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的老家周王庄隶属槐山乡,乡里有棵老槐树,据说被天上的龙王抓过,所以成了精,活了好几百年。
这棵成精的古槐因此被村民自发保护了起来,年年都有十里八乡的村民特意赶过来,摸摸粗糙的槐树皮,然后往古槐上挂红布条,乞求好运。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棵被村民视为吉祥神物的古槐却有一个很恐怖的名字,叫做“血槐”。
而表姑师徒三人就通过血槐的神迹,揭露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连环案。
表姑他们在周王庄过完年,等到春寒渐消天气转暖的时候,就开始盘算着准备再次出发了。
大师兄对我说:“等咱们出发的时候,可以从乡里走,这样我就能带你瞧瞧我们槐山乡著名的‘血槐’了。”
我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切,没见识!一棵老槐树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大师兄翻了个白眼:“哼,你才没见识,见了只怕吓着你。”
“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血槐’还真会流血不成?”我仍旧是一脸淡定。
大师兄踮着脚尖,就像大人哄自家小孩子似的,摸了摸我的头:“嘿,师妹变聪明了,这回还真让你说对了。”
原来,“血槐”这个名称是近几十年间才有的,从前古槐还没有名字。
大师兄也不知道多少年前,反正是某年春天的某一天,古槐树上一夜之间开满了血红血红的槐花。
槐树皮皲裂的沟壑之间,还不停地往外冒着血淋淋的液体,染得周围的土地一片殷红。
在这种情形之下,任谁也不敢靠近古槐,连周围的住户也通通搬出自家屋子,躲到亲戚朋友家住去了。
大伙儿只能通过空气中飘荡着的浓重的血腥味判断,从古槐里流出来的,真的是血。
血槐花开了整整三天三夜,古槐也流了三天三夜的鲜血,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从那之后,整个槐山乡都开始流传起了一种传说。
说是古槐曾经被天上行雨龙王抓伤过,所以每隔几十年就要流一次血,而这次的古槐流血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至于古槐总共流过多少次血,这相隔的几十年又到底是“几”十年,谁也说不清。
反正十里八乡的老人们口耳相传,说得煞有其事,年轻人们没经历过从前“几”十年前的槐树流血事件,也就无从判断真假。
于是经过这次的古槐流血事件,大伙儿渐渐地就把它叫做“血槐”了。
相应的,亲眼见过古槐流血的人不少,就更加笃信古槐是神树了,摸槐树乞运、挂布条祝祷的人也更多了。
大师兄讲完了血槐的事,但我还是不怎么相信他说的。
毕竟大师兄也只是道听途说,没亲眼见过古槐流血。
这种离奇的传说中,几乎每个农村乡下都会有一两个,不过只是那些老人们把自己理解不了的现象故意夸张神化了而已。
总之,关于血槐的传说,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我们出发的时候,师父还是听从大师兄的建议,从槐山乡经过。
然而我们刚走到乡里,就见到有成群结队的人吵吵嚷嚷地往古槐那里跑了。
大师兄叫住一个路人:“大叔,血槐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那人一脸神秘莫测:“呦,你们还没听说吗?古槐树又现神迹啦!”
我一脸不可思议:“神迹?难道古槐又流血开血槐花啦?”
“可不是嘛!”那人不愿跟我们多说,脚步匆匆地奔去了。
我们三个相视无言,急忙迈开大步,也跟着往血槐那边去,想看看这神迹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们还没走近血槐,老远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冲鼻的血腥味儿,使我想起上次在兴县看到的被虐杀的小孩儿的照片,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
等我们赶到槐树下的时候,血槐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浸红了树下一大片土地。
槐树枝上绽出大朵大朵血红色的槐花,密密麻麻,就像一把巨大的红伞,遮在我们头顶,把我的视线全都染得通红。
从血槐花上还往下掉着血滴,而槐树皮皲裂的破口,则更是像一个人刚被刀子捅破了的伤口似的,咕嘟咕嘟地不停往外冒着血。
我看得头晕目眩,心里压抑得紧,下意识地抓住师父的袖衫,想让他带我离开这里,却没看到师父苍白冷峻的脸色。
师父让大师兄扶我到一旁坐下,然后从包袱里取出朱砂和纸符,唰唰唰地写就了三张咒,交给吱吱,指着血槐树的枝干道:“吱吱,去!”
吱吱叫了一声,领命而去,灵活地腾跳飞跃,攀着槐树枝上了树。
吱吱扭头看看师父,师父随即手指槐树主干的顶端分叉处,说了声:“那里,去!”
吱吱跳过去,坐在主干分叉处,拿舌头舔舔那三张纸符,又抬头看师父。
师父冲它点了点头,吱吱“啪”地就把纸符拍在了树上。
师父的符咒立刻起了效,只见血槐无风自动,晃了十几秒钟之后,终于没了动静,树干也不再流血了。
过不多时,先前从槐树里流出的鲜血也很快全部渗进了地里面去。
师父拿着一面镜子,走到树下,围着树干绕来绕去,不知在找什么。
在血槐旁看神迹的村民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之前看到我们指使一只猴子爬上了他们的神树,村民们便十分不满,吵吵嚷嚷地向我们辱骂。
可这群村民仅是叶公好龙而已,开始时还仗着人多乱嚷嚷,揪着要教训我们。
待见到师父露了一手真本事,他们即便依旧辱骂着,却是谁也不敢出头对我们怎样了,这时更别说靠近这棵怪异的神树了。
但是我们的“捣乱”还是惹出了不小的麻烦。
不知道是谁跑去通知了乡长,这位即将退休的顽固老头,立刻坐着乡委书记的三蹦子,气势汹汹地向我们兴师问罪来了。
那时候,师父已经找出了他想找的方位,正在向村民借工具,要把下面的土掘开。
可是村民本就对我们的行为充满了敌意,哪有人肯借?
这时见到乡长和乡委书记亲自赶来,村民们的底气更加壮了。
乡长陆卫国为了多掌几年权,特意把自己的年龄虚报了三岁,今年实际上已经六十二了。
他气急败坏地赶来,冲我们嚷嚷:“反了你们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毁坏乡里的神树?真是反了你们了!”
师父面不改色地道:“树下藏着一桩人命案,乡长您可以亲自挖出来瞧瞧!”
陆卫国陡然变了脸色,骂道:“混蛋!这是神树,怎么可能藏着人命案?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妖言惑众。”
“我是不是妖言惑众,只需挖出底下的尸体,一看便知!”师父用犀利的眼神盯住陆卫国显得慌乱的脸,针锋相对。
陆卫国定了定神,又改用恶狠狠地语气道:“快滚快滚,再敢装神弄鬼,就把你们抓起来!”
陆卫国已经急得不用神树做借口了,准备对师父实施强制措施。
师父不能跟他硬碰硬,便喊来大师兄,对他耳语了几句,大师兄点点头,转身挤出人群,飞也似地跑去了。
师父慢悠悠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拉着我到不远处的凉亭里面坐了。
村民们见没什么好看的了,没过多久就三三两两地散去。
陆卫国见师父没走远,放心不下,喊住乡委书记,俩人就跟监视我们似的,一边窃窃私语,一边不住打眼往我们这边瞥。
耽搁了半晌,陆卫国叫来几个村民盯梢,留下来继续看着我们,他自己和乡委书记先回去了。
我和师父就留在乡里吃了午饭,等到下午四点多,大师兄终于姗姗来迟,他带着八九个扛了铁锹、䦆头的男人到了。
我一瞧大师兄带的人,不正是王辉嘛!
这个假和尚结识了不少二流子,大师兄喊他找人来帮忙,他马上就招齐了八个人,跟着大师兄跑来了。
师父当即指挥着他们,到早上确定好的那个位置,动手挖了起来。
这几个二流子天不怕地不怕,一听师父要他们动乡里的人人膜拜的神树,那干劲可就大了,这可是他们以后在别人面前吹牛的资本啊!
动古树,挖尸体,那要是在道上说出去,多有面子!
于是二话不说,争先恐后地抡起了䦆头和铁锹,不大会儿就刨出来个坑。
我们一动上手,村民就像苍蝇似的,“轰”得一下就又围上来指责我们了。
不过早上他们都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现在又加上这几个不要命的二流子威慑,就更没人敢出头找我们麻烦了。
陆卫国安排盯梢的人,早跑去告了密,等他火急火燎跑来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妈呀,人手!”其中一个二流子忽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出师父所料,我们挖到了一只手,连着一具完整尸体一起被挖了出来。
陆卫国连看都没看到,立马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
我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难道他早就知道树下面埋的有人?
我们挖出来的似乎是一具新鲜的男性尸体,尸体身上的衣服除了沾上点土,都还完整如新,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点腐烂的痕迹,更没有发臭。
但离奇的是,尸体没有一点血色,就像是埃及金字塔里出土的木乃伊一样干瘪。
“妈呀,这莫不是被古树吸干了血?”围观的村民中有一个是陆卫国家的邻居,他瞧了眼尸体,好像认出了那个“木乃伊”是谁,便大着胆子上前摇了摇陆卫国的肩膀,“乡长?你看看那是你家垚垚不是?”
陆卫国听了这话,如梦初醒,拿眼睛瞪他:“你说啥?”
“你看他的衣裳、看他的头发嘛!除了你家垚垚,咱乡上还有谁那么洋里怪气?”邻居一脸无辜。
陆卫国爬起来,探头往坑里一看,愣了几秒钟,忽然拍着自己大腿,仰天痛哭起来。
那具“木乃伊”虽然都干皱得看不出来样貌了,但他身上的奇装异服和染成花花绿绿的头发,槐山乡只此一家,连他家邻居都能分辨得出是谁。
再加上父子间某种微妙的联系,让陆卫国一眼就认定了那就是他的宝贝儿子陆垚。
我一头雾水地问:“陆乡长,这是怎么回事?你家公子怎么会埋在血槐树下?”
陆卫国一边哭,一边大叫:“我怎么知道?垚垚前天还好好的啊,不对,都没回家两天了,谁知是哪个挨千刀的杀了垚垚啊!”
几个村民自发走上前,搀起了他们的乡长安慰着,另外的人跳下坑,帮着忙合力把陆垚的尸体搬了出来。
这时,坑里有个人忽然叫了声:“咦?这下面还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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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呀,我是胖胖。
我的头发又掉了好几把~
刚一抬头看时间,竟然凌晨4点了!
不行,老了老了,真的熬不住了,
接下来的故事我答应你们,
一定明天一大早爬起来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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