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和作者(728字)
文/宋劲
八十年代刚开始学写作时觉得文学既难学又神圣,若不是少年梦的支撑,早把纸和笔丢一旁了。可不放弃又能咋地,投出的稿件都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有时好不容易能发个豆腐块,虽说稿费也就是几十元,可整个人就像中了奖似的满街幻觉。只要有编辑回信,都像如获至宝,把编辑的话奉若金科玉律,一律不敢说个不字,为了能发表,他让你把文章咋改就咋改,客气到就差下跪了。后来,虽说不能成名成家,但一年下来各大小媒体发个三五百篇也成了家常便饭。
九十年代,纸媒举步维艰,许多报刊都因亏损而停刊。发表又变得困难了许多,即使能发表,很多也没了稿酬样刊,能有个链接发来的已属不错了。既无稿酬又无样刊,我那种发表欲被大打折扣,对编辑的来信要求也不太看重了,为这还错过了一些刊物的发表呢!不过也觉得无所谓了,毕竟没有“含金量”的发表,说出去自己都不好意思。
两千年后,纸媒变得更不景气,即使有些能勉强生存,也是靠关系揽订阅客户,更有甚者,收作者一定的费用才给他们上稿。到了这一步,文学在我心里已变得不太神圣了。没想到自己苦苦追求的东西走着走着却变了味。不是我在乎那点钱,而是觉得这样上稿好像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对于能否发表,我早已抱有一颗平常心了,但有时还是会接到一些编辑的约稿,凡说到要收版面费,我一律拒绝投稿。但凡事也有例外,因为打电话来约稿的编辑有些还是我多年的文友,碍于情面还是会自掏腰包投上一两篇。可那感觉却完全变了,我掏钱,那么我就成了他的客户,换言之也可以说是他们单位的上帝了。一些刚毕业的年轻编辑不懂作者的心理,竞然要求你这要处理一下,那又要改一下。
前两天就让我遇到了那桩窝心事,某刊物李总约了我一篇友情自费稿,李总是我多年的文友,碍于情面把稿件投出后,他们单位有个叫胡涂的年轻编辑竞然给我发来邮件,说我文章这不行那不妥。我来气了,给他发了八个字:花钱上稿,爱发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