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姐姐

　　带上老婆，骑上摩托车，我要去看我的大姐姐，看我的大姐夫。

　　心情是迫不及待的。出门一年了，中途没有回来过，只是通了几次电话，听到电话里姐姐姐夫的略带苍老的声音，心里不由自主地有点颤抖，姐姐姐夫都是六十几岁快七十岁的人了，年轻的时候为家劳作，操碎了心，如今老了，身体是否安好？

　　姐姐姐夫总是在电话那头说：“还好，还好，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身体。"

　　姐姐在家，刚吃过晚饭，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看到我们来，连忙转过身，一脸的笑容向我们袭来，又搬椅子，又倒茶，问我们吃晚饭没有，我说吃了。

　　我围着姐姐转了一圈，看姐姐身体好不好，是胖了还是瘦了，姐姐说，好，好，没做什么事了，也没什么事做了，就弄两个人的吃，有时候就去和几个姑娘嘠斗地主，看样子姐姐还真过得有点幸福，身体还行，精神也好。

　　"哥哥呢？哥哥呢？"我和老婆差不多同时问起来。

　　姐姐手一扬，指向菜园的那个方向，"他在菜园里栽树"。

　　菜园不大不小，三四分地的样子，一垄垄的菜长得郁郁葱葱，大姐夫正把一棵小树栽到菜园边上，动作较慢，听到我们喊哥哥的声音，连忙转过头，一脸的笑容向我们袭来。

　　"走走走，回去回去"。哥哥把手伸过来，邀我们到家里去坐，我说把这棵树栽好了再回去，推推搡搡之下，把树栽好了。

　　天气好冷，都穿上了厚袄子，哥哥一进屋就从柴房抱来劈材，放在火盆里，不一会儿，原汁原味的用劈材烧起的火苗窜起来，火苗跳着舞蹈，屋子里越来越暖和，我们四个人围火而坐，乐呵呵地想哪说哪。

　　哥哥又从里屋拿来瓜子，花生，锅巴糖，连声说：“吃吃吃"，我们也不客气，边说边吃，一年不见，格外亲热。

　　我排行最小，八几年前后在老屋里的时候，我们全家人生活在一起，我还记得，小时候我起床，爸妈都出工去了，大姐姐就经常给我穿衣服。我长到二十来岁的时候，大姐姐就出嫁了，大姐姐出了嫁，也没忘照着我这个小弟弟，和大姐夫开始筹划我的婚事，给我找对象，我的老婆，就是大姐姐大姐夫牵的线。

　　其实我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大姐在几年前去世了，大姐夫还健在，这次看的是二姐二姐夫，小时候叫惯了口，一直把二姐姐喊成大姐姐，到如今，还是喊大姐姐。小时候的称呼总觉得叫着顺口，好听。

　　屋子里更加暖和了，哥哥又往火盆里放劈材，火苗还在跳舞，伴随着我们嗑瓜子嗑花生的声音，还有劈材燃烧时发出的嗞嗞的声音，还有说话的声音，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欢乐，显得愉悦。

　　大姐姐大姐夫育有一儿一女，女儿在深圳，过得很好，儿子已在县城安家，有一个外孙，两个孙女儿，可以说是儿孙满堂，晚年幸福。

　　愿我的哥哥，我的姐姐，都身体健康，事事顺意。愿天下所有兄弟姐妹都一切安好。

　　天快黑了，我们要回家了，哥哥姐姐说，不回去了，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吃早饭了再走，我说下次吧，春节我们还会来看哥哥姐姐，不多言语，我和老婆骑上摩托车，消失在黄昏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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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彭世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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