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六记·壹》是一本由舒飞廉著作,新星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页数:20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万花六记·壹》读后感(一):有感
十几岁的少年人的朝气。 他们都是一群刚出江湖的少年,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纯真天然都跃然纸上,那种懵懂中又带着执着的傻气细细品来有一丝可爱,很容易让我想起自己莽撞又赤诚的少年时光。 只是我没有他们那么执着的求梦,恍恍惚惚的就长大了,所以他们的赤子之心在我看来更加可贵,看到这样一群跌跌撞撞的少年,就好像看到我想成为的自己。
《万花六记·壹》读后感(二):千年世界里的博物学家
翻开这本书的时候,正处在痛苦的连续加班期。
清晨五点,脑子里的闹钟就准时响了。我干脆起床,披衣捧茶进了书房。我准备读一个起承转合设计精巧的故事,体会一把“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快意, 然后事了拂衣去,继续加班写材料。
但是我预测错了。
《万花六记》不是一部快意恩仇的动作片,而是一部宏大绝美的记录片。
文字把我领进了一个唯美的东方古典世界。在浩瀚星空之下,在广袤山河之间,在繁华盛世之外,跟随作者悠闲行走,与书圣药王闲聊瞎扯,品尝轩辕宴绝代美食,远观大唐繁华灯火。书中万物,从云锦台到晴昼海,从花猴到晴狼,从鲲鹏到刑天,自顾自地存在,偶尔睥睨一眼纸外读者。什么忠奸善恶,什么爱恨情仇,什么戏剧冲突,曾经被千万次首要考虑的那些“要素”,在广博的世界感下,都被图卷的比例尺大大地缩小了,不张扬、不急迫地自在运行。
木头简直像一个胸有成竹的博物学家,把持着对这个世界的精准了解,从容掌控着展示的节奏,闲庭信步,气势满点。
说到木头,一开始觉得,他写东方谷主,因为精气神某些方面说不出来的微妙相似,简直没有更适合的了。读到后来,感觉其实他不是在写东方谷主,甚至不只在写万花谷。他真正的主角,是在中国传统中生长了千年,在人的向往中酝酿了千年的,对庙堂之外世界最崇高的理解。
这样的理解,曾经在竹林七贤心中存在过,在五柳先生心中存在过,在东坡居士心中存在过,在千千万万摆脱不了世事牵扯、又割舍不掉山林向往的先祖前辈们心中存在过。
到现世,这美感仍然潜藏在很多人心中。只是我们常常能感知它,又不能时时表述它,在找出适当的词汇、适当的意象之前,就不得不在事务的催促下抽身而出,暂别对幻境蜃景迷离光影的向往。就像长久离乡的人,对故乡风景越来越模糊、因此越来越美好的“执念”。
而这本书,赋予了它亲近可人的形体。
扯远了,收笔去加班去。
感谢书中的这方世界,让天地山河的浩荡,万物生灵的灵性,琴剑诗酒的韵意在伸手可及的地方随时相候。让人安下心,自知随时能从纷杂世事中抽身而出,翻开任何一页,在缥缈仙境和喧嚣人世中行走,从容欣赏存继了千年的大美万物。
《万花六记·壹》读后感(三):最棒的事,就是用四个花萝花太的视角去听说整个江湖
看完了剑网3整个系列的小说和设定集,最中意的就是最近的这本《万花六记》了,不得不说作者采用了我个人最喜欢,读起来最舒服的一种叙述方式——用小孩子的视角去接触江湖,把一个门派的兴衰历来,借助初入江湖的孩子,从加入到成长,从成长到奇遇,从奇遇到了解江湖来叙述,让我读到书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本《万花六记》真的不愧于书名,真的不愧于这个剑网3江湖里最超然最养生最淡泊的门派了。
这本书分六个篇章,黄粱、牡丹、鲲鹏、裟椤、刑天、桃源,黄粱写世间苦乐,也是江湖外和江湖内的鲜明对比,仿佛一滩浅浊水,蕴蓄出四条小鱼。
牡丹和鲲鹏最合味口,越是了解剑网3这个游戏,越是清楚知道万花谷的魅力,就越能设身处地感受这四个初入江湖的孩子,一路寻找加入万花谷的旅程的有趣,没有太多尔虞我诈,却又大前辈们的关照和策略,孩子们的灵性和慧根,机关幻境,考验说教,都是成长……
鲲鹏、裟椤和刑天都是日常,万花谷内的日常,孩子们各自成长的日常,游戏里熟悉的角色日常,万花七圣、 丹青书墨、星弈杏林、天工芳主 ,都是人杰;东方宇轩,“东”之一字在世外蓬莱,也在绝情谷内;唐门之秘辛,五毒之脉络,当这些自以为熟悉的剧情故事,以秘闻和传说的方式,一点一点传到孩子们的耳朵里,由渐渐如云雾般揭开面纱,无论多少遍,都让我自觉热血沸腾,胸腔如赤啊。
买书前,早就听说舒飞廉大大这一本的笔力很强,拜读后只觉大巧不工,不在于细枝末节的字里行间,而是通篇一气呵成时的身临其境。
不说了,从史思明开始A的游戏,就决定在世外蓬莱时回家看看,第一站,出长安过枫华,落星湖畔逍遥林,我在那里等你们~
《万花六记·壹》读后感(四):一个游戏玩家眼中的《万花六记》
《万花六记》是剑网三官方小说系列之一,描述了四个主角(均为原创角色)在安史之乱年间离家寻找万花谷,偶得谷内高人指点,迅速提升功力,最终战胜了司徒一一所制“刑天”机甲的故事。
作为万花玩家,我有很深的门派的归属感与情怀。但是作为工科生,我没有很高的文采也没有很好的文学底蕴,只能以玩家的角度对此书发表一点愚见。(其实主要是看到了书中文笔太厉害了,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以下书评涉及剧透。
一、《万花六记》中的万花谷
书中将万花谷描绘成世外桃源,入口极为神秘,只有每年由接引人从黄粱驿站里选中的弟子才能通过万花因隧道的试炼进入万花谷。这对我来说是很新鲜的原创剧情(因为游戏里直接找接引人僧一行就可以让他带我进去了),而且接引人还是花圣宇晴和子虚乌有道人。
安史战乱年间,长安城人心惶惶,四个年轻主角离家寻找万花谷,通过黄粱驿和万花因隧道双重考验才得以进入万花谷拜师学艺。
二、《万花六记》中的拜师生活
四个主角入门之后,便是写了许多他们拜入万花后的日常生活,在这部分中我共鸣颇深。游戏相关的许多入门任务也在这里一一写出。比如说花圣日常喜欢做一道叫飞龙卧雪的菜,游戏中花圣任务中的飞龙卧雪需要晴狼狼舍、花猴腱子肉,小说中完全一致。另外有林白轩的画之试中需要找出吴道子的画,这个在游戏入门任务中也是一致的。还有入门茶艺任务的漱玉茶等等,不过苏雨鸾在书中竟然弹的是平湖秋月而不是高山流水这让我十分意外哈哈哈(游戏内的日常是高山流水)。
我游戏门派字号是书墨,颜真卿门下。书中有描述到颜真卿平日被曲风、刘歆整蛊(刘歆是万花谷里教扶摇的NPC),特别可怜,那段写的好滑稽特别好玩,就留下了深刻印象。
然后就是聋哑村,主角团中有一个因为过万花隧道的时候出现了幻觉变成了聋哑人(不知道是不是试炼失败者的固定惩罚),要被送往聋哑村修炼,天天跟其它聋哑恶仆和方家追来的人在一起生活。后面章节被主角团救出,吃下万花果恢复后又被方乾传功,最终与方乾谷主一同帮助主角团战胜司徒一一。记得早期设定中聋哑村是万花弟子用来关押恶人的地方,将江湖上的坏蛋抓到这里刺耳拔舌变成聋哑恶仆,书中则是作为主角之一的修炼之地。
三、《万花六记》中的谷主与万花七圣
书中通过一章东方宇轩的独白,写出了他与万花七圣的交友史,告诉了读者他是怎么离家出走到中原,又怎么将万花七圣一一引入谷中共事的。其中也夹杂了许多东海方家的老故事,还有说到谷主经常跟方碧玲约会,方乾又经常偷偷来万花谷看望他们夫妇的剧情——这在游戏中是完全没有的,甚至连绝情谷的文字在剑三重制版后也删除了,小说中这段剧情相当于是给官方填了个坑。此外,对东方宇轩的个人性格描写也比较多,算是补全了游戏中的谷主形象。毕竟游戏中谷主的相关剧情和背景故事太少,方碧玲与谷主在天子峰上相会的对话剧情更是出现了断层,小说中也对此剧情进行了补充。
孙思邈,假死隐居东海后回到万花谷研究药理。林、苏夫妇,被谷主和孙爷爷研制易容药从皇宫中救出到万花谷。颜真卿,被谷主从凌雪阁杀手手里救出到万花谷。宇晴,被方乾从十二连环坞中救下的南诏孤儿,后来交给谷主将她留在万花谷(当然她身世是南诏公主)。僧一行,黑科技宅男,谷主破解了他在少林寺的机关阵之后把他带回万花谷造房子(所以现在游戏中少林寺有木人)。王积薪,棋痴,被谷主骗来花谷一起破解棋谱的。
总的来说对于我这种剧情党而言还是相当满足的,在背景设定非常完全的基础下创作的故事,我仔细看了看在颜真卿那一篇连凌雪阁的部分武学都有描述,要是出了下个新门派很有可能是凌雪阁噢!
四、《万花六记》中的万花武学
书中不少地方描述了万花武学,这里就是我游戏玩家的领域了,看这些地方自然会更加仔细一些。印象比较深的一个是七绝逍遥阵和落星惊鸿阵,说实话看到这两个阵法在书中出现我还是挺激动的,书中七绝逍遥阵是由七圣和子虚乌有共同施展,孙思邈作为阵眼可以用出各种变数,可以杀人也可以助人。在游戏里我只会想着这个阵到底防不防推。
其次就是第一次主角团在拜师期间打通奇穴的时候,打通的是90年代花间pve的奇穴,90年代正是安史之乱刚开。第二次主角团在对战司徒一一,使用奇穴的时候使用的是95年代离经的奇穴。虽然后面打斗中使用的技能有点奇怪,但毕竟小说中的主角们得到了七圣亲传,所学招式自然与游戏玩家大不相同。
五、《万花六记》中的反派
司徒一一,又名司徒破折号,也是一个黑科技宅男,游戏里到处是他做的boss。每当副本策划想做不符合武侠设定的boss(比如躯体极度庞大),就把它设计成是司徒一一做的机甲就可以了,比如石斑雷神等等。司徒一一在剧情设定中胜负心太重,入谷之后总想着打赢僧一行,抢占了水月宫和天工坊和揽星潭去做机甲。他手下的机甲把万花弟子李云杀掉了(游戏中有相关任务),每个认真做了剧情任务的玩家都知道司徒一一是万花谷的大反派。
在书中,司徒一一的形象丰满了许多。他身世比较凄惨,父亲研究机甲被唐门盯上了暗杀了,他继承父亲衣钵继续研究机甲一心想做天下第一。后来他加入万花谷之后其实也和僧一行合作,帮助万花谷做了很多建设,地位上与僧一行平起平坐,也会教万花弟子机甲之术。只是他一直把僧一行当作竞争对手,一直想战胜他,僧一行则没有这个心思。
司徒一一与东方宇轩定下赌约,若刑天在万花七试中胜出,则将万花谷交给司徒一一,在万花谷大力推行他做的木人AI。谷主与七圣见识了AI的能力之后心有余悸,觉得这股力量太可怕,不建议推行,遂立此赌约。之后便是挑选新人弟子出战,也就选到了主角团。
书中最终boss刑天就是司徒机甲刑天,它熟记所有的万花资料,随时可以在脑中自行查阅,相当有点现代科技的人工智能的味道。特别是棋之试的媪妇谱中,主角团把机甲弄到死机最后赢了,让我想起了李世石打阿法狗赢的那把:李下出了超出人工智能计算范围的一步棋,导致阿法狗出bug最终胜利。最终刑天被击败,司徒一一也迁出了万花谷另寻出路,后来投靠乌蒙贵、狼牙军,研制了各种具有杀伤力的军用机甲。
六、总结
以游戏玩家的角度来看,这是一部能与游戏玩家充分交流互动的作品,读者能从中找到许多游戏中的影子并引起共鸣。书中还填了一部分万花剧情大坑,可以说是极大满足了我这个剧情党的阅读体验。重要的是,作者的文笔底蕴非常深厚,书中到处引经据典,确实描绘了心中的万花谷(看起来就很厉害!对比之下感觉自己像个文盲...)。
好吧我一个才疏学浅的工科死宅实在是写不出什么特别有营养的书评,也就当小半个剧透吧,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在书中描述武学战斗上的招式施展可能会让较真的读者跟游戏里的招式奇穴进行对比(没错就是我)。粗俗地说就是推荐这部小说,是真的挺好看QuQ
本书评是七妹萤苏写的,感觉写的很好,来搬运一下~~~
《万花六记·壹》读后感(五):一个小小的书评
我离开剑三已有一年多了,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我是个整天埋头阵营战中的藏剑。更多时候,我喜欢一个人神行到太极广场挂机发呆,纯阳的一片白皑皑总能让人静下心来。
而对于万花的记忆,则在多年前了。
我高二时的万花,离经易道,只为一人(也许不是情缘,是T)。万花谷的美景太美,让很多人流连忘返、目不暇接,那片花海,七夕时更是人满为患。在万花谷的最高点——三星望月,许多的人结成伴侣,同骑着马,纵身一跃,可有谁曾悔。或是山,或是水,或是那可爱的松鼠。现在我的才稍有感触,这或许就是他们在追求的世外桃源吧。
《万花六记》已有不少全面优秀的点评,我学识不足,还没有资格点评书的好坏,仅就几点自己比较感兴趣的地方谈谈吧。
少年人:意气风发
我觉得很神奇的一点是:我在剑三的官方同人小说中,被少年人的朝气给感动了。或许是在不觉中,我们也跟着剑三一起长大了。然后,想起了那时自己天真自在的模样?
他们还年轻,年轻人总有着不着边际的理想与用不尽的勇气和毅力。有的人身世不幸,家国不再,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完满呢?是那几个离开了黄粱村南下的人?人在凡尘,战火总会波及,桃源只是一个梦想。或许他们的家族显赫过,但孩子们终究没有回头。
他们的想法很天真,天真到甚至让大读者们都有一丝“鸡皮疙瘩”的感觉,但这确实是孩子的口吻,只有孩子们才会去想,也只有孩子才会说出的话。这是不是也能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他们的成长幸或不幸,环境或好或坏,但他们终归是好孩子。
星雨:“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去万花谷,其实就是在大榆树顶上看人家下了半宿的棋,之后回到长安,发现他们的孙子们正在街上玩‘蹴鞠’。”又可爱又有文化(哈哈)。不过,这样的话吴耕可说不出。(指典故)
一定程度上,如果有续篇的话,我觉得一进万花谷就被送去聋哑村、后食万花果有了意外发展的吴耕更有主角的样子。
星雨和李离长大后会是怎么样的呢?
有着不一般身世的袁安,同样值得我们去期待。
情景交叉——比试中成长的孩子们,与成长的东方宇轩
小说越到后边,越到高潮双方比试的部分,就越让人沉溺其中。
作者刻意拉长了比试的情节,其中交杂写了东方宇轩的回忆与情感,再忽然跳跃到现实中的比试来,情节收放自如,让人敬佩不已!
从刑天记开始。
一开始,我并没有对这个孩子多加注意——刚取回五感后在万花谷自在逍遥的吴耕。他沿着树丛走着,看到了亭子里东方宇轩与方乾,便藏身在槐树后,由此引出了后边的故事。
这是第一次转换成东方宇轩的视角,他开始回忆起了侠客岛的生活。
第二部分画面切回三个孩子与刑天的、不动武且没有硝烟的万花前几试。双败。
第三部分又回到了侠客岛上,回到了东方宇轩的眼里。他离开家乡,前往中原。那时的大唐,正是盛世,他却又在盛世间,看到了盛世的阴霾。他与父亲方乾最大的区别就是认识了许多的朋友,万花谷的建成也多亏了这些朋友。在最后,他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引到了还未成形万花谷,遇到了多年未见的父亲。
我最大的感触,是谷主说的这一番话:
如果是少年时代,我知道父亲被年轻的剑圣打败七次,一定会非常羞愧、沮丧,愿意以血来洗清这种“羞耻”,但是那天我听到,心里却对父亲感佩不已,七次求败,足见他一代大宗师的胸怀,武道至道。
这里与盛世江山相连,终于连成了大唐。这里也与东方宇轩的成长相连,连成了一个未成圣、却终成了大家的万花谷主。唐朝盛衰,万花谷悄然现世。
“我不愿意。”
世上从此有了万花谷。
第四部分,切回孩子们的比试。双胜。
第五章结束。
第六章,桃源记,仍由谷主而起。他创立了万花谷,也修了路,种了花。
可有谁知道,万花谷那么多花,竟是宇晴拉着谷主一朵一朵偷回来的呢!!!(不)
七圣形成,万花而立。
它不仅仅只是一个桃花源的存在。
蓬莱方家中文武双全无所不能的东方宇轩终于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谷主,他所聚集的七圣才是人之最的存在。父子二度交心,他也更加坚定。果如此,才能与方碧玲有一番好的结果吧。
“树后面的孩子,你快快出来,跟侠客岛方岛主问个好!”
第二部分,三个孩子终于迎来了他们真正的危急关头,三人各自狼狈,幸有小鲲,才让他们勉强坚持。
第三部分,吴耕终于再一次正面出现了啊!!!(好惨一主角)后来刑天忽然(?你猜我就不剧透了),应该与这位兄弟也有直接联系吧?(请诸位回到原文自己寻找_(:з)∠)_不剧透了!)
我之所以(不惜剧透)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列出来,就是想感叹这两章有多么的引人入胜。相互交叉的画面,不禁让我想到了《天涯·明月·刀》中傅红雪与杜雷的比试。古龙不先写二人的正面比试,却用了大量的笔墨来勾勒战前的气氛,还时不时切换画面,向读者展示当时的明月心在做着什么阴暗勾当。读者心急,却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用心地读下去。
当紧张的气氛瞬间被切换成回忆,当回忆渐渐发展,与现实交接时,我拍案叫绝。
谈到“刑天”。
对万花谷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淡了,我只记得司徒一一是个大反派,万花门派副本里的反派都是他给整出来的。四个孩子们直面的对手叫做刑天,很明显,他是个AL,只不过以古人制作的身份出现在了剑三的世界里。他善于学习,是个木头,但他的身体里却“好像有一支曲子在回旋”。
星雨问:“你是谁?”
刑天摇头。
这是刑天第一次表现出自己的意识吗?他会悲伤,但那似乎却是司徒一一的悲伤。在很多作品中,人类自诩拥有感情、有学习的能力而比机械更为优秀,而当机械有了感情时,就输给了人类。刑天是因为有了感情才失败的吗?我们能够看到的,只有他作为一个替代品、一个工具的身份,成功则继续被使用,败则锯下头颅,无血无泪,再之上,只有无垠的蓝天。
“刑天舞干戈。”
忽然,读到这里的我似乎抓到了什么,但似乎又没有真正懂得。神话里刑天的形象似乎与这个流不出泪的悲伤的刑天重合了,可他又过于卑微,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我难以释怀。
这一刻,是不是改变了自己命运的四个孩子,更幸运呢?
同时,书中也带着点年轻人的梗与幽默,完全看不出作者的年龄(嘿嘿ヽ( ̄▽ ̄)و)。
“宇晴说这不算偷,种花人偷花,算什么偷?”
长针万花破军校服图源:我自己
《万花六记·壹》读后感(六):读《万花六记》
读《万花六记》
有幸得到老师惠赐亲笔签名的《万花六记》,非常激动,于是我去重新拜读了一遍。在写这篇感想的过程中又翻了一遍,有感而发,与各位同好一起分享。但是我写完之后去看专题下的评论,立刻觉得……自己的感想硬生生写成了学校作业,我敲着自己的脑袋瓜觉得它真是变成榆木疙瘩了。沮丧之余,既然它已经写出来了,就不惮贴上来出丑了,请老师和各位同好指教。少了游戏的生动体悟,我真是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感想有点无聊,不那么鲜活有趣。于是我又修改了一下,力求与其他朋友有所交流。一、不断追问的寓言
这场阅读本身是一场寻侠之旅,也是一场成长与寻情之旅。“不求独避风雨外,只笑桃源非梦中。”从长安城中的故事开始,经由黄粱驿与万花因的接引,在万丈软红与一座城、一个盛世的颠簸之外,构建了一个人间天上的桃花源。
《万花六记》是个寓言。
由于中国小说的史传传统,中国的白话叙事小说大多像个寓言。这样的特性通过许多操作范式表现出来,比如谶纬、神异,比如一句意义模糊的顺口溜。
在《万花六记》中,我们知道:“白雪皑皑,冬月盈盈,黄粱有梦,万花有因。”我们还知道,“龙化成鱼,城化为池,乱世流离,十年为期。”作为寓言,它本身就是个梦境。梦境具有宿命感和神秘感,外加开始游戏或开始阅读时即将进行伟大探险的刺激和兴奋。或者,可能还有一种重回大唐,富有时间感的美好与悲壮沧桑。每个亲历者都自有体会。
这样的寓言是个梦境,但是有种东西与飘忽不定的梦境不同。“十年为期”,我们更多的是怀抱希冀。在这个似乎知道结局的寓言里,我们探寻着梦境的意义。
(一)万花谷
从我这样一个外行的角度来看,万花谷是剑三系列小说的首选题材。
正如前面有网友@艾路所说,“用小孩子的视角去接触江湖,把一个门派的兴衰历来,借助初入江湖的孩子,从加入到成长,从成长到奇遇,从奇遇到了解江湖来叙述”。也是网友@故里天青所说,“灿烂,敏锐,生命,浪漫,这是属于万花的气质。”更不必说万花谷琴棋书画样样皆有,书法医道超凡入圣,就连技法名字都那么好听。
但是万花谷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全书贯穿首尾给了我们答案。
1. 作为“桃花源”的万花谷
(1)虚与实
第一章:
“屋顶下村妇们蒸煮黄粱,食物的香气丝丝缕缕弥散在黄梁驿里,提醒着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经过了一段山重水复的艰辛旅程,却并没有走到世界的尽头,依旧停留在纷纷扰扰的人间。”照应了黄粱驿这个名字,同时名字本身也是意义。“万花谷是假的。你们能走进深山里,却走不进故事里。”梦幻与现实,有着无法超越的边界。
“世上本无万花谷,无须雪夜问津渡。桃花源中千般好,无缘何必来相促。”
但是,作者毕竟是温柔的。你看,它不是虚空。
“是的,假作真时真亦假。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们还是等来了几个年轻人。但愿他们不让宇轩大哥、我与那两个吵着要一起做接引的老家伙失望。”(第20页)“捕风捉影。风与影,真实不虚。世上已有万花谷。原来,街坊里种种传闻,父母们在长安城中的探听,他们三个月冲风暴雨的寻找,雪夜里亦真亦假的等待,都还只是开头的几步……”(第23页)美好,从这里开始。
作者在文中不断重新提问是否相信万花谷这个梦境,第二章:
“袁安没接李离的话,只是问吴耕:“你相信万花谷吗?”吴耕点点头,火光照在他黑黢黢的脸上,松树火把劈劈啪啪地燃烧,橘黄光茫映在绯红石壁上,温暖明亮,像是由曲折的暗洞里挖出来一个房间,将他们四个人拢在一起。上官星雨迟疑地说:“我也相信宇晴姐姐,虽然刚才她在驿站里骗过很多人。”“世上的事,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前进则有,后退则无。……眼下万花谷也是一盘棋,到了风云变换的时刻,不知道东方宇轩的这一着,会引出什么样的变化。乌有兄,我近年修道,觉得天命既可为,也惟危,不如不为。天地无言,是造命,还是听命,吾不知也。我们今天晚上,来干犯天地,凿开万花因,予万花谷,也不知是福是祸。”在后面作出了回答:“我相信万花谷,它需要我们,就像我们需要它。现在它就在山洞之外。”“这个针尖一般的梦令大唐有意义。大唐令这个世界有意义。”咫尺之外触手可及的万花谷是一个“针尖一般的梦”。但就是这个微小的梦,令浩邈的大唐有意义。
(2)大与小
“……好像在天地之间,在晦暗的雪岭与繁盛的星月之间点起了一盏灯。人间道路曲折回环,天上星月更替交错,往还之间,是凡人玄妙莫测的宇宙。”“道成世界,周流不息,不息不停之中,凡人认命,得道者造命罢了。棋在棋盘上,棋也在天地星宇里。”“……就是这样的极盛,也只是亿万星河中的一粒,长安上元夜万千灯火中的一盏,黄梁村后池塘夏夜流萤中的一点,夏日莲花中的一瓣。只是我们的天地,又何曾忽视过一粒、一盏、一点与一瓣呢?”“子虚兄,四十万人在长安城听闻万花谷,四十人来到黄梁驿,也只有这四个孩子,找到了万花因。”“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黄梁村予万花谷固然是进入关键之一,万花谷在秦岭之中,秦岭在九州之中,九州在天地之中,又岂是偶然,说不定,它也会是天地之中的一子解双征。”“宇宙浩瀚,北斗七星,人力何微,亦可生生。大唐有万花谷,万花谷有逍遥阵,皆作如是观。”你看,其实它不只是天地间的大与小,也是宇宙与人生的瞬间与永恒。
“天上繁星历历,星光在宇宙中旅行千百亿年,将能量汇聚在一起,又分散开来,分分合合之间,无数的时空生生灭灭,连光都逃不出的宇宙,它的边界在哪里?由星空往下,在茫茫寰宇中,大唐像一片树叶?长安像树叶之中的一个斑点?万花谷?针尖一般的美梦。现在夜露下降,凝结在万花谷的草木之上,滋养生息,任其枯荣成败。由三星望月到云锦台,由一间小刹到仙迹岩,由揽星潭到天工坊,由水月宫到千机阁,由聋哑村到更远的绝情谷,桃源的灯火一盏一盏地灭掉。再平常不过的夏天的夜晚,习习凉风,吹起夏虫鸣,草木香,催发人世好梦。”2. 在尘世间的万花谷
“我们结庐而居,形成万花谷的时候,正是大唐的盛世,我们总以为,会一直生活在这个盛世里,那些奸臣悍将,无非是盛世里面的一点调剂,但是现在这个烈火烹油的盛世已经走到了尽头,去年入谷的孩子们,还有在江湖上历练的弟子,都带来了坏消息。“三清”的预感没有错。天地风来草木腥,我们还能继续躲在这片谷地里,来谈论琴棋书画医道武学吗?我也不知道。”“山外纵然是战鼓兴起,血海茫茫,能奈我谷中习艺修道人何?但这已经是东方宇轩去年的想法了,再高的山,再深的洞,千山万水,也无法将人与世界隔离开来,何况万花谷已经是一个小世界了,外面的大世界天翻地转,我们这几个人凭着一点痴念建立起来的小世界,又如何能波澜不兴呢?林白轩常念叨:“常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外面的世界云垂海立的时候,我们这个小小的落星湖恐怕也会有煮沸的一天。”那么万花谷的意义在哪里?
“那样一个生机勃发的初唐,那样一些“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人。”3. 不同面相的万花谷
“将万花谷连接在一起的,一是朋友之义,一是对技艺的“道”的探索,这个跟以祖宗的灵牌与“天下第一”的妄念维持起来的两个海岛,是不同的。他发现了万花谷,将之作为歇脚之地。但是我们将万花谷亲手建成为桃花源。不,不仅是桃花源,它还面向着未来,是大唐触碰未来的钥匙。万花谷对每个人来说是不同的。
(1)朋友之义
“我们会为四海之内的万花谷子弟守好这个温暖的‘家’。……一旦孙老神仙与颜大哥他们有事,我们当天就会出现在他们的城池里。颜大哥对宇轩大哥讲:‘你们在万花谷,万花谷的灯不灭,就像天上的北斗星不灭,我们在明日中原的血海里,就不会怕。’”(2)大道无极
“的确,我们并没有在良辰美景中荒废岁月,这一点,与陶渊明梦想在桃花源里隐居避世,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我们技进乎道,宇宙之道是由技艺的修习里领悟出来的,所以我们都赞成修身修艺以俟道,并不赞同前贤老聃与庄周所推许的“绝圣弃智”,抱残守缺,碌碌无为。”(3)未来可期
“不求独避风雨外,只笑桃源非梦中。”万花谷本来就不是桃花源,家国变难,先去管管家国吧,风雨平息下来,请你们务必重返桃源。(二)有情世界
“可是蚊子除了,蜻蜓吃什么?蜘蛛吃什么?蝙蝠又吃什么?还有其他的鸟儿,也得将蚊子当饭。要是没有蚊子,万花谷就会少很多生机与生趣。我来谷里几个月,功夫上没什么长进,心里却觉得,每一棵树,每一只动物,每一个人,在这里都是相关的,长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头白猿在晴昼海里叫几声,可能就会引来一场雨,第二天早上,晴昼海里的草头就会盛开,一片紫颜色。”“吴耕说:‘读书人骨头软,降了就降了吧,比砍头好。我希望不要打仗,不要有叛军,长安城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好的活着,有打仗的工夫,回厨房弄几个小菜多好。’”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这样的情感岂是没有温度的木人可以明白的。
“……计算之丰富周密,远胜万花谷弟子。可毕竟它是木头,不是人啊,是人就会出错,出错就会有风格,有性情。”“我是没有给你做‘心’,但你知道心字的起码一万种写法吧!你要用心!”可是,刑天还是被打败了。
“梦一般的剑法,很难忘记。但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拓跋思南他只有剑,他就是一把剑。其实,他跟刑天没有区别的。我还在人间,我有自己的岛,有你母亲,你,还有……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活过,吃过苦,受过罪,流过泪,笑着过来,这才是重要的。你的万花谷很好,它是有情感,有温度的,有义气的。”“你的弟子都很好,裴元、阿麻吕、紫晴、谷之岚他们也很好,万花谷的弟子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治病救人,为别人活,为这个盛世活,这个很好。我差一点也变成了刑天,为自己的天下第一,没心没肺地活着的刑天。也许,是该与九天君那些老伙计会好好说说了,九个大刑天,真的有意思吗?”方乾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倾耳朝向水月宫的方向。他发现了万花谷,他并没有置身谷外,其实,他与孙思邈老神仙、子虚道人、乌有先生一起,像从前的商山四皓一样,是谷中四老,是这个万花谷的根基吧。“父亲,我已经想明白了,就是刑天赢了,万花谷也不会输,无非是,我们再找一个地方,再建一个万花谷。”万花谷一直都在。
“我们由中原回来,看到绝情谷里晾着尿布,宇晴抱着弟弟妹妹,方乾、元沧鸾那两个倔头倔脑的东海蛮子,老老实实地来带孙子,方乾由着娃娃骑在脖子上,沧鸾乖乖地去潭边洗尿布,这才是我喜欢的万花谷。好了!吃饭!我们老家伙多吃菜,你们年轻人多喝酒!”这才是万花谷。
“……这大概是我们盛唐最细微、最精妙、最孤单、又最疯狂热烈的一件事吧:造出一个木人,让它成为我们自己,超过我们自己,难道最高的技艺,不就是复刻出我们自身吗?……它没有我们需要的胃、肝、脾、肾、肠,也没有我们怦怦跳动的“心”,……上天造出了生死树,司徒一一在一行大师的基础上,造出来的刑天,和生死树一样的神奇,它的确是万花谷的骄傲,奇迹,一个能说话,能打架,能思考,有情感,而且一往无前的木人,但是,这是人的世界啊,一个没有“心”,却有着精密的头脑的木人,已经被我们三个证实,就是一场梦魇。哪怕把木人刑天换成今天高科技的机器人,我也这么认为。
(三)热血江湖
1. 超越父辈的焦虑
(1)来自父辈的压力
“那时候,我心里想,我怕是一辈子,都学不来父亲的武功,我不会有战胜这个男人的机会。”“一个完美人生的开始。也是与父亲一模一样的开始。我会娶了碧玲,生下孩子,然后心有不甘地偷偷离开海岛去中原游历,打败别人,为人所败,遇到新的我喜欢或者喜欢我的女人,情人之爱,刀口舔蜜,然后一身是伤地回到海岛上,这就是我们方家男人的宿命,跑到中原闯荡一番,然后回到海岛上——世界上最宽大的囚牢,在精巧至极的技艺与繁复无加的武技里,听着你遇到的第一个女人的唠叨,在无穷尽的海涛声里,空耗一生。”(2)“我”的旅行
“世界上会有两种人,一种是生在家乡,长在家乡,最后死了,血肉也埋到家乡的泥土里。还会有另外一种人,他会离开自己的家乡,会在外面想念它,流着热泪,但他再也不会回来,他的骸骨都会埋在异乡,这样,他才会由世界认识他的家乡,认识他自己,明白他降临到这个世界的真正的使命。父亲在第一种与第二种之间挣扎,他的荣耀与悲伤,都来自这里。”“李白有一首诗,说“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却是在沧海中挂上云帆,直奔中原,去“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我们的行路方向恰恰相反,但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那时候我们年轻气盛,十八岁出门远行,志在远方。我们应该将年轻的岁月,消磨在歧路重重的路上,而不是老死在自己的家乡。”“这七八年,反而是我自己功力长进最快的几年,我觉得,我再也不是那个天下第一的方乾的“儿子”,我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武功……我到底为什么来中原呢?随着年岁渐长,我反复问我自己这个问题,仅仅是为了与父亲“不一样”吗?难道我小心翼翼地规避他的生活,做出跟他不一样的选择,我的人生就会有意义吗?”“没想到离开海岛八年后,我在一片荒谷里,又见到了父亲。”“父亲,我会成为我自己。我想在这片山谷里住下来,我已经想好了这片山谷的名字,就叫万花谷,我会邀请积薪、真卿他们一道,隐居在这里,我们一起向学修道,互相鼓励,我们也会邀请更多的能人异士进来,培育有才干的弟子。更多的人自由而逍遥地生活在一起,发现并创造他们自己,就可能创造出真正的奇迹。”好像是随口说出来,又好像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多年父子成兄弟,那一个星光垂注的晚上的交谈之后,我们的隔阂消除掉了,就像移走了一片山,消除了一坡雾,化掉了一湖冰。世上从此有了万花谷。”(3)父子讲和
“我发现,我已经并不是特别在意他对我的评定了。”“十几年来,由我们的通信里,由他来万花谷不多也不少的访问里,我觉得他已经接受了万花谷,就像接受了我这个没有替他抢回来‘天下第一’的‘不孝’儿子。”“父亲,我相信人道,并不相信天道。天道惟微,人心惟危。如果这个盛世一定要玉碎,万花谷也会保存这些碎片,并心力将它们用心血重新聚合起来。以人力去寻求天道,非宇轩所及。”我的语气比十年前更见坚定了。父亲点点头。站立在荷塘边,我向亭中碧玲告别的时候,他还站在莲花间发呆,如神如魔,令人生畏。东方宇轩心里想,由父子到朋友,我们从来没有这样惺惺相惜过,这是一种奇妙的狂喜的感觉,我应该对碧玲讲一讲。我终究还是接受了父亲的挑战,我没有输,对他也没有畏惧。他接受了我这个儿子,就像我接受了这个非凡的像天神一样的父亲。我们终于讲和了。万花谷的历程是个成长的历程,也是东方宇轩父子二人的成长历程。
2. 同侪之谊
“琴棋书画,医学武学,我们在海岛一隅样样精通,但没有哪一项,我们能说得上天下第一,我的那些长安城内外的朋友们,颜真卿、王积薪、孙思邈,他们才是,他们在每一种技艺上修成的‘道’,都将令他们名垂千古,他们的成就也会荣耀这个盛唐。”所以我的一点贡献,是找到了这个地方之外,还努力地形成武“学”,建立流“派”吧。有一天,孙老神仙对我说:“宇轩,以后我们都会死,但万花谷不会,会有人进来,有人出去,我们的琴棋书画诸艺会一点一点进步,达到我们梦想不到的境界。”(揣测一下,这可是夫子自道?)“十几年了,我们先后来到这片谷地,切磋砥砺,数寒暑,共患难,虽然平日信念不一,艺业不同,彼此谈话交往也寥寥可数,但心里却是有默契在的,一份同生在天地之间的手足之情,温温热热,平日倒也觉察不出,说起来,也像这北斗七星吧,散居在各自的一块小天地,但是在浩瀚的天河中,它们是一起的,它们的转动,带来了天地的变化。”“无论如何,都要看守这个桃源,我们用青春与热血,用心力与智慧,用艺业与武道,用过去近二十年的光阴筑成的梦乡。这梦乡不属于皇帝,也不属于江湖,也不属于我们几个人,更不属于木人与机关。”“天下不是大唐天子的天下,如果是,秦皇汉武不服气,天下也不是天下人的天下,如果是,万物万族不服气,天下也不是神佛圣人的天下,如果是,鬼魅妖魔也不服气,天下只是‘天’的天下,魔道消长,阴阳更替,治乱相间,大道曰易,席卷天下入洪炉,洪炉中,天子名臣,游侠豪客,升斗小民,都一视同仁。”天地无限,时间奔流。道行有常,深不可测。唯此中意气光照千秋,垂炳日月。
二、时间的旅程
好像穿梭在时光的记忆里,那么多布满尘埃沙沙作响的风声。
(一)一座城市的繁华梦
故事背景设置在开元天宝年间,但这个时间如此富有真实感的原因离不开无数富有时间标志性的暗示。如第一章胜业坊、卖炭翁,西域传来的丝瓜、平康坊、《洛阳女儿行》、霓裳羽衣曲、昆仑奴、放生池、上官婉儿的诗《彩书怨》。
长安,是个梦境。
“可是,届时与厨师们一起,在厨房里霍霍磨刀的厨娘会降吗?将匕首放在怀里的妓女会降吗?李家与上官家的将军文臣们会降吗?那样荣华富丽的城市玉碎,它需要一腔腔清洁的血来祭奠。我们为什么要提前逃出来,是因为我们还小?我们还有希望?长安城里,千百年来已经流了太多的血?这么多的血,还不够偿还千古名都的繁华与势利?选择江湖,选择告别,选择在长安之外,就继续向前。”(二)对武侠小说传统的继承与反讽
这样的反讽,增加了它的幽默。
红秀才跟紫秀才讲,“……我只想求这些山贼大爷,杀我时用刀抹我的脖子,莫用锤子敲我的脑壳。”一席话,听得那老黄哭笑不得:“你们放心,放心,我们只抢钱,不要命,我们的行动,都得按鸟窝大师给我们写好的脚本。总之我们黄梁村的山贼,跟秦岭、太行山、大别山的山贼都不一样,跟十二连环坞的也有很大不同,我们要脸,不要血。”可是这位兄台,你要脸,为什么又要用黑钟馗面具将脸遮起来呢?真英雄,好汉子,打一个劫,蒙着脸有意思吗?秀才死前的担心不无道理。山贼的抢劫要按脚本来,而且作为山贼是要脸的,这都很有趣。最有趣的,是叙述者的旁白。在这一段情节中,旁白始终都是读者心中的“吐槽担当”,但俗话说得好,官方吐槽,最为致命。你看,旁白基于传统武侠小说范式的吐槽,多么一针见血又多么意趣盎然,确实过瘾。这很契合全书的童话气氛,这样的语言设定让故事始终都温馨。
再比如少年们遇见很像《诛仙》里张小凡的经历:
“没想到,三、四、五、六,他与李离都进境神速,可达到第六重之后,却是不进反退,像一条卡在溪流中的小船,东方谷主与宇晴师父告诉两人心法与口诀,好像再也派不上用场。”西门吹雪恍然再世:“向剑圣拓跋思南发起的挑战。他说:“我之所以输给他半招,是因为他的人生中只有剑,他自己就是剑。而我,却拥有我自己都无法穷尽的人生。我得不到的,只是天下剑术第一。”
“你叫吴耕,你昨天吃了万花果,你现在是帮你宇晴师父去找晴狼舌、鹿茸、花猴肉做飞龙卧雪,对吗?”东方宇轩盯着这个孩子,之前他们四个由万花因秘道钻出来,他五感俱失,被送去聋哑村,算是运气最差的,现在,他得到第一枚万花果,也算是否极泰来了吧,这可是孙思邈老神仙也求不到的好运气。”你看,神奇果实内力大涨,有没有想起郭靖的蟒血、杨过的蛇胆、张无忌的鲜桃?内力大增!
“唐门机关、司徒机甲、万花天工,三术天下知名。”根据原文的详细描述,《秦时明月》里墨家机关术与公孙家的好戏也很类似。
还有侠客岛啊,珍珑棋局、王知味、聋哑村、曲风(曲灵风)、烛花掌(想想段正淳和秦红棉)啊,“这七绝逍遥阵由侠客岛北斗七星阵变动而来”。霓裳羽衣曲的设计与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十分相近,武侠中的歌曲,向来有缘者增进内力,无缘者五识尽丧。落英神剑掌、飞花摘叶暗器术。“太素九针养心诀,点穴截脉拂穴手。无根树花正明,月魄天心逼日魂。金乌髓玉兔精,二物擒来一处烹。”
第一章“这贼老天早点儿黑下去”,这很贴合吴耕憨厚淳朴、富有生活气息的“原生态”语言。但看似随意,若我们回想一下,《倚天屠龙记》第六章谢逊的“贼老天”,金庸此处有一段描述,便觉得很是眼熟。当然,这也有笔者臆想的成分,若凭如此空想去触摸文本,则会错过文本真正的美妙之处,这样的猜测只能使自己成为两手沾满故纸堆尘土而沾沾自喜的考据者。
“……唉,好故事难免酸腐味,就像一桌子好酒菜,总免不了臭豆腐与腌皮蛋,要是能将那个故事的底本,拿过来看看就好了。”这是作者的玩笑,对于武侠传统的调侃。于是,在万花故事中,作者在纯熟运用这个传统的过程中又通过叙述者的声音巧妙解构这个传统,风趣诙谐。
(三)与唐传奇的互文
第一章提到“柳毅传里作为龙宫入口的大橘树”(24页)黄粱驿的美女老板娘和养的驴子,总让我想起唐传奇《板桥三娘子》。这真是惊恐的联想。
“完了,我觉得宇晴姐姐是将我们骗到了一个局里。等我们看这两位老爷爷下完棋,爬下树,大概时间就过了一百年,什么黄梁驿,长安,都会变成我不认得的样子,以后鸟窝大师和他的鸟窝孙子们编故事,就会说有四个长安少年,来我们黄梁村,这个美丽的桃花源,躲过了传说中大唐的乱世,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去万花谷,其实就是在大榆树顶上看人家下了半宿的棋,之后回到长安,发现他们孙子的孙子们正在街上玩‘蹴鞠’。”你看,黄粱梦,南柯记。第二章“李离想了想,说:“我们在长安的时候,常常有一些书生,来我家拜访我父亲,将他们编的故事写成卷子给他看,他看了哈哈一笑,随手转给我看。他们特别喜欢讲龙的故事。”唐代书生行卷风气不止是自己的诗文,还有为迎合达官贵人喜好而创作的传奇故事。“在这个寒冷的冬至雪夜,黄梁村的鸡已炒豆般叫到第五遍,少年们已经遇到种种奇特怪异之事,但这并不会沦落为一个奇幻故事,柳毅和钱塘君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们的世界,并没有设定好将这四个孩子指引到龙族的门径。”《柳毅传》的故事。
还有女侠梦,真是让人过足了瘾。“一边数落星雨,李离心里一边想,做一个女混混儿、空空儿的星雨,好像也不没有什么不妥啊。”
(四)与剑三玩家的交流
见缝插针的与剑三玩家的交流,第一章中有七秀坊,老板娘“芙蓉并蒂、傍花随柳、浮花浪蕊、玉石俱焚、兰摧玉折、钟林毓秀,隐隐指掌,如梦如幻,缓急中节,又稳稳落到柜台里面来。”作为武侠小说都需要“道”与“技”的结合,技进乎道。《万花六记》紧紧扣题,比如武功。
“……两人运行花间游内力,乱洒青荷、碧水滔天、兰摧玉折、商阳指,一时虎踞龙蟠,白发支离,面目赤红,氤氲白汽蒸腾在百会穴上。”“一行老和尚说你们经受了他五音五色的考验,就可以领悟花间游心法,激发烟霞、寒碧、寒血、青冠、焚玉、雪中行、流离、旋落、生息、梦歌诸色奇穴,自己增长出三四重花间游内力……”三、风格笔法
(一)幽默
《万花六记》很幽默。
幽默不是嘲讽,不是讽刺。它是会心一笑的调皮。寻梦者大有人在,原因也是各种世俗欲望不一而足,求长生、好口腹之欲,这很俗,但是在作者笔下也添上了可爱的色调,于是人物不是猥琐可厌而是有趣可爱。即便是配角,作者也尽可能地以善意去对待他们。这使得万花世界像一个童话的世界。但比起某些童话最后反派人物被彻底否定打败而言,它是一个与世界和解,与人为善的温柔世界。从这个角度上来讲,这使得它的梦幻色彩更浓了。但在充满戾气的尘俗中,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被温柔以待,希望这个世界是一个充满人情味的美好世界。
“我起早贪黑,领着婉儿由琴房到画室,由棋院到书院,盼望着将她教成开唐第一女神童……和我一起跳胡旋舞的大姐说苏姑娘的相好林白轩也到谷里来开画室了,要是这样,多花一点学费算个屁!”哈哈哈,胖婶的话如此具有现代感,心思也是现代人的心思,大家在开心之余,深深折服于作者炉火纯青的调侃。再比如,“黑驴们在黄梁驿的后院吭育吭育,不甘寂寞地吵嚷成一片,如刀的暮寒里,你们在推选下一位下汤锅的英雄吗?”万物有情。
还有一个吐槽恐怕是作者自己开的玩笑?“他给我们的傩戏编故事骗鬼,给黄梁驿编故事骗人,他最有名的故事是万花谷。……你们几个瓦匠,靠泥刀苦哈哈趁钱,秀才靠青灯黄卷背书骗钱,你个捕快靠横刀刀头舔血赚钱,我老黄带着兄弟们蒙着脸抡锤子大刀抢钱,都不如鸟窝瞎子编故事骗钱来得快!”此书为作者所写,万花谷为作者所造。哈哈哈,这是自己的幽默吗?
“好在鸟窝大师早已料到这一节,在他的大唐变文兼杂剧《万花记》里讲得明明白白:人少势弱则围之,人多势众则逃之。”作者自己客串了一把,过过瘾。
“人声渐寂,一盏一盏灯火熄灭,他们布下的这一出黄粱梦,终于弄到了钱过年,也没有伤到人,自己自荐做老板娘,十余日的辛劳,还是值得的。明年鸟窝大师他们还会继续设局吧,这样的浮华世界,桃源故事,就像酒席上面开胃的山珍野菜,在这个盛世华年里,当然可以卖出好价钱。”黄粱梦还是很温馨的。以及,太平岁月里,桃源故事会卖出好价钱。“另一位轻功很厉害的刘歆师兄”,哈哈哈,刘师兄不去编史书,此处擅长写字,也依然不脱本行。
“老夫子抹去脸上的水,大喜望外:“憋气回锋,大道曰返!”东方宇轩也是一脸喜悦,连忙向他作揖:“大哥你悟了,悟了!今晚有酒!”那一次,挤在窗子下看热闹的曲风们,差一点将肠子都笑断了。”读者也笑了。
(二)诗意
对乡土田园风光的诗意描写,对光影颜色的巧妙运用,具有画面感和诗意。
“西风阵阵,将梧桐“鬼拍手”般的大叶吹到人们的脚下,将银白霜华吹到贵人们的宫瓦上,朝阳升起来,光芒如金,东市西市,一条一条照亮京城的千百街坊。恍惚间,长安城就像万千口大窑,火光如布,烟尘滚滚,在他们背后熊熊燃烧。”“这只是一棵普通的榆树,喜鹊在上筑巢,金龟子吸着树汁,风雪来临之前,驴子们有时候会来啃它低垂的叶子。”“袁安心里想,要是夏天里,榆树长出叶子,也会像渭河边的老柳树一下,每一棵都是一个绿色的宫殿,藏着各种各样的虫子与蝉唱吧。”“三个少年也跟着蹲下来,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生死树的顶芽,如玉如梦,清清凉凉,如果生死树由睡梦里醒来,它会觉得痒痒麻麻笑出声来吧。”猜测这与老师的创作经历有关。顺便为《飞廉的村庄》、《绿林记》、《云梦出草记》打广告。当年我最先是在《芳草》上读到老师的一篇写回家过年的文章,最打动我的是那亲切温暖的“土气息、泥滋味”。老师的乡土是自己的乡土,置身其中的乡土,温情的乡土。但是你看现代文学中的乡土小说传统,从鲁迅先生开创乡土小说开始,后有王鲁彦、彭家煌、许钦文等人,现代文学中的乡土小说大多是回忆中的乡土。乡土作家们大多有个弊病,正如有评论鲁迅先生“从未写到屋子外面”,是作家们本人作为知识精英回头审视乡土,审视这片土地上的痛苦、灾难、不幸与沉重,其中的温情不能改变他们沉重的底色。比如萧红的呼兰河,在外祖父的温暖之外,是无限的沉重与哀伤。绣着野菜的田野,像一棵大型菌类的小孩,很可爱,很清苦。到当代文学,汪曾祺笔下有着无限的田园诗。《草木春秋》扑面而来有着淋漓的自然气息。但是汪曾祺的草木也是精致的草木,是士大夫生活中精致的点缀,不是原生态的草野。当年我没懂老师这么说的意思,如今想来,的确如此。如果想要看到一个生动而富有人情味的乡野世界,老师的散文不会让人失望。
(三)强有力的叙述干预
背景在于即将到来的风云变色天地震荡的一场动乱,长安这个鲜花着锦的尘世梦境将被青年的鲜血洗涤与复生。但是整个故事并无兵荒马乱的仓皇与消沉,这恐怕来自于叙述者有力而充满自信的提醒。从第一章开始,叙述者庄严而明确地宣告:“这些盛世的尘埃,凭着近百年大唐亿万生民的精血凝聚起来,每一座城,每一条街,都是铜浇铁铸一般,沧海桑田变换的是山河,帝国的基业却会往后流布千万年。”
“玉玦引发的细微的一点变化,让少年们觉得心头一动,好像由今夜开始,积雪终会融化,榆树会抽出新枝,黄梁村谷仓里的小麦与高粱要做好发芽的准备,秦岭之中的草木也将重返春光,秦岭之外,黄河得到了破开冰凌的勇气,那些将要打破潼关的恶贼,他们的好运,也决不会出现。长安,长安,十年弹指一挥间,哪怕是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哪怕是最后一簇焚城的火苗也已熄灭,它也终将由噩梦里醒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如果一岁的轮回太短,十年,一百年,又有什么关系。”(四)儿童视角
例子太多,难以遍举。
“在雪夜晒月亮,我们都快冻成四根凌冰挂树上了,你们两位就披一件葛布的袍子,不冷吗?乌有先生你还摇着你的纸扇子,会伤风的啊!”“少年们的四张脸冻得通红,在月色里向上仰着,四张嘴轮流开合,比刚刚闭嘴入睡的喜鹊们更吵,又在棋局如此关键的时刻。乌有先生真想伸出他的纸扇子,是戳他们的哑穴,让他们乖乖地闭上嘴,还是直接敲在他们的手上,让他们扑通一声掉下树,让世界清静下来呢?”“袁安激动地盯着北斗七星看。小时候,他在油灯下等母亲回家,着急了,三更半夜,就会推开门走到灌满秋风的大街上,看着长安城墙上的星空,看到钩子一样的北斗七星,像母亲跳胡旋舞时穿的缎子鞋。”“说什么不会与我们为难……说什么饭后无事……图穷匕首见……”视角转换,儿童视角,趣味盎然。
(五)吐槽
1.语言判断句太多,作者代入感较强。当然也体现作者独特的语言风格。
第一章“那些黑驴是他们由山东蓬莱买来的良种,仙!”“村里柴门闻吠,风雪夜归人,狗吠儿啼之后,闹完梁二狗的洞房,再灌一肚子的黄粱酒,睡!”第二章吴耕说:“……第二天让我娘炸着或烤着吃,美!”“是三十多年前了吧,自己随父亲方乾由侠客岛去蓬莱岛拜寿,方家的少年们嘲讽父亲……是的,赢了。/席间,……拿出长箫吹《碧海潮生曲》,好听。/一边方碧玲以古琴相合,……可是等订下婚姻,父亲要他重返蓬莱成婚,他又知悔了,跑了。”2.“唉”字:
“上官星雨有一点担心。李离并不同意她的话,我们儿子都没有,哪来孙子跟孙子的孙子唉。”“什么太素九针养心诀,点穴截脉拂穴手,什么无根树花正明,月魄天心逼日魂,什么金乌髓玉兔精,二物擒来一处烹,什么先贤明露丹台旨,几度灵乌宿桂柯,唉!”““唉!我们恐怕是要把树吵醒了……”3.“的”字:
“他们不下来,我们就上去!我喜欢下围棋的!”“我们由长安撞州过县冲出来,由万花因的曲折迷宫里爬出来,我们是七圣的好徒弟,我们也闯过七绝逍遥阵,也闯过落星惊鸿阵,我们长安来的风尘三侠,不,四侠,不怕你的,刑天。”“……现在它长壮了,比李离你的拳头还要大吧,没事的,掐一掐,捏一捏,都没有关系的。”(宇晴)““来,我们坐下来调息,以你们现在的内力,在一个绳子上都可以坐好的。”“长安的冬天也是不错的……”这是李离讲到的长安的冬天……““宇轩你不用这样想的。”(方碧玲)4.“对吗”:
“这是你祖姑婆给你的,对吗?”乌有先生接过玉玦,沉沉生碧,月光里柔美温润,带着女孩的体温。星雨问:“她长得好看,对吗?”积薪师父点点头。星雨又问:“您很想念她,对吗?”“袁安问:“万花谷里,琴棋书画,医道机关,本领最强的,现在不是谷主,而是新木甲人刑天,对吗?” ““我来讲夏天对吗?”(星雨向大家描述夏天的时候……)““方乾爷爷知道我们来到这棵生死树来采药,对吗?您一定找我很久!”宇晴激动得泪花闪闪的。”我问他:“父亲会站在大唐这一边,会站在天下黎民百姓这一边,对吗?”“你叫吴耕,你昨天吃了万花果,你现在是帮你宇晴师父去找晴狼舌、鹿茸、花猴肉做飞龙卧雪,对吗?”(东方宇轩盯着这个孩子)不同人物有一些相似语气的句子,没啥大影响,只是稍稍感觉有点熟……要是换个字,有些句子没准儿读者可能会更习惯……四、文本之外
(一)人物形象
“这四个孩子都不错,姓袁的孩子宽厚,姓吴的孩子实诚,这两个都有大成之象;上官家的丫头聪慧,你们李家的小子也有情有义,他们没有袁、吴两少年的浑成刚毅,凭其智计,足以在乱世中保全其身。”“袁安这名字可以,行医行侠都不错,上官星雨,唉,上官这个姓,太贵气,李离?李妮?女里女气的!”“再看那三个孩子,袁安由长安城里的泥巷里长出来,出污泥而未染,李离、上官星雨来自清贵世家,秀外慧中,骨格清标,但愿他们是上天给万花谷送来的礼物吧,桃花源能历经数百年,薪火相传,黄发垂髫,老少更替,万花谷呢?”“你叫吴耕,你昨天吃了万花果,你现在是帮你宇晴师父去找晴狼舌、鹿茸、花猴肉做飞龙卧雪,对吗?”东方宇轩盯着这个孩子,之前他们四个由万花因秘道钻出来,他五感俱失,被送去聋哑村,算是运气最差的,现在,他得到第一枚万花果,也算是否极泰来了吧,这可是孙思邈老神仙也求不到的好运气。”忠厚为人,不失本色,磨练心性,方为正道。
(二)记忆之外
“……有时候他们连夜打谱,听着夜雨打着窗外的新荷,不知东方之既白,这种梦幻般的体会,也是从前没有过的”。夜雨打新荷,清新典雅。“先贤明露丹台旨,几度灵乌宿桂柯”“我?“我在朋友们中间,一定是最差的那一个。“蓬莱方家武学“文武双全,无所不精”的宗旨是有问题的,小时候我向父亲学习,以琴棋书画机关医术皆通为能,亲朋好友来到我们家,母亲就让我画画、弹琴、写字给他们看,陪他们下棋,等到他们口口声声夸我为神童,母亲就会喜逐颜开,我也会心中暗自喜欢。当我来到这些了不起的朋友中间的时候,我明白这是一个狂妄的想法,我们每个人,只能在一种技艺上得“道”,我们只有通过一扇门,才能成“圣”,我们也只有走一条路到底,才能到达“长安”,所以,我没有进入“万花七圣”之中,他们有人叫我“谷主”,有人叫我“校长”,言下之意,固然是表扬我的召集之功,实际上,也是在委婉地提醒我与朋友们的“半招”的差距吧!”揣测一下,夫子自谦……
五、总结
非常开心地读书,最佩服作者的地方是将如此丰富的内容和主题整合在十二万字的篇幅里而不混乱冗杂。有朋友认为,《妖猫传》最大的问题在于想要表达的太多而电影时长限制下不够盛放。这给了我很大启发。在有限篇幅内最大容量地表达而无拥挤赘余之感,叙事节奏也不显得过于紧张,融化学识而不刻意做作,注入观点而不牵强,将文学研究与写作融合贯通,规避炫技掉书袋之嫌,非雄厚功底与强大的文本掌控力不能达到。很开心有幸与万花谷相遇,非常感谢老师和各位同侪的指点,江湖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