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知道脑洞故事板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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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意识进入了计算机,就成为了一段算法、一个程序。只要它们活动过,必然会留下痕迹,就是所谓的log(日志)。”
“脑洞故事板很早就是计划的一部分了。这里所有的故事,都源于那些日志。”
commit n-214
Author: 片儿
Date: 2020/2/14
Content:如果冠状病毒是一场狼人杀
“现场身份牌已发放完毕,请所有玩家查看身份。”
“在我左手边的是1号,……姜凌是9号,在我右手边这位是10号。狼人杀游戏现在开始。”
“天黑请闭眼。”
“昨天晚上是平安夜,满足触发条件,正在进行场地置换:中欧古堡……”
第一个白天
“卧槽?老鼠他人呢?”
“什么情况啊?刚刚那个电子音是怎么回事?”
姜凌睁开眼,愕然地愣在原地。
他仍然坐在椅子上,甚至跟他一起玩狼人杀的其他9名队友都坐在原来的位置。只是——
空间变了,他们原本位于的——姜凌的朋友——老鼠家的客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担任上帝的年轻男性老鼠本人更是不知去向。代替上帝坐在10号旁边那把椅子上的,是一个长相奇怪的动物玩偶:玩偶的脸被黑白相间的纹理覆盖,身上则长满了红棕色的毛发,本应十分可爱的玩偶玻璃假眼中,却莫名地透着一丝诡异的惊怖。
而他们现在正身处于一个奇怪的大厅中。
之所以说是奇怪,是因为这个大厅极为空旷,天花板至少有两层楼高,除了众人排成一圈的椅子还是老鼠家的塑料折叠椅之外,还散落着许多十分古旧的欧式家具,墙上菱形的暗黄色壁灯,甚至角落里还有一张床。家具上甚至墙上和天花板上无一不用雕刻和油画填满,却又不像姜凌所熟悉的油画那样鲜艳活泼,而是用色黑暗、宗教元素遍布,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诡异感。
大厅的半空似乎是这个鬼地方的二楼,二楼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空洞,让位于一楼的他们能看到天花板——也画满了油画——而二楼剩余的部分则用镂空的黄铜栏杆围了一圈,没有楼梯,也看不到上面的样子。
众人逐渐都睁开了眼睛,好几个人都被代替上帝坐在上帝位的奇怪玩偶吓了一跳,失声尖叫起来。
姜凌紧抿着嘴,努力镇定下来。这是恶作剧?还是游戏?可是在这病毒肆虐的非常时期,除了他们几个,又有谁能无聊到对别人开这样的玩笑呢?
更何况,姜凌看了看惊魂未定的众人,这些人大多都是上帝老鼠叫来的,除了4号那个男的一起玩过几次之外别人他都不认识。与其说是玩笑,他宁可相信这是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
姜凌飞快地朝他唯一见过的4号玩家看了一眼,4号玩家的反应却十分淡定,他背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自己的身份牌,若有所思。看到姜凌的眼神后,他甚至冲姜凌微微一笑:“嗨,9号。”
姜凌:“……”长得帅就可以不分场合放电吗。
他又看向现场众人。他左边的8号玩家是个香水味浓郁的丰满女性,此刻正捂着饱满的胸口惊魂未定。他右边的10号玩家则一脸隐隐的恼怒与不耐烦,似乎处在爆发的边缘。
……姜凌对坐在自己隔壁的两位玩家表示担忧。
“艹,这怎么回事!什么古堡,什么大厅?角落怎么还有张床?”1号玩家女生皱着眉,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胳膊,惊魂不定地环视着。一头非主流红发的7号玩家女生也是脸色苍白。
5号玩家,一个穿着名牌的漂亮小姑娘已经哭了起来:“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是谁把这个吓人的果子狸放在这的,老鼠哥呢?我就说嘛,这种非常时期我们干嘛要玩线下狼,在家隔离不好吗,呜呜呜……”
姜凌神色一动,看来上帝位上那只奇怪的毛绒玩具就是果子狸了。
5号小姑娘这句话仿佛触发了什么机关,果子狸玩具突然张开了嘴,从里面发出了之前众人听过的电子合成音:
“大家好,欢迎各位玩家来到线下实景狼人杀,本期场地为:中欧古堡。本期主题为:病毒。”
“本局游戏由好人阵营与狼人阵营组成。好人阵营包括:预言家,女巫,猎人,白痴与四名村民。狼人阵营包括三名普通狼人。本局游戏为屠边局,共有十名玩家,所有玩家出局有遗言。”
“距离第一轮发言时间还有1小时30分钟,距离夜晚还有2小时。”
“预祝各位玩家好运。”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姜凌右手边的10号把身份牌摔在地上,“呼”地站起身,怒道:“这是谁的恶作剧?说?”
没有人应答他。
10号显得更加生气了,“这真的很无聊,不管你们想干嘛,我觉得拿病毒开玩笑实在是很低级的行为。我先走了。”他站起来就往唯一的大门口走去。
果子狸玩具发出短促的笑声,连这笑声都是电子合成的:“游戏结束前,请各位玩家不要离开游戏场地,否则视为出局。”
这时,10号玩家已经走到了门口,一下抓住了门把手。突然众人的眼前一花,10号凭空消失了。
“10号人呢?”
“天呐,他在——角落那张床上!”1号叫道。
众人快步站起,朝大厅角落的那张床走去。只见那张窄窄的床不知何时拓宽了一分,变成了双人床,而10号玩家正如死人一般躺在这张床上。
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的众人这才切身的体会到他们现在的情况,从一开始的惊吓与难以置信,终于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2号颤抖地说:“我认识10号,他虽然冲动了一点,可是他是个好人呀……”发完好人卡后,她伸手摸了摸,突然舒了一口气:“他还有呼吸!他还没死!”
没死,可是看起来就跟死人一样。
姜凌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明白众人和他一样,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恐怕他们只有完成这个游戏,才能回去了。
“可是狼人杀有两个阵营,或许……只有赢的人才能出去呢。”一直没有出声的4号玩家低声说。姜凌侧过头,捕捉到了他一闪而逝的笑意。
……这个人怎么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回到座位,坐在熟悉的塑料折叠椅上,姜凌深吸一口气,翻开了自己的身份牌。
他以为会看到游戏开始前他被发到的狼人牌,要么就是写着“感染”之类的,可是没想到,他的身份牌上只有一句话:
你是在疫情公开前一天离开武汉,回老家过年的玩家。
原来这不是病毒感染的恶趣味游戏……可是,这是什么意思?离开武汉,他确实离开了武汉,虽然他当时是不知情的,但是这就可能把疾病带给其他的人……难道自己是狼?
姜凌不动声色地开口:“大家都看完牌了吗?”
不出所料地,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所有玩家在看到自己身份牌的时候都陷入了短暂的呆滞中,除了那个醒目的4号——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姜凌:“看了,咱俩是狼。”
姜凌:“……”
在一片不知所措的沉默中,4号突然偏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果子狸玩具,直接开口道:“喂,上帝。”
果子狸:???
4号:“上帝是有义务帮新手玩家解答问题的吧?”
果子狸的电子音居然回答了:“是的,4号玩家请讲。”
“我们是不是看到身份牌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玩家需要通过回忆与搜证,推断自己与他人的身份。”
回忆?搜证?姜凌愣了一下。好的,当你以为你在玩狼人杀,其实你在玩剧本杀。
“如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以乱睁眼吗?”
“玩家夜间睁错眼视为出局,玩家夜间在自己的轮次不睁眼视为选择不发动夜间技能。”
姜凌皱起眉,看来夜间不睁眼是不会出局的,只有睁错了眼睛才会出局。那么如果神牌或者狼人不确定自己的身份,就有可能出现连续的平安夜。
“我明白了。”那个勇敢的1号妹子开口了,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抢先道,“我明白了——你们看10号的身份牌。”
众人朝姜凌身边看去,10号之前扔在地上的身份牌不知什么时候正面朝上放在了他的椅子上。
上面写着:你是在疫情爆发之前,曾多次去华南海鲜市场附近买菜的玩家。
1号妹子顿了顿,“我的身份牌说,我是疫情初期不听家人建议,没有做好防护出门的人。”她看向众人,“其实,大家都是一样吧?就像10号一样,就像我一样——大家都是在疫情期间曾经犯过错误的人!只是犯过的错误不同而已!”
其实1号这个发言很危险,因为她相当于暴露了自己犯过错误的事实。如果其他人没有如她和10号一样,她就相当于直接暴露了狼人身份。
可是她说完以后,众人都沉默了,没有人跳起来指认她。
姜凌穿过一个隐蔽的小走廊,来到大厅旁边的厨房,却发现4号已经在那里了。他拿着一个苹果站在冰箱前面。
姜凌:“有吃的?”
4号:“对。”他又笑了笑,“但是只有苹果,肯定吃不饱,所以我们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你来找线索吗?”
姜凌点了点头,“大家都陆陆续续去找了,好像分散开会比较安心一样,很可笑吧。”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冰箱门,4号在他身后道:“你怎么想?10号之前说的。”
姜凌愣了一下:“什么?”
“他说,这个游戏是在拿疫情开玩笑。”4号俯下身,离他很近,姜凌的后颈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无数人正在逝去,老人、小孩被感染,一个个家庭在哭声中支离破碎……小朋友,眼睁睁目睹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姜凌道:“很难过,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你呢?”
4号:“没什么感觉。”
姜凌:“?”
4号抓着冰箱门,思考着如何措辞:“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哪怕外界尸山血海世界末日,只要自己暂时保全,就会感到庆幸——我也一样。为什么要伤心愤怒失去理智?而去捐款捐物谴责罪恶的我们,与在巨大诱惑下犯罪的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这区别仅仅是——有选择权的不是我们。仅此而已。”
“你说得对,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姜凌看着冰箱里的一排苹果沉思道,“可是这也是我们在网上发声的原因啊。”
“是吗?”4号简短地笑了笑。
姜凌苦笑了一声,“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你。其实,我们在这种非常时期聚集在一起打狼,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错误。也许这个游戏就是对我们的惩罚吧。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讨论别人呢?”
“嗯。”4号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反而道:“那你要活下来啊,小朋友。当然如果你是狼,我建议你自首。”
姜凌:“?滚。”
“哟,你俩干啥呢?搅基?”厨房门口出现了……香水的味道,然后是8号玩家香水女笑靥如花的脸。“你们听见没,刚刚上帝说还有1个小时就要到第一轮发言时间了,你们记得及时回去,不然可能也会被判出局的。”
4号微笑道:“谢谢提醒。”
“没事,虽然大家都不认识,但毕竟都是老鼠的朋友。”8号笑着离开了。过了不到一分钟,红发的7号女生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厨房门口:“你们在这躲着干啥,谈恋爱么?”
4号:……
姜凌:“……我先走了。”
姜凌一边检查着大厅那张床上10号的“尸体”,一边沉思着打量其他人。如果大家都有罪,那么罪情最严重的的人也许就是狼人。现在大厅里,同为女生的1号、5号和7号在一起翻找线索,那个认识10号的沉默女生2号不知道去哪里了,剩下的香水女8号正坐在椅子上补妆。慌张男3号慌里慌张地在各个走廊里进进出出,6号背着手站在门边观察玄关的鞋柜,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说起来,这个6号虽然穿着朴素不打眼,可是那块手表估计跟姜凌之前贷款买的车差不多价钱了。为什么之前从没有注意过他,是这么没有存在感的人吗?
那个很明显故意保持沉默降低存在感的2号又去哪里了?
“距离第一轮发言时间还有30秒,请各位玩家在座位上做好,不得随意走动。”
早知道之前应该问问4号晚上投票推谁的。姜凌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没有意识到他对4号莫名的信任感,他快步走向了塑料折叠椅的方向。
“第一轮发言时间正式开始,请玩家尊重游戏,不要对话。”
“从1号玩家开始发言。”
1号玩家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她的身份已经爆了,她简单的表示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也不知道自己是神还是民,就过了。
一直沉默的2号见轮到她了,抬起眼说:“不用猜了,今晚投5,5是狼。我找到证据了。”
姜凌蓦地看向2号——手里的白纸。
2号说:“我翻一楼洗手间的时候,发现了通往2楼的绳梯。2楼是10个房间,分别对应着数字1到10,我就去翻了5号的房间。然后看到了这个。”
5号小姑娘在游戏开始后第一次露出了短促的笑容:“一张白纸吗?”
电子音响起:“请玩家尊重游戏,不要对话。”
5号吓得闭上了嘴。2号却很冷静,她继续道:“这种证据好像是被看过之后就会消失,只剩下一张纸。这是一些微信聊天的截图,证明5号家里是做餐厅生意的,她几年前开始接手,引进了红烧果子狸做噱头,吸引了当地大批捕杀生产链的产生和众多游客前去品尝。”
“如果大家不信我,也可以先留我一轮,等之后大家去搜证就可以看到我说的绳梯,还有其他证据也会消失这一点,都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话。我今晚出5号。”
不知为何,感觉果子狸玩偶对着5号的眼神开始散发一股杀气,倒是把之前的诡异感冲散了一些。
3号开始发言了,姜凌下意识地看向4号,你相信她吗?
4号朝他抛了个媚眼,姜凌气到屁股差点离开椅子,连3号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4号的发言很简单:“没证据,划水,过。”
5号漂亮的小脸脸色惨白,却没有惊慌,而是拿起了另一张白纸:“2号,我和她无冤无仇,大家猜猜她为什么要污蔑我?
“她说的证据会消失是真的,可是如果不出意外她的证据应该是我小时候误食过果子狸的事情,这根本罪不至死好么?我那时候才7岁!
“而相反的,2号,我一开始就发现那个绳梯了,我可是在你的房间找到了你近几天每天都出门的地铁记录哦……你下车的那一站是医院,你是不是,已,经,被,感,染,了?”
姜凌注意到,接下来的发言中6号摸着那块姜凌买不起的表明确表示相信2出5号,因为2号指认5号的证据更加饱满,而5号所谓的地铁证据不足以证明她被感染。
……虽然姜凌十分怀疑6号这样的身家有可能不太清楚地铁是什么。
而轮到姜凌的时候,他直接说了一句:“我记得5号你一开始就认出了上帝是果子狸啊。”
5号玩家,一个穿着名牌的漂亮小姑娘已经哭了起来:“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是谁把这个吓人的果子狸放在这的,老鼠哥呢?我就说嘛,这种非常时期我们干嘛要玩线下狼,在家隔离不好吗,呜呜呜……”
6号继续表示,虽然他没有证据,但是,“7号玩家也很可疑啊,你这头红发不是新染的吧?我曾经在某个地产公司见过你,你正在给他们的员工……分发本应供给医院的口罩。”
7号玩家的俏脸一变,发言完全变形,既没有反驳6号也没有给自己辩解什么。
投票阶段,姜凌平静的闭上眼睛举出了一个数字。
“投票结果显示,1、2、4、6、9号投给5号,3、5、8投给2号,7号弃票。”
“5号玩家出局,有遗言。”
5号的身影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角落的床上,在已经出局的10号旁边毫无生机。在众人都看向那里的时候,4号轻轻对着姜凌点了点下巴,指向他旁边5号的椅子。
5号的“遗言”,或者说她的身份牌翻开放在那里:
你是海鲜市场旁边由于用果子狸入菜,推动了吃野生动物产业进程的玩家。
“天黑请闭眼。”
第二个白天
“天亮请睁眼。”
姜凌睁开眼睛,却意外的发现有两个人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椅子上。
“昨天晚上死亡的玩家是1号和7号。游戏继续。”
“距离第二轮发言时间还有1个小时30分钟,距离夜晚还有2小时。”
“预祝各位玩家好运。”
“1、1号和7号都死了。”3号慌张男颤抖地说。
“7号是我干掉的。”2号说。她的手轻轻地颤抖着,“……我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是女巫牌,因为我是一名护士。我的身份牌写着我是可以用针结束生命也可以救活生命的人,而且在游戏最开始有个声音问我要不要用解药,我点了点头他就报了平安夜。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医护人员在前面浴血奋战,她、他们却在后面把我们需要的防具发给什么房地产公司?为什么?”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她使劲的喘了喘气。6号去厨房给她拿了一个苹果,“润润嗓子,为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他想了一下又问,“可是你现在不应该在医院忙吗,为什么来玩狼?”
“护士不放假吗?我又不是神。”2号咬了一口苹果,“而且如果不是老鼠叫我来玩我也不会来的,在家睡觉不好吗。唉……”
6号点点头:“所以现在5号卖果子狸的死了,7号被你毒死,游戏继续,就说明10号不是狼,我们就剩下一匹狼了。”
2号点头,“情况还是很乐观的。”不用隐藏自己的女巫身份之后,她一下轻松了不少,话也多了:“就是不知道最后一匹狼有没有盘出来自己是狼,如果没有情况会更好,晚上他就不会睁眼了。”
“不一定是一匹狼,也可能是两匹。”4号淡然打断道,顺便瞟了姜凌一眼,“但是现在证据太少了,而且神牌都没出来。可能神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神。”
姜凌心道不好,果然搜证环节他在厕所偶遇了4号,对方笑眯眯地问道:“你的身份牌是什么?”
姜凌无奈地道:“比起这个,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来梳理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4号伸了伸手表示请便。
姜凌下意识地想要分析,又生生刹住了嘴:“等等,你怎么证明你是好人?你的身份牌又是什么?”
这一招原物返还的质问,4号却没生气,他说:“我当然是好人,我上一轮还跟你一起投了5号。”
“倒钩狼?”姜凌眯了眯眼。
“我做不成一张倒钩狼,9号玩家。”像正常的聊天一样,4号温和地俯身看向姜凌的眼睛:“我的身份是,老老实实家里蹲,却因为穿睡衣开视频会议丑哭同事的玩家。”
姜凌:“………………那您可真刚啊。”
我信他有鬼。
“真的吗,”4号严肃道,“我也觉得。”
姜凌:???请不要把别人的讽刺随便当真好吗。
“行吧,”姜凌说,“现在的情况,10号好人未知身份走的,1号女生好人走,5号倒卖果子狸的狼走了,7号被毒,因为女巫信6号说见到7在乱发口罩7也没否认。
“所以现在还剩2女巫,3慌张男,你4号,玩表的富二代6号,香水难闻的8号,我。应该还剩一到两狼。屠边局,他们肯定会刀明女巫或者今天找到的其他神。目前为止,预女猎白里面我们唯一能认的只有女巫牌2号。”
“附议,另外,我不叫4号。”4号抱怨道,“我叫,算了——我觉得10号可能是一张白痴牌走的。”
姜凌第一次笑出了声:“你这是歧视脾气不好的同学——我倒觉得是3号呢,看他那个紧张样。”
“9号小朋友,你这是歧视心理素质不好的同学。”
“我哪有,白痴是强神好么?”
“是啊。”4号意有所指地说,“有时候白痴反而是最幸福的。”
两人顺利地在厕所找到了绳梯,爬到了二楼。就像2号护士小姐姐所说的那样,二楼有代表1到10号的房间,其中一些数字的房间已经锁上了。
“只有2,3,4,6,8,9的房间能打开了。”好听的男声响起,6号朝他们走了过来,道,“应该是只有活人的房间可以搜证。”
“分头行动吧。”4号向6号点了点头,一头钻进了标着6号的房间。
6号:……
姜凌:“……您这样当着别人的面展露您的怀疑真的好么。”
姜凌在3号房间流连了一会儿,背后传来声音,4号进来了。
姜凌问:“6号房间发现什么了?”
4号:“没找。”
姜凌:“啊?没找?那你进去干啥?”
4号:“看他不爽。你找到什么了?”
姜凌觉得自己已经习惯4号的脑回路了,这时4号却补充了一句:“每个人做事都有他们的原因,比起这种实体的线索,我更相信我看到的人心。”
姜凌:“……我觉得你是没玩过剧本杀。证据还是很有用的。”他扬起手,一张纸正在慢慢变成空白:“3号的手机截屏,他转发了好多朋友圈,什么《吃双黄连能解毒》,什么《冠状病毒是米国针对中国人投放的阴谋》……”
4号点了点头:“跟他本人很相符,看来他的罪证就是转发谣言了。”
“是的,”姜凌走到房间外的走廊上,手扶着栏杆往天花板看去,“这一点跟我爸没啥区别,看来他就是个普村或白痴牌。”
“那你呢?”4号走到他身边,问,“你的罪名又是什么?”
姜凌觉得自己的身份没什么好隐藏的:“我是在疫情爆出来之前离开武汉回老家的人。”
“是吗?”4号笑笑,“这么早就离开了,那时你还不知道后面这些事吧。”
“谁又能知道呢,”姜凌叹了口气,“我本来定的年底走,结果只抢到很早的票,我想着干脆请几天假早点回老家好了,就走了。”
4号笑了:“那你还真是未卜先知呢。”
未卜先知?
姜凌猛地一愣,在他仔细咀嚼4号这句话的意思之前,4号却掰过他的头,“你看上面,看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什么。”
“油画,怎么了?看着有点怪怪的。”
“这种油画是欧洲中世纪画作的特点,用色阴郁,人物形态扁平失真,楼下墙上那些也是。而且客厅里摆着一张床,看起来建造的人是准备在客厅睡觉的,二楼更像是为了我们搜证而凭空出现一样。”
“你是说……”
“这是14世纪席卷欧洲的‘黑死病’主题啊。”4号意味深长地说,“我觉得布置这一切的人,可能就是想让我们体会到当时的那种绝望中求生的感觉吧。”
姜凌顿了一秒,“绝望中求生。这么说你仍然认为人性是有善良的一面的。”
4号微微一笑:“人性是很有趣的东西,它可以被引导而向上爆发巨大的善,也可以反之牵扯出巨大的恶。从中世纪的黑死病开始,这所有的绝望,又如何不是人类自己给自己造就的呢。”
“是吗?”
姜凌直视着4号的眼睛,“也许对你来说独善其身很容易吧,因为相信黑暗是人类的命数不可改变。可是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所以哪怕只是摧毁一座高塔也好,我会赢得这个游戏,我会回到现实世界,去帮助更多的人来偿还自己的罪责。”
4号好奇地问道:“是因为你心中的良知吗?”
“不是的,因为你说得对,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绝对的善恶之分。我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历史的必然而已。黑夜过后太阳总会再次升起来的,这分明的黑与白不可分割,是他们成就了彼此。”
在昏暗的光线下,4号的神情恍惚莫测:“知道了,小朋友。”
“距离第一轮发言时间还有30秒,请各位玩家在座位上做好,不得随意走动。”
“第一轮发言时间正式开始,请玩家尊重游戏,不要对话。”
“从6号玩家开始发言。”
“我来给大家梳理一下,”6号平静地开口道,“游戏从平安夜开始,第一天我们推了5号,我上票给5号。我发言爆出7号身份,被女巫毒走,她的身份牌显示她确实是假慈善机构的人。以上,我自证自己的好人身份。我认为现在还有最后一到两狼,一直投对票的9号是好人,给好人做工作的。那么狼是谁呢?是4号。我找到了他的证据,4号下载了大量的野生动物图片,并且频繁浏览海报设计网,下载中有一张餐厅海报——看来4号也是个像5号一样的狼呢,是不是?快点结束这个游戏吧,相信大家都很累了。”
姜凌抬起头,4号冲他抛了第二个媚眼,一天没进食的他却已经没有精力开玩笑了。
“8号发言,6号小哥哥的发言很有说服力呢,我觉得那匹狼应该是4号了吧,不然就是3号,嘻嘻。”
姜凌说:“9号发言,3是好人,我找到证据了,他就是个转发谣言信息的,宜批评教育,不宜被推。”他顿了一下,“还有一件事。
“我应该是预言家,不过之前还没有觉醒,我在疫情爆发之前抢到离开疫区的票回老家过年,未卜先知,是不是,4号?”
4号危险地眯了眯眼。
令人意外的是,4号没有被推,因为8号香水女不顾自己身在疫区坐飞机出国逛了一圈又回来没有上报的事情爆了出来,8号死亡。
第三个晚上
“预言家请睁眼。”
姜凌睁开眼。
“预言家请验人。”
姜凌看向4号。
“确认是他吗?”4号的头顶亮起一圈光环。
姜凌正准备点头,突然想起了他和4号之前的对话。
“这是14世纪席卷欧洲的‘黑死病’主题啊。”4号意味深长地说,“我觉得布置这一切的人,可能就是想让我们体会到当时的那种绝望中求生的感觉吧。”
姜凌摇了摇头,看向了场上的另一个人。
第三个白天
“天亮请睁眼。”
“昨天晚上死亡的玩家是4号。请4号玩家发动技能。”
4号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变成床上的活尸体,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他微笑地请教果子狸:“上帝,请问我可以先说我的遗言吗?”
“可以。”果子狸的电子音里居然有一丝无奈。
“最后的那匹狼,你一定藏得很好吧,所以你不觉得预言家会验你而选择了刀我。
“可惜啊,那些野生动物图片是用来做海报的,而下载餐厅海报不过是因为我想邀请一个人去那家有名的餐厅约会而已。
“没有想到吧,小朋友,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冷血的人,居然是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资深成员。”4号淡淡一笑,却没有看向任何人,而是看着果子狸玩偶继续着他的发言。
“7号确实是黑心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可惜只要仔细推理就知道,工作人员往往都是听命令做事。
“保安也好,发口罩的人也好,他们都可能是无辜的平民。”
“而真正作恶的人,往往是那个藏在幕后,运作资本,使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人,您说是不是呢,机构的总负责人,口罩事件的命令下达者,推出自己员工给自己挡刀的——6号先生?”
“就像果子狸本身,又有什么错呢?带我们进入2020鼠年的老鼠先生又有什么错呢?
“本来嘛,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善恶,有的从来都是被贪婪蒙住双眼的人性。
“也许这就是这个游戏设计者的初衷吧。”
“4号玩家身份:猎人,发动技能带走6号,6号玩家死亡。”
“6号玩家身份为:狼人。”
“游戏结束,好人阵营胜利。”
﹃游戏结束,
好人阵营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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