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有个保洁大姐,和丈夫一起住在我们小区的简易房里。有时候遛狗路过,能看到他们家的窗台上插在花盆里的大蒜和葱。
曾拜托她在我们出门的时候帮我喂小区里的猫。试过给她钱,她不要。“我自己也喂猫,只是没你喂得这么细致。不是什么大事,不要钱。”
为了表示感谢,家里的快递纸箱和礼盒包装啥的总是给她留着。上次从日本回来,送她一盒挺高级的蛋糕。后来问她好吃不好吃,她说“太甜了,吃不惯”。
一月初,跟大姐说我们打算二十号左右出门一趟,拜托她帮我喂猫。大姐说,这次可能没办法帮忙了。因为前些时候去医院检查身体,疑似得了比较严重的病,医生建议先确诊。如果确诊,就要绝对静养,不能走动不能吃力。
可是,直到我从上海回来,仍然看到她在小区里干活。“您去确诊了吗?”
“没有。一直找不到人替班。”
前两天出门取快递,碰到她。问她口罩够不够用。她说物业发,可以做到几天换一次。
想起家里有一盒50个普通性质的一次性口罩,原来给小时工准备的。跑上楼去拿了出来给大姐。“不是什么好口罩,您替换着用吧。”
那个口罩我剪开看过,起码是三层的,戴过就扔的话大概够格。
不想再感受具体的苦难。具体的苦难是低层次的苦难,但实在太苦。
今天北京下了大雪。
期待阳光普照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