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的忧伤

  一阵敲门声,我赶紧去看,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她有点疲惫对我笑着。打开们请她进来。星期天下午,本来是可以在家休息的,可是她的造访打破了这个计划。她略带微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黝黑的皮肤熟悉又似乎陌生。说起来,她是远房的亲戚,比我高一辈,应该是我的阿姨。

  “你今天休息吧,他不在家啊?”简单的寒暄让我明白:可能今天她找他的。这个来不是单纯的串门,要找的人不是我。“是啊,不巧今天他出门玩去了,下晚才能回家,你有什么需要找他吗?”

  “哎,是的,我家那个三子咳嗽很长时间了,差不多两个月了,吃药、吊水,总是不见好转,孩子明年就高考了,这个这真影响学习。愁死了,所以想着来找姐夫找个医术好的熟人给看看。快点治好。“哦,完全可以啊,明天你直接去医院找他,打电话给他就可以了。”

  “原来的手机掉了,号码没有了,抄一个给我吧!”我帮她写下号码后,我们坐下来聊天,谈了儿子学习,女儿的出嫁,诸如此类的家常,言语之间,我忽然觉得她活得比我想象得还要累。家里房子没有人住,她笑着说,在一中附近租了间平房陪读,老公出门在工地上做小工,挣钱少,仅够他们日常紧抓抓地过日子。每天工资100元,在如今这个物价高涨的年代。过日子,还要交乱七八糟的补课费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因为结婚早,我小时候一直以为她比我大很多,那天我才知道她只比我大几岁。而且,老公比她还要大十岁,已经五十多了。以我的眼光,估计看见他一定觉得那是一个老人了。可是每天还要在工地上讨生活罢了。有几年没有见到了,她的生活因为儿子的读书一点没有改善,反而质量下降。我甚至担心,孩子明年上大学的学费他们如何担负得起。

  再看她,衣着完全感觉是个老妇人。她自己也自嘲地说:“现在就是为了孩子操心,晚上也睡不好,女儿说我看着像奶奶了,那也没有办法啊。”

  “还好,精神还很好,身材也没有变!”我赶紧安慰她。

  她笑着说:“这倒是,身材跟结婚前一样的。”

  时间过得很快,将近五点了,我准备烧饭,请她在家吃点便饭,她急匆匆地赶着要回家给孩子做饭,我也就不再挽留。

  曾经,在我记忆里她是个身材好,朴素美丽的女人,可是今天的见面却令我些许感慨,岁月不饶人,贫穷催人老。那略带谦卑的微笑留在我的心间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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