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

  他击退侵犯国家的敌人,并且追击到敌国千里之外。

  他刚正不阿,见不得小人的献媚,他向皇帝上书了现在的现在的

  他身先士卒杀敌无数,是将士们心中的好将军。

  可,当他即将攻破这个关口与将士们准备庆功的时候,皇家的使者却来到军营下达了,令包括将军在内的所有将士都无法理解的皇旨:因粮草军备供应不足,现在立即撤军回国,放弃他攻打下来的所有城池。

  将军震惊不已,他无法理解皇座上的那位的意思,粮草和军备不可能供应不足,很明显这只是那位退军的借口,但只要再给将军一年的时间他就有八成的把握打到敌国国都,擒其伪皇了,为什么在这么强势的时候退军呢。

  将军想到了在五年前,敌国刚刚大肆入侵的时候。

  那时的国家重文不重武,皇帝身边的皆是急功近利的粗人和追求自身利益的小人,在他们的“努力”下,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国家在敌人的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大片的土地被侵占,大量的人民被杀害,人民的财物被夺走,他们的生活痛苦不已。

  皇座上的那位在一开始并没有把敌国放在眼里,他排出了无能的粗人到前线打仗,他任命自私的小人在后方支援,结果很明显,敌军丝毫没有费力的就打败了他们,皇座上的那位感到害怕了,他害怕自己的地位被撼动,他开始提出的种种求和请求,但都被敌国的伪皇拒绝,皇座上的那位请求给他们金钱,他们不接受,皇座上的那位请求给他们宝物,他们不接受,那个伪皇想要的,是皇帝的臣服。

  就在这国家存亡之际,将军那时还只是一届草民,与先生学过多年兵法几年谋略的他,自发地参军卫国了,他的到来仿佛是沙漠中的雨露一样,在无边无际的绝望之中的出现的最后一丝希望,他的用兵治军之道近乎完美,他替换了前线的粗人让有能力的将士上任,他料敌如神,敌军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摸透,他的军队成为了敌军最不想见到的军队,从将军参军到现在时,他的军功已经是皇座上的那位无法赏赐的了,可以说这个国家就是他力揽狂澜拯救的了。

  而现在他正在攻打这敌国号称最易守难攻的关口,他相信再有一个月,他必然能打下,打下这个关口敌国的大门就被将军打开了,敌国将再也没有能力阻挡将军了。现在撤军反而会让他陷入被动的困境,关内的敌军随时可能会在他撤军时反击,虽然他不怕任何战争,但一边撤军一边战斗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约好的粮草和补给已经晚来了三天了,这就让他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风雨欲来的预感,现在撤军显然是最错误的做法。

  “这是为何?再给吾等以时日吾等必取伪帝之首。”他的副将拍案而起愤怒的大吼。

  “难道汝等欲抗圣旨?抗旨是何等后果相信将军一定明白,就不用咱家细说了吧。”使者尖声尖气的说。这个使者居然是一个宦官,这让将军很不舒服,战场上怎么能来宦官?这会坏了他的武运。

  先生曾经很认真的对他说过:“战场之上,宦官与小人皆不可现,现宦官则武运不倡,现小人则人运不顺。”先生的意思将军明白,在至阳至刚的战场上,阳气不正的宦官出现会乱了他们的气势,在需人需物的战争中有小人的出现则会让他们的行动受限。将军百战之中,刻意注意了这两点,而今天出现的宦官和奇怪的圣旨让将军有了不详的预感。

  现在皇旨已到,而且是由宦官送来的,他即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退军,违抗圣旨就是反叛,将军征战多年,他唯一的儿子现在身在皇宫,皇座上的那位以其女许配给将军之子,一方面可以让将军放心,一方面则是名正言顺的把将军的儿子接入皇宫作为质子……

  将军不敢抗旨,他拱手道:“臣接旨。”

  宦官得意的笑了“将军乃智人也。”他收好圣旨,奸笑着从大营离开了。

  “将军果真要退兵乎?”副将小心的问。

  “吾也不愿,但圣旨不可违背。”将军叹了一口气,多年征战终将付之于流水吗?将军不愿,也不懂这是为何。

  当退军的消息传到军队中,众将士皆是不解,他们皆有亲人或者一起征战的袍泽死在敌军的刀刃之下,他们的生命已经和战争捆绑在一起了。战争还未结束,就这样回去吗?将士们心有不甘。

  第二日。

  “粮草还未送达吗?”将军对副将问。

  “回将军,还未送达。”副将回道。

  “怎么会这样?”将军扶额,他心中的不安更甚。

  “将军要不要派斥候骑快马去后方探查一番?”副将建议道。

  “吾早已排了三波了。”将军看着敌人的关口轻轻的说,“可,未有一人回归。”

  副将大惊,他也意识到事情不单单是退军这么简单了。

  “军师,吾等粮草还有几日可供将士们食用。”将军问。

  “回将军,吾等粮草只可支撑两日。再过两日将士们可就要受饿了。”军师脸色难看的说。

  “嗯。吾等从现在就走,未收入的物资就扔在这里吧。”将军下令。

  “是。”

  ……现在将军的队伍还有二十万人。

  距离回国还有七个关口。此时粮草已经迟到四天了,明天将军和将士们就要挨饿了。

  “将军,吾等先去附近的城市去要一些粮草吧。”副将建议道。

  “也好,汝率领三千轻骑速去速归。”将军顿了顿,“汝记好如有不测必以保人保命为先。”

  “是。”

  面对副将的离去,将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后要说出最后那句话。这里都是将军打下来的地方,驻守着他们国家的军队,见到副将应该会给他一些粮草的。可,为什么心里的不安愈来愈甚。

  ……

  即将到达关口了,粮草还没有到,将士们已经饿了半日了,副将也没有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副将是将军最信任的人,他绝不会背叛将军。

  向关口报信的使者也没有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吾亲自去看看。”将军点了三千轻骑,他要亲自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将军到了关口前,关口的大门紧闭,没有任何人出来。

  “护国扬威大将军到此,为何无人来迎?”将军的士兵喊道。

  关口的城墙上出现了大量背着弓箭的士兵,他们一言不发拉弓就对着将军的队伍射击。

  将军冷笑,果然来了,他按照事先对将士们说好的,一旦出事就立即撤离。

  ……

  将军知道他的归途将会异常艰难,他回到军营的路上就遭到了几次敌人的伏击,要不是军师实现安排了队伍迎接将军,将军就回不到军营了,而回到军营时将军的三千轻骑也只剩下三百余骑了。

  绝望与恐慌,在将士们心中蔓延开来。自己打下来的后路被敌人截断,那是一种什么概念,相信没有人能够冷静。

  “吾等如今已入绝境,只有一法可使吾等有一丝希望。”军师说。

  “为之奈何?”将军问。

  “乃攻下前方的关口!”军师脸色沉重的说。

  攻下面前的关口吗?就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可能会损失惨重,不过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将军看着面前他曾经打下来的战功,心里很复杂。

  ……

  “果然损失惨重啊。”将军想。他的军队身经百战,打下这个关口自然不是问题。但平时只会有小损失就能打下来的关口竟然让将军的军队减员七万,没有药物医治,没有食物补给,甚至一口干净的水也没有了。

  关口在将军打下来的时候,早已撤的干干净净。将军他们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不妙了。

  “如今吾等已入绝境,吾等只有冲回国境才可回到父乡。汝等有没有决心随吾冲下去?!”将军冲他的将士们喊道。

  将士们相信将军的指挥,从将军指挥上他们以来他们就是无坚不摧的利剑,他们相信他们的将军,他们已经攻破了很多困难,他们相信他们会成功的。

  “吾等永远追随将军。”

  副将离开已经一周了。这几日将军的军队只靠打猎补充军粮。但这样并不能解决他们的困境。

  “副将,难道你也出事了吗?”

  没想到,这几日都没有敌人出现,但这种安静,反而让将军更加不安。

  “又是阴天吗?”将军看着这灰蒙蒙的天,他的心里也布满了阴霾。

  前面又是一个密林,他们可以在里面避避雨,不然一旦将士们大量得病,他们就只能留在这里了。

  将军正要下令进入,但征战多年的将军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埋伏。

  “全军戒备敌军的袭击!”将军下令

  他死死的盯着密林。

  密林里面被雨滴打动摇曳着的叶子似乎在告诉他这里没有危险。

  是我多疑了吗?不对!那里面绝对有人!

  将军决定先令三千精兵进入其中试探一下。

  “将军果非常人。”密林里面出来一人,他大声的说,在他的身后跟着大量士兵。

  “你是何人?”队伍前面的士兵问。

  “哈哈哈!”那人大笑起来。

  “你笑甚?”士兵怒道。

  “吾乃来宣布汝等的叛国罪。”那人大声喊道。

  “大胆狂徒,吾等乃护国扬威大将军之师。叛国是何等可笑”军师怒极大声喊道。

  果然!将军心里的不安终于明了,是皇帝的主意吗?是他功高盖主要被皇帝用计杀害了吗?

  “吾等何罪之有?”军师问道。

  “哼!吾为甚要说,如不是看将军之面,吾早已将汝等射杀,现还不快快投降!”

  “那就要看看汝是否有这等本事了。”军师怒极。

  “慢!汝可有皇帝之虎符?”将军沉声问。

  “哼!虎符在此汝等还不伏法?”那人从怀里取出一半虎符。“将军可要细看真伪?”

  “不用。”将军怀里有另一半虎符,所以这个虎符的真伪自然不用细看。

  “将军!”军师与将军征战多年自然知道将军的意思。将军这是要放弃抵抗了。

  “吾心意已决,那位的目标在我,与汝等无关。若有以后汝有机会就替吾找一下副将吧。”将军不愿他的将士们最无畏的牺牲,反叛可是会诛九族的大罪。况且将军他们的实力真的不能再战斗下去了。

  ……

  将军自刎于密林之前,这,也是那位的意思,将军的将士们作为知情者,被活埋与深山之中…

  将军的家乡有一个流传的说法,死于外乡且无法回乡埋骨者,其魂魄只能流离在外乡。

  ……

  “吾之徒,只与吾学了用军治军之术,为世之道尚差。故吾之徒有救世之能,但无成功之术。而吾作为其师,深知其性,故知他必会自刎于林外。”

  “先生之计甚好。可寡人不解,为何不把其尸骨埋与其家乡。”

  “难道吾皇欲将此事公布与天下吗?尸骨回乡自然会有名份。他怎能有名份回乡?其子不也是在到宫中几日后就莫名死亡乎?”

  “寡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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