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演员热依扎在微博上挂差评她的网友挂成了反网爆的公众事件。去她微博翻翻，却被她置顶的唱歌视频吸引。
点开来看后，我的关注点就开始跑偏，变成了她还是这么好看呀，精灵一样的姑娘，充满灵性，就是脆弱敏感，有点让人担心。
我也不标榜我代表什么公平正义，反正作为一个在微博上有一个半个粉丝，各种死样怪气的话多少听过一些的人，很自然内心的天秤会倒向热依扎一边。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是也，更何况是面对着这么灵动的一个姑娘。
02
不过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热依扎让我想起了爱尔兰的女歌手奥康纳。
当年奥康纳剃光头发，在舞台上撕了教皇的照片，面对台下的嘘声，脆弱而倔强的眼神。到现在都令人难忘。
虽然当时的媒体和公众舆论对她大肆讨伐，但是当时好多年轻人喜欢她，支持她，把她当做自己的偶像。
她是才华横溢的女歌手，但当年她存在的意义，超越了音乐。
后来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关注到她的消息，因此2017年，当她再出现在社交网络的时候，让我着实吃惊不小。
在视频中，她哭诉自己生活窘迫，说想回到妈妈身边，看出来精神状态很不好。
我无法接受这曾是我心目中那个桀骜的遗世独立的女孩。默默的关上了视频。
但是她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转了好几天，除了年华老去，奥康纳其实没什么变化，依然是光头，纹身，依然是那样的脾气秉性。
但如果当年在台上撕掉教皇照片的是二十年后的这个奥康纳，而不是那个年轻的，瘦削的，有着绝世容颜的形象。人们会给她那些支持和赞美吗？
亦或者，我们都爱当年的那个奥康纳，也不过是一个符号和象征。
她是我们自己内心在人世间的投射，代表着我们无法表达的反抗，无法实现的叛逆。所以我们要选择那些美丽的有魅力的人，做我们的形象代表。
我们潜意识里认为她就是我们自己。这满足了我们内心的需要。公众其实是有选择的，甚至这选择里，有些势利（不是指钱）的成分在里面。
然后我们长大了，去和这个世界和解的，去向这个世界投降，我们不再需要那个代言人，就会把他们抛弃。
而新的一代年轻人，他们会去选择自己的代言人。没有人知道奥康纳是谁。
03
无独有偶，前几天杨乃文发新歌《越美丽越看不见》。
她在歌词里唱到：“原来我该用力活到不被讨厌，就连无动于衷都能引发一场是非”。
一位乐评人大v就评论说：
”感觉这个主题不是很合适她。如今她早已不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了，当下的她是很有争议？很受误解？还是很让人讨厌？都没有吧，这样的主题明显更适合蔡徐坤。”
当时看到这句话，就觉得实在是太狠了！但这也许就是人心的一个真相吧。
大家还记得几年前法国查理杂志社的事吗？恐怖组织在清晨冲进杂志社的编辑部，向正在开会的编辑们扫射。而原因是他们画了某颜色教的讽刺漫画。
事件发生后，所有人都在捍卫“言论自由”，打出今天“我是查理”的口号，大家集会，游行了好多天。
但最让我动容的，是查理杂志仅剩的一个编辑对记者说的话，他因为那天家里有事，没能参加编辑部会议而躲过一劫，他对记者说：
查理杂志反对一切象征，符号化。可是当你自己也成一种象征的时候，你能怎么办？
他说，假如他的主编还活着的话，知道自己成为了自己毕生所反对的东西，也许会嘲讽的大笑吧。
他还说，死去的不是什么“言论自由”，死去的是活生生的人，是我的朋友。
04
热依扎说，她希望大家把她当做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但其实，这种愿望恐怕是无法实现的。
这里面有个悖论。
个人生活一旦演变进入到公共讨论的区域，个体被消费，符号化，象征化几乎就无法避免。
也就是说，人们因为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支持她，然后又去一点点的抽掉她的血肉，消费她，让她成为一个符号。
我看到她自己贴的一些图宣传图，可能她想得没那么深，所以有意无意的也促成了这一点。
后来在微博上，果然看到有人开始上纲上线的说，热依扎其实是“国家暴力的受害者，是国家资本主义的敌人。”
这看得我心惊，她毕竟只是个演员，把她搞成更大的符号和象征，甚至被用来作为某种敌意对抗的代言，她未必能扛得住啊。
被人骂，还能骂回去，被人利用来说事儿，被消费，就真的只有百口莫辩了。
实在没忍住担心，终于转发说，“大家这样把她架上去，恐怕真的会害了这姑娘啊。”
还好这条微博很快就被删除了。后来在读者群里，当有朋友问我对这个事儿怎么看，我说就是觉得其实挺虚无的吧。
05
人世间的这万般事，如梦如幻如泡影。
不仅仅是那些“谤你、欺你、辱你、笑你、轻你、贱你”的人如幻影。
那些赞美你，支持你的种种，也一样是幻影。所谓的胜利，也不过是幻影。
当你再没有符号和象征价值的时候，你不能代言任何人时，人们就会无情的抛弃你。
这个世界是残忍的，对于这一点，人要留一点清醒，也许才不会被所谓的胜利冲昏头脑。少一点期望，也就少一点失望。
也就少一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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