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黄昏

  自鬼城回船,时间大约是五点,很快船就开了。

  这几日的生活基本是很惬意的,因为船行速度比较慢,也就不会感到疲惫。而雅兴高的人们甚至可以去茶室打牌,打麻将。我们按时归船就可以停下脚步了。任船带着我们前进。

  不一会,就听见广播通知吃饭了。船上的团餐比想象的好一些,毕竟有些热菜热饭。做法也比较适合我们的口味。所以没有那种吃不下饭的难受。这次晚餐用地很快,不到半小时,我们基本就开始洗澡,洗衣服。

  这船我们住了几天,简直成为了临时的家,我们房间四个人都洗过衣服。晾衣服成为了一个问题,忽然我发现甲板上早已被别人系上了绳子,看样子这绳子存在已经很久了。于是我们把洗好的衣服挂在甲板上。随风舞蹈,确实有点临时船家的感觉了。

  此时的夕阳还没有落,沿着江面可以看见那些水光,映着夕阳,有些变色了,如梦似幻。再看那水,已经颇为浑浊,估计上游有暴雨。江水

  夹杂着很多杂物,看得出,暴雨冲刷的那些沟壑,毫不犹豫地带着很多沉淀的垃圾。

  甲板上很多人,依着栏杆,看着两岸青山,还有那些建在山间的房舍。话题自然还是会议论到江水。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们村子很多姑姑辈的人嫁到江边的洲上。每到江水涨起来的季节,就会拖着孩子会娘家,一是为了躲避可能的洪水,而是为了节省粮食。江水涨起来的时候 沙地几乎颗粒无收,或者只能等到洪水褪尽,才能补种有些秋季作物。印象深刻的是门前的二奶奶叹气:“以后的丫头就是扔到江里淹死,也不要嫁到洲上去了,年年牵肠挂肚的,还要贴上吃的喝的。”那时候,大家都不宽裕,多出几个人吃饭也是有压力的事情。一旦江水退了,姑爷们常常会来接孩子老婆回家,娘家人知道姑姑们的境况,少不得又要装上几袋子大米,给他们回家。说归说,年年江水涨的时候,自然还会上演同样的故事。有时候年成好,姑爷们会挑着一担西瓜来卖。那时,我常常羡慕他们的沙地,可以长出玉米,还有甜甜的西瓜。但是,大坝没有修好的日子,江边的沙洲舒心的日子很少。不过,我隐隐感觉自己长大不会嫁到那样的地方。

  大坝蓄水的位置,在山边可以看得清楚,因为有水的印子,导游说每年最高的水位在冬季——185米,所以,水面以下的树木基本都是死了。现在的水位基本是175米。但是行船所过之处,总感觉到很多时候隐隐有一种悲哀,因为那些淹没的村庄再也无法找回了,移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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