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是一本由戴望舒(著) / 北塔(编)著作,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2.00元,页数:24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读后感(一):文人撩妹 最为致命
在阅读《戴望舒诗选》之前,我对戴望舒的印象只是停留在中学语文课上的《雨巷》。不得不佩服戴望舒的文笔,虽然全文没有直接说一个美字,但“丁香花一样的姑娘“ “这样的字眼就让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美好纯洁的姑娘撑着油纸伞的画面,中学的时候课本上说这位“姑娘”象征诗人心中朦胧的理想和追求,对未来渺茫的憧憬。于是我当初也懵懂地这么以为,也没有再去了解戴望舒。
如今,捧起《戴望舒诗选》,我进一步地去了解他。有一首诗我是真的被撩到了,这首诗是《烦忧》。这首诗很短,只有两节。但这首诗很有意思,两节诗的文字和句子是相同的。仅仅是在诗句的顺序上不同。首节的尾句,是第二节的开头;第二节的尾句,是首节的开头。如此回环往复间,将思念的忧愁表现得淋漓尽致。“我现在过得很好,只是有一点点的寂寥。至于这颗心,依然是明朗而热烈的。因为一个秋要来了,我又可以有充分的理由去怀念过去,并自由的想念你了。 ”就好像东方人暗恋对方的样子——你的名字,我的心事。“假如有人问我烦忧的原故,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这句话直到现在还被饭圈的迷妹们引用着,高度概括了对喜欢的人深深的思念。
后来我去了解了戴望舒的情史,不得不说他在感情上是有缺陷的。他的三段感情,都不完美。三个女子最终都移情别恋,他人格上是有缺陷的。也许是上帝开了一扇窗也会关另外一道门。赋予他写出浪漫的诗的能力,却不让他拥有浪漫的爱情。总希望爱情里有天长地久,琴瑟和鸣,可是世事总无常。他在感情中以死相逼,家暴,封闭交流,极端的相处方式令他被动分手。
残花落絮,芳华黯然,终究不如意。
岁月汀痕,诉说心事,但,事与愿违,非我本意,无心至此。
戴望舒说,也许活着的人疲惫的生活下去倒不如死去。在45岁,他去世了,带着关于爱情所有的遗憾离开。不置可否,他是个优秀的诗人。他的诗文在诗坛上有着独特的艺术价值。但谈恋爱是另一回事,能够写出撩妹的话与在感情上表现优秀是不挂钩的,所以希望女读者们理性对待撩妹的文字,小心渣男。
《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读后感(二):戴望舒:现代主义诗歌在中国的先行者和传播者
现代主义是一场始于20世纪初期英国的文学革新运动,它区别于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文学,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具有较为强烈的认识、感受和想法的文学艺术运动,在这场运动中,欧洲作为主要阵地,席卷了诗歌、小说等众多文学领域。随着国外留学学生的回归、白话文运动的兴起,以及大众对社会动荡所引起的生活变迁有了更多的诉说欲望,上世纪20-30年代,现代派文学也逐渐在国内兴起。其中,诗人戴望舒便是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戴望舒于1905年11月5日生于浙江省杭州市,17岁便公开发表文学处女作——《债》,当年,还与与张天翼、施蛰存、叶秋源,李伊凉及马天骚等在杭州成立兰社。大学期间,师从著名文艺活动家田汉。其后,相继发表《凝泪出门》、《雨巷》等诗作,并出版了第一本诗集《我的记忆》。1932年11月初,戴望舒奔赴现代主义文学重镇法国留学,先后入读巴黎大学、里昂中法大学。回国后,与卞之琳、孙大雨、梁宗岱、冯至等人创办《新诗》月刊,成为现代派诗人共同交流的重要场所,是中国近代诗坛上最重要的文学期刊之一。其后,历任《大公报》文艺副刊、《星岛日报·星岛》副刊、《顶点》主编工作。抗战后在暨南大学、上海市立师专任教,留下92首诗作后,戴望舒先生于1950年英年逝去。
今岁正逢戴先生逝世70周年,借由《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一书,回看戴先生的诗作,以此缅怀先人风采。作为现代主义诗歌在中国的先行者和传播者,在《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这本书中,不仅包含了戴望舒先生的主要诗作42首,还包含其译作。
众所周知,戴望舒先生以其风格独特的诗作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被人称为现代诗派的“诗坛领袖”。书中收录的《我底记忆》一诗,更被认为是戴望舒先生现代诗的起点。与书中另一首大众耳熟能详的《雨巷》不同,《我底记忆》在意象、语言、韵律上均摆脱了中国传统诗歌而呈现出现代化色彩。而在抗战时期写下的《我用残损的手掌》,则具有了革命性的现代主义,全诗饱含对祖国的思念与热爱。戴望舒先生在现代主义诗歌在中国传播的早期便开始诗歌创作,在几十时间中笔耕不辍,不愧为现代主义诗歌中国化的先行者。
此外,如编者北塔在序言中所说:
翻译给创作带来的具体入微的裨益,是无与伦比的。戴望舒在创作上的革新和转圜,与他的翻译是同步的,因此,我们不仅要读戴望舒的诗,还要读他译的诗。《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一书还选录了73首戴望舒先生的译诗,包括对其影响甚深的法国诗人波德莱尔诗歌22首、西班牙诗人洛尔迦13首等。虽然距其译成已经大半个世纪,但这些译作依然受到众多文人追捧,对现代主义诗歌的传播具有不可磨灭的作用。
因此,经由《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一书,我们不仅看到了戴望舒作为现代主义诗人的伟大,更感受到他为现代主义诗歌在中国传播的功迹。
《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读后感(三):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 -----并不矫情的书名
春暖花开的时候,本是踏春远行的好时节,但此时全球却因新冠疫情而禁足,远方不可达,就让我们读一读戴望舒的诗,抚平一下被疫情扰乱了的心境。这本诗选由北塔编著,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封面上的小鹿清新淡雅,略带忧伤,像极了诗人诗作的风格。该诗选分上下篇,上篇有42首望舒创作的诗,下篇有76首望舒翻译的诗。 为人们所熟知的《雨巷》也收入其中。今年是诗人逝世70周年,让我们一起来聊聊诗人的3首诗,走进诗人的内心。
“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出自诗人作于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五日的《古意答客问》。因为在朋友圈晒了一下封面,被朋友吐槽《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书名太矫情,所以特地找来原诗,给编者正名,这本诗集没有收录《古意答客问》,我猜就像北塔编后记里所说的,认为其中有些词语生僻古旧,不适合现在的人来读就忍痛割爱了,
孤心逐浮云之炫烨的卷舒, 惯看青空的眼喜侵阈的青芜。 你问我的欢乐何在? ——窗头明月枕边书。
侵晨看岗踯躅于山巅, 入夜版听风琐语于花间。 你问我的灵魂安息于何处? ——权看那袅绕地,袅绕地升上去的炊烟。
渴饮露,饥餐英; 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 你问我可有人间世的挂虑? ——听那消沉下去的百代之过客的跫音。
在这短短的问答间,我们隐约感受到诗人的孤独和忧虑,从明月枕边书,袅绕升上去的炊烟和百代之过客的跫音(跫音:脚步声)又仿佛看到诗人的淡泊和内心的平和。
戴望舒生于上个世纪初,望舒在中国神话传说中为月驾车之神。出自《楚辞·离骚》: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 王逸 注:“ 望舒 ,月御也。
诗人给不仅自己取了一个带忧郁底色的笔名,也写了很多忧郁情思的诗歌。一首短小精巧的《旅思》,深深打动了散落天涯的游子心。鞋跟、征泥,一个疲倦的旅人形象跃然纸上, 栈石星饭的岁月,骤山骤水的行程,和寂静中的促织声,时空和感官的交织,让人感受到诗人无边如海的乡愁。
故乡芦花开的时候, 旅人的鞋跟染着征泥, 黏住了鞋跟,黏住了心的征泥, 几时经可爱的手拂拭?
栈石星饭的岁月, 骤山骤水的行程, 只有寂静中的促织声, 给旅人尝一点家乡的风味。
正因为作者那敏感多愁的肝肠,方能流传一首首忧郁底色的诗歌,慰藉失落中的人儿。诗人也不乏一些温暖底色的诗歌,比如小学四年级的课本上收录了一首《在天晴了的时候》。
在天晴了的时候, 该到小径中去走走: 给雨润过的泥路, 一定是凉爽又温柔; 炫耀着新绿的小草, 已一下子洗净了尘垢; 不再胆怯的小白菊, 慢慢地抬起它们的头, 试试寒,试试暖, 然后一瓣瓣地绽透; 抖去水珠的凤蝶儿 在木叶间自在闲游, 把它的饰彩的智慧书页 曝着阳光一开一收。
到小径中去走走吧, 在天晴了的时候: 赤着脚,携着手, 踏着新泥,涉过溪流。
新阳推开了阴霾了, 溪水在温风中晕皱, 看山间移动的暗绿—— 云的脚迹——它也在闲游。
小草、小白菊,风蝶儿这些有趣的小小的生命穿插在小径中,给人温暖,鼓舞,一扫阴霾。看,诗人也有心情好的时候!
《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读后感(四):诗与浮生两崚嶒——《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读后
诗与浮生两崚嶒
——《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读后
曹 辉
以诗求解于现实和理想,注定是个梦,也适合痴人来说,得偿所愿者自然极少。诗是生活的配餐,不是主食,以诗谋生的人如凤毛鳞角。诗路畅通与写诗的天赋不成正比,名实相符也不全是,外因的助力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诗人的幸福指数。我们得承认,活着本身是个很复杂的技术活儿,诗是生活的点缀和装饰,不能以诗谋生者,偏生又爱着诗,就得活受罪了,譬如——戴望舒。
人性,是诗人创造诗歌的硬核。戴望舒是个如假包换的善人,这个优点也正是他的缺点。不管是中国传统诗歌,还是新文化运动后新诗的星火燎原,变的是诗歌的体裁和样式,不变的是诗歌的内涵。不论旧瓶新酒,还是新瓶新酒,瓶子是无所谓的,不过就是介质而已,关键在“酒”的质量。好在,酒香不怕巷子深,诗歌好也不必担心没有伯乐。内心的干净单纯,是诗人的特质。简单的心,是对诗最好的礼敬,哲理诗除外。出身并不高贵的戴望舒,凭借“雨巷”成名,置身诗人之列,那唯美的诗风,令人心醉的氛围,让他一时间风光无两。诗歌虐我千百遍,我待诗歌如初恋。说的就是这些为了追梦的诗人,他们理想的乌托邦和现实的激烈对撞,竟也能激发出诗的烈焰。当然,诗人多感性。没有感性为“药引”,诗从何来?时代不同,地域不同,诗歌的抒情功用是一致的,叙事与感性也是交织的。戴望舒前期的诗歌,多是抒情,说小资情调也不为过,唯美精致,闲惆如梦如烟,一个年轻男子对生活和爱情的憧憬与期待,犹豫与忐忑,通过诗歌,呈现给读者的同时,也是他个人心路历程的记载。“雨巷”成为一个时代的诗的旗帜,成为戴一生的扛鼎之作,虽然后期创作改为以国为大义的内容,在艺术水准上,与“雨巷”根本不能比肩。那个擎油纸伞的姑娘,谁说不是戴自己的化身?是真纯良善的他,手写其心的率性,也是诗心怒放的清欢。
戴诗好看就好看在他的语言美。不同时期虽风格迥异,但诗人的锦口绣心是掩藏不了的。前期诗歌,“夕阳下”中有:幽夜偷偷地从天末来,我独自还恋恋地徘徊;在这寂寞的心间,我是消隐了忧愁,消隐了欢快。还有“十四行”中的几句:就像一只黑色的衰老的瘦猫,在丝光中我憔悴又伸着懒腰,吐出我一切虚伪和真诚的骄傲。读得心一颤。“赠克木”中,戴写:在太空中欲止即止,欲行即行,让人算不出轨迹,瞧不出道理,然后把太阳敲成碎火,把地球撞成泥。很有突破感,很有想像力。戴诗中我最喜欢的一首是“我思想”,全诗只四句:我思想,故我是蝴蝶……万年后小花的轻呼,透过无梦无醒的云雾,来振撼我斑斓的彩翼。这首诗轻盈玲珑,初读如女子呓语,透着种飘渺,像可爱的小虫酥酥地爬过心头。不管庄周梦蝶,还是我思故我在的活学活用,在戴笔下诗中,成为一种带着诗意的再生。
至于诗歌的押韵与不韵,这是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水平到了,一出手就是哪怕随意也是高招,一动笔哪怕随便也是妙句,根本不需要拔节生长,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就好。原因不外,诗歌的形式与内涵的较量。不必费心在这种技巧之上,押韵与否不重要,不管是新诗还是格律诗词,都应本着诗出天然之宗旨。戴的前期新诗押韵,和他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有关。有些融入骨子里的东西,是约束不住的,自然流淌出诗意的浪花。后期戴刻意避开韵脚的所为,虽也有好诗出现,但也证明戴其人的诗歌发展之路受时代左右的痕迹。这一点,和武林高手用剑是一个理儿,高手用剑,不必鱼藏龙泉,也不必干将莫邪,破剑在手,甚至一段小树枝在手,同样威力无边。诗歌,亦然。水平到了,诗像泉眼的水,汩汩流出,根本不必思考怎样出招,一招一式都是随心所欲的施展,就像诗,一字一句一行都是诗人心性的喷发。戴的诗歌喷发期,有阶段性特征,和他深受生活牵绊有关。不能静下心来当诗人做学问,他的诗歌,是他心灵的主业,是他人生的副业,这就是身为诗人的遗憾,也无须叹惋,从古到今的诗人们,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
译诗的无心插柳成荫,是戴的偏得。明明是被逼上梁山,却不想有所收获。可见功夫在诗外,很有道理。古今中外,扑蛾般的诗人还是义无反顾向着诗人的路无悔行来。戴望舒从出生起,就与诗结缘,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一生成败起伏的诱因,是他抗拒不了的天意。译诗是戴的上乘功夫,需要外语水平过关,还需要有相当的文学造诣。戴译波德莱尔的“信天翁”,很想与读者分享。他译的是青天的王者,被捕后的可怜,将其现象引领到人生的境界:诗人恰似天云之间的王君,它出入风波间又笑傲弓驽手;一旦堕落在尘世,笑骂尽由人,它巨人般的翼翅妨碍它行走。这几句是典型的比兴手法,渗透出来的意思大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味道。
中国传统文化与外国文化的杂融,成全了戴望舒。文学某种程度上,有为政治服务的使命。但真正的文学,一定先是文学,然后才是革命文学。从文学的艺术的审美的角度,而非政治来界定诗的好坏,这是文学的标准。诗意对戴是成全,也是桎梏,他的译诗则对促进中外诗歌文化交流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尤其他译诗的美感,很大程度上甚至超过了原诗的水平。北塔对望舒的诗评价很高,他说:“望舒的诗和译诗是现代主义诗歌中国化或者说中国现代主义诗歌成熟的标志和样本。他不仅自己大嚼特嚼、消化吸收外国营养,以助于他的创作;而且还乐意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把象征主义尤其是波德莱尔的诗翻译出来,分享给嗷嗷待哺的中国读者。”
真正的好诗不分国界,不论出身,不在精美的辞藻,不在形式和古今,更不在现代主义还是象征主义。只有不被浮世所囿,摒弃这些人为的窠臼,从内心发出的声音,才是好诗产生的基础。诗歌当然不能脱离时代,但也不能变成时代的机器,思维的跳脱与转换,修辞策略等,与传统迥异还是匹配,乃至诗学的现代性,都不是绝对的,是相对的。诗与译诗成为戴的诗歌双璧,为他在中国诗坛奠定了地位,这一事实与他个人的勤奋分不开,也与时代相关,更与他的人生历程分不开。一个人一生有一首诗能在后世流传就很了不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雨巷”在一代又一代的读者中传承着,让我们对这位感性的命运多舛的诗人愈加怀念,这也是历史对一个诗人最高的认可和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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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读后感(五):《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春天终会到来,美好永远长存
漫长的寒假,宅家的生活,神兽无法按时出笼,还得按时学习,不至于荒废时光,这让无数的家长头大。
上周语文留了一项作业,自己选几首喜爱的现代诗朗诵,并在班级群与同学分享。这对于没有接触过现代诗的孩子来说非常困难,只能家长来帮助做选择。
这时候,在我心中出现的第一选择就是戴望舒。
在许许多多人的印象中,中国现代派诗人、翻译家戴望舒,是跟《雨巷》联系在一起的。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这首发表于1928年《小说月报》上的诗歌,一发表就引起极大地轰动,成为一代经典,甚至于作者戴望舒也被称为“雨巷派”的代表性人物,成为中国现代诗歌的一座高峰。
对于无数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的学生来说,这首《雨巷》或许也是那个时期对于美好爱情的一种向往了吧。
戴望舒的诗作版本很多,挑选起来比较费脑筋。看到诗人北塔编著的领读文化版的《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时,一下子被素净、雅致的封面所吸引了,十分符合戴望舒的诗歌那种含蓄、优美、朦胧的风格,让人看到后就感觉心情一下子静了下来。
孩子看到也十分喜欢,于是就定下来读这个版本的诗歌。
戴望舒一生只写过92首诗歌,却凭着这寥寥92首诗,确立了自己在现代诗坛的地位,可见诗人的天赋之高,才学之盛。
另外戴望舒作为注明的翻译者,对外国的诗作研究颇深,翻译了大量的西方诗作。
北塔在《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序言中认为,即使戴望舒的作品并不是很多,但是对于普通读者来说,并没有必要全部读完,只要诵读其中最经典的作品即可。
因此,这个版本的戴望舒诗集中,收录了戴望舒最后修订并正式出版的42首诗作,另选取了戴望舒译诗中较有特色的及对其诗创有较大影响的76首译作,让读者窥一斑而知全豹,在不需要很多精力的情况下就能够全方面地了解诗人的艺术成就。
翻开书以后,自然是先领着孩子读那首最著名的《雨巷》了。戴望舒用他那纯净而又带着一丝忧思的语言,将“我”“丁香一样的姑娘”“悠长寂寥的雨巷”结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很忧郁伤感却无比优美的景象,对于中华传统文字的驾驭让人叹服。
之前带孩子去过苏州,在平江路、山塘街都闲走过。那悠长寂寥的江南小巷,那粉墙黛瓦的独特建筑,那长长的高低不平却又有着年代感的青石板路,这种情境是不是跟《雨巷》中的场景极度吻合呢?
另外感觉油纸伞的描写也是点睛的一件道具,在中华传统文化中,油纸伞往往与美好与爱情联系在一起。许仙与白娘子的初次相遇,白娘子就撑着纸伞;富家小姐与书生偶见,在纸伞下欲见还遮;即使是在玉渊潭公园,樱花树下拍古装照的美女,撑上一把纸伞之后那种古典优雅的感觉立马提升一大截。
经过这样一番理解,让孩子带入当时在平江路上闲逛的场景,那时突逢秋雨,打着伞在狭窄、悠长的小巷中行走,外面是车水马龙的现代繁华,里面却另有一番凄冷、宁静、朦胧的古典美,感觉一下就来了。
另外戴望舒身为一代诗歌大师,但是命运多舛,他有过辉煌,有过地位,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失意与痛苦。
婚姻的不幸、牢狱之灾、抗战后被称为汉奸而无法自清,这些都折磨着诗人的身体与精神。
戴望舒的很多诗作中,都流露出来极大的忧郁与感伤。这些都是生活困苦的一种体现形式,需要在诗歌中进行宣泄,同时将美好的期待留在诗歌中。
杜衡说“戴望舒把诗当作另外一种人生,一种不敢轻易公开于俗世的人生。”
戴望舒的诗受到当时的年代和局势多重的影响,在他的那个年代散发着独特的魅力,闪着耀眼的光芒。
不过对光明的追求,对美好的向往,任何时代都不会过时。在当下,重读戴望舒,也会有着别样的感受。
在孩子最近一次的云班队会上,大家展示自己做的抗击疫情,齐心协力共渡难关的PPT,在结尾我就建议孩子选用了一首戴望舒的诗献给广大的医护工作者。
“如果生命的春天重到,
古旧的凝冰都哗哗地解冻,
那时我会再看见灿烂的微笑,
再听见明朗的呼唤——这些迢遥的梦。
这些好东西都决不会消失,
因为一切好东西都永远存在,
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
而有一天会像花一样重开。”
这首诗,也同样献给在抗击疫情的战线上所有辛勤努力、舍生忘死的人们。
相信生命的春天终会到来,相信世间的美好一直都存在。
《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读后感(六):芭蕉不展丁香结:评《鹿守我的梦,鸟祝我的醒:戴望舒诗选》
大体诗人都不会过得很快活,一旦快活,反倒没了诗。都说文章憎命,实则与诗相比,不过尔尔。要成其才,总要学得不合时宜,与自己较劲,与众生较劲,与天地较劲,或是身逢乱世,颠沛流离,或是命途多舛,无病呻吟,只有饱受煎熬的身体和心灵才能迸发出文字自身的力量,绚烂、华丽、终究消散无迹。如果说,诗歌是一门语言最高级的表达方式,那么注定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才得以歌颂流传,至于何谓,生命、爱情、世间种种,与此相比,俱是尘埃。
感性的人于生活中多多少少总有些不甚如意,或是伤春哀秋,或是顾影自怜,仿佛世间万物凋零都与已有关,以物喜,以已悲,但正是如此心境方得了吟颂诗歌的体境。纵观戴望舒一生情路之坎坷艰辛,若不为诗为词,反而有了暴殄天物的惋惜。彼时年幼,初见良人,若自如初见的相遇本不必介怀,奈何执念太深,以死相逼,虽勉强为之,总难长久。订婚后女方刻意刁难,背井离乡,远赴重洋求取功名,只为毕业归来迎娶佳妻,谁曾想,近水楼台,时过境迁,人异事移,伤心人别有怀抱;再遇好友妹妹,幸得佳偶,生儿育女,柴米油盐,白月光终成饭米粒,蚊子血倒成了一颗朱砂痣,旧人难忘,终成陌路,可惜世间能容得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大概只有徐志摩夫人张幼仪一人而已。最后一段婚姻,始得轻率,终得狗血,三次挽回,怎想到去意已决,一地鸡毛,不欢而散。爱情的蹉跎是伤心人的此恨绵绵无绝期,却也成了诗歌的为赋新词强说愁。挥洒自如来去无痕的徐志摩可以在几个女人间徘徊摇曳,举重若轻,肆意妄为的情感让他的诗歌有了清丽,典雅,温馨可人;戴望舒终生求之不得,得之不久,文字间倒多了几分伤感和冷色调。他人毫不费力的人生,戴望舒一路走来,如履薄冰。
“诗是由真实经过想象而出来的,不单是真实,亦不单是想象。”在任何时代成为诗人,总是要有一种卑微的气质,为被周遭一切所困顿禁锢,然后寄情于诗词,就如同呕出来的心血,吐出来的灵魂,短短一篇文字瞬间成了得以存活的生灵,至于原作主人,元气大伤后益发得虚弱和敏感。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说起现代诗歌,《雨巷》终绕不过去,年少成名的一次轻易试探,妙手偶得成就了戴望舒的当世之名,却也让他在后来的时光中花费大量的精力时间试图突破这首诗所带来的禁锢和束缚。“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但凡佳作,总得自有意无意之间,愈是刻意雕琢,反倒落了下品。通观本诗,字里行间所流出的空洞、寂寥、彷徨、迷惘哀怨之感发乎其心,在技巧上又很好的化用古体诗词的韵律节奏感和音乐性,整体格局中做到了结构与内容高度契合,无论是韵脚的把握,还是诗歌内容意境的层层递进演化,融有技于无技之中,藏有律于无律之内,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而正是这样一次不经意的步前人后尘,倒让戴望舒有了摆脱诗歌音乐性的念想,之前过分利用音乐韵律使得作品落入了不自然的窠臼。幼年受过良好古典文化熏陶的戴望舒,在现代诗歌形式的发掘上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与叛逆,发表于一九二七年的这篇 “探索新诗格律的顶峰之作”让他收获了无数的赞誉的同时,也让他知道现代诗歌的音乐美几乎已经走到尽头,那种格律运用的外在表现束缚住诗歌本身意象的表达,此后的许多年里,他总是想要摆脱这样的束缚,通过对意象的彻底外化,来重新搭建现代诗歌的基本架构,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我底记忆》。
它是琐碎地永远不肯休止的,除非我凄凄地哭了,或是沉沉地睡了;但是我永远不讨厌它,因为它是忠实于我的。褪去音律化的《我底记忆》更倾向于散文结构,却不同于“作诗如作文”的平铺直叙,隐喻上保留了诗歌应有的内核和表达方式。当刻意剥离形式带来的美感后,意象的运用就被发挥到极致,“破旧的粉盒”,“燃着的烟卷”,“颓垣的木莓”、酒瓶、诗稿、灯、水,作者把自己的主观情感融于一桩桩客观物件中,“在一切有灵魂没有灵魂的东西上”寄存着作者内心的记忆。通过将记忆这种意识的物化,拟人于周边事物,胆小,寂寥,低微,琐碎,从而营造一种喃喃自语的情景氛围,来刻画沉溺于记忆深处不能自拔的主人公的形象。
在施蛰存先生看来,戴望舒应该就属于他口中那类“纯然的现代诗”的作家,因为纯然,所以拒绝过于肤浅自白的抒情,因为现代,所以有了更加贴近现实意义的情绪和主题。有过法国留学经历的戴望舒,受到过很深的象征派影响,在创作时会着力于刻画个人瞬间的情感和触动,并且会将自己的感情寄存于一样样具体的事物之上。
如果我死在这里,朋友啊,不要悲伤,我会永远地生存在你们的心上。战争期间,面对国破家亡大格局下的戴望舒,反倒有了创作上的脱胎换骨,《狱中题壁》和《我用残损的手掌》让我们看到了直抒胸臆的戴望舒,不再朦胧,不再暧昧,抛却所有曾经文艺青年所共有的隐晦和深藏不露,用更加直白,坦然的方式去呐喊出自己的声音。
许多许多年后,叶圣陶先生用“雨巷诗人”的称号,让这位一生飘零,命途多舛的年轻人为后来人所铭记。也许这个略显尴尬的称号,更是戴望舒一生婚姻与诗歌上冲之不破的无奈总结吧。莫名的伤感一直是戴望舒诗歌中挥之不去的基调,正是这种不着力于外物的情绪,才让他的文字有了更加本质的体悟。
“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心结未开,困顿于斯,来过,看过,遗憾过,感伤过,到头来却不得解脱,一生都与孤寂落寞为伴的他,终究没能走出悠长而又寂寥的"雨巷",和那位心中的丁香姑娘做一次后会无期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