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时候,还是希望自己给平静的生活写几个字,“平静”或许是生活给予我最大的恩赐——没有悲伤,没有愁苦,没有疼痛,犹如一条平静的小溪缓缓向前奔流,在看似平静的景象下依然有小小的惊喜感。体会到无常的生活中这种微小的美妙,或许才叫生活在其中吧。
2.晨起,端着咖啡色纹理的茶杯,慢慢喝温温的白开水,仔细端详餐桌上的百合,开了三朵,粉色的花瓣,暗红色的花蕊。只有花儿最不吝啬自己的娇媚,无论为谁,都将绽放。在关于女人的这个美好日子里,我想到的当然是:像花儿一样,平静美丽。客厅茶几上,深冬买来的银柳插在古朴的花瓶内,红黄交错,两两相依。一个个像花蕊一样的新芽爆满枝头,渐渐开始饱满舒展开来,随时都会有新的惊奇出现(我不知道它接下来会是什么)。我奇怪,它是在发芽,还是在开花?北侧小阳台上,俨然是一幅春天的景象了,一株滚圆滚圆的仙人球开出了一朵橙色的嫩嫩小花,娇娇滴滴,像个准备打头阵的春姑娘探出脑袋;常春藤绿意缠绕,长势良好,绿萝也开始苏醒过来,叶子开始由黄转绿……窗外有鸟在鸣唱,一切欣欣然的,那么好看。
春天到了,这样美好的日子真值得天天赞美。
最羡慕早起的人了,因为自己的贪睡与懒惰注定我是个没有早晨的人。偶尔早起,我会觉得自己像一个多活了几小时的人,那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我希望自己勤快起来,享受孤独的早晨,享受安静的早晨,享受一个人的早晨。但在醒来与起来的刹那,人的意志之薄弱,很容易让我偏向身体享受的一面。很多次,我毫不犹豫的选择继续放下自己,做个平躺的享乐主义者,做个与世界无关的人,不知饥饿,不择时间。我在白天总是诧异,为何我的睡商比情商还要高很多?
那天,在哪里看到:睡商,也是衡量一个人的健康指标。是否可以这样说,睡商高,表明一个人很健康?假使是这样,我真为自己睡懒觉找到了一个合适充分的理由。天哪,我从小就是个贪睡的人。小时候,妈妈对我吼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睡醒了没有?今天想起来的时候,嘴角是微微向上翘的。我在回忆里得到深深的满足。
3.我喜欢想念小时候,我的内心还有很多小时候的秘密。那天,和妈妈讲起,我的手臂上干干净净,没有因为小时候种疫苗留下任何丑陋的疤痕。妈妈奇怪,居然不知道我小时候很多事。她傻傻的问:赤脚医生来村上的时候,你跑哪去了?我笑了一下,神秘兮兮的回:猜。妈妈皱了一下眉,摇摇头。我炫耀着说:我呀,有时候跑到村西那个大仓库背后躲起来,有时候跑到没有水的田沟里,呆上一两个小时,再跑出来呗。妈妈听着,也笑了。我这才灰不溜秋的告诉她:所以上班工作那年,还被小朋友传染腮腺炎啊。妈妈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啊,真不知道。
这种说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光阴是长脚飞奔的,妈妈四十岁时冲给我喝的酱油汤,恍若近在昨日,鼻翼边飘着淡淡的香味。
那时,妈妈很美。白皙的肤色,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传说,她有一头乌黑乌黑的长发),娇小玲珑,身材匀称,在我们村上算得上一个好看的女人。让我惊讶的是,妈妈没念过书,却和父亲自由恋爱,走入婚姻。谈及这段时光时,妈妈的眼神里有明亮的光彩。不过,因为父亲脾气不好,对妈妈也不够体贴,妈妈总是觉得此生有些遗憾了。不轻易选择分,也是她婚姻观坚守的。
4.于是,在我的概念里,“找一个脾气好一点的人做自己的伴侣”似乎成了我择偶的第一标准。这是我后来联想到的。一个常在父母亲吵闹声中长大的孩子,他(她)一定要在婚姻关系中寻找那份所谓的“安全”,并试图弥补自己小时候缺少的那个部分。
我这个样子,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总是这样想。不过,我长得真还不错(小时候听人说,出奇的丑啊。村上年长的人,有拿“你是爸妈捡来的孩子”骗我,现在真的算越长越进步了),感谢我的父母创造了我,并让我长成了这样。要知道,父母与孩子,冥冥之中也是需要缘分的。
那天,妈妈在电话里居然跟我说:学会打电话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儿。要知道,她原本还拒绝学呢。赶紧装订个小本子,写上大大的阿拉伯数字,这样,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可以不戴老花眼镜也能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