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第16天
她接到前夫的电话
“儿子起床去公厕的时候丢了”
听闻噩耗,她瘫坐在地上
缓过神来竟疯狂地跑去那个茅坑里
拼了命一样使劲掏
生怕年幼的儿子掉进公厕
(一)
1999年,儿子鹏鹏出生后,陈琼华为了添补家用,买了一台二手缝纫机,摆摊儿制衣。
市场里,她用背篓背着鹏鹏,身旁立着一个烫衣服的架子。鹏鹏睡着了,她就把背篓放在地上。
工作的时候,陈琼华总会时不时看看背篓中的儿子,那是她拼搏的动力与源泉。
家里的生活条件并不富裕,鹏鹏的衣服都是陈琼华用别人丢弃的布料做成的。可儿子每每穿上“新衣服”,总是特别高兴。
陈琼华不禁心头一酸,“我们没钱给儿子买新衣服,让他从小都是穿捡来的......”
帮人改衣挣的钱不够一家人生活,陈琼华又帮着丈夫一起不辞辛劳地做麻花。
不曾想,丈夫沾染了打牌的恶习。有一次,他因为玩牌而把担子丢在一边,当天一根麻花也没卖出去。
回家后,陈琼华忍不住说了丈夫几句,竟被丈夫拳脚相加。
“妈妈不哭,妈妈不哭。”陈琼华紧紧地抱着凑过来的儿子。
(二)
2004年3月10号,陈琼华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孩子被判给了丈夫。
然而,就在离婚后的第16天,陈琼华接到前夫的电话,“儿子丢了!”
家里住的是平房,屋里没有厕所,早上七点左右,儿子起床去家附近的公厕,之后就不见了。
“鹏鹏!鹏鹏!你是不是掉下去了,妈妈来了!”陈琼华疯了一样地跑到了那个公厕,用双手拼命在茅坑里掏。
之后,又到汽车站、火车站四处寻找,哭喊到喉咙沙哑,依旧没有孩子的回音。
因为连续几天吃不下东西,身体虚弱的陈琼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她的体重只有70多斤。
满地都是掉落的发丝,她几乎已经成了秃头。
陈琼华甚至开始出现幻觉,一天晚上,她仿佛听见儿子在叫她,于是穿着睡衣冲到了大街上......
(三)
那天,陈琼华径直走到桥上,木然地看着脚下流过的河水,不禁有了轻生的念头。
“儿子不见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刹那间,一个缝纫机摊映入眼帘,让她想起曾经自己背着儿子在路边给人补衣服的时光。
“我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不能活下去呢?万一儿子回来怎么办?”
为了儿子,陈琼华选择振作起来。她盘下了一家小包子铺,舍不得雇人帮忙,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做。
凌晨两点钟,起床煮稀饭,和面蒸馒头,磨豆浆。结束工作已近深夜,她睡两三个小时,赶紧再起床准备第二天的食材。
有一天,因为实在是太困,她打着瞌睡往机器里面塞面团。一个不留神,手和面团一起塞进了面条机里,右手四个手指的肉都被绞了进去。陈琼华疼得说不出话来,血滴滴答答往地上淌。
幸运的是,经检查没有伤到骨头。
(四)
靠着没日没夜的辛勤工作,陈琼华攒钱买下了90多平米的房子。
“我儿子是出去上厕所丢的,我一定要买个带厕所的房子给他!”
爱心寻人团帮助陈琼华找到了鹏鹏。
多年来,四川警方经过坚持不懈地努力追踪,将涉案的四名人贩子全部抓获。
“我也不知道鹏鹏现在多高多胖,我猜着给他做了件衬衫。”舞台上,鹏鹏终于穿上了妈妈给他做的新衣服。
缝纫机的机车声,穿过十五载风雨岁月。
一针一线里,尽是母亲那割不断的牵挂与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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