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禾情书》是一本由骆一禾著作,东方出版中心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5,页数:295,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骆一禾情书》精选点评:
●年轻人的爱情令人羡慕,看多了滋长爱情的幻想。。。最好的一点是有一些信件反思了恋爱关系本身、关系中的自我,看到一段关系的发展。几十年过去,男女有骆一禾这样的觉悟的还是太少。可见这与时代关系不大,还是个人的思想观念更重要。与时代有关的是,那时性仍然带有禁忌性,这对年轻人的情与欲也挺难的。有大量谈到诗学的内容,我惊诧于自己如此迅速地不那么在意这些问题了。意外的是看到一个新手编辑的日常,骆一禾毕业后在《十月》当编辑,也先在北京出版社从校对实习起,“碰到没意思的书稿那才难受呢”。文学组稿本身还是挺适合他的,但也常觉得郁郁,想考研究生。另一点是,更确定学校外的学习也行的,主要还是自己读书有法,有没有观点根本在于自己能不能思考、能不能读书,和有没有学术训练没有本质联系。
●一段至情至深的爱情,也许是因为知道结果的缘故,越是那些炽烈的句子,越是让我读来感伤。为何真爱,是这样的短暂呢?
●作为1980年代的代表性诗人,骆一禾的创作和成就是卓越的。他与海子在宏大构思与长诗写作上的惺惺相惜、相互鼓励和坚持,都是一种创造性的尝试和努力。因而这本书堪称研究骆一禾、海子,甚至是80年代诗坛的私密笔记和一手资料;我们由此可以瞥见他作为一个独放异彩却不幸早夭的青年诗人的文思和才智。
●“如果你是晚霞,我愿是一小孤雁。” “我愿意做你的小海滩,让你修长秀气的光脚在上面走呵走呵走。” “我就是我,我怀着一个大大的奢望:如果有下辈子,也让玞玞爱上我。” “我徜徉,我沉思,而四周的虚空并不使我凋敝,我知道,我是充实的,我爱你。用朴素的,但不是庸俗的心情爱你。” 真的甜蜜美好极了~
●“也有安静下来,听布谷鸟在叫的时候,这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出差,要一个人跑这么远来,特别当长途车在十万大山间颠簸两天半的时候,我一个人坐着车,不知道为什么会离开你。我看着头顶上的云,感到对你是这样难舍。”“我将久久地焚烧着/倾听你的潮声起伏不宁/并把创造中的冲突释放在心脏里” 是我读过最喜欢的书信集,爱是不平庸的,爱是美的。
●出乎意料的难忍住弃书的想法。前面冗长的序和乏味的信能够榨出80年代的纯情男女,但仅限于此难免让人疲于阅读,好在还能领会到诗人的哲学理论,思想的流露,不过在此种形态下呈现总觉得不够。或许可以是骆一禾诗迷的至宝,文学史研究的参考,但至少如今来看,不是太适合我。
●关于文学的部分,有些略过了…“谢谢你让我懂得了爱,最年轻的时候我们一起创造过一段为艺术为爱情的生活,它始终是我自救自律的基石”
●看文化人谈恋爱太好了
●张玞写的也令人动容
●真挚 诚恳 热烈
《骆一禾情书》读后感(一):读《骆一禾情书》
惊讶于诗人将迷恋和相思以数也数不清的方式进行表达,但又确是深情所致,不止是技艺高超,更不是油嘴滑舌! 对人对物情感的真挚妥帖应该也算是八十年代青年的一种突出魅力。我想拿脑海中的某种情景来描述我的感觉,不能确定此种气质是否八十年代以前已有,但能确定八十年代之后少有或未有。小时候常翻看父亲等人的笔记本,笔迹工整有力,版面安排得当,黑色或蓝色水笔书写,隔两页在角落里来点插画,不外乎花花草草,但都有模有样的,文字内容则是见风吟风、遇雨叹雨。在翻阅这种笔记的时候,主人在页面上不慎滴落的墨点好像都是一种“美丽的意外”,让我搓磨良久,而我那时尚是小孩。前几天在豆瓣上看到有人拍的他爸爸的同学录,也是八十年代青年们留下的痕迹。那些旧旧的页面上留下的东西给很多人以享受。 “ 性格:厌恶否定;爱好:幻想 性格:偶尔也哭;爱好:雨中漫步 性格:不可思议;爱好:立于风中 性格:酒神精神;爱好:自由… ” 嗯,多美好啊!好像人人都是鬼才、情种、诗人,都充满了激情、幻想和自由精神。 我从这些东西里,感受到的是一种认真、不死板的认真。他们的目光投向哪里,哪里就将要被以一种“来之不易”的珍惜精神对待。就这样,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树,雨第一次意识到有人理解了它的淅淅沥沥,爱人在彼此目光的注视下想到了世界乃是由两个赤裸的年轻恋人开始的。就像《骆一禾情书》中所表现出的,红底白色条纹的泳衣和蓝白色条纹的泳衣都拥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去信来信之间、信封信纸有了神奇的质感,电影和书籍因为被人们反复的讨论和谨慎的分享而变得珍贵。搪瓷脸盆的触感、绞热腾腾的白毛巾时的舒畅、水滴滴入脸盆时发出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都各安其所、各露所长。 如果说我在阅读《骆一禾情书》时产生了一种感觉,一种类似于坐在从高高的坡上飞驰而下的车上的感觉,心脏“苏苏苏”需要咽一些口水来缓解的感觉。那么营造出这种感觉的气质和能力并非骆一禾独有,而是来自几乎人人都像满眼诧异、边心怀感念边为物命名的初民的八十年代,而骆一禾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佼佼者罢了。
《骆一禾情书》读后感(二):诗人的生活,诗人的爱
一直以来,诗人的日常生活与爱情都是颇受读者关注的话题。这种情况的出现,或许是因为读者对“诗人”身份的好奇:在隽永诗篇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灵魂?在某些极端的例子中,外界对诗人私生活,尤其是情感生活的关注,已经大大超越对其诗作本身的注意。这对诗人而言是不公平的,因为作为一位“诗人”,他或许更在意自己的作品是否为读者接受,而不在于所谓的“风流韵事”。一个典型的“受害者”是徐志摩。虽然诗人已经故去多年,但读者却丝毫不减窥探其婚姻、爱情真相的兴趣。海子也是如此。似乎许多人更对海子去世的原因、爱情的悲剧持有“猎奇”的趣味,而认真阅读其诗歌文本的读者还是少数。
在诗歌发表与生活起居等方面,骆一禾生前曾给予海子这位“弟弟”以很大关心。这不仅因为海子是骆一禾的北大同学、诗歌写作方面的“同路人”,还因为骆一禾本身就是一位具有赤子之心的诗人。他对亲人、朋友、同学都报以热忱,当然也包括他深深爱着的姑娘——那位被他称为“果树林”“小妈妈”的张玞。他们相识于小组活动,继而相知、相恋,直至走进婚姻的殿堂。虽然骆一禾因其不幸的疾病,无法陪伴他的“果树林”到人生的尽头,但他留给张玞的,却是一个诗人生命中的辉煌时刻。在1983-1984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中,骆一禾竞保持了几乎每天写一封信给张玞的节奏。这些信件,我们称之为“情书”,在字里行间我们可以看到骆一禾对爱情的探索。他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情欲之苦,反而让它们自然地流淌在书信之中,因为他毕竟是一个20岁出头的小伙子,一个健康的男性,他对爱情充满憧憬。不过骆一禾毕竟是理智的,他没有让自己陷于身体的欲望,也没有滥用自己的情感。他对张玞的爱是热烈的,然而又是克制的,他从“果树林”的身上发现了“美”与“爱”的存在。“美与爱”也始终贯穿于他的诗歌写作。他始终在思考“情感本体论的生命哲学”,他的思考不仅来自他阅读过的书籍,还来自他自身的生命体验:真诚而纯洁的爱情。
但骆一禾的“情书”中不只有爱情。这就是骆一禾区别于普通人的地方:在对爱人寄予情意绵绵的关心与祝福的同时,他还希望与爱人形成知识方面的共鸣。他经常与张玞在信中讨论刚读过的书籍,阐释自己对诗歌、对文学的见解,他甚至与爱人共享了一份书单。虽然他的手头并不宽裕,但渴求知识的诗人还是购买了许多书籍,其中就有日后对他产生重大影响的《历史研究》与《西方的没落》。虽然骆一禾主要以创作现代诗为主,但他对古典诗词、对小说都有自己独到的看法。比如他曾在信中谈到自己对《文心雕龙》的理解、对温庭筠词作的解读,还表达了对小说写作“观念先行”的不满。骆一禾也与张玞分享了他在《十月》做编辑工作的经历,我们从他的信中能够了解,原来高行健、张承志、张贤亮、李国文等知名作家代表作的发表,都与骆一禾及《十月》的努力有关。尤其是张承志《北方的河》,骆一禾对这部小说有较高的评价,而“河流”书写竞也成为骆一禾、海子诗歌写作的重要主题之一。诗歌与小说,就在这里得到了贯通。
但我们也遗憾深重,骆一禾去世得太早,他没有陪伴“果树林”一直到老。他关于诗歌的宏大愿望也没有完成,他也有许多关于小说创作的构思未能实现。我们能够从《骆一禾情书》中了解的,只是1983-1985年期间的骆一禾,或许他还有更多富含深思的书信,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出版。但一个向往“美神”、心怀赤诚的诗人形象,已经在情书中浮现出来了。骆一禾永远年轻,他永远在天路上走着他自己。
《骆一禾情书》读后感(三):骆一禾情书里的时代镜像
“我叫你果树林,因为我是松鼠,你是那么健康、自然、甜、新鲜,给人以水的感觉,清晨的果树林,你在里面走过吗?那就是一切呵!我也是头小公牛,所以不能很好地把果树林的美好传达给你。”
“果树林”,是诗人骆一禾对他后来的妻子张玞的一个甜蜜的爱称。翻开《骆一禾情书》,类似的爱称比比皆是,一个热恋中的诗人形象扑面而来,他纯真、浪漫而单纯,感情炽烈而又不失冷静。骆一禾在这些写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情书里,像所有的恋人絮语一样,把汉语中最为精致绵密的语词献给了他深爱着的对象。
骆一禾的名字对于中国当代诗歌史来说,是和“北大”“海子”“上世纪八十年代”等关键词联系在一起的。1989年,时隔49天,出身北大的两位诗人海子、骆一禾一前一后相继离世,仿佛象征着诗歌运动狂飙突进的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终结。随后的日子里,海子在媒体和公众的塑造下不断“神化”,而骆一禾这位为料理海子后事竭尽全力的好友则被无意间遗忘。朋友们普遍猜测,骆一禾突发脑溢血离世与他在短期内整理、推介海子诗歌而身心俱疲有关。直到近些年,骆一禾的诗歌选集才又被重新编辑出版,关于他的故事才又被人忆起和书写。
以现时代年轻人的恋爱观视之,《骆一禾情书》或许显得过于矫情,甚至透出一种书呆子式的酸腐气息,但这正是此批书信的珍贵之处。当今有谁会在恋爱时大谈诗学和美学?情书里会充满形而上的抽象概念?然而这就是火热奔腾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时代精神在年轻人身上的直观体现。
在《世界是从两个赤裸的年轻恋人开始的》这篇长序中,张玞回顾了自己在北大的读书时光,以及与骆一禾相识、相恋、相别的过程,还讲述了一些已经去世的友人故事,比如北大中文系79级“三剑客”——赵仕仁、骆一禾、何拓宇,及北大外国哲学所80级研究生“老家伙”朱正琳。
多年后,朱正琳专门撰文回忆了他与“三剑客”的交往:“我那几位‘忘年交’正值青春年少,又都热爱文学,‘人生’当然也是常受他们关注的一大话题。我比他们长十余岁,又坐过几年牢,在学生中称得上是饱经沧桑,谈论人生我自然有点优势。记得我给他们讲过一些狱中故事,贯穿其中的则是我的‘生命体验’。故事零零碎碎,体验点点滴滴,都是谈话中即兴说起,讲过也就不再记得具体讲了哪些。我只记得他们的眼睛像星星一般照亮了我,让我的故事因此变得更加纯净。”(《“老家伙”的纪念:与“三剑客”相遇在北大》,收于《外面的故事》)
这便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文科大学生典型的社交场景,仅凭真情流露的思想和谈话就足以征服对方的内心,成就毕生的友谊。
骆一禾给张玞的书信中,大部分篇幅是表达爱慕和思恋、交流文艺作品和理论,还有一些内容记录了时代浪潮下的人际交往,可为上世纪八十年代知识分子精神史乃至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提供注脚。
比如,骆一禾在1983年10月7日的信中写道:“向东来信,林贤治被罢免,险些回原籍当临时工,现在调到别的编辑室,《青年诗坛》明年停刊。林的罪过是:想当青年诗人领袖,想用诗坛拉宗派,傲慢,不尊重老诗人,鼓吹现代诗。”
林贤治是广东著名诗人、学者,1983年初他从《花城》杂志调到诗歌编辑室,主编当年1月创刊的《青年诗坛》杂志。这本刊物由广东花城出版社出版,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全国创办最早的一家青年诗歌刊物,发表了许多先锋诗人的作品。骆一禾是《青年诗坛》的作者之一,1983年夏他还在广州的文友活动中拜会过林贤治。不过到了10月,随着“清除精神污染”运动的开展,林贤治遭到停职批判,差点被遣返原籍乡下。骆一禾在上述信中提及的就是这件事情。
信中还提到,广州诗人李向东约骆一禾写一篇“关于反思及思想先驱的历史意义的论文”,准备发表在《青年诗坛》的最后一期上。对于这个邀请,骆一禾义不容辞地应允:“我想,不管冒什么风险,受什么压力,说真话只有这一遭机会,再不说对不起中国的有智的志士,中国人的‘瞒’和‘骗’的作风会害死人的。”
除了诗人、诗歌批评家的身份外,骆一禾还有一个重要身份就是著名文学期刊《十月》的编辑。1983年从北大中文系毕业后,骆一禾就被分配到《十月》杂志社担任编辑。上世纪八十年代,像《十月》这种级别的杂志依然代表着某种文学权威,在文学青年心目中拥有耀眼的光环。因此在《十月》做编辑,无疑是当时一份令人羡慕的职业。
骆一禾刚到杂志社工作后,时常向张玞谈起编辑部的故事,从信中能够读到他对张承志、李国文、张贤亮、陆天明、高行健等作家作品的点评,也可以读到他的爱憎分明,比如对于《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的作者周克芹的投稿,骆一禾直言退稿原因就是周克芹的人品问题,周克芹背弃妻子,“而那女人总揽家务十余年,让周克芹专心写作”。这些以前不为人知的细节都让骆一禾的形象更加立体。
读《骆一禾情书》,令人尊敬的是,他对待男女关系的态度和性别意识距离今天也并不遥远。在信里,骆一禾大胆地向张玞坦露着自己对于性爱、婚姻等话题的看法,他反感父亲的“催婚”,想等张玞研究生毕业、工作稳定后再结婚:“真的,玞儿,我最讨厌别人谈起你,就像在谈论一种生孩子的工具一样,老是催我,而我是非常爱你的,在咱们俩的事情上,只有咱们两个人能做主。”
上海诗人陈东东在骆一禾离世多年后的一篇回忆性散文中认为,“‘圣’是骆一禾一生的关键词,‘圣’不仅贯穿他的诗歌,也贯穿他的为人。”感谢张玞,将这些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遗作整理出版,得以让同行者与后来者受惠于那高尚人格的光照,并从中汲取力量。
(刊2020-2-26北京晚报, http://bjwb.bjd.com.cn/html/2020-02/26/content_12448505.htm)
《骆一禾情书》读后感(四):此情可待成追忆
亲爱的读者,你们将要看到的书信写于1980年代,作者是诗人骆一禾。在那个以诗歌为先锋为光荣的时代里,他曾经是北大校园诗歌的领航者,也是那十年里中国诗坛最好的诗歌编辑与诗歌批评家;当他的生命与80年代同时终结时,年仅28岁,被看作是那个时代最后的抒情诗人,而他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年向史诗性长诗所发起的冲刺,至今鲜有人能及。在他为诗而祭献青春热血的三十年后,再版他的诗集以及整理集结他未发表的遗作,既是因为骆一禾作为诗人在中国当代诗歌中的特殊意义和特别存在,也是因为我们更深地领悟到了80年代的精神生活于我们今天的珍惜与珍贵。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不仅是一份个人感情生活的纪念,也是那个时代精神生活之纯之密的一个见证。以上是骆一禾的妻子张玞在《骆一禾情书》的序言里所写的一段话,我以为这是对骆一禾本人及其成就最恰切的总结,毕竟这些情书是他写给她的,毕竟她比任何别人都要了解他。如题所见,这是一部私人书信集,但若仅凭字面信息,把这本书归为庸常、单一甚至浅薄的言情作品,那就着实埋没了它的存在,也辜负了它的意义。我想说的是,这部作品的纯真、丰富、深切和奥义,早晚会被时间证明。
骆一禾没有等到属于他的最好的时代,但可幸的是,这份爱情给了他创作的出口、灵感的寄托和内在的骄傲。在这部交织着个人思绪和命运写照的书信集里,骆一禾不仅叙写了与妻子相知、相恋、相守的爱情故事,而且也在信中对诸多文人、文章和文事进行了独到的评论,文笔生动,感情深切,征引广博,学养丰富,从中可以瞥见他作为一个独放异彩却不幸早夭的青年诗人的文思和才智。作为80年代中国诗坛的代表性人物,骆一禾在史诗性长诗上的执着、抒情与天赋,在整理海子遗作时的坚持、投入与远见,都在本书中详尽呈现。因而在骆一禾逝世30周年之际,出版他的这部遗作,既是对他本人最好的纪念,也是对那一段远去难再的燃情岁月的深刻追怀。
骆一禾的浪漫主义
说到浪漫,不得不折服于骆一禾的方式,在与张玞交往伊始,他便借着对她一首短诗的精彩评析,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非正式的通信,也是《骆一禾情书》的第一封信,在就诗论诗的间隙,骆一禾很自然地表露了自己的情感态度:“我们在世界上原是有限的,我们的心得到爱也容易,一些简单朴素,始终在用自身的形态、举止说明着生活的事物,就可以使我们的情感得以依附得以寻找到一个寄托……”这并不是他有意为之的暗示,而事实上,在这封信之后不久,他们因为机缘巧合的交际而最终走到了一起。
确定恋人关系之后,骆一禾依旧保持着与张玞通信的习惯,其实他们住得不远,每天见面也是易事,但这是骆一禾热衷的交流方式,也是他的浪漫主义。这些书信从1982年11月开始,一直持续到1988年10月,其内容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恋人之间的互诉衷肠和表白情愫,生活细节、工作日常、看书体会、文人逸闻甚至是大篇幅的文学评论都夹杂其间,尤其是他对诗人、诗歌和现代美学的论道,让这些书信集显现出了一种文学的厚重感和神圣感。骆一禾始终认为诗歌是发自内心的爱和美学光辉的融合,在写给张玞的信中,他总会不自觉地提及自己的观点:“诗需要一种强烈的爱,需要这爱去尽宣传口号,政治教条,美学的陈词滥调等的矫饰,而发自一己的内心,真诚的对外界的感受(独特的);这爱应达到一种饱满的和谐,就像亚当和夏娃是和谐的那样,古怪的、不美的东西不应杂入其中。而且诗需要有光的聚合点,诗不是一篇一篇的,是一点一点的总合,它是内心感受那些独特结晶的构合体。而最后,它需要一种美词美象的光辉。”在对待自己热爱且专长的事物上,他的主张从来都是独到而精辟的,言词之中闪耀着一种人格的魅力,我想,这也是张玞欣赏骆一禾的地方吧。
作为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骆一禾不仅在各种诗歌刊物上屡屡发表新作,而且也喜欢给自己的恋人写诗,因而在这部书信集中我们总能有惊喜的发现。他认为一个作家可以不写诗,但不能不具诗情,而他本人就是兼具诗情和诗才的行动派诗人。那些他即兴写给张玞的诗句,带着难以言明的情绪和思虑,显得沉郁、善感、多情;这不是一种炫耀和造作,而是一种被燃烧的热情所激励的专注、投入和迸发。这一点,想必读了这本书信集的人,是能有所体会的。
骆一禾与1980年代
在这部私人书信集里,骆一禾言及的范围可谓丰富,不只是恋爱中人程式版的抒情,也包含对当时文坛人物代兴和文艺动态的一些私见和预期。彼时,骆一禾在《十月》的小说编辑部任职,在编辑校对诸多文稿的同时,他也能以一名局内人的身份去发掘和鼓励文坛新人,那些他写给作者的回信,短则千百字,长则十数页,由此可见他的敬职敬业和良苦用心。因为过于投入和专注,他在给张玞的书信中,也会不自觉地聊到自己的工作,提及一些自己已经表达过或是还来不及抒发的意见和看法。故而,从这部书信集里,我们不仅可以窥见骆一禾的个人素养和文学态度,而且也能感受到他与那个盛产文学的1980年代有着何其紧密的交际和关联。
“我觉得现在: 张承志、汪曾祺、史铁生、王安忆、邓友梅,可能留下一些比较好的、为一个大时代文学打基础的小说来。这个名单还可以包括谁呢?它可以再延伸一些,但不会太长。”这是骆一禾在书信集里写到的一段话,在30多年后的今天看来,这些作家的表现和成就已经完全验证了他的敏感、睿智和断言。尽管当时骆一禾很想跳出小说组去管他更有把握的诗歌,但他还是在小说领域显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智识和远见,其对小说创作和文人潜能方面的看法也是客观独到的,由此也足可见骆一禾在催生80年代文学风貌上的微妙作用。
通过书信中的内容可知,在1986、1987、1988这三年中,骆一禾相继创作并发表了多首抒情长诗,同时也在自己负责的《十月长诗》上先后推出了海子、西川等诸多后来蜚声文坛的诗人。骆一禾曾在自己的诗里这样表达自己的决心和态度:“长诗于人间并不亲切,却是精神所有、命运所占据。”在宏大构思与写作长诗这个问题上,骆一禾与海子是惺惺相惜的,即使在海子因写作长诗而面对外界诸多的怀疑、嘲讽和批判时,骆一禾始终都是最理解他、最支持他的那一个。及至海子去世,骆一禾为整理海子的遗作、纪念宣传海子而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甚至在离世前的最后两年,他仍为了弘扬海子的诗歌生命而苦苦挣扎着、坚持着。今天,当我们想起骆一禾时,不由得会想起海子;而提到海子时,我们也不能绕开骆一禾。他们先后在点亮诗歌生命的同时燃尽了自己的生命,无论如何,我们都该记住他们。
徐丹
2019年11月
《骆一禾情书》读后感(五):西川×张玞:骆一禾情书和他的诗歌生命 | 文化客厅NO.24
上世纪八十年代,是一个诗人的时代,被冠以理想、激情、诗意等充满令人神往的时代面目。在这其中骆一禾与海子、西川合称北大诗人“三剑客”,海子和骆一禾的先后去世,诗人之死,日后被当作一种时代的象征,尤其是海子,更是被无限地神话。
被反复书写已经充满美好想象的八十年代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在一个诗歌推崇备至时代的诗人,精神世界又是怎样的?
近日,骆一禾生前写给妻子张玞的情书,整理出版成书《骆一禾情书》,从这本书里我们能一窥八十年代典型诗人真实的精神状况以及真实的八十年代时代面目。12月21日,新京报·文化客厅第二十四场联合东方出版中心、码字人书店,特邀骆一禾的妻子张玞,以及其挚友、著名诗人西川一起,和读者一起分享回味情书背后的故事,让他们带领读者一起共忆80年代的诗歌岁月和文学生活。
骆一禾情书和他的诗歌生命——西川、张玞对谈本场活动时间: 2019年12月21日(周六)14:00-16:00
本场活动地点:
码字人书店
(北京市东城区和平里北街6号远东仪表厂15号楼南侧109室)
本场活动主办:
新京报·文化客厅
东方出版中心、码字人书店
合作单位:
尚8文化、活动行
本场活动嘉宾:
张玞、西川
活动免费 扫描二维码或点击阅读原文即可报名【本场活动介绍】
亲爱的读者,你们将要看到的书信写于1980年代,作者是诗人骆一禾。在那个以诗歌为先锋为光荣的时代里,他曾经是北大校园诗歌的领航者,也是那十年中国诗坛最好的诗歌编辑与诗歌批评家;当他的生命与80年代同时终结时,年仅28岁,被看作是那个时代最后的抒情诗人,而他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年向史诗性长诗所发起的冲刺,至今少有人能及。
在他为诗而祭献青春热血的三十年后,再版他的诗集以及整理集结他未发表的遗作,既是因为骆一禾作为诗人在中国当代诗歌中的特殊意义和特别存在,也是因为我们更深地领悟到了80年代的精神生活于我们今天的珍惜与珍贵。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不仅是一份个人感情生活的纪念,也是那个时代精神生活之纯之密的一个见证。
本次新书分享会,特邀骆一禾的妻子张玞,以及其挚友、著名诗人西川一起,和读者一起分享回味情书背后的故事,让他们带领读者一起共忆80年代的诗歌岁月和文学生活。
【本场嘉宾介绍】
西川,诗人,散文和随笔作家,翻译家。大学时代与骆一禾、海子并称“北大三诗人”。曾任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教授、央美图书馆馆长,现为北京师范大学特聘教授、日本城西国际大学客座教授、美国哈佛大学出版社Hsu-Tang中国古典文学丛书编委。出版有二十余部著作。作品被广泛译介,发表于近三十个国家的报刊杂志并有多种语言的译本出版。2019年德国柏林国际诗歌节网站称赞西川为世界当代诗歌写作的重镇之一。
张玞,诗人骆一禾的妻子。1963年6月26日生于西安,1974年随父母调迁至北京。1981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及至1991年获中国现代文学博士学位。毕业后先在电影学院任教,后一直在电影公司工作。
【本场活动相关图书】
《骆一禾情书》作者:骆一禾版本:东方出版中心2019年10月作者介绍 骆一禾,当代杰出的诗人、诗歌批评家,海子的挚友。1961年2月6日生于北京。小时候随父母下放河南农村,1979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1983年毕业后到《十月》杂志社担任编辑工作,1989年5月31日因突发脑溢血去世。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已出版的作品有长诗《世界的血》(春风文艺出版社,1990年)《海子、骆一禾作品集》(南京出版社,1991年)、《骆一禾诗全编》(上海三联书店,1997年)
内容介绍
本书是著名诗人骆一禾首部面世的私人书信集,是骆一禾的爱的宣言,也是那个时代纯洁爱情的记录。
骆一禾在信中不仅叙写了与妻子相知、相恋、相守的爱情故事,而且也在信中对诸多文人、文章和文事进行了独到的评论,文笔生动,感情深切,征引广博,学养丰富,从中可以瞥见他作为一个独放异彩却不幸早夭的青年诗人的文思和才智。
作为80年代中国诗坛的代表性人物,骆一禾在史诗性长诗上的执着、抒情与天赋, 在整理海子遗作时的坚持、投入与远见,都在本书中详尽呈现,因而本书堪称研究骆一禾、海子,甚至是80年代诗坛的私密笔记和一手资料。
编辑:高贵兵;海报设计:魏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