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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晚睡&永葆天真的H小姐
01
前几天上影的70周年庆典吸引了大批优秀影人,其中最著名的一对当属刘晓庆和姜文。
两个人自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以后首次在公开场合见面,时隔25年,一对老友神态轻松,相见甚欢,谋杀了记者无数镜头。
站在一袭白衣的刘晓庆面前,姜文罕见的收起了霸气,双手插兜,扬天大笑,显得莫名乖巧。
见到姐姐的弟弟,大概都就是这样子吧。
如果不是这次同框,他们之间旧日的那一段情大概都快被遗忘了。
他们的感情始于1986年,因为共同主演《芙蓉镇》而相识,彼时刘晓庆已经是金鸡百花双料影后,而姜文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这部戏拍得异常艰苦,刘晓庆饰演的胡玉音和姜文扮演的秦书田作为一对苦命情侣,在戏中饱受迫害,一场雨中游街的戏拍摄了四天,令得演员也身心俱疲。
但随着剧情的拍摄,两个人的感情从戏里延伸到戏外,从不相识到互相欣赏,关系越来越默契、融洽亲密。
这对拍戏自然是大有益处的,最好的演技不过是与对手之间的真情实意。
刘晓庆后来回忆说,拍摄需要姜文动情的戏份时,只要自己坐在姜文视线中,他就能完成得很好。
《芙蓉镇》上映后作品轰动一时,获奖无数,夺得1987年《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最佳男女演员奖,2018年还被评为改革开放40周年中国十大优秀爱情电影。
这部电影也成为刘晓庆和姜文演艺生涯中的重要代表作。
演完《芙蓉镇》的第二年,两人在《春桃》中再次合作,感情直线上升,终于突破了朋友关系,正式成为情侣。
但正像《芙蓉镇》中两个人的感情被整个社会所不容,其实戏外两个人的关系也饱受争议,因为刘晓庆当时已婚,丈夫是导演陈国军。
而且刘晓庆比姜文大13岁,在当时那个还十分保守的社会中,这个年龄差的姐弟恋算得上是惊世骇俗。
刘晓庆的年龄一直成迷,百度百科写的是1955年,实际上综合各方面资料,她是1950年出生,比姜文(1963年)大13岁,这点陈国军在《我和刘晓庆不得不说的故事》中,曾经反复强调过。刘晓庆为了姜文而离婚,那时舆论将她评论成一个爱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实际上姜文有什么可值得她贪图的呢?除了才华,他几乎是一无所有,而她,为了这段感情却付出了太多。
他们一共合作了三部电影,《芙蓉镇》《春桃》《大太监李莲英》,在这个过程中,刘晓庆看出了作为演员的姜文的野心——想成为一个导演。
她劝他当导演,全心全意支持他,帮助他选择了王朔的小说《动物凶猛》,并一起确定了影片的名字《阳光灿烂的日子》。
姜文想要在编剧上给她署上名字,她拒绝了,专心去给姜文拉投资,第一笔投资很快用完了,剧组像嗷嗷待哺的孩子张着大嘴等着她的钱开工。
当时正是她遭遇商场滑铁卢,所有资产几乎清零的时候,她扔下所有公司业务,四处找钱,最后把自己家里所有人的私房钱都掏出来,连买米买菜的钱没留,算是没让剧组停工。
可惜这段恋情只维持了8年,之后两人和平分手。据说分手原因是因为宁静的加入,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正式回应过,倒是宁静承认姜文喜欢自己,而刘晓庆在上金星节目时,面对金星的询问,她只说了三个字:那不说。
可以肯定的是,与刘晓庆的这段感情极大影响了姜文的审美取向,日后他电影中所有的女主人公都是仗义的、豪爽的、姿态独立的大女人,无论这些女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是交际花还是妓女,都具有强烈的女性符号,妩媚、性感、有强大的执行力。
姜文说,他把自己电影中的女性角色都当作神。女人比男人强,似乎成了他电影的主题,“很多关键的时候女人比男人仗义,男人标榜着仗义,实际上做事的时候男人更社会化,女人更本质一些。”
她离开了他,但她所带来的东西一直持续在他的生命中,这样的结果才是感情最完美的收场吧。
当然,姜文也回报了同样的诚意,2002年刘晓庆因涉嫌偷税漏税被逮捕,是姜文挺身而出,请了资深律师来帮助她。“她对我仗义,是我欠她。”
出狱后,姜文做东和朋友一起请她吃饭,两个人在暖暖的灯光下深深拥抱,姜文说:“红光满面,挺好!”
不能做恋人,却能够做一辈的好友,这既是精神层面的惺惺相惜,又需要两个人都对那段感情抱着感恩的心态。
这样的两个人,无论隔着多少时光相见,都是美好的。
02
2015年,刘晓庆也曾经在时隔20多年后,在央视舞台上与自己生命中的另外一个重要男人——前夫陈国军相见。
陈国军与姜文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
相同之处在于都是刘晓庆深深爱过的人,不同的是,他们未能和平分手,陈国军伤她太重。
刘晓庆和陈国军是1982年在拍电影《心灵深处》时认识,当时陈国军是长影厂的演员,两个人在戏中扮演情侣,一部戏拍完,就好上了。
陈国军是有妇之夫,80年代初社会风气还十分保守,两个人为此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陈国军被大会小会批斗了三十多次,刘晓庆也差一点没被以流氓罪抓起来。
最后,陈国军的妻子在北京见了刘晓庆,长谈了两天,回到长春向法院起诉,提出和陈国军离婚,成全了刘晓庆。
陈国军离婚时,给儿子的抚养费是刘晓庆拿的,本来就没有多少钱的刘晓庆,出完这笔钱后“囊空如洗并且负债累累。”
陈国军变成了一个没钱没工作没声誉的男人,她本可以选择一个有钱有权的男人嫁了,可她没有,她等了陈国军四年,“我对陈国军为我敢于抛弃一切的真情抱有极大的感恩心理。”
她顶住舆论的压力,四处奔走,甚至自掏腰包拿“借调费”,要将陈国军的户口调入北京,还要帮陈国军拍一部最棒的电影,因为她相信陈国军不是最好的演员,却一定是最好的导演。
费尽心机之后,陈国军终于来到了北京,却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勤奋、朝气蓬勃、充满活力与温存的陈国军”,他没有了工作,只能整天看着她的事业逐渐红火,内心极不平衡。
两个人不断因为小事争吵。她想着让他有事做就好了,四处推荐他,后来干脆找了个自己喜欢的剧本,直接让陈国军当导演,自己亲自主演。
为了找投资,从来不趋炎附势不惧权贵的她,开始一看见谁像是有钱人,就马上笑容可掬地问他愿不愿意为自己的影片投资,条件是陈国军作导演。
找到钱后,影片《无情的情人》由她担任独立制片人开拍,这让她成为新中国第一个独立制片人。
但她当时丝毫没有抢头名的意思,全都是为了陈国军。
陈国军第一次当导演,剧组人员不听他的话,她为了联络感情只好亲自上阵,陪着师傅们打麻将,连撒娇带哄十八般武艺用上拖着摄制组转动。
陈国军心情不好找她撒气,她只能忍着,以此维护他的尊严。有一次,为了求他不要当众再对自己发脾气,她哭了整整17个小时,她一生只有两次这样长时间的哭泣,除了这次,还有一次是她和陈国军离婚的时候。
他们同居三年,她一次次的救他,帮他,只是为了还他当年和她奋不顾身在一起的那点情。
1986年两个人结婚登记,那时已经对这场婚姻不抱什么希望了,结婚单纯只是为了让陈国军能够调入北京。
当时陈国军答应了她三个条件,“第一,不要跟我发脾气;第二,如果有一天我提出离婚你要同意,不要设置障碍;第三,谁挣的钱归谁所有,离婚时不能为钱发生争执。”但之后发生的离婚大战,证明他全都没有做到,一切担心都被不幸言中。
为了发泄她和姜文好上的愤恨,离婚后陈国军出了一本《我和刘晓庆——不得不说的故事》,大爆两个人之间的内幕密闻,细节很是火爆,成为国内最畅销的爆料明星生活的书,以至于后来创造出一个传承广泛的经典句式——我和某某: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本书对于刘晓庆的形象的破坏是毁灭式的,但她的豁达超乎人的想象,不仅没有回骂或者对质,还在自己的文章中大度的表态,说他是个博学的人。
20多年后,两个人在舞台上再次相见,略带局促和愧疚的是男人,而她,依旧落落大方,说自己早已对这段陈旧往事释怀。
是的,她早就原谅了他,虽然他给了她无法原谅的伤害。
他在她的宽容和豁达下忘却恩怨,2003年她出狱,除了姜文,组局给她接风的还有他,丽都酒店泰国菜,给她打气鼓劲,畅谈未来的人生。
他问她,“你在里面时,我托人给你带去过一些钱,收到了吗?”
她并没有收到,但这时候知道了也不迟,她终于用自己的魅力稀释了怨愤,将彼此的关系重新定义。
03
刘晓庆是一个传奇的女人,一个女人的传奇多半和男人有关。
和姜文分手后,刘晓庆分别和旅法作家亚丁、香港演员伍卫国相恋过。
在人生最困难的时候,是一个叫阿峰的青年陪伴着她,始终不离不弃,出狱第二天他们就去朝阳区民政局登记结婚了。
虽然两年后他们离了婚,但阿峰对她做过的一切,被她永远牢记在生命中,心怀感激。
2012年8月20日,她和香港商人王晓玉在旧金山登记结婚,这个号称追了她30年的男人把自己香港半区价值亿元的豪宅转到她名下,婚礼定在登记一周年之后,精心策划,尽善尽美。
刘晓庆在美国的豪宅。也是结婚后王晓玉赠给她的。他们一直幸福生活在现在。
在她的身上,能够清晰看到新中国第一代独立女性的特点,她们与共和国一起成长,深受女人能顶半边天的教育,能吃苦、不服输、好胜心强,不喜欢攀附男人。
1979年,她因出演电影《小花》中的翠姑而走红,这一年她已经29岁,在同时代的女演员当中,算得上是大器晚成。
而且她不够美,同期的潘虹、龚雪、姜黎黎,都是顶级大美女,她的长相过于质朴、厚重,站在人家旁边,总有点丑小鸭和白天鹅的意思。
她的优点是用心,吃苦,在拍翠姑跪着抬担架上山这场戏时,她的膝盖被弄得又红又肿,疼得要命,整个膝盖全都磨破了,但她还是咬着牙把所有的镜头都拍完。
电影永远留下了翠姑在山路上满脸汗水,表情坚毅的动人画面,那一幕是表演的真实,更是演员投入的真实。
她拍摄的每一部影片都为创作精品而拍,《芙蓉镇》、《原野》、《垂帘听政》、《火烧圆明园》,部部都是中国影视历史上的佳作,其中《芙蓉镇》被誉为“中国电影史上的标杆旗帜”之一。
包括后来的经商、入狱、东山再起,在她的人生中,没有潜规则,更从未利用过身体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切都是倔强的坚持和努力。
生长在那个时代的女性都以像男人一样作为女性成功的标签,她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她比男人做得更好,行动力更强,思想更豁达。
就像王晓玉评价的那样:“她颠覆了我所有对于女性弱点的认知,在某些方面,比如心胸,比如坚强,让我这个男人自叹不如”。
在感情上她是现代派,特立独行,敢爱敢恨,但在相处的模式上,她还是没有摆脱传统女人望夫成龙的烙印,骨子中有英雄情结,更愿意慧眼识英雄,辅助男人。
她不靠男人,却喜欢男人靠她,从推荐陈国军做导演,到帮姜文电影筹资,她爱过的男人都在她这里得到终身难忘的提携。
在自传《人生不怕重头再来》中,她写道:“从音乐学院附中学生到普通农民、工人、士兵、电影明星、商界老板……直接蹚过男人河,不靠男人,全是个人奋斗,并且慧眼识金,发现他们,给他们发挥的平台,推广他们,成就他们。就像助推器,将火箭送上外太空,从此不沾他们一点星光。”
这样的习惯其实很容易演变成悲剧人生,好在她是真的够强,付得出去也收得回来,爱的时候尽力爱,分开的时候从不怨恨,才最终将可能的悲剧逆转成传奇。
她自认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情路坎坷,四任绯闻男友,四任丈夫,三次离婚,两次婚外情,但从未没听到过她有一声抱怨,从未说过一句谁的不好。
她就是有本事让所有爱过的男人都对她保持一份怀念和尊重。要如何做到这一点呢,不在于爱得多么深,而在于这爱情有一份义气在,她是他们的知己、哥们、亲人。
在不令人后悔的爱中,必然有彼此的成全与成就,爱可以散去,这些东西却永久留下了。
有的男人以仗义回报,如姜文,她感恩;有的男人以伤害回报,如陈国军,她忘却。
那些男人迟早都会明白,爱过她,是他们生命中曾经发生过的最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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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晚睡,作家、情感咨询师,一枚斜杠中年码字工,喜好解读复杂情感迷局,关注女性独立与成长,已出版《晚睡谈心》、《帮你看清已婚男人》、《你配得起更好》。
永葆天真的H小姐,一个爱思考、爱写作、爱运动的生活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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