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配瘸子,天造地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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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 | 卿云斋笔录()

  撰文 | 兮鱼

  壹

  “到这里做事儿,关键是要把自个儿的耳朵嘴巴当做没长一样,主子的事情不要听也不要议论。

  每个来的人我都说了一遍,没人愿意听,一个个蠢出天的东西,不知道为这事儿死了多少人了。”

  王嬷嬷喋喋不休的对幽辛说着,“不过,你还好,毕竟是个哑巴,你要当这是福气。”

  幽辛不断的点着头。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王嬷嬷突然指着东南处的阁楼面色阴郁道,“那个阁楼千万不要靠近,里头住着不祥之人。”

  幽辛抬眼望了望那高入云层的阁楼,便是这么看着,也觉着心生寒冷里头住得人,想来是个孤独的。

  “你这个死丫头!”王嬷嬷捏着幽辛的耳朵一阵痛骂:“这会子就知道不听我的话了?我刚刚说得你知道了吗?”

  幽辛疼的生出泪来,也还只会“呜呜呜”的喊着,不断的作揖求饶。

  她在这世上举目无亲,即便死了,也无人为她哭泣,更何况只是耳朵被掐得血红。

  幽辛大概是梅雨时节抱着姐姐的骨灰,入了安鼎山庄。

  来之前她喝了一杯梅子酒,那是她幼时姐姐埋下的,但此后再无埋酒人,因那人已成了一捧灰。

  她在来之前就只知晓,安鼎山庄死过几个仆人,原本是人人都愿意去的好东家。

  这事儿一出到是没人愿意去了,否则也轮不到幽辛这个哑女进来当仆人。

  幽辛的姐姐便是死了的几个仆人之一,尸体送回来的时候,浑身发黑,是中毒身亡。

  她们家就两姐妹,两位生得都是清丽,可惜一个哑了,一个死得不明不白,无处喊冤。

  姐姐给幽辛留下遗书,她来,是完成姐姐的遗愿。

  幽辛来安鼎山庄为得便是入那座阁楼,那座整个安鼎山庄都惧怕的阁楼——十安阁,意为:十方之地皆得平安。

  幽辛穿过一片青绿竹林,里头有笛声悠悠传来,三分怅然七分悲切,让幽辛生出了淡淡的期待,她离那个人近在咫尺。

  空无一人的大门前挂着祭奠时用的白色纸带,因风而缓缓动着,分外诡异。

  “咳咳……敢跑到这来,是没人教你怎么活命吗?”门被缓缓打开。

  幽辛吓得后退一步,见着得却是位坐着轮椅的灰衣公子。

  幽辛说不出话来,只能跪在地上。

  他们对视的那一瞬,公子的眼神里带着似是故人来的惊讶,甚至有些许泪光闪现。

  “原来是个哑巴。”那公子生得好看,只是面色苍白夺去了几分俊朗,“倒是我吓着你了。”

  幽辛颤抖着拿出了贴身放着的那张纸,纸上只写着两个字:幽怜。

  那公子面色更苍白了,静默许久,才轻颤着问:“你唤何名?”

  幽辛一笔一画的在地上写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抬眼看公子,俯身行了一个郑重的跪拜礼。

  “以后,你就待在十安阁陪我吧。”公子叹息,“我是江许湛,不过,你这丫头知道了大概也叫不出我名字来,不祥之人的无用之名罢了。”

  但随即安鼎山庄的主母张氏带着许多仆人到了十安阁,

  竹林之内,那坐着轮椅的公子同拿着扫帚的哑女就这么被一群人包围着,不知道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要让他们如此大动干戈。

  张氏气急败坏地睨了一眼幽辛,对江许湛怒道:“你不是素来爱清静吗?又留着人在这儿做什么?”

  江许湛低头沉默了一瞬,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她是个哑巴,说不出话,不扰清静。”

  “看来我说好话是没用了。”张氏看了他们俩许久,下令道:“把这个哑女给我扔出去!”

  “咳咳……你要如何才能让我留下她?”江许湛在那瞬间握住了幽辛的手,虽是冰凉入骨的手温,却让幽辛生出了温暖。

  “山庄里最近用钱有些紧张,你平日喝得药动辄就是几十两白银……”张氏算盘打得细,更何况钱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江许湛不能好过。

  “咳咳……那便除了人参这味药吧 。”江许湛抬眼看着张氏。

  “那行。”张氏面上逐渐露出笑意,这是味重药,他是舍了命要留住幽辛。

  不过若是留不住幽辛,她也会亲手杀了她,毕竟没人能从他身边活着出去!

  江许湛脸上显现些许戾气,看着张氏的眼神也愈发凌厉:“我想,她应该不会再出事了。”

  “当然,我素来言出必行,不过……身边丢了的人怎么能以这种方式找回来呢?”张氏说完,扬长而去。

  幽辛替江许湛盖好腿上的毯子,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竹香,幽辛伏在他的腿上,她不能说话,只能以沉默对他示以感激。

  江许湛轻轻抚摸着幽辛的头:“你也看到了,我是护不住你的,可你入了这里……除非尸骨出去,否则便只能留在这里终老了。”

  “我愿。”幽辛在他的手掌心写道。

  为了姐姐,也为了你。

  贰

  自此幽辛留在了十安阁,自与江许湛朝夕相处,身边的病弱公子,每日便是读书生病,

  日日咳嗽着,既不喝药也不喜吃饭,平日里幽辛送来的食物,浅尝半点便撂下筷子去书房读书。

  江许湛会教她读书写字,教她学诗。

  幽辛学得的第一首诗便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是句情诗,幽辛不知道江许湛是何意,她大概也不敢去妄自揣测,但少女的红晕总是会不时染上脸颊。

  可他曾叹息:“你若是会说话就好了。”

  幽辛惆怅,她的哑病治不好。

  大约陪了江许湛半个月,幽辛看到他的身体就似是风雨飘摇的枯枝,随时会断裂。

  所以幽辛去寻了药,可惜的是一出十安阁便生了大问题。

  她入了山庄药局求药,那里的大夫知道她是谁的人,并不待见,甚至面上显现出厌恶之态:

  “那个痨病鬼死了倒好,何必再生事端,克死了主君主母的不祥之人,我的药给他喝了是浪费……”

  “啊啊啊啊啊!”那人话没说完便听得一阵子的哑叫,惹得所有人前来。

  幽辛这护短的小妮子没忍住把滚烫的药倒在了大夫的身上。

  “倒是长本事了。”主母喝着新奉的茶,“是他教你这么报复人的?”

  幽辛被死死得捆着扔在地上,她摇头呜呜呜地叫着,她晓得自己做错了事,却不想连累了江许湛。

  主母微笑着道:“乱棍打死,待会把尸体送去十安阁,给那位瞧瞧。”

  不是他……不要给他看……幽辛恨自己不能说话,连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五尺高的木杖打在她身上,每一寸皮肉骨头都如同碎裂一般的疼痛,她这会儿肯定浑身是血,

  如果……公子看到了,怕是会难受,那病又更重些了。

  “全部给我住手!”江许湛从轮椅上摔了下来,他连滚带爬的扑到幽辛身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可那棍子还是没有停下来,生生得挨了几杖,把他打得立时吐了口血出来。

  “张氏!”江许湛咬牙怒道:“你抬头看看,我父的英灵尚在!”

  张氏听了他这话,顿时手里的茶盏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送回去!”张氏狠狠的啐了江许湛一口,“谁都不许给他们用药!”

  “等哪日许老王爷来问他的外孙去哪儿了,你便将我这瘸子的尸骨扔过去,反正你不畏神灵也不惧人愤。”江许湛将幽辛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她只会小声的哭着,胡乱的替江许湛擦着那滚烫的血,呜呜呜的说着那些说不出来的话。

  张氏在原地怔了怔,身子往后倒了倒,竟哭了出来:“总有一日,我同你一起死在老爷的墓前,算是报了我的仇,也还了他的愿!”

  叁

  夜里寂静,幽辛抬眼看了看天,月亮倒是挂在上头,可惜残缺了。

  她跪在门口许久了,可是里头的公子不肯开门,不愿见她。

  自从那日回来,他帮幽辛把伤口处理好,便独自入了阁楼,锁了门不许人进。

  幽辛知道自己错了,他本来就身体不好,白白挨那么些打。

  终是没忍住冲了进去,瞧见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夜空怅然若失。

  他没有半分气力,甚至没能怪罪幽辛擅自闯进来。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江许湛气息微弱的说道,“咳咳咳……这参商永离,着实太苦了,我……有点撑不下去了……”

  他倒在了幽辛怀里,仿若离世。

  幽辛那一刻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她嚎啕大哭起来,到底是犯了怎样的错,让他们如此脆弱不堪的两人,要受着这样无助的痛苦。

  那晚后半夜电闪雷鸣,骤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幽辛去求了一晚上,入了那大夫的房间,终于请来了救命的人。

  “他这身子,是打小来的病,若是再不好好调养,怕是命不久矣。”大夫忽而抓着幽辛的手腕,色意见眼的说:

  “姑娘答应我的事儿莫忘了,我明日可等着你,你若是不来,我便不给他药,左右一个死字。”

  幽辛伏在江许湛身边轻声抽泣,当年姐姐与他也是这般为难的处境吗?

  “咳咳……”江许湛轻轻握住幽辛的指尖,“你请他来的代价是伤害自己吗?”

  幽辛心中一颤,摇头看着江许湛。

  “我记得当初你姐姐也是为了救我,才被迫喝下毒药,死在了我面前……咳咳……”江许湛就这么木然的看着上方,眼里的凄苦溢出了眼眶,落到了枕上。

  幽辛拂袖为他去擦,自己也跟着哭了出来,他们两人左不过是少年,一个十七,一个十九,困于这寸尺之地,尚未见着外面的旭日初升,便被泥沼缠得奄奄一息。

  “我的药,我自己有办法,你不用再去理会那个大夫。”江许湛抚摸着幽辛的脸颊,常年缺失营养使得她面黄肌瘦,倒成了个不怎么好看的姑娘了。

  幽辛说不出话,她心里觉着这公子真好看,自己委实配不上他。

  “我娶你,好不好?”江许湛轻声问着,眼底一片温柔。

  那一日,瘸腿的公子给了小小的哑女一个红豆玲珑骰子,精巧至极,那便是聘礼了。

  肆

  他们成亲的时候,没有人来观礼,但是日头很好,蓝天白云,偶尔有成群的大雁飞过。

  “这是我父母成亲的时候穿的婚服。”江许湛牵过幽辛的手,“姑娘莫要嫌弃。”

  幽辛脸上泛着红晕,轻轻的摇头。

  这场婚礼委实是寒掺了些,又是瘸子同哑巴的婚礼,偶尔几个丫头瞧瞧去看,嘴里也尽是笑话言语。

  可他们面带笑意,觉着这是天底下最好的婚礼,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那醉酒的大夫晚上在十安阁外破口大骂着:“不要脸的死哑巴,说得好好给爷热坑头,转眼便嫁给这天生倒霉的瘸子……”

  江许湛捂住幽辛的耳朵,将她放置自己的胸口,喃喃得说着:“不要听……”

  幽辛也伸出小小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他们这样的人能做的大概也只是彼此取暖,相互安慰罢了。

  江许湛对幽辛说:“我的父亲是安鼎山庄的庄主,我的母亲姓许是熹王爷的独女,我名字中的许便是取自我母亲的姓,他们很恩爱,

  可惜我出生了,先是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再是在一场恶遇中失去了父亲,也变成了瘸子,关键是……

  那是我央求父亲去的,却害得他死在了刀剑之下。”

  幽辛在他怀里仔细听着,她知道自己说不出半点安慰的话来。

  “说起张氏,她也是个可怜人,年幼的时候父母之命被许给我父亲做了少媳,却从未得到过我父亲的半分爱,养成了这般怨妇脾性,

  我父亲是在她的身边断气的,我记得她答应过我父亲绝不伤我,她将我关了起来,不许外人与我接近,

  起初……是有人服侍的,不过大概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动辄拳脚相加,时常没得饭食,直到你姐姐来了,我才有些许好转,

  可那时我病的厉害,她不知从哪儿听来了熹王爷是我祖父,想出去送信,却被……咳咳……”

  江许湛说不下去了,他亲眼目睹了幽怜的死,那个温柔善良的姐姐时常会抱着他入睡。

  那段时间,深夜里不再有他的叹息,她会轻轻歌唱,大概是民谣又或者是词曲,他常能一夜睡到天亮,后来……他做了一颗玲珑骰子,但终归没有送出去。

  伍

  幽辛同她的姐姐一样傻,出去送信的时候天还未亮,天际上透着灰色,像是瓷器的胚胎。

  淡淡的白在缓缓涌出,好似那些试图冲破困局的人。

  她这样的哑巴,山庄仅此一个,哪里出得去,所以她翻了墙。

  那高高的灰色大墙,连身手敏捷的小偷都无法闯入,那小丫头却靠着裹得厚厚的衣裳摔了下去。

  “啊啊啊……”她疼得呲牙咧嘴,却顾不得这么多,飞快地跑。

  好巧不巧的是,晨起买菜的阿婆为了抢到新鲜的猪肉早起了片刻,正好撞见了那小丫头出去。

  “来人啊!有人翻墙了!”

  那些个家丁立马抄家伙去追,甚至惊扰了张氏,张氏晓得这是故事重演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幽家这两姐妹是真心厉害,全部为江许湛鞍前马后,宁愿舍弃了性命!

  那日晨起时,幽辛不在。

  江许湛发现身边已然是凉的,怕是出去许久了。

  他心里发慌,好好的到哪去了,平日里她最贪睡,要到江许湛喊她才会起身。

  那桌上留有一封信,信上稳妥地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玲珑骰子。

  难道……江许湛转着轮椅,拼命地向张氏屋去,他浑身是汗,却瞧见张氏屋里没人。

  周围的仆人全然不见了,只寻到后头的老厨娘,她说:“今晨有个女子跑了,主母带人追去了。”

  江许湛怔住了,丝毫不顾及那被磨得出血的手,他冲到门外,却被拦住了。

  “主母说了,你不许出去。”

  “放肆,我是山庄嫡子,未来的庄主,让我出去!”

  那些人冷笑:“你只是一个瘸子。”

  江许湛不顾一切的往外面冲,却被他们一把推倒,连着轮椅也倒了。

  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无助,也是最入骨的无助。

  “让我出去,否则她会死的……”江许湛疼得卷缩身子,嘴角溢血。

  陆

  那日,熹王爷府邸围满了人,堵得水泄不通。

  身着甲胄的士兵站在府门外,穿着锦绣衣袍的熹王爷大步走出来,他怒道:“随我去接我的孙儿。”

  后头的士兵拖着一瘦弱女子,满是血污。

  张氏将江许湛带入了祠堂,她说:“你那丫头给你报信去了,我射了她三箭,顺便砸了她脑袋,她活不成了。

  “我要杀了你!”江许湛气得浑身发抖。

  “不过,我也活不了了,你的外公带人来救你了,我怎么就不早点把你杀了呢?守着一个负心男子的誓言在这个偌大的山庄里,

  每和你在这个山庄待上一日,我都觉得如同烈火焚心,我的一生都托付给你的父亲,他却从来没有碰过我,让我从活寡守到死寡!”

  张氏说得撕心裂肺,她推倒了祠堂的烛火,“都是因为你的母亲,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她凭什么活着,我就是要让她一尸两命,

  可惜啊……你居然活下来了!现在,我要和你一起死在这儿,让这个山庄再也不复存在!”

  那火势愈发的大,江许湛被困住动弹不得:“咳咳咳……你与我父是父母强行凑合,他曾经给过你和离书,他从未想过困住你一辈子,是你自己将自己困住了!”

  “哈哈哈我不甘心啊,没有你母亲,他会爱上我的……哈哈哈……”

  那倒塌的柱子砸中来张氏的后脑,她倒在地上,睁大双眼,死不瞑目。

  江许湛无奈的看着四周即将吞噬自己的火焰,他的泪被蒸发。

  “幽辛,我来陪你了。”.

  柒

  江许湛没有死成,熹王爷及时将他救了出来。

  可,幽辛却似乎再也醒不过来。

  她背部中了三箭,已然只剩下一口气。

  江许湛坐在她床边,哭得厉害。

  这个女子傻,傻到不要命的去送信,明明有着大好人生不要,偏偏入这龙潭虎穴。

  这个女子聪明,大概从入山庄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替身,代替她的姐姐而来,他对她的好,全然以为是给她姐姐的,

  与江许湛在一起这么久,她大概从未快乐过,因为她自始至终,以为自己是一个替身。

  “不是啊,幽辛。”江许湛在她的耳边,细细呢喃,“我与幽怜,是姐弟之情,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你为什么……都不肯问问我,就那么顺然的以为自己是个替身。”

  那女子只余些许气息,全然是不知晓了。

  “孩子,还是让她入土吧。”熹王爷安慰他,“你的腿也能站起来,虽有些跛脚,但至少此后可以自由通行,随我去熹王府,外公老了,需要继承人。”

  江许湛并未就此离去,他被幽禁多年,未曾见过山水美景,也未曾和那个女子走过华夏大地,他必须等她,必须带着她,直到她醒过来。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她终归是在江南的渔船上醒了过来,那少年郎就在船头喝酒。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他吻上了她。

  - 完 -

  来篇治愈系的吧~听说你们在团购蒜苔炒肉同款40米大刀了(瑟瑟发抖)有虐有甜才是人间百味啊,大家不要排斥哦~甜文使人愉悦,虐文使人清醒,久历炼情,劫后方生嘛!晚安啦(づ ̄3 ̄)づ╭❤~

  PS:关于昨天那篇,大家有没有觉得需要扩写一番的,比如让公主掉落悬崖后遇见个真命天子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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