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商

　　清商 　　世间百态（4） 　　现在，只要去市场买东西，见到商贩太容易了。 　　去市场多了，我就把所有的商贩，无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年轻的，也不管他们卖什么，粗略地分为两类——清商与奸商。 　　就跟古代的故事里讲的清官少、贪官多一样，在市场上奸商也比清商人众。 　　奸商的行径太多了，也容易描述：以次充好、缺斤短两、童叟都欺，凑秤时趁顾客不注意给填个烂的，然后急忙系住袋子，……等等，都是这些家伙的拿手好戏。他们还有一句蛮有道理的口头禅，叫做“俺不坑别人怎么赚钱？！” 　　撇下奸商不提，我要说说清商——不坑顾客、笑脸儿相迎者是也。 　　我认识一位上年纪的商贩，在我的眼中他就是一位清商。 　　这位老先生六十几岁的年龄，大高个。他一年四季几乎都卖香蕉，有时还根据时令的变化，搭配着其它应季的果类，如：杏子、脆枣、沙果、香槟果等等。不过，他摊位上的这些水果只是搭配而已，始终是以香蕉为主的。 　　老先生在路边铺一块一米见方的厚布，将一大早儿（凌晨四、五点钟）批来的香蕉一抓儿、一抓儿地摆在布上，开始卖货。他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没有见过他坐着，总是站在摊儿旁。 　　他的水果你就随便挑，添称时也绝没有烂果——烂的已经被他事先挑出来处理掉了。 　　买他的水果，心里很舒服，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去跟他讨价还价了。 　　他每天进货都不多，至多三箱，到了上午十点多钟就卖清了。毕竟年岁大了，从早上四点去进货开始，忙乎到十点多，也不轻松啊！ 　　有一次，我看见老先生的摊儿上除了香蕉，还有沙果和冬枣，我爱吃沙果，喜欢它的甜里透酸和果肉的细腻，于是，便蹲下身去挑拣。 　　正挑拣时，一个中年人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走过来与老先生寒暄，两人似乎挺熟。那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拿了几个枣儿放在孩子手里走开了。 　　我看着那人领着孩子走远了，便问老先生：“每天白拿你水果吃的人多不多？” 　　“没事！都是给孩子的。”他没有直接回答，显然是搪塞。 　　“哪种下货快呀？”我又问了一句。 　　“冬枣最快。今天卖完这枣，明天再不进货了。”他回答。 　　我没有再问他为什么，其实我已经明白了：冬枣价钱贵，偏偏个儿小，熟人拿几个不显眼。尽管下货快，但不全是卖出去的，估计他的“熟人”太多、搪不住大家都拿几个，他怎能受得住？所以，尽管“卖”得快，他明天也不愿意再进货了。 　　唉！经商难，做清商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