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为名

  在民政局离婚登记处的门口,沫沫最后抱了一次大城并对大城说了一声保重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望着沫沫轻松的的背影,大城突然觉着门洞里的风似乎要比临街的风更讨厌,那种秋末的凄冷让人觉着难受。大城将身上毛呢大衣的领口拉了拉,抱着肩膀愤愤的踢着平坦马路上那偶尔出现的小石块,他要将今天早起直到刚才的所有怒火像踢出的石块那样踢个痛快。因为大城知道今天他是真的败了,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沫沫会这样毅然决然的提出离婚,而且整个过程似乎来得十分突然让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心情沮丧的大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那间他经常光顾的小酒馆,那是大城与同事阿豪常常光临的一家小店。小店面积不大,装修风格却别具一格,复古的手推支杆窗,70年代没有一根钉子的桌椅板凳,纯黄泥抹过的墙壁,略有些粗糙的海碗,一桌一支或红或绿外皮的暖水瓶,每个包间均没有正式的门,只用半截的布帘从门框顶端垂挂下来。小酒馆有一不成文的规定,每个包间只准两人,每桌下酒菜备齐不准超过三个,只准喝温热后的白酒,啤酒概不提供。因为小酒馆的与众不同,大城自第一次来便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里,并成了这里的常客。

  大城与沫沫结婚的那个年代正是计算机技术刚刚普及到县级市的最热阶段,沫沫计算机科班出身在没结婚时便已被县里一知名计算机培训机构聘为专业教师,每天早晨8:00开始直到下午16:00沫沫面对对计算机知识不同需求不同年龄段的学员一节又一节的传授着知识。而此时大城的工作相比沫沫的工作要轻松自在得多,他会每天比沫沫早半天的时间下班,下班后的大城会准时的在沫沫下班前将晚饭做好,一样也会在沫沫下班走出培训机构的第一时间准时将爱心CALL拔出,一股甜甜的味道包裹着大城和沫沫。

  大城的爱心CALL里永远都少不了这样的一句问话:“你在哪?几点回来?”甚至周末沫沫与妈妈逛街大城也会每隔30分钟一个电话的准时响起。为此沫沫和大城吵了起来。也正是那一次,大城带沫沫去了这家小酒馆。

  倍受委屈的沫沫一来到小酒馆便被这里的独特风格所吸引,各种复古的装修都能勾起她的回忆。在小酒馆里大城特意选择了那一间窗子向后开的包间,窗口没有临街,一棵柳树的枝条不多不少的可以垂到窗前。

  坐在窗口大城拉着沫沫的手:“别生气了。”

  “我和妈妈逛街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在什么地方干什么,而且告诉你晚饭不用等我我们在外面吃,你干嘛还要电话一次又一次的催我?”沫沫气得大滴的眼泪直往下掉。

  “为什么不能给你打电话?我就纳闷了打电话不是关心你吗?”

  沫沫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而后的日子里,沫沫的电话会经常的成为大城一个人的热线,热线的话题也永远都是那万成不变的一句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与同事聚餐时电话会准时响起,同朋友逛街时电话什么准时响起,下班时间一到还没来得及打卡时电话又会准时响起。

  沫沫由最初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推心详谈到后来的龙颜大怒再到最后的不吵不闹不沟通。

  大城闷闷的坐在小酒馆的最不显眼的一个包间里,老板热好一壶酒端着一盘花生米进来,坐在大城对面问道:”离了?”

  “嗯,离了”

  “她提出来的”

  “是,她提出来的”

  大城惊讶地看着老板,不晓得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离了婚而且是被离的那一种。

  老板向大城讲到他们第一次来的那一天,他无意间听到大城与沫沫的对话,而后又有多次沫沫同闺蜜来过小店,每次沫沫与闺蜜来店都会满脸忧伤,她的闺蜜每次也都会问沫沫同样的问题

  “你爱大城吗?”

  “爱呀”

  “那大城爱你吗?”

  “爱”

  “你爱大城吗?”

  “爱呀”

  “那大城爱你吗?”

  “爱”

  最近一次沫沫和闺蜜的对话,

  “你爱大城吗?”

  “爱呀”

  “那大城爱你吗?”

  “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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