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插画书拾珍》是一本由崔莹著作,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9.00元,页数:2019-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英国插画书拾珍》读后感(一):古旧插画书呈现的那时的英国社会——了解英国的捷径
拿到《英国插画书拾珍》的那一刻就爱不释手:三联出版社!
装帧雅致古朴的宝石绿封皮,带着淡绿颜色的纸张,疏密有致极度舒适的字体,最最让人着迷的是书页间缝隙处的或淡蓝或淡绿或金黄的象征四季的色彩,令人还没读内容,心就已经软到书上了。可见作者、编辑的强迫症程度了。
作者的文字也很干净利落到位,轻巧地带领读者回到十九世纪英国的城市,乡村,教堂...,不仅有市井生活,还有政治,历史,典故,众多内容被作者安排得井井有条,娓娓道来。从容不迫。
还有一点就是,这是一本有着强烈性别标志的书,整本书都散发着女性的细致、温柔。
非常值得一读,强烈推荐。
《波利 珀金》《骑着木马去班博里看十字架》《从市场归来》《英国插画书拾珍》读后感(二):艺术与野心——当我们和孩子谈艺术时,我们谈什么
继《英国插画师》出版两年以后,崔莹女士的新书《英国插画书拾珍》也由三联书店出版了。顾名思义,前者自然以人物为顺序,后者则以插画书为线索,排篇布局各具其趣。
比如我手上这本新书《英国插画书拾珍》,它分为春、夏、秋、冬四篇,每一篇下面收入的插画书都具有季节的气息。春天是给孩子的,夏天且吟且歌,秋天适宜旅行描写风物,冬天则萧索,与政治有关。
所有“记录在案”的这些插画书,都是由崔莹女士在上千种插画书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她为读者挑选了那些内涵丰富的具有不朽价值的插画书,细致入微地介绍它们的因循来历,当然少不了那些“野心勃勃”的插画师。
但是,这本书之所以能够打动我,甚至打动读者,我觉得并非是崔莹女士下了多大的功夫去收集、整理,并解答这些插画中的谜题。它能够打动读者的地方,恰恰在于这些可以称为不朽的艺术品的背后的故事,它们与人有关,也与当时的环境密不可分。
艺术,之于人类社会是一种不可做选择的存在。即使是乡村野夫,在他的心底,也存在着朴素的艺术追求。这些天然本质可能在儿童生命的早期被激发出来,也可能在同样的时候受到抑制。在一个不断追求人的完整性的当下时代,艺术绝不仅仅是为着艺术而存在,它必须得到流传,获得拥趸,哪怕是小社群,它也需要来到阳光底下。它需要得到认可,也就是说,它需要“成名”。这也是当下社会语境对艺术作品的期待。
然而,在我们儿童的早期艺术教育中,大部分的家长还只停留在给予孩子一些绘画的实践经验上。这就好比,我们学习数学和语文,学会解题与作文,却终究无法得到文学与数学的艺术真谛。
作为一位从事儿童图书出版的编辑,虽然崔莹女士这本书并非纯粹写给儿童,它更符合大众图书的定位,但是从艺术教育来看,我发现了它在这一层面的非凡价值。这就好比《鲁宾逊漂流记》与《格列佛游记》的出版初衷只是为了表达政治见解,但是最终却被儿童“据为己有”一样,我同样期冀《英国插画书拾珍》能够成为儿童的艺术教育启蒙。因为它不仅仅是为着艺术而艺术,它还展示了作品背后人的追求与他对环境的服从和点点滴滴所达到的成就。
一个标题:为了生活的艺术
这个标题其实是要讲“艺术与现实”的关系。标题看起来很宏大,但是我要说的却很简单。也许你家里很有钱,所以你可以用很高档的绘画工具来表现你的艺术创作,或者你买了很贵的钢琴,参加一小时好几百元的钢琴课。这就是我们教育的现实。
在有贫有富的社会里,人们对艺术的追求正在逐渐被打上“追得起与否”的印记。但是,这并非我要说的“艺术与现实”关系的全部。是的,可能因为有钱,你早早受到了艺术的教育,但是最终,你可能仅仅终止于考个级,为自己将来争取一个好工作加分。这个时候,艺术与你毫不相关。
我想说的“艺术与现实”,是你如何自己学习艺术,如何真正在未来让艺术“服务于人民”。在崔莹女士的《英国插画书拾珍》里,你找得到这样的故事。而艺术最好的启蒙,也是故事。
“梅多斯童年住在灯塔里,他家里很穷,从来没有吃过饱饭。”“梅多斯能够成为插画师完全靠自学,他靠模仿同事、前辈们的画作入行。”
是的,我引用这个段落的意图非常明显,我就是想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一个真正想要追求的灵魂。艺术实践锻炼了人的肌肉,但是它无法激活想象力,想象力依靠的是内在的激情和动力。所以,无论是有钱与否,艺术带给你的不应当是一种工具性的体验,它应当满足你追求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的欲望。
“艺术与现实”的另一个启发点在于,你必须“服务于人民”才能拥有骄傲的生活。这个说法可能会引起很多的争议。
我的意思是,在崔莹女士新书里写到的几位插画师起初的梦想是画油画,或者其他什么,总之并非是插画,但是,由于社会对插画的巨大热情和需求,使得他们为了谋生不得不转行画插画。这最初是无奈的选择,但是却因为他们画的插画得到了追捧,而令画者也红极一时,他们最终能够用赚来的钱帮助他实现对其他艺术形式的追求。
专门提到这些的原因,是我认为艺术启蒙教育需要它。它给儿童提供一种逻辑认知,艺术与社会的粘性来源于画家对百姓爱好的满足,当然,也有一种预先的运气在里面。乔布斯喜欢把这种预先的运气定义为“需求引领”。
任何一个时代,艺术家的自我要有拥趸,就好像在欧洲的浪漫主义时代,拜伦成为英国的共同想象,是因为他以十足的个性修改了人们对传统的依赖,并满足了新时代人们的共同的解放需求。
对孩子的艺术启蒙,或者延展开去,无论是文学启蒙,还是其他的什么启蒙,都不能仅仅停留在肌肉训练的阶段。肌肉训练很必要,但是要想获得一种深度的认知和感觉,需要孩子们自己阅读。这是无论哪一个老师都教不出来的,最多是受到影响而已。
在《英国插画书拾珍》这本书里,孩子们不仅仅能发现很多趣味盎然的插画,这些插画会帮助孩子构建一种对美的认知、体悟和鉴赏眼光。孩子们还会与众多的插画师相逢,与许多名著作品相逢,了解到关于它们的“细枝末节”,而这些“细枝末节”才是影响和启迪儿童艺术心灵的地方。
我衷心地希望,家长能够放手一搏,买下这本书。因为,它会成为艺术界的“格列佛”。牢记:孩子们有一双比成人更善于发现的眼睛,更善于领悟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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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插画书拾珍》读后感(三):英国插画书里的绚丽世界
英国插画书里的绚丽世界
(《新京报》书评,9月28日)《四件礼物》插画,四个哥哥排队给妹妹送礼物,选自童书《宝宝的花束》(1878年)。
1898版《格列佛游记》插画。
《伦道夫·凯迪克的图画书》插画,约1900年。
《不可宽恕的小羊羔》插画,选自童书《宝宝的花束》(1878年)。
《疯狗的挽歌》插画,主人被狗咬伤,人们抢着为他包扎,选自《伦道夫·凯迪克的图画书》(约1900年)。
《可怜的小狗》插画,选自《古老的荷兰童谣》(1917年)。
《英国插画书拾珍》 作者:崔莹 版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9年8月
“我有四个哥哥,他们每人送我一件礼物,包括没有骨头的鹅,没有核的樱桃,没人能读的书……”这则名为《四件礼物》的脑筋急转弯,源自1878年的一本英国插画书《宝宝的花束》,作者露丝·克莱恩是一位童谣收集者和译者。
在脑筋急转弯的旁边,配了英国著名插画师沃尔特·克莱恩的精美插画(左上图),画中一位金发长袍的妙龄姑娘坐在凳子上,一个哥哥正捧着一枚硕大的鹅蛋、单膝跪地向其献礼,另外三个哥哥则分别端着樱桃花、石板书、牵着绵羊等候一旁。原来,脑筋急转弯的谜底就藏在这幅惟妙惟肖的画作里。克莱恩的插画备受读者追捧,他在画中描绘了一个个优美、精致、充满魔力的想象世界,画中人物大多神态安详、气质优雅、服饰高贵,富有生活气息。
插画书是随着印刷技术的改进而开始普及的,从19世纪后半期到20世纪初,英国的插画书迎来了黄金时代,诞生了沃尔特·克莱恩、伦道夫·凯迪克、凯特·格林纳威和毕翠克丝·波特等著名的插画师,他们的画作表现日常生活的各种主题,或谐趣生动,或辛辣讽刺,折射出一个时代的生活风貌和精神气质。
十余年来,《英国插画书拾珍》的作者崔莹被这些古旧而亮丽的插画书所吸引,陆续淘到200多本出版于19世纪后期至20世纪初的英国插画书,有铜版画、钢版画、石版画、木刻画。她一遍遍地赏析把玩,并从中挑选出比较有代表性的22本,刨根究底,去追索画作背后的作者故事和文化内涵,于是有了这本小巧精美的艺术拾珍。
撰文/徐学勤
《英国插画书拾珍》读后感(四):读书不晒枉称爱
《英国插画书拾珍》这个书名真可谓名副其实。
作者崔莹花了十多年时间,在古旧书市场上,陆续收集了200多本出版于19世纪后期、20世纪初的英国插画书,真是让我又佩服又羡慕。佩服她执着于喜好的毅力,羡慕她用自己的时间与心血换来的宝藏,这可是极其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呀!
她又于其中选出了22本代表作品,介绍作者背景,并将其还原至当时的环境中进行解读。
听着《绿袖子》来打字;找来电影《匿名者》,去听一听伊丽莎白女王哼唱童谣“骑着木马去班伯里看十字架”;或者在网上找一找亚历山大·罗温的资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读这本书的方式。
然而,Illustrated books(插画书)毕竟还是与我们现在所熟悉的Picture book(图画书/绘本)有着不小的差别。现代图画书最强调的元素之一:图文叙事,在插画书这中文字仍占据最主要位置的文本中,注定无法最终成型。要把图画与文字放置于平等的位置,并且找到它们之间合适的共舞关系,尚且需要时间。
只有看过伦道夫·凯迪克和凯特·格林纳威的作品,才能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两大图画书奖项会以他们的名字命名,以纪念他们的贡献。毕竟,在盛行插画为文字服务的插画书时代中,他们二位是多么奢侈、坚定地赋予图画以与文字并肩的位置,才开启了后世图画书繁荣发展的可能。
书中的这些作者与作品,因为距离现在时代久远,加之与我们所熟悉的现代图画书叙事方式、关注的主题差别很大,所以不是那么容易进入读者的视界。
幸而崔莹善于讲故事。
《儿童圣经》那一章里讲了很多个关于《圣经》插画的作者和故事,其中一个与她是如何更深地建立与书的缘分有关:因为插画师没有署名,只在一些插画中标着AR的字母连体,所以她给一位英国插画研究专家大卫·沃顿写邮件去请教,而后对方回复自己是如何通过同样签名的画作,和其它杂志上的相关广告语,来确认插画师是来自于伦敦的亚历山大·罗温。
这让我想到了《共读绘本的一年》里,佩利老师帮助孩子们给作者李欧·李奥尼写信,虽然因为李奥尼年事已高,没有得到关于疑问的具体答复,但是这样的通信与连接让孩子们的阅读与思考得以更深入与广阔。
每个人得自己去和书建立联系,把自己的理解、经验和联想编进书里,不管是通过阅读的方式,还是写作的方式。在阅读的那一刻,是正在进行理解性创造的“作者”与真实的作者发生联系,在写作的那一刻,是过往的阅读者身份与目标读者发生联系。
所以,《拾珍》里讲了那么多个大大小小的与书有关的故事。怎么找到这本书的,作者生活在什么年代,那个年代那个地方正在发生着什么事,作者为什么要创作这样的作品,作品的风格还和什么人和事有关,当时的人们怎么看待作者与作品,作者又怎么评价自己的作品,等等。
崔莹的从一个故事跳进另一个故事,从一个线索跳进另一个线索,从一个书名跳进一个时代,再跳进与之关联的另一个书里。从书到现实,从现实又到书,过去、现在、幻想、现实就这样交织在了一起。
爱书的人总是有很多这样的小故事,是根据自己的思考建立起的故事地图,也总是会吸引其他爱听故事的人。
但是毕竟故事要讲得有趣才行。要想带着读者在自己的故事间穿行,需要做一个贴心的导游才行。毕竟,倘若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和事,介绍者但凡体贴欠缺,或者存着掉书袋的想法,都会让游览者心生不耐。
崔莹一肚子的故事,所以讲述得轻盈自在,毫不费力地在期间穿梭吟唱。
此外她还用了两种方式,让这些原是分散在各个跳蚤市场摊位上沉默的旧书,开口说出了漫长、动人的过往。
一是将所有的作品的主题按照春夏秋冬四季编排,每个季节与一个主题相对。
春天属于孩子,活泼明媚,生机勃勃——所选的书都与孩子有关,凯迪克、格林纳威、《儿童圣经》等等。
夏天时歌谣的季节——英国的民谣广为人知,谚语集、长诗还有纯原创的胡诌诗。
秋天,我们去旅行——于是主题下的书关乎自然和环境:去爱丁堡逛逛,英国的乡间景色美,还可以见到100多年前的英国人怎么看北京。
冬季,蛰伏,思维飞翔——则涉及了思想的那一部分,《格列佛游记》、约翰·坦尼尔,还有把政治讽刺画进去的《莎士比亚全集》。
精巧又丰富地形成一个整体。
二是每本书的切入点很妙,瞬间就能引起人的兴趣。
比如“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学的童书”,是阿纳托尔·法郎士所作的《我们的孩子》,和同被誉为19世纪童书插画界三位大师之一的,法国插画师莫里斯·布特·德·蒙维尔。喜欢童书的人总是希望它能再主流一点,和什么耳熟能详的名能挂上钩最好。
又或者《莎士比亚全集》的介绍——“他把查理三世画成野猪”,一句话就能勾起人的好奇心。铁打的莎士比亚,流水的插画,即便如此,以怪诞且同样戏剧化著称的肯尼·梅多斯,必定能占据一席之地,就好比提起莎士比亚电影改编,一定会有人提黑泽明一样。
书的最后附了一张“英国淘书地图”,甚是有趣,可谓是最体贴慷慨之举了。
深秋的日子里,把懒人座椅搬到阳台上,手机书本滑了一地,晒着太阳将铜版纸书页翻开来细细欣赏,还有什么能更配得上这不上班的一天呢?
我还想翻翻,再翻翻,把这些故事变成自己的。再顺便把因为有了思绪,起了兴致要读的其它书,也再读一读,生出自己能超越分割破碎的生活,于书中构想出自在圆满的模样。
《英国插画书拾珍》读后感(五):一书四季 插画人生
终于读完了崔莹所著三联出版社出版的《英国插画书拾珍》。记得暑假我在英国时,莹莹私信说你应该会有共鸣。虽然相知不深,也未曾谋面,但我有强烈的直觉会喜欢这本书,会有很多共鸣。 对这本书的阅读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从英国回到重庆的那一天夜里,肚子咕咕叫,背部酸痛,然而我倚靠在床帮上硬是读了几十页,直到眼睛与脑袋不再运转才放下书。 这几天非上课备课时间都在看。终于读完了。美丽的书也被我的铅笔画满了。一些共同去过的书店,一些相互补充的故事,让我读来感觉似乎是与莹莹在聊天。聊那些淘书的故事。 她写爱丁堡、格拉斯哥、威格敦等地的书店,看那些熟悉的店名,她去书店时的热望,淘到书的欣喜,我皆感到了深深的共鸣。那些我只知道一点的故事在她这里得到了更详细的信息,似乎这是一个知道我心中疑问的朋友特意的回答。 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这美妙之一是拉斯金与凯特格林纳威的关系。我知道他们半隐半现不确定的别人猜测的可能的情人关系,但我不了解的是凯特到底是一个多么有魅力的姑娘。有人说拉斯金喜欢年轻姑娘。这还真是。从他的第一个妻子艾菲,到他爱了终生的露丝,再到凯特,每一个都比他年轻很多岁。莹莹告诉我们凯特比拉斯金年轻27岁。艾菲后来成为米莱斯的妻子。米莱斯也是莹莹多次提到的一个画家。读着她对凯特的描写,我想到的是拉斯金曾经写给凯特的信中让她为画中的女孩脱下帽子,鞋袜等等。他的表妹在信的旁边写,别听他胡诌。我后来往回翻了一下莹莹提供的所有插画。还真是小女孩不戴帽子在凯特之前是没有的事情。 看她写古滕堡印刷在印刷圣经与赎罪券中大赚一笔,我惊讶地发现我经常去下载古书的古滕堡网站的纪念对象还曾牵涉到这样有争议的事情中去。 更有趣的是,关于爱德华 李尔,我仅有的知识是对他是一个风景画家的认知,这源于我在肯德尔阿博特艺术展厅中看到李尔的作品。殊不知他还是那么有名的插画家,更有意思的是,莹莹写,虽然作为有名的插画家,但李尔却给自己定位为风景画师,这不是很有趣的巧合吗?我不小心成了李尔最理想的读者。但莹莹对李尔胡诌集的介绍,真真是让人感受到了作为一个艺术家及其艺术作品在胡诌与严肃之间,喜剧与悲剧之间,热闹与孤独之间的张力啊。 莹莹写到英国民谣精选集的插画时,提到绿袖子与冰淇淋车的音乐。每周我与贝壳先生在家听到那熟悉的音乐,都大呼一声冰淇淋车来了。虽然我牙疼不能吃,他减肥不想吃。但看到莹莹描写这有趣的画面不觉熟悉异常。 在同一篇中她提到托马斯 珀西的《英诗辑古》,它曾经是我的诗人华兹华斯如影随形的伴啊。他去德国蛰居那一年,特别有限的英文书之一就是那本。谁能确定不是那本书催生了更经典的1800版的《抒情歌谣集》。说到《抒情歌谣集》,我在两年前在英国买到了华兹华斯的插画诗,若非篇幅有限,我想莹莹也不是不可能提到这位浪漫主义大师的作品及其被插画的作品集吧? 她提到疯子画家理查德 达德的作品存放于伦敦泰特美术馆的事实唤起我几年前沿着泰晤士河畔找到泰特艺术馆并且在里面欣赏艺术作品的经历。那时我还不知道理查德 达德的名字,否则应该会更加注意他的作品。我印象中泰特美术馆非常前卫、时尚、独特,所以,也毫无疑问,达德的作品符合美术馆的气质。 我曾经知道玛丽米特福德以及她的作品,但从来不知道如莹莹所描写的她如此戏剧般跌宕起伏的人生。她在里面描述的藏书票唤起我们之间的一次对话。我曾经问过她藏书票的事情,在她的书里才明白了藏书票是一个多么具有个人特色的标志性。 我知道《格列佛游记》,却不知道它与《鲁滨逊漂流记》的关系。在莹莹的描述中,我想下次再读这本小说的时候要注意一下这一点。我相信莹莹一定了解,一直帮助当地穷人的斯威夫特并不讨好当地人,因为他借钱总是催着还,他去世时将所有遗产捐给疯人院。这应该是比《格列佛游记》对世界还大的讽刺。 关于迪斯雷利作品的叙述时,莹莹分享了一个显示该书是限量版的照片,有手写的数字,标明那本书是第几本。我想到了我和贝壳都超级爱的stone trough books的老板,我们敬爱的已故的ramsden先生出版的很多书中也用了这样的方式。在贝壳最近购买的几本书中,都有同样的标记,说,该书共印二百或六百多本,此书是第几本,数字也是手写的。我不确定ramsden先生是否也曾读到过迪斯雷利的那本作品从而得到灵感。我想那么博览群书的他一定读过莹莹展示描述的那本。原来我这个假期还在给贝壳先生说的,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是出自这位英国前首相。谢谢莹莹啊。今年夏天我们买了一本书,叫one hot summer,其中涉及到迪斯雷利与达尔文还没来得及看。现在读来应该会更有感觉,在明白了莹莹所描述的迪斯雷利的创作特征之后。 在描述迪斯雷利时,莹莹提到了约翰 奥斯汀,这位追随比亚兹莱的天才插画家。看到比亚兹莱,我想到了王尔德的《莎乐美》的插画,谁能忘记比亚兹莱那独特的风格,与 《莎乐美》 的情节与风格如此吻合。 莹莹把莎士比亚放在最后。在她的文字中,我才了解到原来理查三世没有莎士比亚描述的那么不堪。对啊,记得我读 理查三世时对这位残疾丑陋凶狠的国王恨之入骨。 莹莹是一个可爱的、博学的、温柔的、感性的又清醒的写作者。我喜欢她时而的幽默,更喜欢她随时能从插画中回到现实中的能力。比如,有一篇,在我还沉浸在她所说的谚语中呢,她突然来了一句,自己要去背谚语了。太可爱了。 关于这本书,我还有什么能说的呢,插画真的美得不行。 莹莹的文笔轻盈又有内容。这是长期思索阅读写作的结果。我跟小帆妹子说,一看就知道这是曾经写过博士论文的手写的书。句句有依。从不言空。 威格敦她曾去过的每家书店,我都去过,但是在她这里我才知道每家书店的故事。我喜欢的牛棚书店,莹莹叫拜尔书店,原来我们同样喜欢那小“森林”深处的幽静与闹市归隐的店主的娴静,以及同是爱书人的惺惺相惜。old bank 书店,我只晓得有一屋子的音乐书籍却不知道原来店主夫妇是音乐爱好者。我只记得其中一个专业是法语文学,是妻子,我们还聊了一会法语。 当然了去威格敦,怎么能不去shaun的苏格兰最大的二手书店,去看看那个在“肥胖症边缘”与店主一样高冷的“队长”猫咪。 莹莹对此都有可爱的描述啊。 她说,春属于孩子,夏天是歌谣的季节,她说,秋天,我们去旅行,冬天我们蛰伏,让思维飞翔。跟着她的作品与精美的插画走过四季,感受她所选的最恰当不过的作品与插画的魅力吧。 而且能用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做一件事情的人无论如何是值得钦佩的。我曾想过,如果有一日,我在那里定居,那么一定会顺寻着莹莹的脚步从不同的角度再去感受一下每一家书店。无论灰尘飞扬书籍杂乱如格拉斯哥的一家书店,有一家高冷猫咪的威格敦书店,或我所知道的凯西克一家有着一只可爱的叫bobbie的狗狗的书店。 来书里再做一次孩子吧,来书里从孩子成长为一个思想者吧。这是莹莹文字的魅力与张力。
《英国插画书拾珍》读后感(六):韩晗评《英国插画书拾珍》︱图史互证的万种风情
(发表于 2019-09-30 澎湃新闻)
2015年3月16日,Google首页的涂鸦图片被一张蓝底白影的植物所占据,乃是为了纪念英国植物学家兼插画家安娜·阿特金斯(Anna Atkins,1799-1871)。时至今日,阿特金斯在中国学界仍名不见经传,乃是因为她倾尽心力所完成的一部书《不列颠藻类:蓝晒印象》(British Algae: Cyanotype Impressions)仅自费印刷十七册。要谈影响力?这个印数恐怕很抱歉。 当然,谷歌也并非心血来潮,无端纪念一位无名小卒,乃是因为《不列颠藻类》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本用照片做插图的书,十七本书打开了人类出版史一个新的局面。这本书以优雅的植物图片,记载着一位女植物学家对这个世界的善意。迷人的普鲁士蓝,却是由无数个氰离子所填满,氰版摄影中无法掩盖的刺鼻气味,似乎反映了维多利亚时代早期的知识女性仍然可以克服艰苦的环境,为实现性别平权而逆向超越,成为一个时代的知识生产者,如勃朗特三姐妹,以及约翰·福尔斯(John Robert Fowles)《法国中尉的女人》(The French Lieutenant's Woman)中的萨拉。 《不列颠藻类》所揭示的内涵,远非植物学所能涵盖,它包括了与早期维多利亚时代社会、自然、政治与文化各个层面的范畴,这便是图片的魅力。它能讲述的故事,是文字表述意犹未尽的地方。人类最早的照片插图书在英国问世,渊源有自,盖因英国本身是插图书最富盛名之国家,而照相术又在十九世纪中叶风靡欧陆。因此,《不列颠藻类》并非横空出世,恰是大势所趋。 崔莹博士的《英国插画书拾珍》便是针对从维多利亚时代到乔治五世的英国插画书思考的结晶。在中文学界,这段历史并非每个人耳熟能详,纵然英国文学或是英国史研究者,对英国插画书这个较为生僻的领域,仍所知有限。不言而喻,《英国插画书拾珍》在这方面有了填补空白之功。 书内插画,并非英国专利。在早期的人类出版史中,文与图的关系向来唇齿相依。词不达意与意不尽言一直是文字带给人类无解的困惑,一旦需要更为畅快通晓的表达,那么非依赖于图片不可。中国明清时期的绣像小说,日本江户时代的浮世绘,便是如此。但是与中国的“左图右史”不同,英国插画书最大的特点是“图史互证”,而这恰是贯穿《英国插画书拾珍》全书的灵魂。 从维多利亚时代到乔治五世,是英国插画图书的黄金时代。因此插画书当仁不让地成为解读这一时期英国文化的重要参证,这也是“图史互证”的所在。在我看来,《英国插画书拾珍》对“图史互证”的精彩论述,当为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对英国早期童书的研究。童书是英国插画书中的重镇,据有关学者统计,仅仅在1865年就有大约两百种童书出版发行于英伦三岛。而维多利亚时代恰是英国经济最好的历史时期,从文化产业的角度来看,童书的快速发展与社会经济的勃兴息息相关。以当时颇为繁荣的童书出版为视角,当然有助于对当时的英国社会史的别开生面的探索。 在《英国插画书拾珍》中,作者独辟蹊径地将文章分为“春、夏、秋、冬”四个类别,来探讨作者所见、所藏的各类英国插画书。四季分类,在作者看来是因为所涉及的书类型不同,如“春”的定义则是“春天属于孩子,活泼明媚,生机勃勃”,这虽是作者的一家之言。但是有趣的是,尽管英国插画书确实适应于各阶层人群,但童书绘本,则是英国插画书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值得局部深研。 令人称道的是,该书专门谈到了“童书之王”伦道夫·凯迪克(R. Caldecott),这是中文学界关注不够的一位插画家,但他却当之无愧是“绘本之父”。今人知凯迪克者不多,但该书专门梳理了凯迪克的代表作《伦道夫·凯迪克的图画书》,并发现这本书的封面选用的是《痴汉骑马图》这一为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威廉·古柏(William Cowper)的名诗《痴汉骑马歌》所配的插图。凯迪克不从事文学创作,只是为文学经典绘图。《痴汉骑马歌》曾为辜鸿铭以汉乐府古体修辞归化翻译,一时在中国文学界激起千重浪。1938年,美国图书馆协会为纪念凯迪克对绘本的贡献,成立了凯迪克奖,授奖给前一年美国最佳儿童绘本插画家,此奖在全世界都有着公信度。凯迪克为当时的童谣配图,不少插图妙趣横生,这是我们目前能看到为数不多的维多利亚时代风貌。今日英国仍是世界绘本大国,良有以也。 第二则是植物学插图的关注。如何绘制包括植物、动物的博物插图,一直是英国博物学家们的看家本事,也是后世自然科学史家们探赜当时生物的一手材料。譬如1781年由英国植物学家柯蒂斯(William Curtis)创办的《柯蒂斯植物学杂志》(Curtis's Botanical Magazine),饮誉国际学界数百年,影响力持续至今,提携了无数位英国植物插图画家。但是植物插图如何进入插画书的世界,则应受到科学史界与文化史界共同关注。 《英国插画书拾珍》有一章探讨了安娜·普拉特(Anne Pratt)的代表作《英国的草、莎草和蕨类植物》(The Grass, Sedges, and Ferns of Great Britain),作者以清新明丽的笔触,阐述了植物插图进入插画书的过程。作为科学史学者,笔者对这一章尤其感兴趣,因为科学史界一般认为,博物插图多半用于专业杂志或是专业图书,但以安娜·普拉特为代表的插画家,却推动植物图册成为当时的畅销书,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历史现象,观之愈久,自然愈觉意味深长。 吊诡的是,中文学界对《英国的草、莎草和蕨类植物》一书及其作者几乎一无所知,当然,这并不奇怪,因为英国植物学及其绘画在中国成为热门,只是近年来的新事,而主流学术界对这一课题,尚处于接触期。但这一问题的学术价值,却不可小觑,而且在文化创意领域,植物插画一直是绵延流长的文创IP,《英国插画书拾珍》里说,“估计在今天,印有普拉特插画的手账本、帆布包、挂历、茶杯垫都应该出现了吧”。诚哉斯言,从维多利亚时代至今,伦敦、爱丁堡、曼彻斯特等英国城市大街小巷的书店、文具店与美术馆里,向来不乏各类植物插画文创产品,一如阿尔丰斯·穆夏在布拉格的无穷魅力。 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诗歌、美术与文学,对风景、植物与动物竭力赞美,相关图片、图书、画作乃至明信片备受追捧,《英国的草、莎草和蕨类植物》一书在当时英国的畅销,并不奇怪。正如《英国插画书拾珍》所指出的那样,除却安娜·普拉特之外,还有一批英国画家如亚历山大·马歇尔(Alexander Marshal)、伊丽莎白·布莱克维尔(Elizabeth Blackwell)、悉尼·帕金森(Sydney Parkinson)的植物图册反响不俗,每当付梓,便洛阳纸贵,成为中产阶级人手一册的必买书。 困顿雾都的英伦绅士淑女们,连喝下午茶都是自讨苦吃,因此在雾霾中渴求一点绿色以作宽慰,这是人之常情,艺术史家马尔科姆·安德鲁斯(Malcolm Andrews)对这一问题的思考令人拍案叫绝。归根结底,维多利亚时代是英国历史上的里程碑,工业文明带动整个英国的审美的变迁。强调风景与植物之美,是当时英国中产阶级批判反思现代工业之后而产生的社会思潮,并影响了日后自然主义的发展。近二十年来,世界工业中心逐渐转向中国,工业文明在神州大地上日趋强势,北京曾一度成为了新的世界雾都。因此,今日中文学界对相关问题已有了较多的关注,但对相关细微之处却不甚了然。《英国插画书拾珍》就此有着擘肌分理的阐释,以钩沉史料而启迪思考,故而相关精妙论说,玩味无穷。 不宁唯是,博物插图在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的走红,亦另有他因。当时英国的殖民地遍布世界各角落,但凡人间有的动植物物种,几乎都在英国的土地上出现过。即使有一些地区并非英国殖民地,英国人也会想办法将当地的动植物做成标本、绘图出版,大英博物馆里的展品便是证据,日不落帝国恨不得将地球收入囊中的霸权心态一览无遗。我本人曾收藏过维多利亚时代英国博物学家司万生(William John Swainson)所绘制的鸟类版画,画中鸟远在西非,与英国风马牛不相及,但英国人就掠为己有。关于这一话题,相关研究在维多利亚时代来华英国博物学家罗伯特·福琼(Robert Fortune)的《两访中国茶乡》与中国科学院罗桂环教授的《近代西方识华生物史》中均有详尽论述,这里暂且不展开细讲。 对宏大历史与图像之间关系的检省,则是《英国插画书拾珍》另一个贡献。今日的英国,虽然各项指标已经今非昔比,但仍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五强之一。而维多利亚时代及其后的爱德华时代及乔治五世时代,则是世界首屈一指的“日不落帝国”,雄踞东西世界,南北几无对手。而当时的中国,正处于积贫积弱期,英国多次侵略、割地赔款,丝毫无反抗之力,而同时日渐崛起的美国却以一种新兴国家的姿态,开始挑战英国的权威,这复杂而微妙的国际关系,若以图像的形式表达,则意义深远。 英国插画书当然不会忽视这样的风云际会。《世界之城:起源、发展和现状》与《彼得·阿诺作品集》便是个中代表。前者是英国旅行家埃德温·霍德(Edwin Hodder)对世界各大城市的描述,北京亦在其中。众所周知,在当时英国人看来,北京曾长期是落后、愚昧的代名词,而霍德正是将当时北京的状况予以并不客观的描述,处处看北京不顺眼,其措辞、选图满眼成见,甚至不惜深文周纳,尽量歪曲。这当是西方旅行者们盲目自信的“白人至上主义”使然,但是却也勾勒出当时西方世界的中国国家形象;而彼得·阿诺(Peter Arno)则是二十世纪上半叶美国《纽约客》的知名插图画家,也是“美国梦”与爵士时代的见证者与记录者,这本《彼得·阿诺作品集》则以一种漫画的笔触,绘制了当时美国人的日常,但这本书却在英国出版——似乎以一种姿态告诉英国人:美国的资本主义进程正在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逐渐将英国推下神坛。 英国人向来不甘心落于人后,但世界潮流从不因谁的愿望而决定其走向,否则现在统治世界的还是大漠深处的贝都因人。人类现代世界的格局每一次洗牌,要么是因为世界大战,要么是因为产业革命。英国因第一次产业革命引领世界,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又未吃亏,上帝已经待它不薄。从维多利亚时代到乔治五世,英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统治世界两百余年,既以工业革命先驱的形式造福人类,也以世界殖民者的嘴脸为非作歹。英国插画书便是这段历史的真实写照,不但将大英帝国的如日中天展现的淋漓尽致,也道尽了无数英国普通人的琐碎日常。《英国插画书拾珍》正是基于这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展现了英国插画书“图史互证”的一面。 如果严格来说,《英国插画书拾珍》也并非尽善尽美,因为这并不是一部严格意义上的系统学术专著,惋惜之处就是未就英国插画书的历史进行总体梳理。因此涉及一些问题时,难免有挂一漏万的遗珠之憾,举例而言,作者说她本人收集到最古旧的书是1842年出版的《英国民谣》,其实在1842年之前,英国的插画书就已经蜚声欧洲,笔者自己收藏的斯格特的《韦福利传奇》(The Waverley Novels)在1830年出版之后,就被图书收藏界视作英国插画书的圭臬典范,讲述的是詹姆士二世党人(Jacobitism)在斯图亚特王朝复辟中的各种角逐竞力。若论内容不过尔尔,关键是插画精美绝伦,笔者初见时,便爱不释手,这反映了当时英国一流的印刷技术与对当时社会的历史观,用弥足珍贵来形容洵非过誉。该书1830年在爱丁堡出版,今日爱丁堡仍有韦福利车站,相信作者并不陌生。类似于这样的经典之作有所遗漏,似有可惜,但恰也反映了,《英国插画书拾珍》就是一部作者的阅读史,如此看来,此书又显得尤其珍贵了。 如上评述,当是笔者信马由缰的一些个人读后感想。但毋庸置疑,《英国插画书拾珍》是一部别出心裁的佳构,当推荐给各位有心读者。总体说来,该书以文化随笔的形态,揭橥了英国插画书在“图史互证”这个层面的特殊意味,在作者看来,“图史互证”并不由枯燥的历史文献所组成,而正是由写书、绘画、出版的万种风情所表现,这正是该书极其特别的文化情怀。正如剑桥艺术学院马丁·萨里斯伯里教授在该书的推荐语中所写的那样,这本书让人联想到了“人与书”之间的关系,当中所蕴含的分量,远远超过了图书本身的内容——个人拙见:此处所言之人并不是某一个具体的个人,而是那个令人充满遐想的早期全球化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