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了大半辈子猛然暴富,
总觉得天上掉下的馅饼不真实,
所以要拼了命地守住财产。
文/婉兮 图/摄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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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做妻子,做母亲。
这是曹勇对江映雪的所有期待。若不出意外, 他能够锦衣玉食供养她一辈子,让她无忧无虑地插花、烘焙,甚至打麻将、shopping,永远不必面对社会阴暗面。
他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
可江映雪并未回应。
她对他的提议置若罔闻,只默默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悄无声息地终结了这一场谈话。
曹勇自嘲一笑,也就把话题打住了。车子陷入一片沉寂,城市亦在无声无息地变为黑白色。
他转着方向盘,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失落,因为他看不透眼前这个小姑娘,他根本没有掌控她的能力。可眼下形势紧急,他迫不及待地需要找个女人来组建家庭,生儿育女。
前些天跟何明碰了一面,他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拆迁已传得如火如荼,整个白沙坪都陷入了疯狂的娶妻生子。
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
沈梦妮的事情已告一段落,嫌疑就被光阴不知不觉地填补,两人依然勾肩搭背,一起泡温泉做按摩,狐朋狗友做得毫无违和感。
何明的未婚妻是二婚,还比他大了5岁,家住城市另一头的城中村。
上一次婚姻磕磕绊绊只维持了半年,没有孩子,但她得了一套大房子,市值百万。
曹勇觉得不可思议:“你疯了吧?”
白沙坪是由乡村脱胎而来的,婚丧嫁娶自有一番规则。在过去,娶二婚女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要么是年龄拖大了、要么是穷得叮当响。
何明显然都不是。
他完全有条件去找自己喜欢的女孩,年轻貌美情投意合那种,实在没必要如此委屈。毕竟他不缺钱,无须靠婚姻去谋取利益改变阶层。
何明笑笑:“是我妈挑的。”
2
白沙坪的人分两种。
一种是曹大年那样的,对突如其来的财富感激涕零,斗志被金钱瓦解,余生只想钓钓鱼、喝喝茶,优哉游哉混吃等死;
另一种是何明母亲那样的,穷了大半辈子猛然暴富,总觉得天上掉下的馅饼不真实,所以要拼了命地守住财产。
之前那个沈梦妮,本是儿媳妇的最佳人选,可她爹作死找了小三有了私生子,独生女的优势荡然无存。李慧仙左思右想,不得不当机立断退了亲。
当时,何明也颓丧痛苦了好一阵,李慧仙用心安抚,拍着胸脯保证,还会找个更好的。
眼下,更好的来了。
依然是独生女,带着丰厚的嫁妆,身后还有亟待拆迁的楼房。娶了她,人生就能锦上添花,后半辈子的富贵有增无减,算是一本万利了。
因为李慧仙心中的“好”,都是金钱层层叠叠堆出来的。
何明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他对曹勇的揶揄不以为然:“生活就那么回事儿,娶谁不是娶啊,我认了。”
曹勇“切”了一声,本想义正词严地理论一番,但开口的一刹那,却瞧见有何明眼里有一丝落寞。他愣了愣神,冲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扯了回来。
“你呢?跟那小白领怎么样了?”
“马马虎虎。”曹勇吐出一个烟圈,“我有点怕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老担心一句话说不对就惹了她。”
“哈哈,这是你上辈子的冤家啊,娶了她可有你受的!听哥们儿一句劝,行就行,不行赶紧拉倒。我可听说,咱们这儿是铁定要拆的,你早做打算。”
一席话说得曹勇心有余悸,他爱江映雪不假,但也没爱到只要美人不要钱的地步。
想到这一层,他就没办法再慢慢来了。
“小雪,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3
求婚来得极突兀。
在往前飞跑的大奔里、在春天迟迟未来的三月间、在刚刚辞职的这一天。
江映雪全无准备,只觉得一颗心砰砰跳起来。她闭着眼睛假装没听见,仿佛正沉睡在稀薄的阳光里,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知情。
曹勇见状,只好把话头刹住,心中有些许茫然。
但临下车前,江映雪接下了曹勇新房的钥匙,以及他转过来的20万块钱。
“你先拿着,材料随便买,风格由你定,资金我来出。”
曹勇郑重其事,末了又加上一句:“我打算,拿它来作婚房。”
这是赤裸裸的暗示,江映雪的手有一丝颤抖,她当然明白曹勇的意思,也知道他的用意所在。若自己有心,装完就顺便入住,由设计师变为女主人。
但矜持和骄傲都在约束她,不甘也在隐隐作祟,还掺杂着时有时无的恐慌。那种恐慌包括对曹勇的、对潘玉芬的、对贾梅的,还有对事业和对明天的。
她还不到24岁,她不想早早地嫁作人妻。但又有个声音在说,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以至她语焉不详,只含含糊糊地应允:“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曹勇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喜欢是最重要的。”
江映雪依旧不说话,仿佛是一种轻悄悄的默认。但那个顺势而来的拥抱,她没有拒绝,她只是很小声地问了一句:“什么都能由我做主吗?”
曹勇嗯了一声。
只是,他默认的是房子装修,而她以为的是婚后所有一切。
4
“那,我们算是在一起了?”
过了十来分钟,曹勇才敢小心翼翼地求证,这一刻来得轻而易举,反而使他不敢相信。
怀里的人不说话,曹勇无赖一笑:“不说话就是默认咯?”
江映雪依然不语,可他感觉到那双环绕着的手紧了一点,有种温润的触感从心底缓缓升起,仿佛是春水化开,仿佛泡在温水里,也像浮在半空中。
他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来形容,但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这种快乐来自于爱情,传说中那种叫人生死相许的东西。
这个场面,曹勇曾设想过无数遍,也准备了一大堆台词。如今真的走到了这一天,台词却都被打乱,零零散散地堆在脑海中,根本没办法组合成完整的句子。
“但是,我们先缓一缓可以吗?”
欢喜劲儿还未完全过去,江映雪就提出了要求。
“什么叫缓一缓?”曹勇的兴头被打断,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他正在盘算该如何对父母开口、怎样提亲、甚至孩子的名字。
江映雪皱眉,人已经从他的怀抱里滑脱出来:“就是先不告诉别人,暗地里相处,等条件成熟了再……”
她绞着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才轻声道了一句:“我怕你妈妈……”
其实这是一方面,但更深层次的原因不能说。
比如她不想轻易交托自己,她对这位殷勤而阔绰的包租公始终无法完全信任,她需要一段隐秘安全的恋爱实习期。
-连载故事,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新书《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火热销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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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父母一生就一次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