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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
不断地更新,日新月异。
与此同时,
很多事物无可奈何地褪去,
渐至于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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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
一条迂回蜿蜒的青石板街,
和,
佝偻着背靠坐在门槛凝眸的老人。
还有,
寒凉的空气里袅袅升起的阵阵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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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人便有千万个不同的故乡,
但故乡,
总能找到回忆的诸多共有名词。
一经触及,
那些各色各样的故乡,
便不约而同地呈现出温暖模样。
而炊烟,
便是这般的存在。
尽管越来越多的孩子们,
从不曾见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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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烟囱的存在,
不是为了方便圣诞老人送礼物。
它们简简单单地立在屋顶,
所在的方位便是灶台的朝向。
年年岁岁,朝日复朝日。
无论风吹日晒雨淋,
或是霜寒雪冻天,
总有炊烟从中升起。
而家家户户的一天,
便从烟囱里升起炊烟那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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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是夜色还未完全地退场,
晓月在天边构造朦胧的意境美。
在山野寂寂无人声的清晨,
奶奶已经裹好乌青色头巾,
推开了厨房老旧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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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是从一锅热水开始,
一阵浓白色、不太纯澈的炊烟冒出,
柴房栅栏上骄傲的公鸡就开始鸣唱。
是的,
记忆中那时奶奶总是先鸡鸣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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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孩子醒来,
木桶里的洗脸水温度正正好,
四方桌上的饭菜香素朴纯实。
乡里人家的早饭,
也是实打实的白米饭,
搭配应季时蔬和一碗咸菜。
手捧家中为数不多的小碗,
清早最后一缕炊烟还未散去。
灶膛里正在温热最后一锅热水,
用来洗涮锅碗瓢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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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务和小孩是没太多关联的,
院门外一只迷路的蚂蚁,
倒很可能是孩子的杰作。
可是那不断向上升腾的炊烟,
却是孩子们最直接的时钟。
也有七八岁的孩子,
学会生火煮饭做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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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午间的炊烟,
更寻常的时节,
是在下午两点后,
才缓缓而起。
夏季的灶膛,
是孩子避之不及的地方。
但寒冬时候,
又恨不得一整天贴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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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人家一整个冬季,
灶膛都是温温热热的。
那或浓或淡的炊烟里,
不仅藏着一家人的饭食,
还有孩子们馋嘴的甜食。
最常见的还是大番薯,
香甜软糯可口,
比糖果更令人欢喜。
有时也会烤些土豆,
粉粉嫩嫩,美味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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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散在云际里的炊烟,
串联起一个个寻常普通的日子。
它是奶奶的温和,母亲的叮嘱。
它在鸡鸣之前、狗吠声后,
将一家人冗长繁杂的日常,
梳理得井井有条。
只要那屋顶的炊烟照常升起,
便代表日子仍是连贯地向前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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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山深处错落开的一座座村庄里,
一年四季的菜蔬时常重复。
可那些经油盐简单调味的饭菜,
从没有让人厌烦过。
一如那世世代代连续重复的炊烟。
尽管,
在幼时的那些年岁里,
我们并没有过分在意,
一缕炊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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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
我们以为那些虚无的炊烟,
会永远存在于屋顶,
每天都带来踏实、温暖。
可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
它就消失不见了。
而我们,
竟也这样习惯没有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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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日子开始变得散漫起来。
太过匆忙,便太过散漫。
早饭轻易便被忽略,
午饭提前到十二点,
却也是外卖居多。
至于晚餐,
不是节食便是顺延成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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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
若不能将一日三餐都妥善地安排好,
那生活便总是仓皇而忙乱的。
毕竟,在记忆里,
无论怎样的农忙时节,
孩子的一日三餐饭蔬,
从未被落下过。
哪怕很多时候也只有一个菜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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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存在的那些年代里,
人们瞧向它的目光,
多是对好日子殷切的期盼。
而诗意,
向来是失去了它的游子,
对于故乡淡不去的眷恋。
它像是一条斩不断的线,
连着我们与故乡的距离。
有时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
但就是知道,循着它的踪迹,
便能找到回忆中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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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忆,
终究还是沉在了梦里。
那时院落梧桐树下有清凉的风,
灶膛里的火色明明灭灭,
炊烟袅袅升起。
奶奶有讲不完的故事,
明晃晃的月色皎洁了屋瓦院墙。
孩子的一天在未洗漱便睡意席卷中结束,
而大人的疲乏消散在温热的洗脚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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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不过分地怀念过往,
亦不执着追寻未来。
每一个当下,
是每一阵炊烟里的淡然。
但那些平和珍贵的每一天,
也终于随着炊烟消散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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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各自四散在天涯,
于梦里,
等待一缕炊烟的升起,
能带我们回到那久违的故乡。
回到旧时人都在的故园里,
听奶奶轻轻摇摇地唱念,
一个古老又平常的故事。
故事里,
有我们想念的故时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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