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十点十四分,二哥一个电话打来,轻声地诉说着:“大伯不在了!”初闻消息,心中咯噔一惊,才返程一天,大伯竟离我们而去,真是老天作弄人啊!
前几天回老家,看见大伯那瘦弱的身躯,那浮肿的左脚,不竟令人心疼!当我走近床前,叫一声大伯,他竟然要坐起来了,我赶忙扶着他起来,他喊着我的名字,”你回来了。”竟如此清晰,如此亲切。当时肯定疼痛难忍,就双手拼命抓被,却不吭叫一声。而今,与癌症抗争了一年,终究还是离我们远去了。
大伯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是艰苦的一生。爷爷走得早,早在一九五一年,还未见到最小的儿子出生,就撒手人寰了,留下兄妹五个和有孕在身的奶奶。长兄如父,大伯虽然书读得不多,却深韵这个道理,从此未满十五岁的大伯就接下这个担子,用他瘦弱矮小的身躯为一贫如洗的家庭遮风挡雨。听父辈人讲,那时伯父去耕田,伯父人矮,力气又小,而田里泥巴很深,大伯下到地里手却抬不起犁耙,只有用肩膀吃力地抬起倒泥。
过了些许年,弟妹们稍大了一些,刚好广东梅田矿务局招收矿工,考虑到家庭的日常开支渐多,而下矿井活虽累,却工资很高,大伯毅然决定去下井挖煤,虽然大伯因为身高原因没有在矿井里待多久,却因为在家里一日三餐做多了,调到矿里食堂当上了厨师。尽管如此,大伯还是念念不忘家里的农活,每逢农忙时节,都会请假帮忙收割耕种。
在大伯的影响下,一家人辛苦劳作,和睦相处。兄弟姐妹也先后结婚生子。别人家都是结婚分家,而我老爸兄弟五个却全部生儿肓女后才正式分家。那时二十几口人,做饭都是用大铁锅,要妯娌二个才能抬下灶来。
后来大伯退休回家,却依然放不下农活,一个人竟然耕了五六亩地直至前年。别人都笑他傻,儿女都成家了,自己拿着三四千的工资,该享清福了,七老八十的却还在拼命的干,大伯淡淡的一笑:“你看跟我一起退休的同事,大多都上西天了,而我还过得好好的!”大伯这乐观开朗的性格伴随着一生。
大伯走了,终究还是走完了他八十四年的历程,我深深地遗憾未能为他送行,也不想找太多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只能在远方轻声地说声:”对不起!”请原谅侄儿的不孝!愿天堂的路上不再艰辛!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