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化傑/文
今年十月一回镇安我特意去后面的山上转了一圈,顺便用手机把秀屏公园里的两块石碑上的碑文录了下来。过去应该有不少石碑,现在剩下的很少了,那几块石碑自然成了一个地方的文献。当时的兴趣在于辨认繁体字、体会传统文人(刀笔吏)作文的体例和方法,不过录了两则有些残缺的碑文以后发现里面有些句子还是挺有趣的。
从五四运动以后国人不再使用文言写文章了,再后来连繁体字也不用了,如果看过几十年前的报纸就会发现里面的个别字简化得有些过火了。我开始认识繁体字是在念高中的时候,当时在家里翻看一本很旧的《黄帝内经素问》逐渐猜出来了一些繁体字,再后来就是在大学里念历史专业,偶尔去图书馆看书学会了认一些常见的繁体字。没有人教我,但是看得时间长了就觉得文言文和繁体字也可以看个大概,看不懂的通常靠猜反正也没有什么考试。上大一的时候还有语文课,那个语文老师讲课的水平还没有我高中语文老师好,大部分文章学起来没意思,那学期结束后就没有再念过语文。
文言文还是值得看一看的,因为中国的史书,近代之前的书都是用文言文写的,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看不懂文言文那些书自然就看不明白大概内容。
现在的学制过长,一个人从小学念到本科毕业需要十六年时间,加上前面的幼儿园,后面的硕士、博士、博士后……基本上半辈子都过去了,这也是有些人认为长久的读书没有初中毕业念技校有出息的原因吧。我们周围的人都看不起念技校的那些学生,其实,技术才是最实用的,念书考试实际上是智力的测验,这也是名牌大学只有千分之几的学生可以考上的原因,有些知识非常难光靠晚上不睡觉死学是没有效果的。人有高低贵贱之分,智力也是如此,勉强不了的。对于我们来说念一点书可以在社会上谋生就可以了,但是,在现在的学制下我们每个人都念过十几年的书应该知足了,至少比孔夫子学历高。
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皇帝溥仪写的《我的前半生》里面有专门的篇章讲自己念书的故事,老师自然是从翰林院精挑细选的,教材主要是十三经,英文小说之类。那个年代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备的学制,后来他给自己填的学历是初中,在这里学历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其实,近百年前的人在学校里的时间都不长,但是从小学的东西可以受益终身。十三经之类的书真正能够接触到的是那些高中毕业后念大学文史哲专业的学生,念书也会出现死人的现象,可能是书本身太难读了吧。为了一纸文凭或者某些名利,有些人还是孜孜不倦地苦读“为往圣继绝学”。
中小学也会学很多古诗词和文言文,主要就是背一背,考试会考默写、句式、翻译之类的东西。现在我们认为有些古诗词是文言文,实际上白居易是把那些东西当白话文写的,达到了妇孺皆知的语言效果。胡适就写过《白话文学史》的书,里面抄了大量的古诗和文言文,在胡适眼里那就是大白话啊。翻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信、达、雅都成了基本的标准,如果见过郭沫若对李白和杜甫诗歌的翻译就明白什么才是好的翻译。如果没有过高的要求还是不要去翻译古诗词和文言文,就像英语老师的忠告那样不要还没有看懂就先想着去翻译,能够看就可以了。文言文有自身的优势,一是言简意赅,二是有结构美和韵律感。如果按照这两点来看有些人的白话文就可以明白写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