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放了暑假后,爸爸突发奇想要把我送到乡下三叔家住几天,我拼死反抗也没什么用,在老爸的威压下我被迫来到三叔家。
到了三叔家的第一天我就不行了,在家里憋得难受,便屋里屋外地胡闹腾。三叔说:“你这小子,把我家拆了算了,实在闲着没事,就出去溜达溜达,别一个劲儿地瞎玩!”我被赶出来,一个人无聊地在大街上走着。
就在我抓着一只小狗的爪子教它跳舞时,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和蔼的声音说:“孩子,让让,别碰着你!”我回头一看,差点惊呼——“老王!”这是我看到他的第一个念头,在我面前的老头真的如同语文课本里的“老王”一般。他干干瘦瘦,脸色较黑,眼睛深陷进眼窝里。他正骑着一个破旧的三轮车看着我。三轮车上满是废纸箱。我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并且醒悟似的“哦”了声,赶紧给人家让开道。他骑着三轮车就走了。
我也不知怎么想的,把狗往旁边一放就跟了过去。我跟着“老王”的三轮车左拐右拐,不亦乐乎。终于“老王”在一个没有院落的房子前停下来,他把三轮车一放就径直进屋了,我在人家屋前直转悠不敢进去。这时,直听见“哗”的一声,便感觉有水从我的脑袋上直泻而下,我直接就坐在地上了。“老王”看见我像是吓了一跳,赶紧扔掉盆子跑过来,把我扶起来,领我进了屋子。这屋里有点黑,北边的墙上有一大片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
“老王”让我坐在里屋的床上。这里屋的家具也很简单,陈旧了,没有光泽。他打开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布袋子,不知道是什么,我很好奇。只见他干枯的手从袋里抓出一把红枣递给我。说实话,这枣子红红的,很有肉,又甜又香,比我家里的蜜枣还好吃。他问我是谁家的孩子,还不住地说道歉的话。我也觉得不好意思,明明是我跟踪人家,我们便说起话来。我得知他是一个人过日子,老伴早早去世了,去年儿子得病也离开人世。他呢,就靠收破烂过日子。
不知道说了多久,当我的肚子咕咕叫时,我才想起回家。那时,三叔正着急地到处寻找我呢。
几个月后,我再回到乡下,迫不及待地去找“老王”。可是,我看到他家的门紧锁着,门上结了蛛网,满院子乱七八糟。我心惊,连叫几声,不见“老王”。
我感到很诧异,跑回家问三叔“老王”去了哪里。三叔摸着胡子想了半天没明白过来“老王”是谁。我说是那个村头的孤独老人,我的忘年交。我这么一说,三叔恍然大悟:“哦,他呀,入土了。”
仿佛晴天霹雳,我的全身都要震悚起来了。三叔说:“那是你走了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他去收破烂的时候,咱们村里来了坏人,把老李家的胖小子给塞进车里了。那老头正好路过,看见了这个事,他赶紧去拉那坏人让孩子跑,那坏蛋抓住他就打。人们听见声音跑来,孩子得救了,老王却住院了,本来身子不好,又给这么一顿折腾,不久便不行了。唉,多好的人,就这样没了。”
我呆立在原地,脑子里一遍遍地回响着三叔的话,心里悲凉无比。此时,我只想对他说:“老王,你在世时不称意,但愿你去了之后能有个好的归宿。”
日月如梭,时光流转,一晃一年过去了,那人,那屋,那事仍在我的记忆中,鲜活如昨!
教师简评:作者用自然流淌的语言向我们讲述了“老王”的故事,就像语文课本中的“老王”一样,这个“老王”同样质朴感人。值得一提的是,作者虽然年岁不大,却有着一颗细腻的悲悯的善良之心,他把动人的笔触伸向那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生命卑微的人们,实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