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Y作者 / Li
编辑 / KY主创们
最近没有下饭剧,我就想起了躺在收藏夹很久的《人生一串》,翻出来重新看。这部纪录片吸引我的不止是令人垂涎三尺的烤串,还有吃串的人在五味当中体会的人生。
有的人从烤串中收获友情,有的人用烤串比喻爱情,也有的人将烤串当成一个符号,把生活的记忆融入这些鲜香麻辣之中。
每个人生命中,一定都有过一些难忘的味道,不因为它“好吃”、“难吃”或“特别”,而是因为这些味道联结着某件重要的事、某些重要的人,或者某个特殊的人生阶段。
你的生命中有什么难忘的味道吗?你可能一时想不起来。没关系,看过今天的故事,你一定会有所共鸣,有所回想。
01
用味觉的刺激消解心底的难受,
只是对自己的双重伤害而已
Zhou_sy,女,29岁
以前,我在情绪很差的时候,会去吃对我来说味道很刺激的食物,它们会让我在很短的时间里恢复正常。
读本科时,我有一阵子承担着学业压力、感情挫折,跟家里关系还很不好,有一天中午,情绪积压到极点,我感到自己随时可能崩溃。但下午我要面试,必须迅速将情绪拉回正轨,于是我决定去学习食堂吃一顿水煮牛肉。
我们学校的水煮牛肉极咸、极辣,而我平常吃饭口味很淡,那顿饭对我来说,是难以下咽的。所以除了舌尖的痛感,我其实体会不到别的味道。而我要的恰恰是这种痛感。痛将心里的感受实感化,随着痛觉慢慢消失,心里的难受好像也可以随之不见。这样,我就可以从坏情绪中解脱出来。
这个方法对我一直很有效,直到我得抑郁症。我向一位前辈哭诉说,以前我的坏心情只要一顿难吃的水煮牛肉就能好,为什么现在不行。她反问我,为什么你的坏心情必须被一顿难吃的水煮牛肉“治好”?
从那时候,我开始反思,吃难吃的东西消解坏情绪是否真的有效。慢慢地我发现,这个方法其实是我在跟自己较劲。情绪需要面对和安抚,而我拒绝这么做,反而粗暴地要求它消失。
想到这点之后我开始学习放过自己。虽然现在偶尔会和朋友一起吃重口味的食物,但舌尖体会到的辣和咸,只会提醒我那段不善待自己的时光,并且让我更加确定,要好好关爱自己。
02
和前任一起吃的橘子,
成了我心中关于爱的秘密
湖边的人,男,30岁
每当我吃到那种只有淡淡黄色的青皮橘子,我都因为那又酸又甜的味道,想起我的初恋女友。
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精神契合、无话不谈,感到彼此是灵魂伴侣,一定能相伴一生。可是,当灵魂伴侣进入现实,我们还是被生活的琐碎缠住了,最终分手。
分手半年后,她出差路过我所在的城市,联系我问可否见一面。见到时,我们相对沉默了很久。我看到街边有人卖橘子,就买了一袋,和她一起坐下吃,慢慢聊起恋爱期间的争吵。我们说,当时的自己对待感情都不够成熟,盲目地期待两人的各个方面都能像精神一样完美契合,因此拒绝接受分歧是天然存在的,反而将所有矛盾归咎于不够相爱。如果现在再遇见彼此,我们不会如此幼稚地对待感情,结果或许会不一样。
可她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复合。我宁愿让美好停留在过去,也不要缝缝补补。缝补的终究是破的。”她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我当时的心,连同嘴里酸涩又甜蜜的橘子味道,一起被刻在记忆里。
橘子的味道像在向我发问:这是她对待感情的态度,那我想要的感情又是什么样的?是纯粹浪漫完美的爱吗?这样的爱是否注定不会长久?还是接受生活中普遍存在的残缺,努力修修补补体会平淡和温情?其实,至今我都没找到答案,而我想,对这答案的探寻一定也持续在每个人的生命之中。
03
家乡的糕味道变了,
从前的小孩也该长大了
竹金鱼,女,30岁
在我的家乡有种小吃叫“梅花糕”,是做成甜筒状的面食,里面有豆沙或者肉馅,香脆软糯,是我小时候的最爱。后来我发现各地都有类似的小吃,只是叫法不同,每次遇到我都会去尝尝,然后批评说,它们都没有老家的好吃。
去年春节回家前,我莫名特别想念那个味道,就让母亲接站时带两个梅花糕来。母亲居然说未必还有人做,她得去找找。这让我很忐忑,生怕记忆中的味道就此不见。而幸运的是母亲带来了。我满怀期待地咬了一大口,却发现它和我在外面吃的那些,没什么差别。
我感到微妙的失落。家乡的梅花糕之于我,一直是“月是故乡明”的象征。现在它变得平平无奇,像是隐喻家乡也早不是记忆中的样子。我说这味道怎么和以前的不一样。母亲则说,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会什么都和以前一样?我这才意识到,这其实是我时隔七年第一次回家。这七年我自己都变了不少,为什么还指望家乡是以前的样子呢?
因为在外漂泊,我时常感到不确定,家乡于我,是一个稳定的、会给我安全感的存在,所以我希望它一直不变。可事实是,什么都会变,面对不确定,我要做的不是虚构一个避风港,而应该接纳变化,与之相处,并一路向前。
下次再在别的地方遇到梅花糕,我应该还会去尝尝,看看有没有新的滋味,就像去好奇,接下来生活会给我什么新的经历。
04
长大后,再多品种的辣条,
都不如中学课堂上偷吃的那一包
Cheng,男,28岁
我觉得大部分90后都跟我一样,难忘的味道里一定少不了辣条,还是圆条形状的那种。
高中的时候,我和好几个“狐朋狗友”经常在课间偷溜出校买辣条。一般是一两个人去买,其他人掩护。买回来之后,就在课上偷吃,抓住老师背过身板书的几秒钟,迅速塞一根到嘴里,来不及擦手,就用油乎乎的手去握笔。老师为了制止我们吃辣条,多次强调“辣条是皮鞋做的”,不过我们没在乎过。
长大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吃辣条,可就是没再体会到当时的“爽”感。有一次我在一所中学附近偶遇了那种古早包装的辣条,就买了一包带进去。当我坐在操场上,听着学生的嘈杂声吃辣条时,我体会到了久违的快乐。
那个时候我有了模糊的领悟:并非是偷吃的辣条特别好吃,而是在中学偷吃辣条,被我赋予了特别的意义,使它变得与众不同。而我也需要这样的“实体”,帮我记住那些原本虚无缥缈的体会,比如忙里偷着乐、张扬个性、同学情谊。
但是,想要永久保存某个“实体”是不现实的。相比一直怀念味道,我更该思考为什么这个味道对我来说是重要的。我怀念的不止是中学时偷吃的辣条,更是青春岁月的单纯、真挚。就算味道找不回,时光回不去,这些特质也将一直闪闪发光。而我也可以带着它们,走向今后的人生。
05
每次闻到茉莉花茶的香气,
我都会想起那位卖花阿婆和她的处世哲学
安西尼,男,33岁
我记忆中的味道是茉莉花茶的茶香,是五六年前,在一位卖花阿婆那儿闻到的。
那时候我和几个同好在江南采风,途径苏州。端着镜头走街串巷时,我们看见一位挎着小竹筐,沿街叫卖的阿婆。我们很好奇,跟阿婆分别用普通话和苏州话比划了半天,才让她理解了我们是想给她拍照。
和别的卖花阿婆不同,这位阿婆的竹筐里除了栀子花和白兰花,还有几小罐包装简陋的茉莉花茶。遇到有人来买花,阿婆会用蹩脚的普通话夸她的茉莉花茶“香”,问对方要不要买一罐。而为了让她同意拍摄,我们买了她三小罐茉莉花茶。
单看她的衣着和举止,我们猜她一定是位清贫的老人,就跟她说,这么大年纪出来卖花卖茶,太辛苦了,没人供养照顾她吗?阿婆则对我们说,苦总有吃完的时候。她们这些卖花的人里面流传一句话:今生卖花,来世漂亮,她相信这话。
“今生卖花,来世漂亮”,初听起来苦涩又飘渺,好像因为感到此生无望,只能寄托转世轮回。可是伴随着茉莉花茶的清香,我从中体会到了别样的禅意。
涵容生活的坎坷与苦难,并不比激烈抗争来得容易,接纳人生注定以灰白作为底色,可能比期待彩色的明天更需要勇气。原本,“认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这句话,于我只是抽象的概念。而在这位阿婆身上,我看到了它的实现。
KY作者说:
做这期访谈的时候,我也在回想我生命中难忘的味道。然后我发现,当我想起那些味道时,我早已不能准确地形容它们是酸是甜,是苦是辣,却能很清晰地想起味道发生的场景,还有与味道相关的人。这些关于味道的记忆其实是关于经历、情感、体悟的记忆,它提醒我们曾经如何变化与成长、如何爱与被爱,如何一步步成为现在的样子,也能在一些特殊的时刻帮我们战胜迷茫,引领我们寻到归属。
而有时我们也会发现,真正的记忆中的味道,未必和我们记得的一模一样。这是因为人会因为彼时或此地的心境,将记忆中的味道加工成某个样子。失恋时的一杯酒,未必真的那么呛喉,却因为我们想要记得失恋的痛苦,被夸张了浓烈的程度。家人包的一顿饺子,未必真的比外面买的更胜一筹,也会因为我们对家的依恋,成为了世界上最好的味道。
马尔赛·普鲁斯特写过:“对逝去的年华的追忆,无须与真实记忆如一。”我们记得的所有事都未必是它真实的样子,但这从不影响它们对我们的价值。记忆的作用从不在于让我们沉湎过去,或拼命找回曾经的美好,而在于让我们吸收经验、汲取力量,更好更勇敢地向前追寻。
正文到此结束。
味道是具象的,酸甜苦辣咸,都是人们舌尖上的直观感受;但味道也是抽象的,品尝一杯好酒、一道美食后,所有的记忆都将在味蕾上唤醒,并和食物一同滋养着我们。味道是我们极其重要的身体体验,在向外探索的路上,接触到的各种味道逐渐丰富着我们和世界的连结;我们记住的每种重要的滋味,都将成为成长的路标,陪伴我们不断前行。
独树一帜、敢于先行,一路陪伴人生路上的前行者,这正是苏格兰单一麦芽威士忌品牌格兰菲迪一直坚持的:自1886年成立至今,格兰菲迪传承着古老精湛的酿造工艺,以醇厚绵长的口感,横扫了世界各种酒类奖项;但它并未止步,而是如KY倡导的,不断以开阔的视野向外探索追求。近期,格兰菲迪邀请了来自《拜托了冰箱》的三位大厨黄研、北川和罗拉,以其前行者的品牌精神融合大厨创新的人生之味,沿着他们各自城市的味蕾记忆,拍摄了“味有新忆”短片,讲述他们跌宕的探索经历:
在怀念过去的味蕾记忆时,记忆也伴随着我们不断揭开人生的新篇章。格兰菲迪联合三位大厨,举办了“味有新忆”品鉴晚宴,让老食材焕发新生机,也用味道酝酿新的回忆。KY小姐姐在这里携手格兰菲迪,在评论区发起提问:你有过哪些难忘的味道,这味道又如何影响了你?格兰菲迪将随机抓取幸运小伙伴,邀请他们前来参加晚宴哦;此外,也可点击【阅读原文】,在新年到来之际准备一瓶格兰菲迪,和家人一起享受年夜饭时,用醇厚的酒香将对新年的希冀和家的味道封存在记忆中,开启充满爱和温暖的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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