邢翥/文
你见过蔷薇凋谢吗?我见过。
蔷薇凋谢的时候,冰冷,绝情,令人窒息。
再多的美好和回忆,也倏尔化作乌有,变得苍白又可笑。
而越是难忘,现在就越后悔。
而越是美好,现在就越觉得不值。
我必须这么做—用尖刀利刃把心中隐隐作痛却又难以割舍的牵挂毅然决然地斩断,然后把它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中。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就不配做一个男人。
几乎在蔷薇死掉的同时,又有一朵蔷薇攀上枝头—那样美丽的蔷薇。可它再也不能搅动我的心绪了,确切地说,它和我丝毫无关。
女人就是这样一朵蔷薇—一朵即死即生的花瓣。当你见过它的一次死亡后,你会纠正你顽固不化的偏见—女人并不是什么专情的生物,就像恒温动物并不是真的恒温一样。
她们吃进爱情就如同大熊猫大量啃食竹子一样,即食即排泄。
我就曾像一棵竹子一样,被她啃食掉,又一滴不剩地排泄出来。
好在我也不是什么懦弱的物种,即使被啃食得一点渣也不剩,我也不会死亡。
我的生命还生在冰凉潮湿的泥土里,顺应时节,生荣枯死。
即便是死了,也死得像一个男人般的竹子。
你见过蔷薇凋谢吗?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