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席地而坐》是一本由胡迁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8.00,页数:30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大象席地而坐》读后感(一):活着?
我知道这本书的时候,作者已然不在人世,心怀敬意!生存与毁灭,共生与断裂,每个人都活在挣扎中,清醒的沉沦。到那里之前,总要骗个谁。可是到了那里又是哪里,为什么到那里,到了那里,又能怎么样?
我向来不喜这种阴暗的东西,生活本就如此艰难,倘若再不愿意看一些太阳,人又如何活着?
纵然人人都是向死而生。
《大象席地而坐》读后感(二):《大象席地而坐》的文稿整理说明
关于《大象席地而坐》文稿的整理和挑选问题,做一个补充说明:
1.《小区》是胡迁的小说处女作,现存三个版本。初稿于2011年,胡迁投稿《收获》杂志,虽然通过二审,但没能发表。之后几年胡迁一直在修改和重写这个作品,又改出两个不同版本,在结构和语言上均有较大调整,最后一次修改是在2017年夏。2017年8月他曾让我帮他把《小区》转成繁体字,投一个台湾文学奖。和编辑讨论之后确定用最后一个版本,也就是最后他决定投奖的这个版本。胡迁自己很看重这个故事。读者看过也会发现,这部小说非常写实地描写了九十年代的城市氛围,并使用了很多童年经验。对于作者本人意义重大,并且,他一直在努力尝试发表——希望为这个作品找到读者。
2.《大象席地而坐》剧本,由于电影未能在大陆上映,和胡迁的母亲商量后,决定出版剧本,作为另一份补充和纪念。需要说明的是:电影剧本是经《大象席地而坐》导演助理余姚瑶确认后的现场拍摄版本,和最终电影剪辑完成后会有一些差异。我们最大程度上保证事情本身的客观性,保留剧本完成时的样态,也把作品的最终解释权留给电影。毕竟,电影才是作品最终完成的样子。读者如有兴趣可以去和电影完成版做比较,看电影在剧本向镜头语言转换过程中流失或加持的部分。这也是出版这个剧本的意义所在。
最后,胡迁的所有出版版税(及杂志稿费)全部归胡迁父母所有。所有的朋友都在提供无偿帮助,包括我做这些文稿组织和整理工作,只是为了让胡迁的作品能够更好的被大家看到。他曾经热切渴望读者和观众的理解和回应,然而,在他生前,现实并没有回应他什么。而最真实也最残酷的事实是,他用生命换来了这些作品与大家见面的机会(虽然已迟到多时)。而我们也只能做我们能做的:去读和去看,并且,去记住。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们不应该辜负他的死亡。
2019.12
《大象席地而坐》读后感(三):《大象席地而坐》书评——我看胡迁,如同看一面镜子,里面倒映出整个社会。
我看胡迁,是从《远处的拉莫》开始的。从他的短片小说,一直看到了中长篇《牛蛙》《大裂》,最后看了这部《小区》。我觉得胡迁的书整体看下来我更喜欢还是《远处的拉莫》。这样的短篇故事仿佛更符合胡迁的眼中那奇幻的世界,那个世人无法看透与理解的世界。 《小区》是一部让我第一次有想让作者在扉页上给我签字冲动的小说。这部小说采用双线叙事,“花”主要在描绘小区的背景环境和陈沉和几个伙伴(事件真正的真凶)之间的故事,而“人头”主要是写小峰的爸爸黄枪暗中调查小区里一个女疯子赵湘被奸杀的故事。主要的怀疑对象也仅仅只有他自己,二狗和陈江(陈沉的爸爸)。文章其实不算非常的长,而其中营造出来的那一种社会气氛确实独一无二的。他不像是在写一个爱好推理,想要找出真凶的侦探类故事,也不是只想通过事件无病呻吟般的诉说着人间疾苦。他不同于东野圭吾那种对探索人性未知的黑暗面与善意,也不同《房思琪初恋乐园》里那种双线叙事的表面平静与暗地暗潮汹涌的对比。你拿到书,看下去,看,那就是胡迁,一种另外的奇幻世界,藏在污水河底下的龙,小区常年不间断的雾,以及在早已破裂的墙壁上长满的青苔,还有那张在街口永远张开的大嘴和嘴下的麻将桌。在胡迁的笔下,永远没有一个生活在真空中的人·。他们的着墨或许不多,但真实感尤为的强烈。双线下的视角,一个从孩童的陈沉出发,描述着他看到的,听到的小区,学校,身边的朋友,奇怪的大人们,和那未知的河的东边,一个从脸部烧伤的黄枪出发,描绘着大人的丑恶,小学伸手要钱的校长,想结案的警察嫚哥,想要拖他下水作伪证的陈江,看他窘迫问他想要智慧吗的儿子小峰。你会发现他有点想李沧东笔下的人物,比较的“反社会”(其实陈沉也是),但其实他们有一种自卑感(首先是身体上的缺失,之后我感到身体被挖出一个不断生长的洞)。他们也没有不想融入社会,只不过他们发现自己太特别了,跟社会中的人长得不一样,他们身上所没有的金钱的味道,性的味道,狡诈的味道,虚伪的味道。他们太过于特别了。 当然书中还有《大象席地而坐》的剧本,关于剧本方面,我就不做过多描述了。 最后我想摘抄下书中的一段话作为我这篇书评的结尾。 “像小区的嘴,她们时而会在嘴角浮出欲言又止的笑容,那个笑容牵动着两条法令纹,法令纹连接着鱼尾纹,鱼尾纹又向上挑起勾住了额头上深深的皱纹,这些线条像一张符咒漂浮在每个街角的夜空里,又如同濒死的鱼群”。
《大象席地而坐》读后感(四):小区少年杀人事件
长篇《小区》对标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会比较好理解,胡迁的野心是奔着记录时代那个方向去的。小说以双视角交替叙事,以硬币的“花”和“人头”分别命名两条线索。个人经验是要么先只看“花”要么只看“人头”,会比较好理顺,若是按照排版的顺序(一章“人头”一章“花”)容易拎不清。“花”的视角是“我”,陈沉,十二岁念小学;“人头”的主要是以“黄枪”视角,小区看管车棚的,脸部被火烧毁容,有个养子小峰。于是这一大一小的双视角便能相当全面的展现90年代的风貌和状态了,当然了成年人世界糟糕少年们的世界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如说成年人所构成的社会如何塑造了少年们的恶,或者成年人的缺席疏忽同样造就了这批少年们。也可以说胡迁通过这个长篇处女作回溯自身的少年时期来反思自己何以至此,正如《大裂》是回溯大学时期,《牛蛙》则更贴近当下。
“花”——少年的世界
96年,“我”,陈沉,十二岁,小学六年级,父亲陈江,开家庭旅馆,拉皮条,与女疯子有染,母亲出走,说这里坏得流脓。和那个年代的大部分家长一样自顾不暇,陈沉的父亲一边经营旅馆一边照看陈沉,无非是一日三餐,更深层次的教育或者交流根本谈不上。陈沉也无心学习,和学校里的一帮小混混混在一起。陈沉这条线索的主要叙事动力在于“我”少年的羞耻和性萌芽,“我”由于泄露同学的家庭丑闻以及对同班女同学的暗恋而卷入到少年小混混们的纷争,无意中见证了这帮混混对小区女疯子实行的暴行,少年们的恶照抄成年人的恶,恐怕还要更加变本加厉。当陈沉的父亲屈打成招被警方当做替罪羔羊,陈沉作为命案现场的证人却不被警方相信(这部分处理得比较粗糙,为了强化90年代警方办案的符号化形象)。最终陈沉失父失母,二十岁车祸身亡(结尾处理还是比较仓促)。
“人头”——成人的世界
这部分主要依靠“黄枪”视角,也有他的养子小峰的视角,补充少年“我”视角下的盲区,并借助成人的视角抒发作者对90年代社会的观察和批判,可以表达更成人化的感受而不用生硬加在少年陈沉视角之下。一般来说但凡有凶杀发生的双线叙事都会选择一个警察视角,但胡迁却选择了非警方视角的作为叙事补充,黄枪是小区车棚看管,脸被火宅毁容,无妻无子,领养的小峰是弃婴没有身份,黄枪是作为小区的边缘人存在的,使用一个边缘人物作为视角自然是有所谓“作家关怀”的考虑,但是在边缘人身上不被染缸文化吞噬的某种纯洁性或者不被理解的那一面,是和作者本人发生共情的,但往往是人物身上的这种“宝贵品质”导致了悲剧。此外,借助黄枪的职业,也就是车棚看管,得以和住在小区里的公安局年轻片警发生联系,借此了解案情。在作者没有太多警方刑侦经验的情况下可以减少很大的写作方面工作量,使黄枪这条线成为警方的副线,不用花太多心力放在构建逼真的刑侦破案过程,但还是可以呈现警方(体制)的情况,同时又可以呈现他作为边缘人的情况,相对而言也是不错的处理。在这里的叙事动力在于黄枪为了避免自己成为替罪羔羊的自觉介入以及在没有了嫌疑犯危险之后的好奇心,加上他对被害女疯子赵湘一面之缘后的“精神恋爱”,驱动黄枪对小区的各色人物进行观察、甚至跟踪监听,于是相当合理地补足了少年视角的盲区,呈现出一个肮脏恶臭的小区或者说“坏得流脓”的90年代,严打时期荒诞透顶,人人告密又人人自危,小区里七嘴八舌流言四起,人们不是疯了就是死了,要么就坏掉了,成年人坏,小孩子也坏,以“陈江”为代表的的商人利益熏心,而以“二狗”代表的知识分子同样迷茫甚至阳痿,只有武疯子胸前挂着块木牌:忠义千秋。
但这条线明显没有陈沉那条线写得精彩,黄枪的叙事动机也弱得多,在这一视角中所呈现的成年人、知识分子、边缘人、警方和体制的形象都过于符号化、片面,远远没有陈沉那条线来得生动,至少“我”的叙事动力更为鲜活可信,“我”的内心或者“我”的少年形象也更为丰富、复杂和饱满。我怀疑黄枪这条叙事线索是胡迁后来才再加进去的,增加一个视角会使叙事更丰富也更客观,但也带来了符号化、生硬乏味的问题,如果不加黄枪这个视角,自然没有那么完整,不过也更流畅更纯粹更有力量感,但属于黄枪的那部分成人化观察可能会被加进来,可以看到作者为了使这种成人化的感受更合理,在一开头就采用了一个回溯性的写法,这样一来在少年视角之中还可以还可以有主人公回溯的成人视角。当然视角选择一个、两个或者多个都有作者自身的考虑,我也明白这种多视角的考量,对比单一视角会有视野更开阔的幻觉。
告密时代——两个世界的共同特征
无论是在少年视角的叙事中,还是成人视角的叙事中,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告密横行,无论是友情、爱情、亲情或者伦理道德都在土崩瓦解。在“我”的叙事中,为了“何铁”不告发自己父亲搞皮肉生意,自己主动告知“猛子”的父亲与女疯子有染的家丑作为交换,虽然“我”和何铁、猛子之间都是哥们,但是在孩子之间仍然相互告发。而黄枪视角下的叙事则更为明显,小区的居民们为了避免自己被警方怀疑为杀人凶手,人人自危相互告发,或者相互串通做假证。加之严打背景下,刑侦求快刑罚加重,很难说清楚这种整个社会精神状况的土崩瓦解与历史、体制之间的互为因果,总之在胡迁笔下的九十年代一片荒芜一切丧失,我不能评判他是否准确地抓住了那个时代的特征,但是我知道他抓住了他所看到的那个年代,抓住了那个将他塑造成型的那个年代。
《大象席地而坐》读后感(五):《小区》:世界的神秘性
故事与存在
《小区》的故事并不复杂,但是仍有精巧构思,同时情节仍然有诸多不可解的部分。从书中苏南口音的说法,故事可能发生于苏北或是半岛地区的某小区,但是这种依据其实并无说服力。小区靠海,海边经常下雨,充满肮脏的粪便还有一条臭水河,这些细节都无法判断故事在现实中曾经存在的可能性……终究,《小区》并不是一个现实主义的故事,虽然故事有许多诸如“1996年严打,人们互相告密”等等照应社会现实的细节。但是我的观点是,作者无意愿写一部批判现实的小说,同样他更不感兴趣的构造一个严丝合缝的类型犯罪故事,人头和花的两条线与其说是一种叙事的构造,不如说是一种借硬币对人物命运的诗意比喻。客观的社会存在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已经是一个神秘的不可解世界。在胡迁的访谈里,他曾经说过,生活本身就是无底洞,如今的创作很难与庞大的历史传统对接。现代主义讨论的是被庞大的历史系统遗弃的部分,这种遗弃的部分也能反映整体的存在与忧虑,比如卡夫卡,《小区》写的也是城堡之外的故事。
而故事或者说叙事,又显然不是作品的目的。故事服务于描写人们的存在:于肮脏世界中那些不可解的,永恒的忧伤的,罪恶的状态。《小区》的人头线里除了 层层推进的描写赵湘被杀后,黄枪探秘凶手的情节,但是更多的笔墨都用在了环境和人物心的心里状态的描写,作者甚至经常写一些完全出离于主线故事之外的情节。比如黄枪在第二次进入监狱的时候 回想起菜市场的叙事,比如王天一画画,比如拿关公大刀的王老头和河东人的萝卜,逃离的母亲的诅咒,小峰看河的行为,以及更加神秘的是二狗和那个背着乌龟的人的关系等等……书中诸多的细节意在展现人们存在的形态诡谲,荒诞,同时也有难以摆脱的神秘与不可解性。于恶臭的沼泽一般的世界之中,人们无法逃离这种绝望的环境,自身也从未停止怀疑自己的存在,正如陈沉和黄枪从未放弃自己的精神出离:陈沉对于裘子怡的如乡愁一般的爱慕,情愫,黄枪于《子不语》中难以释放的紫气狐女的情节,这些都使得人物并未完全陷入小区的日常深渊与麻木,并一步步驱使人物探索,甚至最后得以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某种意义上是,人们对于存在的反抗最终决定了他们的毁灭。
哀伤与宿命
小说中不止一次提到的是,命中注定这个词。实际上这也是《小区》区别于现实或者批判现实小说的一点。陈江的做拉皮条的生意,被何铁看到启发了何铁的等人性欲,这种性欲导致了何铁对于裘子怡和赵湘的罪恶。陈沉对裘和赵湘的爱慕,对何铁的告发导致他杀死何铁的动机,陈沉带刀去杀何铁,最终可能的结局是那把刀成为了插在赵湘胸前的刀,而最终又由陈江来偿还这种罪恶。这绝对不是 某种低级拙劣的侦探小说式故事,反而更像一个宿命的叙事闭环。胡迁以古老的宿命论的形式讲述了人们可能偿还这种罪恶的形式。同时《小区》中的人物,也不像是典型的工具理性下的被异常化的现代人,相反他们的的行为,经常诉诸于所谓宿命。陈沉在挖掉钥匙后就相信某种注定要发生的事情,而陈江和黄枪都相信的是小区的伤口注定要有人填补,更大的层面,二狗以某种宗教式的祈祷和自杀,陈母亲在逃离河西小区的时候那句诅咒,人们在最绝望的时候选择的依然是某种前现代的精神寄托……宿命论的气息笼罩整个小说。
哀伤是整个小说的基调,首先这种哀伤一定与胡迁童年某种难解自我的创伤有关,然而更震撼的是《小区》中所有人生来就似乎带着某种创伤的记忆,陈沉对于性的罪恶悲痛,裘的哀怨,二狗的沉默,以及黄枪被女人问你为何如此哀伤,就连身为警察的嫚哥也是……如果我们将《小区》的人物标签化,二狗(知识分子),陈江(商人),黄枪(底层)的,嫚哥(基层统治者)社会各个阶层的表现恰似一个社会的精神症候肖像。而哀伤更加可能是某个社会和国家集体无意识命运的基调。集体创伤是某个民族和国家在历史的叙事中无法回避的事情(比如中国近100年的历史),一有说法是精神创伤是可遗传的,假如我这种略显牵强的说法成立,那么这一切使得小说甚至具备了某种寓言的气质,这相比于直接的现实主义层面的批判来说,显然这种寓言的形式是作者更加擅长的(《远处的拉莫》或是《大象席地而坐》等作品都具有寓言的性质)。当人们将自己的结果归于 前现代的宿命之中,那么那些失败,死亡,罪恶以及永远失去的爱造成的创伤可能会变得有意义一点。而现代人则恰恰相反,一如我们面对的是没有那么痛苦的生存状况,却充满了无意义的焦虑与消费社会带来的压迫和耻辱感,很显然胡迁是勇敢的人,他选择的是前者。
符号物与神游
有这样一种说法:作为一个写作者,首先解决的是自身和自我的问题。在胡迁短暂的创作生涯里,诸多作品都与自我经历有关。《小区》的特殊点在于它处理的是胡迁童年或少年时期。人在步入世界早期 的时候,因为世界是崭新的,神秘性的滤镜是随着人的目光,当你观察世界,任何陌生的东西都可能通往神秘世界。
《小区》通过物的描写将小说的神秘性发挥到了极致,小说有令人难以置信构图美感,精细的环境场景描写,以及对于细小器物的天才般的运用。场景上《小区》中的小区似一个魔幻压抑且缓慢腐烂的沼泽。它四处发霉,地下终年积者粪尿,一条污水纵跨小区,将小区分为东西两个区域。河底的淤泥里有传说中的一条龙,河上有一条独木桥般的管道,可以作为桥抄近路,预示着任何人都随时可能跌落河中。小区的楼房大都破旧阴暗,单元楼有着发霉起泡的走廊,弄堂终日不见阳光,路灯昏黄破旧。小区户外有一个麻将摊和一个破旧的车棚。在小区外是火车道,更远的地方听说有海和钟楼,可能预示着通往更文明世界的怀想。小区的场景服务于“这里已经坏的流了脓了”这种主题。人们和他们所处的罪恶而肮脏的环境融为一体,阴雨和灰色的是胡迁的独特美学,读小说甚至有一种看一部欧洲艺术电影(比如《撒旦探戈》)的既视感。
《小区》中关于器物的描写不仅为我们再现了胡迁童年时期诸多神秘密码,更将整个小说提升了诸多的文学和趣味性:黄枪手中总是捏着橡皮泥,当他听到某中悲伤的事情的时候,就捏出一个形状。监狱中黄枪喝着沉着渣滓的水,和被水完全泡发的馒头这种极其日常的器物,却又极端完美的描写出人物心里所受的折磨。而其他器物更多透着神秘,陈沉那把带着弹簧的万能钥匙,土里的洋葱似的花,裘下雨时白色的纸船,小孩们去铁路上用钉子碾压成的匕首,陈沉的红糖粽子,二狗家阳台上的旧模特,李二土的雨伞,嫚哥的翻斗摩托车,赵湘家的墙上的旧报纸,王老头的关公大刀,院子里的葡萄藤,以及被小峰称为龙鳞的龟壳……这些器物常常是人物精神的外延(如今人类精神的外延变成了同样的智能手机),将人的痛苦爱,罪恶与美好具象化。而最终所有的一切器物的目的似有所指,但却终究神秘的没有任何明确的答案,这也是胡迁用神秘性对自己童年交代。这种神秘性和不被驱魅连同记忆一起使得人在如今这个科技的社会保持了最后的人的尊严。
最后,我记得他说过一句话,好的作品是基于作者的献祭而不是设计,阅读《小区》,你能切身感受到献祭的疼痛。而胡迁在文中也对自己的命运似预言般的轻描淡写了几句:“陈沉在二十岁上了报纸,被卡车压死在马路上;陈沉(作者自己)长的像个长毛贼,头发凌乱,神情恍恍惚惚,仿佛随时会闪动一下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