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聚焦于生活里的智慧、温暖的桌子
1
小时候,我们听过最多的童谣就是那曲经典的《世上只有妈妈好》。
在许多孩子眼中,母亲的角色,往往就是那个在你孤独无助的时候,能够为你提供一个可以安全地撒娇的怀抱的人。
而今天,桌子想跟大家分享的,就是来自于纪录片中一个特殊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黄河中游的河南好汉坡,在这片生命勃发的热土上面,聚集着许多的鸟类,而苍鹭,便是其中最为亮眼的一种。
这种绰号“老等”的耐心鸟儿,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高贵和优雅,就连巢都喜欢在建立在高高的山崖上。
每到春天,成群的苍鹭就会衔着树枝筑起一座座温暖舒适的小家,在这里繁衍生息。
在这一年的春天,一只叫做陆平的普通苍鹭,与她的丈夫在他们共筑的爱巢里,产下了三枚卵。
一个温暖的家,一对相伴的眷侣,三个即将诞生的小生命,放在我们人类的社会中,这就是一个美妙和睦的幸福家庭。
但是自然界却是残酷的,陆平一家的生活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样轻松。
大家对喜鹊这种鸟类可能并不陌生,在我们的文学作品里面,经常会把喜鹊作为一种带来好运的象征,可是对苍鹭们来说,喜鹊带来的就只有灾祸。
懒惰的喜鹊从不筑巢,它们会选择侵占苍鹭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把苍鹭从它们的“房子”里赶出去,甚至会啄食苍鹭们尚未孵化的孩子们。
为了保卫自己的孩子,陆平不得不像一座哨塔一样站在巢中,时时刻刻警戒着喜鹊们的入侵。
好不容易赶跑了喜鹊,两个幼小的新生命在辛辛苦苦孵化数十天后,诞生了。
为了能让刚出生的小苍鹭们能够跟得上营养,陆平疲惫又耐心地喂养着它们。
然而,刚出生的小苍鹭们没有视力却又精力旺盛,在高高的山崖之上,小苍鹭们不小心从巢穴中跌落就会失去性命。
陆平的孩子就是这样,一只、两只,纷纷从断崖跌落......
我不知道动物能不能有人一样的感知,当母亲看着孩子葬身崖底,看到冰冷冷的尸体,又有多绝望?
当陆平再一次回到家里时,家中就只剩下了那枚未能成功孵化的小蛋。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呆呆地立在那里,嘴里那条本来要喂给孩子的泥鳅也迟迟忘了放下。
2
经过冷静思考后,陆平却坚持要把那枚没有孵化的蛋孵化,给予这个未来孩子双倍的爱。
之前的两个孩子,花费了巨大的精力,而这枚蛋能不能孵化还是一个未知数。
陆平的丈夫不愿意等待,对她也失去了兴趣,毫不犹豫地做了渣男,抛下了陆平和那枚难产的蛋另寻新欢。
而陆平继续坚守在自己唯一的孩子身边,静静地给予那枚小蛋温暖,等待着这个迟到的孩子破壳而出的那天。
就这样又过去了许久,或许是她的母性感动了上天,奇迹降临到了陆平与她唯一的孩子身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鸣叫,陆平的孩子泽一终于破壳出生了。
对于自己这个既幸运又不幸的孩子,陆平可以说是百般呵护,倾尽所有。
别的鸟儿都是夫妻双双把孩子养大,而她只能“一人”,这其中的艰难,我们想象不到。
没有了丈夫帮助的她,只能一刻也不停地往返于巢穴和觅食点,不出去觅食就担心泽一会饿死,出去觅食,就担心泽一被别的动物捕食。
遇上大雨的时候,陆平就在巢中张开她并不强健的羽翼,为初生的小泽一遮风挡雨。
对泽一来说,只要母亲待在自己的身边,就不用害怕饿肚子,也不用害怕那些电闪雷鸣的雨夜。
它就这样在母亲全心全意的付出和悉心的喂养之下,健健康康地成长了起来,生出了漂亮的羽毛和尖利的喙部。
可是就在某一个普通的日子,陆平像往常一样出门猎捕食物,却再也没有回来。
孤独的泽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它只能在慌乱和饥饿之中等待。
从清晨等到正午,又从正午等到黄昏,邻居的苍鹭们一个接一个地归巢团聚了,可泽一却没能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陆平失踪了。
失去了母亲的呵护和温暖,泽一变得形单影只,他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它独孤地熬过那些冷饿交织的日子,在雨点和风暴的肆虐中挣扎与躲避。
当邻居的小苍鹭们坐在巢里叽叽喳喳地争夺父母带回来的食物的时候,泽一只能在一边投去羡慕和渴望的眼光。
在饿极了的时候,它就会做梦,在梦中它梦见自己的母亲在一个寂静无声的夜里回来了,用她的双翼温柔地抚摸自己尚未丰润的羽毛。
三天。
四天。
五天。
十五天。
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没有办法,他饿极了,在失去母亲的庇护后,它只能靠自己活下去,只能用自己并不丰满的双翼,颤颤巍巍走到河岸边去捕鱼。
第一次捕鱼,泽一并不顺利,首先是找不到有鱼的地方,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河水里的鱼儿和泥鳅们都伶俐地很,完全没有办法捕到。
也难怪,别的孩子都有母亲教,但是他什么都要靠自己。
然而不会捕鱼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来自同类的攻击。
后来泽一好不容易捕到了一条小鱼,其他苍鹭对它虎视眈眈,过来抢夺他的食物。
初出茅庐的泽一又哪里是这些“老油条”们的对手,他只能被其他苍鹭用爪摁在地上,头被狠狠按在水里,眼看着他们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窃取自己费力抓来的鱼。
他形单影只,不论哪一个家庭都有着两只以上的成年苍鹭,以一敌一都不是对手,以一敌二就更是被啄得狼狈不堪。
挨饿、挨打、食物被抢,就成了这个孩子的生活常态。
但没有办法,要活下去,就只能拼命求生。
去捕食点会被其他苍鹭袭击,泽一就选择飞到更远的地方捕食;
鱼儿比较多的平静水流遭了其他苍鹭的占据,泽一就选择更加湍急的地方,甚至是瀑布边上。
就这样一次次远行,一次次挨饿挨打,一次次啄击水面,泽一依靠着毅力顽强地存活了下来。
因为受过挫折的洗礼,他的羽翼逐渐变得丰满,他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他的捕食本能也淬炼得更加老辣。
在母亲的缺席下,他已经从一只初出茅庐的鸟儿,变成了成熟的苍鹭。
后来有一次捕食过程中,在孤独的黄昏里他突然听到一声鸣叫,好像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终于,他突然看到了那个令他无比思念的熟悉身影!
是妈妈!
泽一赶紧朝着那个身影飞过去,想要与母亲团聚,然而等它飞到近前才发现,母亲陆平竟然浑身伤痕,她垂落着一只翅膀,在那里挣扎。
原来,妈妈并没有抛弃自己,而是因为翅膀受了重伤,再也没能飞回山崖之上那个充满回忆与温暖的巢穴。
那一刻,陆平用爱怜的眼神看着泽一,看了好久好久,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成长地这么快。
大家都知道,苍鹭一旦折断了翅膀,等待它的只有死亡。
泽一不想拖累自己的孩子,她并没有走向孩子,而是选择背向泽一,独自游向了山谷的深处,接受死亡。
母子分别,好不容易能够重聚,可这再相见却成了无尽心酸的永诀。
她当然想要继续留在自己唯一的孩子身边,继续全心全意地喂养他,为他梳理羽毛,保护他安全度过那些黑暗的雨夜,陪伴着泽一成长为一只更加成熟英俊的苍鹭......
但此时的陆平只能是孩子的拖累,她必须狠下心来......
看似绝情和令人心酸的离去,背后藏着的却是母亲对孩子最伟大、最动容的爱。
写到这里,桌子忍不住泪目。
听过一句话,每一种母爱的背后,都是一种泪流满脸的奋力托举。
“她们在孩子年幼时给予强烈的亲密,又在孩子长大后默默退出,照顾和分离都是父母在孩子身上必须完成的任务。”
就像陆平这位伟大的苍鹭母亲,独自坚持把他养大,最后用自己死亡的代价,黯然退场。
苍鹭如此,其实我们普通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看过这样一个视频,在寒冬的河水中,母女两个人都掉了进去,可是母亲一直在奋力托举着孩子,即使这位母亲自己已经被水淹没。
还有《弃母山》中,母亲年老了,成为累赘,要儿子背着自己丢到弃母山上去死,可是害怕儿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一路上给他偷偷撒下碎的贝壳作为标记。
这是一种让人动容且心酸的爱。
这部叫《鹭世界》的纪录片,被教育部门推荐为中小学生最值得观看的影片之一,在去年发生疫情之前,这部电影在网上刷爆了。
以前我们谈起那些关注动物的纪录片,总是绕不开国外的《迁徙的鸟》、《帝企鹅日记》这些佳作,而我们现在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优质纪录片。
为了拍好这部片子,这个制作团队深入野外足足5年的时间,每日每夜地将镜头对准苍鹭,观察和记录他们的日常习性。
正是因为他们团队的耐心坚守,才为我们真实地展现出了陆平毫无保留的母爱,以及泽一令人沸腾的成长之路,让我们认识了苍鹭这种曾经从未接触的野生保护动物。
在影片的最后,下一年春天到来,泽一又回到熟悉的巢穴。
只不过,这一次它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只出色的成年苍鹭,他展示着自己飒爽的英姿,站在山崖的最高处。
最终,泽一也找到了自己的爱侣,有了自己的温暖巢穴,开始了自己作为父亲的新生活。
3
苍鹭的世界,也是我们的世界。
从泽一的成长之路还有他经历的所有事情,你会发现有许多跟我们的人生经历相同的地方,也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反思:
1、所谓母爱,就是一场泪流满面的适时退出
正是因为陆平的意外缺席,泽一才会想着自己去捕食,才会自己去面对这个世界的凶险,也才会成长那么快。
后来泽一长大了,她却怕自己成为孩子的负担,决然放手,让人泪目。
现实中,也有无数的母亲像陆平一样,用尽了自己的全力把孩子养大,而到了孩子应该另立门户时,她们纵有万千不舍,也会毅然选择从孩子的人生舞台慢慢退场,带着宠溺和希冀坐在观众席上,注视着孩子用自己的力量去搏击这个世界。
我记得有个读者和我说过一句话:“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总想着有一天不得不从他生命中退出,我就忍不住想哭,但是虽然不忍心,但我还是选择放手”。
那是一种无言的告别,胜过这世上的千言万语,也是最深沉,最伟大的爱。
2.你弱的时候坏人最多
刚刚出来的泽一,不会捕鱼,但上天并没有因为他弱就眷顾他,连他捕捉到的食物也会被抢走。直到他自己变得强大,生活才会变好。
其实我们的成长之路何尝不是呢?你越弱小,你越唯唯诺诺,你遭遇的打击,遇到的坏人就越多。
当你强大到能够靠着自己的双手爬出幽深的阴沟,能够在厄运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下毫不畏惧地向上攀登时,你就会发现,你的前路已经豁然开朗。
3、生命是一场艰难的旅途,但沿途的风景很漂亮
陆平辛辛苦苦把泽一养大,夭折了两个孩子,中途还遭遇了丈夫的背叛,甚至自己还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泽一的成长非常艰难,很难得,也是奋力托举的结果。其实想想我们人生何尝不是呢?
我们的成长,我们的风华正茂,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但我觉得生命虽然艰难,但沿途的风景很漂亮,而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体验。
曾经很喜欢一句话,问:人生那么苦,需要多少甜才能填满?
答:人生很苦,但只要一丝甜就可以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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