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将标题命为插曲,或者说插曲系列?
究其原因,如果站在二十年后的角度去看待去审视当下的问题,那么,一切都是插曲,一切都将过去。
当下的现实固然重要,但如果如我所说,站在某个高度去审视一番,或许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基于此,打这往后,很长的一段时日里,我并不打算写太多当下。我肤浅地认为,总是围着所谓的社会的变化,所谓的时事,所谓的热点事件转悠,实在没啥意思。
就这样,转悠二十年,又如何?
每一次重大事件发生,人性的闪光点大放异彩,可丑陋的嘴脸,亦一览无遗。
依我看,现在存在的问题,二十年后,依然会存在,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其本质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就像当下存在的问题,十年前存在,二十年前同样也存在。
已过而立之年,再去谈什么人性,再去抨击这个,抨击那个,未免显得有些肤浅了。
人性的共通之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有些人不写,不发表观点,不像我们这些所谓的作者总喜欢点评,显得自己技高一筹。
实际上,作者并不比读者高明多少。
我这种自认为的‘觉醒’,始于今年年初,始于那晚的梦境。
在梦里,我生病了,身体不停地打摆子,没有一丝丝力气,之后,就一个人死掉了,模糊间,穿过一道长长的黑暗的隧道,通往了另一个世界。
我并没有见到什么桥,也没有老太太递给我什么汤,只记得一片漆黑,然后身体便悬空了,仿佛从地球上跌落了下去,跌向了太空。醒来就是一身冷汗。
梦醒的第二天,本地落了场雪,我站在阳台,望着远处近处飘飘洒洒的雪花儿,变得无限感伤。
2020年,我试图用纪实的方式,捋一捋我们这个平凡的家族里的一些事儿,以期与一些朋友产生共鸣。
尽管现在看去,有些缺乏时代气息,无妨的。我想,其间的原因之一,是我们就生活在这个时代,觉得平淡无奇,倘若站在二十年后的角度重新审视当下的文字呢?
或许,其间的意味又不同了。
就像,我们现在去看那些反映十年运动的文字,觉得特别具备时代感,带着时代的烙印。
其实,那些文字,也就是现在看去,有着特殊的感慨。同样的文字,放在那个时代,大家也就觉得稀松平常。
因为作家所写的故事,在当年看来,人人皆知,算不得什么稀奇,就是对生活琐事的记录而已,并没有多少高明之处。
对,是时间,是时间让作品胜出了。至少,是加了分的。
我迫不及待地要记录当下以及过去的故事,究其原因,我已经强烈地感觉到,曾经所拥有的,马上就要消逝了。
对的,我指的是乡村。
而写一连串的文字,把自己整个家族所发生的事儿,尽量完整地记录下来,对于我个人来说,显得格外重要。
大量的篇幅自然要留给农村。毕竟,我们这一代人,几乎是在乡下种过地的最后一代了。
遗憾地是,目前我还没想好站在什么样式的角度去写乡下的人和乡下的事儿,也就只好总在姑姑们与表哥们这个相对来说属于外围人脉网里来来回回,兜兜转转。
关于农村,我觉得,单单去批判,意义不大。
怀有一颗包容之心,有赞扬,也有毫不客气,这才是作者应有的胸怀。
就说,我今天返城的事儿。各村各处都设置了障碍物,一应路人,均被盘查,我也不例外。
甚至,某个村子的一位小伙子,还没等我挺稳摩托车,上来就拔掉我的车钥匙,大声呵斥,你哪村的?去哪?
如此云云,非常不礼貌。
我是很配合的。
刚刚出我们村时,一根很粗的树干横在路上,我没办法,只好从侧面的沟里绕过去,绕到路上。
眼睛余光看到有人朝我跑来,隐约听到有人用呵斥的语气吼我,干什么的,你干什么的?
近了,我摘掉头盔,彼此都认识,现场有些尴尬。他掏出烟,递给我,跟我寒暄,我假装没听见,反复地说,我戴着耳机呢,听不到你说什么。
就这么一句话,化解了尴尬。
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们对病毒传播高度重视。但是,除此之外呢,是不是有了滥用权力,私设关卡的嫌疑?
刚才说了,我非常能理解这些所谓的蛮横,能理解他们的焦虑心情。
可是,我仍然要说,看起来,他们的确是在为防止病毒传播做贡献,但更多的成分则是过一把官瘾,享受一下权力的滋味吧。
这类人,注定了是小老百姓,从来就不能给他们权力,否则,他们恐怕比当下的暴力执法者更加暴力。
尽管如此,我仍然不能一刀切,片面地否定他们。
农村题材,看似简单,实际上,很难写,稍不留神,容易犯右的错误,很难经得起推敲。
我看几个粉丝量巨大的公号作者,在这方面拿捏的,也不是很到位。他们一味地批判,一味地讽刺,对于农民兄弟来说,实在是有失公允。
一味地褒扬,或一味地贬低,同样都是极端,还是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的。
什么是现象,什么是本质?
如我一样,如我的祖辈父辈一样表面上憨厚老实的农民,骨子里有着自私贪婪的一面。
即便骨子有着自私与贪婪,但这一群体依然有着最基本的忠诚,最基本的道义,以及最基本的处事原则,值得学习,值得颂扬。
谓之现象,谓之本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