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少女》是一部由翟义祥执导,王砚辉 / 王传君 / 张童汐主演的一部剧情 / 犯罪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马赛克少女》观后感(一):现实要比电影残酷很多
从儿童受侵害的话题出发,以一个调查记者的视角切入,故事不算新颖,叙事稍有断裂,介入现实也不够有力,但是那种很自我的表达方式很喜欢,特别是结尾的神来之笔。因为是记者,经常会接触类似的案件,在我看来女主角并不是常见的受害者形象,调查记者采访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对话官方,还有目前在国内几乎很少有这样的公益机构在做心理抚慰,所以现实往往比电影残酷的多。
《马赛克少女》观后感(二):来自一个差点看睡着的普通电影爱好者
说深刻不够深刻,说浅薄又不算浅薄,野心很大,能力不足。真相没有讲清楚,“真相”在不同人眼里的不同也没有表达出来,一个电影要是非要靠着导演自己逼逼叨和少部分人吹捧才能让人看懂,那真得考虑一下到底是谁的问题。另外别总把什么问题都推给审查,体制,环境,拍的不好看就是不好看。一部本该打动心灵的电影都看得我要睡着了,直到最后结尾少女自己拍摄的影像才找到一点味道。女主角的演技有点灵性,值得鼓励。相比之下要说胜过两位王老师就有点过了,这电影给两位王老师发挥空间太小,父亲角色单薄得可怕,记者角色缺漏百出完全没起到“社会视角”的用处。本来看完不想把话说得太刻薄,谁让有些人话说的太硬呢?电影节电影展,敢展就要有面对批评的勇气,小作坊里天天自吹自擂有什么意思?一旦抱着一种“我们就是牛逼”的心态来办影展,那就不是影展了,撒野也不是撒野,那是捧臭脚
《马赛克少女》观后感(三):可能是太期待了 所以有落差
马赛克少女讲述一个14岁少女怀孕后,在家庭,学校,社会各种声音和调查的推动下,正在走出过往的故事。 题材使我期待太高,成片使我遗憾落差。 电影特别大的问题是前后风格的不统一。 前半段一直再用色彩构图和迷离朦胧的意境在探索事件的真相,对观众是有悬念和探索欲的。 后半段一个生硬的转折,将前半段塑造的意境和悬念全部打破,对女孩进行一场心灵的洗涤。 女孩身上的故事以及她表达出来的状态,都让人想知道这个女孩的经历和遭遇,可关于真相的探究却伴随着记者的怀疑停留在了那些草垛中。 很多人都说,真相不重要,就像盲人摸象,你摸到什么是什么,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但是真相可以更好的立住角色,让人物变得丰满有层次,可以留给观众一定的遐想空间,但是过多的空白会让人物很单薄。 记者发挥着应该很重要但看起来不太重要的作用,他的能力和存在感完全被弱化了,而他的视角又是最贴近观众的,代入感又会偏弱一些。 女主和记者之间,其实能有更多的碰撞,让两个角色更有血性和内容,现在的处理有点可惜。 个人评分,6分,及格。 可能这个题材有太多可以深挖和探讨的地方,而电影触碰的又浅又迷离,会是我失望的地方。 我仿佛也像女孩的近视,看不清晰。
《马赛克少女》观后感(四):人文关怀还是蹭社会话题?
7分;#First青年电影展#
印象最深的两个片段是:
1.徐莹睡梦中的潜意识梦境片段 不论是镜头的倒置还是转场的处理都十分用心 一觉醒来已为人母
2.王传君饰演的角色在车中休息 暴雨中车灯闪烁一转场是徐莹站在海洋馆前发呆 两人在水族馆玻璃前看着两只白鲸 据现场导演阐述是想表达两人相拥的感觉
开幕影片《盗马贼》映后有一哥们儿上演一出所谓的行为艺术,说实话有点尬。这还没完,在青海大剧院本片映后此人又一次积极且毫无重心地向导演提问(说自己打五分满分),期间主持人听不下去问他提问是什么。导演开玩笑地回答说红毯典礼门票就给他了吧。虽说是一句玩笑话,但让人觉得有一丝油腻。当时内心感受如题,怀疑创作的意图和动机。
《马赛克少女》观后感(五):《为什么特别好》
你对抗嘛?
不不不,不对抗。谁敢。
我消解。
前半程冲突弱,一如少女面对采访时,栖身毛玻璃后,寡淡,疏离,不配合。亮相也不惊艳,那个唇形,下颌线,不由得让人想到迅哥。每当手持的跟拍开始,她眼神闪烁,从公交露出半个身子时,几分《苏州河》的小拧巴就这样勾上来。
但又确实不一样。
童汐不那么灵,她的对抗甚至都有几分迟钝,像熟稔的穿山甲,无锋的刺猬,对抗同时也在消解。父亲压人的一耳光,她接得恰恰好,不声不响在浴室里自我审视。而面对记者时,小巷那场,她在有关系的正反打里眼神的情感出现了断裂,时而有神时而游离,意义没问题,可能有点松散。
但总还是好的。
摄影的前景很足。门框,窗,扶梯,回廊应有尽有。镜子的巧也有一两处,最令观众留意的还是毛玻璃构成的“马赛克”,还有最后那一摇仰拍的“大象尾巴”(我不太喜欢这个说法)。内景的低调布光,外景的少数自然光,部分场景的高反差调色,都是在讲情绪,节奏也大概完整一致,蛮喜欢。
小巷一场里有个很设计的远景。画中的路上橙光暖暖,记者和姑娘走着,两侧融进黑暗,无形是一个平衡的正方形构图。随后靠墙正反打正常景深,伴着姑娘一句“和他们不一样”,切成一个横截面的中景,沉默了一刻,姑娘和记者中间的一道红杠暗示着距离,却又被索尼摄影机打破了距离。
她也蛮爱浪漫,美年达里的仙人掌,盼海,看斗牛也不忘买垫子(有点母性觉醒的意味),点滴里让对角色的期待逐渐占据脑海。
事实上王砚辉老师和王传君几乎没对手戏,烤鱼店轻描淡写的见个面,没录音也没多讲。他们就像那重遮住少女的马赛克,朦胧,很润,让你对少女的色泽和轮廓都揪起心来。
尾声部分她和心教老师那种“春夏秋冬又一春”式的迷惑,少女的恶趣味也好人性的本恶也好,都无所谓。一个唱诗班里的美声团队,连一位摇滚短发少女都医不好,还求什么新生呢。临沂欢迎你就完事了,多听焦点访谈也不过苍生太平。
心教老师和某些观众一样不坦诚,对少女太苛求也不公平。不少朋友困了,仿佛看完一部藏族大闷片后没睡够。其实没必要的。
年轻要金刚怒目,也要会菩萨低眉。
导演在把控影片节奏上做出了部分牺牲,结局上也有待商榷。片子的完成度和立意不错,感动会有,掌声会有,就别太去对抗那些没做好的。
她喜欢海,就带她去看白鲸。
就像让我们忘掉行为艺术。好好拥抱电影。
最后感谢娄烨。
“电影很重要。
但也没那么重要。”感谢主创
《马赛克少女》观后感(六):翟义祥:我所想表达的都在电影里
1
Q:我知道影片最后一段是补拍的,所以想问问什么原因呢?
A:我们需要一种方式和观众建立互动,然后我们应该传递一种观点,所以我们之后重新考虑拍了这么一个结尾。我们最想表达的都在电影中了。
2
Q:想问一下女演员,对自己角色有什么理解?一个被性侵的半留守儿童?
A:我觉得这个角色最特殊的和我们想象的那些受害者不一样,可能我们主创以及一些观众更多的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她不太符合我们现在对于青少年电影人物形象的刻画,她是个受害者,同时也有血有肉。后面补拍的镜头,我觉得这是在拯救这个小女孩。
3
Q:前半部分我们会想到《笨鸟》、《嘉年华》,而后面部分更像少女的成长和心灵的救赎,我想问导演,怎么想把这两个故事融合在一起呢?第二个问题,本片中没有交代真相,您觉得这个真相是无法诉说的还是不能诉说的?
A:做这部电影之前,看了许多非虚构的文学、报告文学,因为我想把电影做成一个类似于非虚构的文章。然后第二问题就是,这几年,真相会反转,真相会推翻。我刚开始是设立的有真正的凶手,然后有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就淡化了形象。我们来到FIRST,因为每部电影都有特色,我们想寻求叙事上新的突破,发表自己作者性的表达。
4
Q:这部电影的画面很少,前景多,全景少,创造这种画面和声音,这是为了营造什么样的氛围吗?
A:我觉得拍摄的时候不会太刻意去在乎这些景别事情,但做了些尝试。影片斗牛的场面,我希望是传达舆论的爆发,她那个角色和记者、白鲸的转场,我想要表达两个人的拥抱。
5
Q:请问导演,本片是FIRST的创投作品,我们想问一下创投时和现在的成片有什么样的区别,会有什么样的不同?
A:对于我们而说,这是作品的一个思考过程,大体保留,反复确认。我给你一个建议,创投有些人会让你按统一的模式做,但是我给你的建议就是,最初拿着什么样的形态,一定要坚持,不必要改变。
6
Q:这部电影有个台词,就是“只要关心事实,而不是关心一个人”?所以导演您是怎么样理解这句话呢?人重要还是事实重要?
A:我觉得肯定是人重要,以人为本。
《马赛克少女》观后感(七):王传君新电影《马赛克少女》将上映,会成为中国版《素媛》吗?
26日,和和影业举行“HYPERONE”发布会,公布了2018年度片单,包括正在热映的《邪不压正》,即将上映的《马赛克少女》、《奇幻之旅》、《恋爱马拉松》等电影以及正在筹备的《阴阳师》等电影。当天发布会上,许鞍华、秦海璐和王传君等人均亮相。
新人张童汐、王传君和王砚辉主演的电影《马赛克少女》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电影的主题是“性侵少女”这一敏感话题。这段时间国内多名女性揭发公益圈、传媒圈的性侵、性骚扰事件,许多人认为中国版的metoo运动已经开始了。《马赛克少女》在片单中曝光,再加上中国版metoo运动正在进行中,《马赛克少女》一下子就获得了许多关注。27日时,豆瓣将该电影的时间改为“2019年”,或许该片有望于明年上映。
神秘且安静的女主角徐莹由主演了话剧《绿野仙踪》的新人张童汐扮演,这也是张童汐的荧屏首秀,在《马赛克少女》杀青时,王传君还发了微博夸张童汐厉害,看来张童汐的荧屏首秀不会让我们失望。
王传君在剧中的角色是一名来自深圳的关注西部城镇青少年成长的调查记者,和王传君在《我不是药神》中有过合作的王砚辉则扮演来自贵州的父亲徐广军这个角色。
王传君在发布会中透露了自己参演该电影的原因——导演说他的眼睛“动人”。在不久前上映的《我不是药神》中我们也能看到王传君的眼神将角色吕受益的性格和内心都生动地表现了出来。王传君也因为这个评价决定参与这部电影。王传君在《我不是药神》中对人物心理和情感的把握让我们相信,他也能够诠释好追求真相的调查记者这个角色。
王砚辉上一次和王传君合作时,在《我不是药神》里扮演的张长林。虽然目前还没有公布王砚辉在《马赛克少女》中扮演的这个父亲角色究竟是好是坏,网友们猜测作为“坏人专业户”的王砚辉这次的角色应该也是坏人。实力派演员王砚辉的参演,也为这部电影增加了亮点。王砚辉在戏里是穷凶极恶的形象,将坏人演活了,戏外却是很谦逊的人,很多网友都被《向往的生活》里可爱谦逊的他圈粉了。
除了演员这一大亮点,《马赛克少女》本身的剧本也非常厉害。《马赛克少女》在剧本阶段时就获得了第十届 FIRST 影展创投会 " 和和影业剧本发展金 "和" 龙跃制片人特别奖 ",还获得了金马创投会议最高奖 " 百万首奖 "。看来在剧本方面《马赛克女孩》几乎是无可挑剔的。
该片的监制许月珍也是业界的有分量的资深电影制作人,她多次与陈可辛导演合作,曾监制《甜蜜蜜》、《中国合伙人》和《喜欢你》等优秀电影。
最后,我们再说说这部电影的导演翟义祥。翟义祥出生于1987年,毕业于西南大学美术学院,是一名青年导演。出身美院的他有自己独特的美学和观察展现方法。他的作品《还俗》曾获得第九届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艺术贡献奖和2015汉堡电影节中国单元最佳剧情片奖。对社会的细微观察展现在他的镜头下,赋予他的作品动人的人文关怀。此次的《马赛克少女》也是翟义祥擅长的社会现实题材,相信翟义祥导演能够轻松驾驭。
影片中将通过记者的镜头解析这起性侵少女案件,王传君所扮演的调查记者也将面对新闻真实和人的情感之间的抉择。题材与韩国社会现实电影《素媛》有相似之处,再加上电影演员阵容、剧本都非常强大,目前中国社会现实题材的电影较少,《马赛克少女》有望成为中国版《素媛》吗?文/Dubliners
《马赛克少女》观后感(八):专访《马赛克少女》翟义祥、张童汐:FIRST影展最受期待影片之一,它有什么独特之处?
因为导演前作《还俗》了解到翟义祥,电影讲述了一座寺庙规划成景区,师傅离开,假僧当道,迷茫的和尚何双泉选择还俗,还俗适应社会,戒律一一破掉,旧友帮助带他入世,酒色皆尝,一场生活的洪流把他拖入更大的困境....导演是栗宪庭电影学院出身,拍摄手法十分离经叛道,充满作者性。新作《马赛克少女》在FIRST青年电影展上进行全国首映,受到业内普遍关注,书本团队对导演翟义祥及主演张童汐进行了独家专访。
Q:我了解到《马赛克少女》是在去年的一个发布会上,那时候剧本都已经完成了吗?这个剧本就是你刚开始自己想写的这样一个故事吗?
翟:对,那时候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我是先有一个出发点。我经常会在网上、手机上接收一些新闻和信息,我观察到大家在追寻真相和翻转的时候,有一个对当事人的忽视。大家在期待的其实是自己想象的真相。所以我就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变成这样。
Q:之前影迷会提到一些之前的关于社会事件的电影,你刚也说不想被比较,但你自己会认为你跟他们的电影在表达上的不同是在哪里?
翟 :在准备这部电影的时候,大家总是会拿《熔炉》、《嘉年华》或者是《素媛》这些片子来类比,其实我觉得是完全不同的。因为片子我们开拍的时候《嘉年华》正好上映,然后《熔炉》我也没看过。所以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创作方式。
Q:其实影片前面是关于性侵,后面是一个少女的成长,你给电影定主题的时候,是更倾向于这个事件本身,还是你更关注一个事件发生之后,一个少女的成长,她的心理的转变?
翟 :她在事件发生之后的一个处境和她最后其实是在孤立无援的环境中。
Q:如果重点是这个,有没有想过把后面这一段拉长,因为现在看到的事件的前半部分比重是比较大的。
翟 :我们最初是以前面为主,后面我为了给她有一个收尾。我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在我最初的一个框架里面,就是从非虚构来进行。我想电影有没有可能按照一个非虚构文学的方式去做,就像一个作者或者记者去写的一篇文章,影像化的一个方式。
Q:在摄影方面,摄影构图的话是否有一些母题设计,就类似这个影片里有人物水面的破碎倒影,还有毛玻璃对话等等,这些设计的灵感是从哪来的?
翟 :当时我觉得选择流动性和不确定性的水合物。我要做的影像风格是往这个方向定调的。马赛克是我脑海里面最先浮现出来的采访的画面,比方说我们去采访很多当事人不愿出镜的时候,用一个植物或者是用毛玻璃去遮挡一下,我觉得是一个隔阂。
Q:所以“马赛克少女”这个题目,你刚刚其实也阐释了,就是真相出来的隔阂。这个题目是你拍完了之后拟定的,还是说你之前拍的时候就确定了现有的片名?
翟 :先有片名。
Q:结局部分有一个公益组织的情节,能感受到比较强烈、明确的悲观情绪,这种情绪表达有没有一些现实性的参考?
翟 :之前我原本不打算讲这个事件,结果是出现了这么一个机构,机构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想去帮她。但是在我看来这种帮助方式是一种类似成功学的方式。
Q:其实你是带有一点点批判、反讽在里面。像你昨天也提到了,这影片最后心理疗养所的片段是补拍的。是什么让你产生补拍片段的冲动?
翟 :首先是创作上,我想给它做一个最后的支点。还有剪辑上,我们的重点是少女,所以补拍那一段,因为我觉得还是要回归到这个女孩本身。我一开始做片子是想讲人,讲人的不确定,就是隔着一层东西看着,马赛克挡在前面。但是我们最后是要回归到这个女孩本身。
Q:你自己写剧本的时候,是怎么样让自己带入到这种少女的心理去?因为你是男性视角,你自己是怎么做的?
翟:很难,功课肯定还是有的。我们几个人去找一些六年级或者五年级或者初中的女孩,和她们聊天。再就是通过看一些非虚构的东西。比如作家梁鸿,就是从文字里面去感知。
Q:影片里还可以看出相对于父母,徐萦还是比较信任记者,你当初在设计她与记者的关系时是怎样考虑的?
翟 :其实她和记者的关系我是从生活的逻辑去考虑的,我没有按所谓的他俩相遇,产生了什么故事的逻辑。事实上,比如你我采访完之后,有可能我们坐着喝杯东西就完事了。我觉得我和记者他们聊天之后就是这个样。问他们和当事人有没有什么后续。几乎都是没有,所以我更多的设定是让他俩相互感受和试探。
Q:我觉得女主角的表演特别灵动,你当时有了剧本以后,是怎么找到她?
翟:女孩的选择一开始一直不太理想,我们大概见了好几百人。每次我们去的时候她都很沉默,就在那坐着。我当时心里想的是先当一个备胎,我再找一找,因为我确实对她没一个明确的判断,后来我觉得整体还不错。后面请导演娄烨帮我看了一下,他问我,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想好了?然后我就按照这个走了。
Q:证明选择还是好的。我问一下女主角,表演过程当中有没有一些有趣的经历可以分享一下。
张童汐 :一开始拍戏或者当演员会有一些既定的想法,也会遇到专业的指导老师,包括当时说去贵州,就是要求完全在角色里,我就想好难啊。我觉得是摸索的阶段比较有意思。我特别喜欢的场景是跟传君在小巷里。其实在这之前,我跟传君都没有太多互动,我也比较沉默,君君就一直在开玩笑,然后我就觉得这个人好奇怪。但是后来就知道,是因为传君觉得我比较尴尬,要活跃气氛。那场小巷子的戏,我们在等雨,我当时就是一直在想台词,因为前面也没有什么我的台词,我就想这是一场比较重的戏,我就在想怎么表现。传君就说你在想什么,我就说我在想台词,然后他就说真的吗,然后就是聊一些完全没有关系的其他的事情,最近看了什么电影之类的。我觉得可能后来越来越拍,两人之间对手就很轻松,我觉得联系是你进组之前就需要做的事情,到了剧组之后就可以开始演了,这是他们两位教给我的事。
Q:一般导演在调控演员的时候会有两种方式,翟导是属于哪种?比如是画个圈,让你按照剧本的每一句台词这样子,让你去演;还是说我给你一个场景一个事件,然后你去发挥,你们俩再去互动去交流?
汐 : 首先重点台词是必须要说的,但是现场,因为我不知道我是要主动去找导演讨论的,所以翟导会给我指明他想要的感觉和方向,然后会说这句台词一定要有,这个关键词要出来。
Q:还记得ng最多的一场戏吗?
汐 :还蛮多的。尤其是我一开始非常困惑,因为我们一开始前面都是去山上拍一些云里雾里的戏,很冷,然后我就是穿着一些不合脚不合身的衣服,导演说你从那里走过去。
Q:在以往观看的影视剧中有没有对自己诠释这个角色有影响很深的人物,或者在本片中表现的时候,你有没有一个参考对象?
汐 :一开始我只试过两场戏,大概有一些对她的简介,我就会去找一些参考,应该还是有些潜移默化的影响。
Q:你在演的时候有没有找到跟女主角的一些相同之处?或者你在表演的时候,可能会想到自己平时的一些真实的经历,然后用到表演中?
汐 :最开始我对自己其实怀疑很多,觉得背景太不一样,我还没太了解这个电影,这个角色。就是觉得她奇怪和倔强。而我自己之前演的角色都是一些非常固定的,一些甜甜的少女形象,要不就是比如说叛逆的。然后我觉得还是不能太贴标签了。我觉得我生活中的确奇怪,但是其实每个人都是奇怪的人。
Q:你自己当时是怎么理解“马赛克少女”这个名字?
汐 :最开始听到这个话题,想到的是社会对她的隐藏,包括两个闺蜜之间比较亲密的接触,或者说谈到一些未来或者自身的东西,这些关于少女的成长,“马赛克”对我的意义更多的是确定,就是追寻自我的一个过程。
Q:你之前其实有表演过话剧对吧?你觉得就表演话剧和电影,处理起来有什么区别?你以后的发展方向,是要去做演员,还是怎样?
汐 :就我了解和涉足的区域,还不足以让我讲他们表现的不同。肯定是很不同,演话剧的时候,其实很像大家说的,就是会有一种去追求和现场观众的交流感,会追求一个人在舞台上的感觉,下面都是暗地的。其实我当时在演话剧的时候,我已经觉得说这是一个真正的演员。但是演电影的时候,觉得是完全不停的,包括导演虽然没有直接交流,但会在监视器前。话剧可能更加是外化的一种表演。电影可能是克制。至于以后的发展,要看大家找不找我了。
Q:有没有特别想尝试的角色?
汐 :其实挺多的,我是那种我会选不要跟自己反差太大的,但又特别有相应的挑战的角色。其实我觉得一个人喜欢的角色,大多数也是因为从中能看到自己。只要能达到这个,我也没有特别的追求。
Q:基本上整个大主题还是在讲旁人以为的帮助和救赎,可能对一个人来说,它并不是真正的帮助,反而在最后助长了他的一些痛苦,但没有去深入的了解他的心理。
翟 :对,我当时在想人格和艺术性的问题,现阶段中国人大部分是没有独立自我的,基本上是“我们”“我们”怎样。但是在形成独立自我的时候,那种挣扎,其实是一个社会家庭和机构造成的。
Q:电影呈现了造成这种问题的一些方面的原因。你有没有想通过这个电影告诉大家一些你怎么去追寻自我,然后最后去发现自己心里或者是了解别人的方法?
翟 :这个倒没有那么容易。我觉得我现在还是比较悲观。追寻是很难的,大家在这个过程里面,是孤立无援的摸爬滚打往上走,就像拍电影一样,我们在里面有很多的挣扎,但是有些人可能不挣扎,所以到最后我是有点悲观的。
Q:现在拍完这部片,自己最满意的是哪个部分?然后可以再说说有没有一点点遗憾?
翟 :其实我最满意的是片子它完成了,等后面上映,我再看看,因为还不知道大家最终是什么评价。我觉得这部片子是有一些挑衅性的,我在一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在想观众的接受度有多少?对我来讲电影还有迷惑性在里面。也许我下个阶段不是这样,然后现在我是这样想表现出来的。
Q:下一步的打算?
翟 :这个得好好想一想,现在这种题材做得太辛苦了,非常煎熬,需要平缓一些。我做马赛克是因为很符合我理解的这几年的发展,就是很混沌。下一步的打算不仅仅是说电影,而是说做事情,我自己的出发点就是我这个阶段在考虑什么,最感兴趣是什么。可能还会以现实的基调来做。
书本短评
#FIRST#强势和弱势群体对比明显,前半部分关于性侵,后半部分转少女成长和心理救赎。前后对比冲撞,两个故事融合,有点断裂。盲人摸象,人们对具象毫不在乎,摸到了尾巴以为是绳子。而都愿意相信最想看到的真相。所以真相不重要,也无法诉说。一如父亲只重视佐证自己既定的结论,而不愿意追查承认事实。你以为对少女的解救其实是新一轮的扼杀。更爱《还俗》时候导演的作者性,女主角挺灵动。
—— 刘小黛
当性侵事件来袭,我们是否过度关心被马赛克所隐藏的真相,而忽略了同样需要关心的少女?我们是否常常以拯救者自居,给当事人强加自以为是的猜测和所谓的“保护”?
《马赛克少女》不是《素媛》,也不想成为《素媛》,它有很多肉眼可见的问题,但也是对“后真相时代”一次温柔又充满力量的发问。
——changer
倒影破碎,盲人摸象,雾中幻梦,隔窗对谈。包括女主人设在内整体都很暧昧,这种暧昧消解了社会性,但结尾又透出明确的悲观。女主表演优秀,摄影绝佳。
——西北偏北
采访:刘小黛、西北偏北、changer
《马赛克少女》观后感(九):今年首位性侵题材导演:斗争到底?这片就没了
7月20日,办了十三年的FIRST开了幕,不料,还没到中午,就被“刺杀任达华”抢了眼球。
抢到了下午。
下午开幕片,是田壮壮导演的《盗马贼》,壮壮老师还没来,录了个VCR,简单问候影迷。然后电影结束时,一个学生当场表演了一场行为艺术,尬了,影展一姐李子为努力救场。
好像一天快过去了,影展一直没找到节奏。
就直到晚上这部备受瞩目的竞赛片《马赛克少女》全国首映。然而也没有拯救这次影展的开局,映后古怪的观众各种古怪的提问,让现场答非所问,还有豆瓣初评5.9分,影评人的争议,猝不及防,像要一竿子打死。
所以就约了翟义祥导演,想听听他的本意,以及苦衷。今早见了面,发现他其实是羞涩,不善言谈。
即便如此,导演反复与我强调,不要说苦,不要说难。一部少女性侵题材,涉及到新闻公正,涉及到旧体制家庭,而片名一开始让人以为是黄片。它拿过创投,开机时却赶上《嘉年华》上映,一系列过程,都让片子走向了另一个期待值。
但这些字面儿,都不是导演初衷。
方向在哪,还得听导演自己聊聊,怎么把这个方向盘。
01、我肯定带有男性视角,有窥探和好奇
第一导演:你觉得昨天晚上放映后的效果怎么样?
翟义祥:我觉得整体还行,坐得还挺满。有一些提问的,我写剧本阶段就知道大家会问什么。倒没太大期待,因为这个电影经历了很多,反正……能放就是件好事。
第一导演:剧本是什么时候完成的呢?
翟义祥:2015年开始的,我是从一篇记者的报道出发的。一开始有很多的方向,但是最后我选择了一个。分几个阶段讲一个女孩被性侵之后的周围人的反应,基本像一个非虚构文学的那种方式。
第一导演:你割舍掉的方向有哪些?为什么割舍?
翟义祥:就比如说被人期待的,一个寻找真相的案件,有点悬疑类型的东西。
我想做一部不是流水线上的标准化生产的电影。从开始,我就知道它要面对的困难会更多一些。但是我觉得最起码,你年轻的时候应该要做一些尝试。
第一导演:那尝试这个题材的时候,你想到的第一个画面是什么?
翟义祥:就是那个马赛克玻璃。因为我们看新闻的时候,常常看到人是被植物或者玻璃给挡住,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画面。
第一导演:其实《马赛克少女》这个片名单纯放出来,我会认为这是一个男性思维为主导的东西。你也是男性,怎么去确信自己在捕捉女性思维时是准确的呢?
翟义祥:对,一开始有人问我是不是拍三级片。因为我是男性,所以我一开始设定,记者和女孩她爸,一个城市和一个农村的两股男性视角。
她父亲比较传统,比较爱面子,对女性是那样的一个态度。然后王传君这个角色是一个记者,更像现代的男性,对女性有一点点包容,但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男权,或者是被性别上的好奇心驱使的一个人。
一开始我没有想往一个女性方面去,作为一个直男,我肯定是带有男性视角,有一定的窥探性,或者好奇心。
《马赛克少女》这名字是后起的,你会觉得完全是为了推广或者是和剧情搭。其实我是一开始就设定好了一个概念,就是我有一定的关怀,也有一定的好奇。
王砚辉饰演的父亲和王传君饰演的记者第一导演:视角其实具化成了摄影机,因为女孩不愿意出镜,就拍了她在马赛克玻璃上的影子。最后,女孩又拿起摄影机拍周围的人。你怎么看待摄影机的意义?
翟义祥:摄影机,首先在我看来是一个武器,特别对于小地方的人来讲,是一个暴力工具。
因为我有一个经历就是,我高三的时候就开始对电影感兴趣。那会我有个室友他家是做婚庆录像的。然后淘汰了一个机器,我们就拿着去大街上去拍。
然后我们学校有一个学生自杀,我就带着我同学拿着摄影机冲到学校里面,就被保安层层的围追堵截。我才发现,摄影机在那时候一亮相,是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武器,危机特别重。
第一导演:在女孩手中呢?
翟义祥:在女孩手中是一个自拍器,我放那段就是想让大家感觉电影也是假的。即使有伪现实的这种感觉,但也是假的,你们看的都不一定是全部的。
第一导演:你怎么指导那个女孩去拍摄其他东西?
翟义祥:实际上,我们先用大机器拍了一遍,感觉不好,我说要么你拿着机器去拍。她就出去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歇着等她。最后拍了很多,反正就一直跑,感觉还是不错的。
02、我们觉得魔幻,但他们有自己的逻辑
第一导演:那咱们分头讨论这几个角色。首先父亲这个角色,最终变成了迷茫的状态。你本身对他是怎么看的?这种看法是怎么形成的?
翟义祥:我们当时拍了一个结局,就是他们举家搬走了,老师的老婆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们,很多人的围观。
后来是因为剪辑的原因,我们觉得这个落点往后走向太重了,就给剪掉了。他还有一段对话,跟别人讲他自己是不是疯了。
第一导演:他是疯了吗?
翟义祥:我觉得他不是疯,因为你如果了解,所谓的底层普通人的生活,他们有他们的逻辑。
比如父亲让女儿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用小孩查凶手是谁。一开始我们都觉得特别魔幻。但是你进入到他的生活逻辑里面,作为一个父权的代表,就是“我一切都是为你好”。但他最起码在外面打过工,知道遇到这事找记者。
第一导演:你觉得他的核心出发点,有没有包含尊严?
翟义祥:你说得很对。我觉得作为一个男性,在乎尊严是比较明显的。他的尊严,有可能来自于舆论,有可能来自于家庭,还有他自身认知,特别是北方的男人更倾向于这种尊严。
第一导演:母亲这个形象相反,比较弱化,感觉就是被丈夫压迫,你觉得她有什么能动性呢?
翟义祥:我觉得这是中国大部分农村女性的一个传统形象,我以前见过的农妇,大多絮絮叨叨,没有太多文化,连个人隐私这件事都不知道是什么。她对女儿的这种态度是帮不上忙的,她只能听她老公的。
但是我们中间也有一场,她睡觉之前,和女儿有一个相对温情的画面,我觉得这是女性之间的柔软。我没有考虑她是不是一个代表当代女性的角色,但就是非常符合现状的。
第一导演:再说一下记者王传君。看上去很精干,但又很踟蹰,模糊不定。这个形象是你们怎么讨论出来的?他的表演符合你的这个预期吗?
翟义祥:和我的预想差不多。我昨天开玩笑说,他脸上有一种调查记者的末日气息。
我见了一批记者,他们大部分是比较精干、逻辑比较好的。但是如果电影里这个角色是特别精干的,故事走向就不是这样了,就变成以他为主导的一个调查故事了。
当然,王传君这个还有很多支线,他的女朋友、同事、上司全部都被剪掉了,到最后就是服务于女孩的角色。当然也引导了一些社会调查的层面。
传君的表演,我是非常认可的,但我们必须要舍弃一些。
第一导演:调查记者的惨淡现状我们都了解,你怎么看这个群体?因为电影的最后,记者在某种程度上是失败。
翟义祥:一开始,我有把这个调查记者快衰亡的过程交代了一下。但,这个片子的敏感点会变得更多,我们尽量把那边给弱化掉了。
当然我觉得王传君现在气质,呈现出了一种衰亡的气息,但没有那么强烈的铺垫给他。就像我原文章的这个记者,他刚刚转行了,好像是阿里巴巴了。
还有我认识的袁凌,就是一位非虚构作家。她的书,基本上都是调查新闻,不太有收入。她的许多同行基本上就进入了各大新媒体做了CEO,或者生活得很好。这就是调查记者所面临的一个环境。
03、城市是更大的残酷场,大家带着假象往前走
第一导演:其实《马赛克少女》几个字呈现的影像,是少女站在马赛克玻璃的背面。记者之于女孩,是一个外来者。我看的时候,会觉得他们之间有更复杂的矛盾和互相拆穿。所以他们俩关系到底是什么?
翟义祥:你说得很对,记者被少女拆解的过程是有的,但我们把它都剪了,因为对仗太工整,就变成套路了,你知道吗?
但是你说我在做剧本的时候,一直抵御这个东西是对还是错?我也说不准。但我觉得他们俩的这种交错,比如说他在菜市场、在斗牛场、在雨中,都是他们俩互相观察。
第一导演:我最喜欢的斗牛那场戏,有点超然,但是又在讲两个人物关系。当地的斗牛其实是什么样的形态?
翟义祥:他们的斗牛不是西班牙斗牛,而是牛斗牛。每年大概有三四拨这种赛事,是合法的,赢了是牛王,有很重的奖金,在当地特别体面。牛王就会戴着红花各地去展示,就像世界冠军一样。败了就得屠宰。
第一导演:那两个牛,对应着两个人在对抗。记者和少女,感觉少女的男孩意识很强,那一时刻有一种性别趋同的意向吗?
翟义祥:我倒没有那么多的解读,但如果你能看出这种解读,我觉得这场戏就很有意思。因为我当时写了一场舆论爆发的戏,就是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又觉得很low,所以我就用了斗牛对抗的这个方式。
第一导演:小女孩是斗牛的话,也能看出围观群众的态度,其实他们真正关注的是暴力,而不是这个牛的痛苦。
翟义祥:对,是这样的。我最早观察他们看斗牛,就是非常嗨。
第一导演:你觉得电影里的记者,最后对这个女孩的了解达到百分之多少?
翟义祥:我觉得50%吧。他们最后的一场转折是来自于海洋馆,因为女孩之前提过海洋馆。海洋馆的动物也有被囚禁的感觉。所以记者带她到城市,看了一场白鲸表演。
这是他们俩最后一次交错,我理解是一场拥抱的戏。他俩站在白鲸前面,两个人相互翻腾了一下,很温暖。
第一导演:这种温暖,和女孩的残酷处境,是故意设计的反差吗?因为女孩的未来很可能依然艰辛。
翟义祥:对,这个温暖好多人察觉不到。其实,女孩进入到大城市,然后被一个所谓的公益机构给救助。这才是记者生活的环境,但其实是一种更大的残酷现场,大家都带着假象和期待往前走。
第一导演:女孩进入城市后,自己也变得有点成熟了,因为这个环境里虚伪的东西很多。包括感化院的老师,是你故意让他演得很夸张吗?我觉得他内心有一种非常虚假的东西。
翟义祥:但他不认为是假的,你觉得马云有时候讲话,他觉得自己认为是假的吗?我和那个演员聊的时候,我说你就很认真地想让他们变好,这是你作为一个老师的期待。然后呈现出来就是,都有点着魔了,就像一个成功学的导师一样。
第一导演:还有一点,感化院基本都是女孩,但你也安排了一个男孩,这个逻辑是什么?
翟义祥:对,我不想全部是女孩,但男生偏少,确实是事实。
第一导演:那这些女孩,你有写她们到底都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吗?包括她们的长相,你怎么去挑选?
翟义祥:她的同伴里面,克里木是有一些人物背景的,有自杀的状况,是被继父……我们后来也是淡化了。其他的女孩在面孔上,就是把长相特饱满的都去掉了。
第一导演:特饱满指的是?
翟义祥:你如果去过医院或者感化院就会知道,那种长的气色特别圆润的,不是一个受过伤害的状态。
04、女孩对性道德没有概念,没人教育过她
第一导演:电影里的女孩从小被父亲当成男孩来养,她对性的看法肯定会有点奇怪。那她被侵犯时,她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你有思考过吗?
翟义祥:有,有,因为这个女孩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年龄,自我意识刚开始建立,在性别上也是。但是她对性道德的观念是没有形成的,父母没有教育过她。所以,她不是大家想象到的典型的被侮辱的状态。
这是最核心、最初始的设定。为什么说她不是一个典型的受害者?因为典型受害者总是被道德、舆论牵引。
但这个女孩对性别、对性的认识,都处在一个懵懂阶段。所以她会问这个记者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她有这样的困惑。
当然,我给她设定近视眼这件事,也都符合她的年龄段。她对周围的观察,还处在一个朦胧的阶段。
第一导演:其实整个电影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对吧?
翟义祥:对。但看完片子,你大概能知道她的一个方向。至于说她被侵犯的这个过程,是痛苦或者是什么,我们没有去展现,因为猎奇感太重了。那个走向就带着道德评判了,对吧?而且(如果拍出来了)那就一目了然往下走,就是变成了把真凶抓住这件事了。
第一导演:那这个女孩跟那些男孩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感觉?我觉得,她没有想跟男孩发生情侣关系。
翟义祥:和男孩在一块,她有一种自由感。有一场摩托车的戏,我们是想放的,就是他们是一个年龄段的。在闭塞的小镇环境里,他们是一个群体,一个不被大人们所容易接受的群体。
第一导演:那你觉得,她身上女性的气质,在群体之间是什么样的感觉?
翟义祥:她和小光之间肯定是有一丝暧昧或者好感,她肯定还是有性别上的吸引力的。
第一导演:这方面,我觉得电影表现的没有太多。有一段是,女孩在后视镜里看男孩的脸,但好像也没什么。
翟义祥:对,这个设定其实是有点障眼法或者迷惑性在的。因为大家肯定会猜测这小孩到底是不是有做过什么,所以就不给。我觉得有时候青春的感觉就是,她会多看他几眼。
05、你要斗争到底,这片就没了
第一导演:电影经历了很多,是一个有点冒险的题材,但处理的比较保守,最后你觉得你的表意是达到完整了吗?
翟义祥:我觉得基本呈现是达成的。和我对调查记者的那种感受是一样的,做电影也是戴着镣铐跳舞,这种感受大家都很明显,这是时代带来的。
我们确实是有一颗想去突破的心,有一刻强烈的不安分,然后又反反复复被摁住。对我来说,最痛苦的地方也是这。有时候想想,其实是很伤感的一件事。
我们都在谈韩国电影或日本电影,因为我也在看他们这些年来的那些东西,包括《寄生虫》这些。一个感受就是你做不到,而且这个差距是非常大的。就是20年、30年的差距。
到最后,就是我们这一代年轻人成为什么样子,我真不确定。因为可能你再过拍几部作品就被驯服了。
但是我说这些,也不是需要大家去包容(作品的不成熟)。我肯定是有些地方是不愿意接受,或者不愿意被驯服的。但是这个过程里面,你又要接受一些东西。如果你要斗争到底,这个片子就没了。
第一导演:你有那种为这部电影而赴死的心态吗?你是会被现实牵挂的,对吧?
翟义祥:当然,我没那么悲壮。
第一导演:这部电影,你感谢了娄烨。娄烨以前就是一个赴死的状态。你怎么看他现在又能够出现的状态?
翟义祥:我所说的这种大时代,就是好像每个人都跳不出去。但说这些,很容易让人觉得,你把你们这波年轻创作者的苦难集结在这。
其实也没那么难,我自己觉得被现实羁绊点挺好。当然,电影是你的一个精神支柱或者一个工作。除了电影以外,每个人活下去总是要吃饭、喝酒。
第一导演:你平常生活是什么样,比较随和?还是说总想着折腾点什么?
翟义祥:没有,没有。而且我朋友圈里面,我基本上不发电影的东西,我朋友圈里80%的人也不知道我在做电影。我的日常除了和电影有关的,就是找地方待着,或者去别的地方逛一逛,骑个车、钓钓鱼什么的。
第一导演:那从2015年到现在,你的收入怎么办?公司开工资吗?
翟义祥:没有,我基本上还是靠创投的一些奖金。除了看景以外,我留下了一部分,不到几十万。但是我平常有时候也会接点小活什么之类的来维持生活。给人拍拍东西,剪剪东西。
第一导演:是不是不署名,就挣点养家费是吗?
翟义祥:对对对,这东西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我觉得生活不是很惨的状态。其实我对别的要求不高,有个咖啡喝,有个酒喝,有地方住,就差不多了。
我觉得当导演最好的一点就是,你可以在懒的时候想想事儿,我在一个地方可以待很久,也不用和别人见面。
第一导演:那《马赛克少女》的龙标怎么样了?
翟义祥:在路上。应该是没有问题。我觉得也不是说完全被驯服。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能会走向一个相对平和一点的状态。
第一导演:那你原来愤青吗?
翟义祥:有过这个阶段,我觉得好多年龄段都会有这样的情况。感觉就是,其他青年导演,大家也在做这种挣扎。
第一导演:这种挣扎似乎是无解的,包括电影里最后的合唱,女孩流泪,其实依然非常痛苦。现实里,一个导演面对无解,怎么自己说服自己?
翟义祥:你要从电影以外的东西看,就是无解。你按一个群体,或者按一个个体来讲都是无解。对于我来说,作为一个创作者,我不愿意活在别人的期待里,那就更痛苦了,还是按自己的逻辑去做事情。
电影里小女孩的哭,我觉得是一个情感的支点。不然的话,大家会或者是我,也会感受不到这个女孩的底线,她有最软弱的一面。流泪是缓解痛苦。
第一导演:你去年看没看《幸福的拉扎罗》,最后有一场教堂的戏,超现实的做了一个结果或者答案。
翟义祥:看了,看了。非常好,我也挺喜欢的。但是咱们说回来,他们有宗教背景,我们没有。
我理解的是,我们在一个孤立无援的环境里面生长。你在哪儿都找不到你的安全和寄托,你只能就是横冲直撞的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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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克少女》观后感(十):这部被打上马赛克的电影,并不简单
翟义祥导演的性侵题材电影《马赛克少女》,作为今年FIRST影展在开幕片《盗马贼》后所放映的第一部竞赛片,在青海大剧院音乐厅的放映现场,引起了观众的强烈反响。
电影《我不是药神》中的老戏骨王砚辉、新生代演技担当王传君,都加盟了此片,并奉献了具有现实质感的表演。而不满20岁的新人女主角张童汐,更在影片中诠释了一个充满灵气并渴望挣脱现实束缚的女学生。
影片《马赛克少女》在剧本阶段,便已收获第十届FIRST影展创投会「和和影业剧本发展金」、「龙跃制片人特别奖」、金马创投会议最高奖「百万首奖」等重量级奖项,足见影片拥有扎实、新颖的情节叙事。
对于国内观众而言,谈到性侵,自然会联想到文晏导演的《嘉年华》,以及这两年风靡好莱坞的「Metoo」运动,但实际上这部《马赛克少女》既不「嘉年华」也不「Metoo」,翟义祥身为男性导演,他在影片中为「性侵」提供了一种全新视角。
影片大致提供了三种立场,并依靠三类角色进行支撑。
张童汐饰演的被性侵女生徐萦,似乎并未特别在意自己被性侵这件事,她更在意的,是自己能否挣脱眼前由家庭、学校、小镇团体等所共同围筑的青春环境,这一环境对她而言,因缺乏理解而令人窒息。
王砚辉饰演的徐萦之父,易怒、暴躁,渴望有个儿子,面对女儿被性侵一事,倍觉蒙羞,并对性侵者怀有一个父亲应有的憎恨,同时又想将性侵一事与自己的家庭彻底撇开关系(他笃信性侵者是学校老师,而完全拒绝性侵者可能是自己亲戚的真相),具有一个传统而典型的中国城镇父亲的立场。
王传君饰演的记者,不少观众认为这角色多余,其实不然,这名记者至少有两种意义。其一,他以一种坚守传统价值观与新闻自由性的态度,坚持靠近性侵真相,从而令观众了解到,徐萦的证词或许并不可靠,从而令《马赛克少女》这部影片产生些许类似丹麦电影《狩猎》的独特意味。
其二,他对真相的靠近被徐萦理解为对自己的真正关心,因而徐萦也逐渐对他产生某种信任甚至依赖,由此,徐萦那扑朔迷离的少女心情便露出一丝清晰的线索。即她并不难解,她所求所愿,不过与常人无异——一个站在她的立场去理解她的人。
除此之外,《马赛克少女》在影像风格上,前面写实,后面却趋向朦胧,前后之间更以徐萦的梦境联结,所以解读空间也十分丰富,为此,我们对这部电影的导演翟义祥以及徐萦的饰演者张童汐进行了采访。
【独家专访《马赛克少女》主创】
采访 | 看死君
受访者 | 导演翟义祥、女主角张童汐
看死君:导演您好,《马赛克少女》这个片名非常棒,是最开始就定了这个片名吗?它有什么具体含义呢?
翟义祥:对,现在整个片子的感觉就是,(剧情)完全与片名黏合在一起,所以这个片名是一开始就确定的。
因为我当时对很多反转事件会比较留意,很多社会事件在发生后,大家在看待时,都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但同时也在期待有什么反转发生,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朦胧的状态,我们又经常会遇到一些东西被打了马赛克,不能看。我觉得这是我做这部电影的一个出发点。
翟义祥导演看死君:影片中有很明显的「马赛克」意象,比如那个雕花的玻璃,突出了少女的一种模糊、朦胧感,那片中还有没有其他表现「马赛克」的设计?
翟义祥:「马赛克」的意象就是一个整体的,我没有设计更多特别表象的马赛克,就是一些玻璃。因为我们经常看到那种防止人偷窥的不透明玻璃。
看死君: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雕花这个玻璃,有种马赛克之感。
翟义祥:对,我们后来也想过用一些马赛克元素,但我觉得那太直白,所以还是决定让影片符合一个整体马赛克的氛围。
看死君:也许我们可以更深层地理解一下这个马赛克?就是指少女徐萦她的成长和心理,她并不能充分地理解别人,反之亦然,这样一个世界就仿佛打了马赛克。
翟义祥:我理解你说的这个问题。对,首先我们在她的视力上做了一些,她处于有可能是假性近视的年龄段,十四五岁的时候,她的视觉上有一些看不清楚的地方,这是她生理上。但是从她内心上来讲,她是十四五,她这个年龄段是刚好开始形成自我意识的一个阶段。所以她对自我认知,对道德观念,对周围的感受是被强加的,她的成长,等于说就是一个被打码的过程,被周围、被社会、被身边的人。
看死君:影片的前半部分,无论是故事还是人物情感,都是很写实的,后半部分却又开始加强了幻想与朦胧的元素,据说是因为补拍的原故,是这样的吗?
翟义祥:不全是。因为我首先用了一些不是特别直接的方式进行表述,比如斗牛那个场景,或者是那个白鲸的场景。因为电影常常会用一些障眼法,或者是迷惑性的东西,去间接表述某个事情。比如斗牛那场戏,我是希望能产生一个舆论场,就是大家开始对女孩指指点点。又比如白鲸那场戏,徐萦一直想去海洋馆,而白鲸被囚禁在大玻璃里面,我觉得那象征徐萦和她同行者之间一个相互温暖的过程。这些,我用一种朦胧的方式去展现,我觉得这是电影的魅力。
看死君:那您后期的补拍,有没有增加一些幻想的元素?
翟义祥:有加强。片尾倒没有加强这个朦胧感,但是唯独有场戏,就是片中这个女孩在浴室里面,和一个与她非常像的女孩进行对话,两人有一种相似性的关联,就是这一场。其实这部电影里有很多不可言说的东西,考虑到现在的(环境),我觉得一个最佳的处理方法,就是用这些东西的朦胧性去讲。这是对「马赛克」的补充,它怎么都逃不了这个马赛克的范畴。
看死君:您最初为什么想到做这样一个类似性侵的题材?
翟义祥:其实我没把它当成性侵题材,我把它当成是自己对当下人和人关系的一种考虑或者思考。我发现人和人的关系,就是除了你生活的周边的环境以外,你就是通过互联网获取外界爆炸性信息,这些信息就是在给你刺激点,并且容易反转。
我们每天刷这些新闻,那么到底有没有人真正去考虑那些当事者的感受,一旦你成为当事者,其实你也是被这个环境给挤压的。所以我特别想了解那些当事人的处境。我当时就按照这样的一个报道,和那个报道的人见面聊,然后就想按这个事件尝试去做一个当事人角度的片子,而且那个当事人还是少女,那种处境感,特别吸引我。
看死君:在国内目前的影视环境中,性侵题材也是相对敏感的,您有没有什么压力,或者说有没有担心尺度把握的问题?
翟义祥:我做电影一直是不给自己设限的,如果有压力,我就不会选择这样一个题材,不会选择这样一种拍摄方式。所以其实一开始我不太担心这些问题,但客观上确实有些影响,我在制作过程中的确产生了一些阻碍。但我觉得这也是电影的某种属性,我们暂时还摆脱不了,所以就尽量不给自己设限。
看死君:拍摄中您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如何克服?
翟义祥:最大的挑战就是我对于拍摄的能动性要求比较高,这种带有工业性制作的方式。比方说统筹各方面,有时候会不停地推翻他们,赶时间、改地方,我觉得这是最大的挑战。另外还有一些就是和各部门的配合,比方说我对声音、对摄影的理解还没有那么充分,但是他们都在不停地补充我,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地方。
看死君:影片最后的那个合唱镜头令人印象深刻,画面先是给到合唱的所有人,我们看不出这些人的身份、表达与情感上有多少不同,镜头越来越近,推到女主角的脸上,我们看到她不仅在流泪,也剪成了男生的头发。这个场景的情感力量令人折服,您是怎么想到用这样的一个镜头来结尾?
翟义祥:因为我当时考虑的是一场带有形式感的结局。他们在某个救助机构,参与一些课程学习,而这种合唱的方式,在我看来是一个比较具有情感、具有仪式性的东西,我觉得这是个比较理想的方式。因为它是对着观众来演唱、来表演,(这样才有)那种力量感。
看死君:电影结束后,我们看到摇晃的画面中,一个少女的影子在草地上奔跑,最后以这个少女的影子定格,为什么额外加了这么一段彩蛋?
翟义祥:其实它不是彩蛋,它是电影的一部分。因为我们把摄影机给到她(女主演张童汐)的时候,她就自己拿着这个摄影机拍了一部分。这些画面都是女主角自己拍的,她的那种拍摄方式,让我们看到影像是有一种破坏性的,因此所有东西都有可能是不成立、不可信的。
看死君:您能谈一下片尾音乐的想法吗?
翟义祥:片尾音乐是我们和张鉴的一些想法。他是做前卫音乐的。因为他以前和一个乐队做过一首曲子,我们找他作曲,他就在他的那个改编里加了一些元素,我们当时觉得特别合适。
看死君:您为什么会选择张童汐出演女主角?
翟义祥:我们当时选了大概好几百人,最终的结果你们也都看到了,其实她是非常适合这个角色的。面试的时候,她就在那个角落静静待着,有股挺神秘的力量。我们留了几个备选,但最后还是选定她,因为我觉得她的沉着和对这件事的坚定,让我感觉她能完成这个作品。我看了一封她13岁时写给自己的信,我就觉得这女孩太不简单了,简直比我30岁想得还深。
看死君:去年同类题材《嘉年华》的上映,对市场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所以您对自己这部电影有没有什么期许?
翟义祥:对我来说这部电影就是一次艺术创作,它的市场属性都是后面制片或者宣发去做。但是我不希望把这件事和所谓的社会新闻、性侵事件联系到一起,因为这不是一个单纯讲性侵本身的典型受害者的情节剧。我觉得能上映是好事,能让大家有一个讨论,当然,这种讨论不能只限制于性侵本身。
翟义祥导演看死君:您好,最初看到这个剧本时,您是如何理解「马赛克」这三个字的?
张童汐:开始的剧本可能王传君的这个角色会比较重一点,都是以他的视角引出这个少女的生活,所以少女的台词可能会比成片更少一点,整个人物就更加扑朔迷离,所以「马赛克」的含义在剧本里其实很清楚,这个少女就是一个非常模糊的角色,(观众)都得以别人的目光去感受她是谁,她所主导的行动和语言非常少。
每个人对“马赛克”有各自不同的理解,包括做新闻的人会有自己的理解,比如说真相是什么,包括女孩的自我认知,她是如何开始探寻自己的女性心理认知的,她对自己的看法也是模糊的,这是另外一种马赛克。
看死君:那您在看剧本时,是怎么理解女主角这个人物的?
张童汐:我其实非常惊喜。因为以前有女导演拍性侵这样一个题材,包括《嘉年华》,很多人会说,男导演可能还是缺一点对这类女性角色的感受,但我在这里看到了一个让我有点感同身受的女主角。我觉得她不再把自己限制在一个山区环境,或者县治在一个受害者的语境里,她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就像我身边朋友的少女。很多人最初觉得这女孩很奇怪,但我觉得她逃脱了对于少女的刻板描写,所以我当时看到就觉得很喜欢。
看死君:影片最终没有明确告诉观众,那个性侵者是谁?
张童汐:对。
看死君:您如何理解这个设计?你觉得施害者是谁,对于片中的徐萦重要吗?
张童汐:我觉得确实不重要,因为她自己也表达过。比如影片前半段她一直处于一种沉默的态度,谁问她她都不会去说施害者是谁。因为中国农村地区性教育的缺失,使她对性侵这个事件的理解,跟大家不是在一个范围之内的。所以她可能不觉得这是一个毁掉她一生的事情,或者是一个必须纠查出谁是那个坏人的事情。影片中后段还是稍微清楚地说了DNA检测出来是谁谁谁,虽然说还是有疑问,但还算一个蛮清楚的答案。
但是我在出演的过程中,我确实没有太坚定说到底是谁,孩子又到底是谁的,到底是谁干的这件事。我觉得从头至尾,从最开始读剧本到最后完成,包括导演跟我说的,包括我自己理解的,都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份责任,施暴的人绝不仅仅只是那一个人,出了这件事情,每个人都是有责任的。
看死君:您拍戏过程中,有跟导演的沟通多吗?或者您对这个戏有没有不理解的地方?
张童汐:很少,这也是一开始让我比较挫败,因为我就是完全不知道电影剧场,演员应该是怎么样跟导演沟通的。所以一开始,尤其是我刚开始拍的时候,还主要都是我自己的戏,跟辉哥和传君对手戏都比较少,我其实也没有办法观察别的演员是如何跟导演沟通的。导演也是,我当时是觉得很困惑,因为他也是不让我看监视器,也不会让我看回放,戏也就是比如说开拍之前,会给我大概讲一下他想要的感觉,然后其他可能就都让我自己去做了。
但是后来补拍的时候,感受比较明显,包括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还是挺对的一个选择,因为在我这个年纪,我也没有经历过表演训练,我跟这个少女可能就是性格上会比较接近,我跟角色还是属于比较贴近的情况。这时候如果去看监视器,或者进行探讨,可能会让我有一种判断,我就会去机械地修改我的表演。
看死君:有一场戏您演得特别好,大家都觉得很精彩。室友自尽后,徐萦把头靠在墙上,神情比较痛苦,镜头给到特写,而且那个环境的噪音也很大。这场戏您是怎么完成的?有没有什么自己的领悟?
张童汐:这其实是补拍镜头。最后那几段,基本上是两天拍完。所以在拍那场之前,我们是先拍了她室友自杀的那个画面,再拍上吊的画面,其实当时还有另外一种选择,就是一个割腕的画面,拍了这两种不同的场面。割腕画面我是在监视器前面看的,当时就真的做了特效,就是会有血流出来。那个扮演我室友的演员,她有个镜头是割腕之后,她抬起头去看摄像机,对她有个特写,割腕之后一个很无助的眼神。当时在监视器前就把我震到了,我到后来都没有办法忘记她的眼神。
当时是在京郊的一个小巷,外面很嘈杂,我被带到那里,就感觉有很多人会去围观、会去看。其实我感觉有点像前面在贵州的时候,徐萦站在阳台上,有很多人在后面围观,看着她窃窃私语。我作为演员,也看过一些自杀的场面,这些累积到最后一那天拍那个场面的时候,大家都很劳累,环境也很嘈杂,也感受到别人的眼光,所以可能就百感交集。
看死君:也就是一个情感的激发?
张童汐:对。
看死君:您觉得徐萦对王传君饰演的记者,是怎样一种情感?
张童汐:我觉得最开始肯定是有点抵触的,因为不止是记者在探寻这件事情,包括她的老师、她的父亲,都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责问,这样的男性权威角色,她已经面临了很多。但是到中间我们的一些对手戏,从他在菜市场跟着我那场戏,再到斗牛那场戏,反正我个人是特别喜欢那一串,就是我俩的关系慢慢地靠近,然后到了最后在雨里,我们两个有了第一次真正的交谈。我对他其实也是有好奇心的,然后我会觉得说,这个人很不一样,他可能是想要真正了解我,他不像那些人,只想给我找到所谓的公平,或者是正义,只有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一个人看的,我觉得是这样的。
看死君:以后有没有想挑战更多角色,或者有一个规划呢?
张童汐:肯定的,因为这也是第一次演电影,就感觉到了电影拍摄现场那种魅力,不管是和演员演对手戏,还是跟导演交流。虽然是导演在监视器前看,但是能感觉到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在片场,演起戏来我也是挺开心的。希望以后有更多机会。
作者| 县豪;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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