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两滴、三滴、四滴……殷红的血水流于剑尖,随后融进肮脏潮湿阴暗的角落里。他扭曲挣扎的面孔在我眼中不断放大。我不敢出声,我甚至已经忘记了出声,我细小的身材被夜色遮盖的刚刚好。他死了,双眼没有合上。黑衣人提剑的背影渐渐远去,而我的双脚还在不停的颤抖。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杀人,那年我8岁。年长的人对我说,杀人的事件每天都会发生,一个幽暗的角落,一轮皎洁的月光,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最后完成一个血腥的画面。
帝国的武者以佩剑作为时尚,剑作为武者最常用的武器,最大的用途是用来杀人。但是,杀人也是要讲资格的,逐利而为的商人不行;念经的和尚不行;种地的农民更不行;只有长安城内被称为“武人“”的人才有资格杀人。一个武人的背后可能是一个源远流长的门派,也可能拥有一段高贵的血统。总之,武人的名号在帝国的法律中不容亵渎。
我是个无名小子,出生在普通农民的家里。附近的地主很是和善,在他的关照下我们家的十亩瘦地可以保障基本生计。如果不是那次好玩的夜遇,武人的世界永远不会与我有交集。我个性懦弱,胆小怕事。看见老鼠会躲避,听见响雷会发抖。那震撼的杀人场面更是让我噩梦连连。父母看到我日渐消瘦,很是担心,到处寻医问卜,均无法让我消除病根。有人向父亲提议山上的草药可以作为根治我心灵创伤的良药。父亲信以为真,准备第二天上山采药。
山坡上响起几声狗吠,天还未完全暗下来,刚进食一点米粥的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我猜想母亲借着月色缝补衣服的倦容,我猜想父亲眉头微皱时的叹息。我恨自己不争气,得了这种怪病,让父母操心。
“孩子他爹,杨夫人吩咐我明天把缝补好的下人衣服拿到她府上,可我担心孩子……”
“孩子他娘,明天我背着孩子上山采药,你就放心去杨府吧。”
“哎!希望山上的草药有效……”
听着父母的话语,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只希望自己的怪病能快点好起来。
附近的山并不高,也没有什么毒虫瘴气。尽管如此,父亲还是花了好大力气才爬山高山,采摘到需要的草药。本以为可以顺利返回,不料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狼狗。没有武力的成年农民只能对付一般的土狗,而对付狼狗却只有两成胜算。背篓上的我紧张地看着父亲和狼狗,我希望老实的父亲能够打败狼狗。父亲手握镰刀紧紧地盯着狼狗。狼狗此时一动不动,耐心地等待机会。我知道父亲为什么一直站在原地,因为他不懂得如何进攻。可能是因为饥饿,狼狗终于忍不住发起进攻,扑向了我们。我们摔倒在地,父亲拼命与狼狗周旋,而我则撞到石头,昏死过去。最终的结果是狼狗毫发无伤地跑了,父亲则多处瘀伤,而我也撞破了头。每当谈起这事,父亲总是轻松地笑笑。可我却知道那时是多么地凶险。周围的邻里偶尔引为谈资。当然,这种小料上不了武人世界的台面,因为武人可以杀狼、可以杀熊、还可以杀虎,一条狼狗算得了什么,武人甚至不屑杀一条狼狗。武人身上特有“斗气”,让野外的动物远远就可以感觉到,所以大部分动物看到武人都会望风而逃。
山上的草药有没有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吃了草药,然后忘记了许多事。最主要的忘记了那个杀人的场面,然后我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但是,我胆小的性格依然没有改变。
我是个无名小子,出生在普通农民的家里。如果不是父亲带我去城里,武人的世界还是不会与我有交集。
地主的儿子因为考取了功名,在繁华的洛阳城做了一个小官。地主引以为豪,周围的农民引以为豪,我们也引以为豪。地主想把亲眷迁到洛阳郊外,于是就把他周围的地卖掉。然后在洛阳郊外买了地。此时,地主依然是地主,地主还需要一批信得过农民继续帮他在洛阳郊外种地干活,其中就有我父亲。于是,我们也顺理成章地搬到了洛阳郊外。
10岁那年,家里的境况越来越好。如今,我也能下地帮父亲种田。父亲说久居在洛阳郊外,应该去洛阳城逛逛。于是,在一个空闲的日子里,我们一家三口便走进繁华的洛阳城。
被誉为“花都”的洛阳确实有它值得骄傲的地方。花一样的繁华,花一样的世界。帝国的皇帝和皇后都是惜花之人。如果说练武是武人中的一种时尚,那么在胸前佩戴一朵花,则是时尚中的时尚。帝国内的花是不可以任意采摘的。没有资格采摘鲜花的人如果采摘了,轻则废掉双手,重则丢掉性命。花也是不能随意佩戴,必须经过花主授予才可以佩戴。不是武人,不是权贵的普通市民大都喜欢在胸前佩戴野花。想要佩戴野花则需要经过官府的专门登记造册才可以。我们都是无花之人,自然就是最卑微的存在。
这一天,我们有幸看到花主之争。花主每五年比斗一次,这次的牡丹花主之争,更是难得一见的盛况。花主之间的比斗都是点到为止。如果一方在比斗中失去了性到争夺牡丹花主的比命,那么另一方在十年内不得参与花主的竞争。最后的决战是唐伯虎挑战者旧牡丹花主李白。我们好不容易挤到一个能够看到台上的地方。比斗开始,他们的招式让人应接不暇,他们的招式是那么地优雅,他们的招式如行云流水。此时,人山人海的呼喊,热血沸腾的百姓直想拍烂手掌。作为门外汉的我们也得以看个热闹。我不禁有些呆,如果我也能站在台上,如果我也能成为花主,接受他们的欢呼,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这一点不切实际的想法如一枚小小的种子根植于我的脑海。我本能地喜欢牡丹花、梅花、桃花、杜鹃花以及一切美丽的花。但我知道我不配拥有它们,因为我是农民的儿子。最终李白再次获得牡丹花主的称号,而他又能引领佩戴牡丹这股时尚的潮流。
洛阳的繁华让我不忍离去,可是终归要离去。回到家里,家里人还是如往常一样生活,幻想却让我辗转难眠。终于,我向父母提出到洛阳城谋生的打算。母亲劝我安心在家,父亲劝我踏实种地。我知道我很渺小,所以我不打算把我伟大的念头告诉任何人。我想即使是在洛阳城内做一名见习店小二也强过在家为地主种地。带着这个理由我试图说服父母。父母想了好久,终于妥协了。为了我,它们厚着脸皮到杨府,为我谋得醉香楼见习店小二的职位。父母怕我受苦,一切都为我打点好了。
能够再次来到洛阳城,我简直乐疯了。我第一时间用所有身家租了一个佩戴野花的凭证。尽管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但我已感到心满意足。从此,在洛阳城内,我也算是有花之人了。洛阳城内,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见习店小二。我头脑笨拙,手脚不灵活,挨骂也属正常。但我可以忍受,因为这里到处都有我喜欢的花。花主之争是每五年一次,而花主挑战者之间的争斗却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看他们的争斗是我最想和最喜欢做的事,如果说我想成为武人,是一种痴心妄想。那么我想成为花主,则是天方夜谭。因为我实在太渺小了,但我还是执着地追求我的念想。我会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模仿武人们的武功招式,与树木石头做对手。我不是武人,不能拥有铁制的兵器,所以我只好把木头削成剑的形状来代替剑。
我想,既然有成为花主的念头,就应该比花主更了解自己,这样才有打败他们的可能。每一个花主的看家本领都有一串好听的名字。李白也是如此,他的绝招名字叫:“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只是他喜欢把绝招留到最后。这也是帝国武者与花主们的习惯。“千金散尽还复来”与“人生得意须尽欢”是李白比较喜欢的招式。唐伯虎作为牡丹花主挑战者也有不俗的武艺。“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就是他的拿手绝活。陶渊明作为菊花花主,他的成名绝技叫:“误落尘网中,一去十三年。”杜鹃花主杜甫,他的成名绝技叫:“岂知昔日居深宫,嫔妃左右如花红。”莲花花主周郭颐,他的成名绝技叫:“出淤泥而不染。”兰花花主苏东坡,他的成名绝技叫:“千古风流人物,古垒西边。”每一名花主身后都有众多的挑战者。其中最为激烈的要数梅花花主的争夺。林逋的绝技“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和陆游的绝技“零落成泥碾做尘,只有香如故。”都让人叹为观止。然而梅花花主却是李清照。因为花主的世界里有太多的男性,有时候也需要一名女性。毕竟她的粉丝也不少,其中就包括了我。可惜的是,他们年事已高,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机会能够看到他们惊艳的风采。
又是一个十年,我的身份始终是一个见习店小二,我并没有去寻找原因。因为我把一切的心思都寄托在武人的世界中。我沉默寡言,我不善交际,洛阳的繁华似乎与我格格不入。十年来,我把积蓄都花在延长佩戴野花的租期上,我的生活在别人看来是那么地枯燥无味,但我有我的乐趣,独自琢磨花主们的剑招就是我最大乐趣。
近日,从台湾来了一位琴师,听说他曾经是一个武人,如今被人废了武功,成了平民。至于什么原因,众说纷纭。他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曾经的荣光和骄傲如今化作琴里淡淡的忧伤。他除了喜欢拉琴,还喜欢喝酒。而我只见过他喝醉一次,那次他和我说了很多话。他说他武功高强、剑法独到;他说他的马头琴拉得比蒙古人还要好听,他说他以前佩戴的名花叫樱花。说完,他大哭一场,哭完了,就开始拉他的琴。他还说要教我,我想是我太笨,只学了几天就放弃了。我只能吟诵他教的一首《教我如何不想她》:
每当起风的夏季 会飘起好看的花
看着它静静飞落 将泪容默默地擦
这样平常的日子 为什么会想着她
马头琴缓缓提起 将感伤轻轻地拉
在一个偶然的日子里,我见到昔日玩伴。他问我为什么要背着一根木头。我说我想成为武人。他笑了笑,然后走开了。现在,我已经不害怕别人知道我想成为武人的想法,因为我已经研究出属于自己的剑招。当然,成为花主的念头暂时还不能让人知道。洛阳城有个地痞,不知从何处得知我有想成为武人的愿望,经常对我百般嘲讽。一个人的嘲讽是无趣的,于是,他纠结附近十几个地痞,藏在我去醉香楼的路上,对我指指点点,打发时光。我想,嘲讽的话语会越传越广,最终传到我的家乡。而我的家人,亲朋好友也会用异样的眼看来看我。从此,我更加勤奋地琢磨修炼剑招,希望能够快一点融入武人的世界中。
没有师傅指导的瞎练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有时候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是生命。而我也尝到了苦果。身体在修炼中不知不觉走火入魔,这是一种欲望在燃烧;这是一种执念在挣扎。当我恢复知觉,眼前却一片漆黑。我失明了。我看不到温暖的太阳,我看不到娇艳的鲜花。我想我已经失去了通往武人世界的大门,我不敢往下想。我不知所措。我有足够的理由颓废,我有足够的理由沮丧,我有足够的理由苦恼。所有一切的负面情绪化作我嘶哑的低吼。我没有眼泪,我无法流泪,因为我是个瞎子。我的生命不应该就此结束,因为我是个胆小鬼。失明改变我生活的轨迹。我已不能做见习店小二。我把仅有的一点余钱,花在了醉香楼。我想我还可以挥霍十天半个月,酒水是我最好的朋友。之后会怎样,我已不再想了。此时,我想我无法回到过去成为一个农民,也无法向前成为一个武人。酒精的作用,让我幻想我已成为一名武人,更骄傲地成为一个花主。我会以手指代剑在酒桌上比划,我会幻想着自己接受万人朝拜的场面。虚幻过后,只留下地痞流氓口中最大的笑柄。
他是一个迷一样的人,我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接触他的时候,那是个雨天,我用木剑支撑自己的身体,小心向前,路很湿和滑,我很容易摔倒在地。我一直以为我虽然没有武人的资格,却有武人的傲骨。现在想想,不过如此。我终于累了,我想把脸贴近泥泞的水中,等待死亡的到来。
“你是不是很想成为花主?”
我浑身一震,恢复了些许力气。我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够洞穿我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我寻着声音来时方向问:“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问你想不想成为花主?”
“我武力低微,双目失明,拿什么去争花主?”
“万事皆有可能。”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长叹一声:“或许是一种缘分。”
凭着莫名其妙的缘分,我开始待在他的住所,我们言语不多,但我却感觉到他是一个很冷酷的人。他从不询问我的身世背景,或许他早已经通过我的只言片语中洞悉了我的一切。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所以很多时候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隔壁有位老伯,妻子身亡,儿子死于战争,家里只剩他一个。我想我比老伯幸运,至少我现在还有亲人。老伯见我可怜,嘱咐我每天为他打扫庭院,他管我吃住。酒是戒掉了,因为这里没酒。而那个人喜欢喝茶,每次他来见我的时候,总会带上一点茶叶。在喝茶的时候,他会谈一点人生,谈坊间见闻,我惊叹他的博学,只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修炼成为花主的武功,每当请教他教我武艺的时候,他却甩我而去。
如果没有遇到你,我想武人的世界永远不会与我有交集。那是一个温暖的日子,老伯说院子外面突然开了许多花。我已经双目失明,再漂亮的花我也看不见了。于是老伯跟我说关于你的来历,关于你的故事。他说你像太阳那么灿烂,有明艳的感觉,有温暖的芬芳。每当我为老伯做完了杂活,我便待在你身边,思考你明艳的色彩,思考你简单的线条。我们并不需要说话,只需在沉默中感受着对方的存在。是你,为我驱散内心最深处的黑暗。听说你是无主之花,我内心一阵触动,如果有成为花主的可能,我一定不会放弃,让你的美丽成为最流行的时尚。
“我可以看看你的武艺吗?”
听到这句话,我内心满是欢喜,我以为他终于要教我武艺。我拿起木剑,这是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显示我所谓的剑法。一套自创的所谓“剑法”很努力地演示下来,短短五分钟,就让我满头大汗。“我的剑招如何,我有资格做一个武人吗?”
“华而不实,不堪一击。你一辈子也无法成为武人。”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请你教教我吧?”我恳求道。
他沉默不语,叹了叹气,然后静静地离开。
这一个月内老伯告诉我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来自异邦的紫式部蝉联了樱花花主。并让佩戴樱花成为高端的时尚潮流。还有一件事是来自异邦的梵向帝国发起申请,要把你做为今年竞争项目。皇帝准许了他的申请。我力所能及地去了解这两位花主的消息,因为能成为或者即将成为花主的人,都值得我敬佩。而今,得知有人要成为你的花主,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也许我没有资格把你佩在胸前,但是你却活在我的心中,就像火热的太阳一样照亮着我。
“你想学习武艺吗?”
“我的语言在想。”
“你想成为武人吗?”
“我的心在想。”
“你想成为花主吗?”
“我的灵魂在想。”
“每一种花成为时尚,都需要经过漫长的岁月。莲花用了一千年,梅花用了五百年,牡丹花用了三百年。但是,从异邦传来的樱花成为时尚却只用二十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想这是帝国具有伟大的包容性。”
“你只看到了表面。牡丹让我们学会了高贵优雅,梅花让我们学会了坚贞不屈,莲花让我们学会了德行高洁。而樱花让我们学会了忧郁感伤。但是,最可怕的不是紫式部,而是梵。”
“他崇尚的花那么阳光,那么明亮,即使成为时尚又有什么不好?”
“你知道梵吗?你了解梵吗?事情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我不知道。”
“梵,他是个聋子,同时也是个疯子。他来自异邦的一个小国,他剑法独到,武功高强,原本那些异邦也崇尚各种美丽的鲜花,可是他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他打败了所有的花主,让所有人只能崇尚他所代表的花。这股风潮还蔓延到周边的小国。现在,那些小国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野心,所以他来到了帝国,想要成为帝国的花主,然后再把所有花主打败,让帝国只能推崇他所崇拜的花。”
“可是,我们帝国里的那些花主,武功高强。怎么可能会败给异邦人。”
帝国里的那些花主大都年事已高,很多只苦苦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早已没有了争雄之心。而年轻的一辈如今还没成长起来,所以现在是他们乘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我能做些什么?”
“你现在还想成为花主吗?”
“不想了。”
“你现在还想成为武人吗?”
“不想了。”
“那你想什么?”
“我想杀了梵,阻止他成为花主。”
“可是以你的所谓“剑招”根本杀不了他,甚至连挑战他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可以阻止他成为花主我愿意付出一切。”
“如果要你的命呢?”
“在所不惜。”
“那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这条路很长,脚踏声可以感觉到脚下有水渍。这应该是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他让我待在那里,让我用心去看,去感觉。说完,他就走了。有风来的地方,让人不寒而栗。黑暗中破碎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是一把利剑穿风而过,划破诡异的平面,鲜血染红了一切。这个场面很熟悉,熟悉在我某次无法抹去的噩梦中,这就是那个杀人的场面。沉睡的记忆终于被唤醒。我双腿发软,不能动弹。原来武人的世界是如此地残酷。夜色已无法遮盖我的身躯,那人肯定发现了我,但他却没有杀我,因为我是个瞎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在这样的场面中挣扎与颤抖。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是麻木?还是坚强?我不知道。
“明天开始,你不用去那里了。”
“你肯教我武艺吗?”
“现在的你有了杀人和被杀的勇气。但你还是无法阻止梵成为花主。”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方法。”
“你可以教我吗?”
“竞争花主的人必须拥有武人的资格。”
“我应该放弃荒唐的想法吗?”
“不,你有三个优势可以成为他的挑战者。”
“什么优势?”
“你是农民的儿子,你也是个瞎子,你是农民的儿子再加上你是瞎子,如此多的缺点,足以让人产生兴趣,为你打破先例。你的缺点怎么可以亵渎武人骄傲的名字?只要你提出挑战,他就不会拒绝。”
“既然我有资格挑战他,那我如何才能打败他?”
“传闻他每次对敌交手只用一招,没有人见过他使用第二招。或许他只有这一招。”
“这招叫什么名字?”
“他自创的'日出印象'。”
“如何破解?”
“你越想逃避这招就越容易中招。”
“难道他是无敌的?”
“花主之间的挑战是不可以死人的。你所要做的并不是逃避他的剑招,而是用你的身体迎接他的剑招,这也是你接近他的唯一机会。”
“这样做有什么结果?”
“要么你死,要么他死,要么大家一起死。只是无论结果如何都能达到你想要的结局。”
“我懂了。”
“明天就是新的花主争夺赛,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祝你成功。”
“谢谢!只是我心中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是花主吗?”
“不是。”
“那你一定是个厉害的武人。”
“也不是。”
“那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
“明天就要踏上新的征途,你可以给我一点忠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