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读后感

邢翥/文

我第一次听到维克多·雨果的名字,源于文具店里笔记本上的一句话,“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那是我去学校门口的文具店里买文具时,从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封面上无意间看到的。后来我买下了那本笔记本,并把那句话抄写在笔记本的第一页上。那会儿,我刚上初中,性格腼腆,整天徜徉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那时候,我只知道维克多·雨果是一个作家,只知道《悲惨世界》是一部小说。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结束了学校的生活,走上了社会的生活。现在,当我重新面对维克多·雨果和《悲惨世界》时,我却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渐渐感觉到,维克多·雨果不只是一个作家,《悲惨世界》也不只是一部小说,我所感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深刻。就仿佛穿过隧道,拨开迷雾,渐渐发现一个新世界一般。

出生于十九世纪初的维克多·雨果,几乎跨越了整个十九世纪。在政治风云诡谲的法国十九世纪,文学也如暴风雨中的雷电那样激荡,也如泥泞大路上的跋涉那样跌宕。当资本主义的汽轮轰轰隆隆地搅动世界格局和社会生活时,对耶稣的信仰被空前地动摇,金钱,平等,自由,权利等等诉求逐渐取代前者,成为时代风口浪尖上的呼声。丧失良知,或者没有良知的人,在物欲泛滥的社会中,或坑骗,或偷盗,或卖娼,或压迫,或欺凌,或歧视,或势利······贪婪之欲像毒蛇在潮湿的黑暗中滋长,不断吞噬着良知和真诚。也有人能挣脱枷锁,勇敢地踏上救赎之途。冉·阿让就是这样的人。要感激卞福汝主教以德报怨,教恶向善的义举,更要赞赏冉·阿让灵魂深处坚韧不灭的爱善。世界上有无数个芳仃和珂赛特,连上帝都视而不见,更无需憎恶像沙威这样的犬爪了。他们早已良知泯灭,偏见攻心,悲惨的事物得不到他们的半点怜悯和反省。但依然有像冉·阿让这样的火烛,燃烧在冰冷的悲惨世界,带给悲惨者以温暖。这种爱善,是一种努力,是一种坚持,是一种不怕被视而不见的自我救赎。这种救赎是悲惨世界里最大的幸福,是世间最温暖的光芒,是人性最光明的照耀。

我敬佩维克多·雨果的天才禀赋,在几个世纪前便剖析出社会的深刻弊病和人性的致命弱点。冉·阿让虽然未能完全回答这些问题,但他给我们指明了行进的道路。这道路纵是阻隔曲折,但却看得到光明的灯火在远处闪耀。

时下,有人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对我们努力视而不见的社会”。我也有过这样的偏见。刚大学毕业那会儿,为了追寻文学的灵感,我坐在列车上从祖国的最南端向北背驰,一路掠过碧海艳阳,掠过繁华都市,掠过清浅鱼塘,掠过稻田茶丘,掠过迷雾乱雨······在异乡的寓所里,我笔走龙蛇,抓寻瞬间的灵感。终于,在北京,我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诗集。数月的跋涉,枯燥的组稿,反复的修改,冗杂的校对,终于结出了果实。然而,喜悦并未如想象中那么热烈和持久。摆在书架上诗集,鲜有人关注,没人赞扬,没有欣赏,甚至没有人批评。我陷入了烦恼,难道我的努力就是换来这样的结果。我扔掉了笔和稿纸,去都市深处游荡。在嘈杂的霓虹里,纸醉金迷,醉生梦死。震耳欲聋的音乐,放荡的欲望,煽情的舞蹈,让我在瞬间获得释放。但释放过后,依然是失落和迷茫。原来,这并不是正确的方向。在与贵州诗人左安军的交流中,我忽然重新找到了黑暗里的光亮。他的观点很能解答我的困惑。文学的评判,并不能单纯地与商业价值,与受众的感受也评判。文学首先是自由的,是真诚的。它不应该屈服于商业的需求和受众的喜好,它有自己的脾气和习性。创作的初衷应该是为了自己生活的更好和更有意义,倘若它能引导更多的人生活地更好,那它则更有意义。但是如果为了沽名钓誉,刻意迎合受众,则会适得其反,这样的作品也会使自己感到作呕。因此,当有了如此想法后,我反倒释然了,我反倒写得更自由,更真诚,更鲜活了。

这就是生活,它不是诗,也不是远方,它是在平淡中体会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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