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豆得瓜

　　种豆得瓜(1018字)

　　文/宋劲

　　年青时，我跑过几年长差。有一年的春夏之交，我来到融水县，傍晚时分去住地楼下发廊剪发。发廊很小，只有一个叫阿娇的年青女子在经营。她一边帮我剪发，一边端详着镜中的我，那样子像极了突然发现一个久违的熟人。

　　过了一会，她突然问我：“在我这过夜吗？”

　　我想，这小小发廊还是个色情场所。于是说：“不用，剪发就好。”

　　“大哥，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并没有想到要收你的钱。”

　　“那又是为什么？”

　　她吞吞吐吐：“其实、其实我也有性的需求，我离开他太久了。但我保证，在情感上，我对他并没有出轨。”

　　血气方刚的我终于把持不住了，那一晚，我留宿在她那……

　　第二天一早，我要到另外一个县城。尽管她说过不收我钱，但通过昨晚的交谈，我还是悄悄放了几百元到她坤包里。我了解到，她新婚才一年，由于婆婆待她不好，于是一个人从村里来到县城谋生，而丈夫对她暂时的别离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生活不容易。

　　几个月后，由于工作需要，我又来到了融水。办完事，第一时间就去探望阿娇。当我来到原来那间小发廊才发现主人已换了。

　　新主人说：“不久前，阿娇把发廊盘给了我。”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她。

　　“看阿娇的样子好像怀孕了。”

　　我不甘心，第二天就到了那晚她跟我说起过的小山村去找她。我并非想拆散她的家庭，而是想远远地看她一眼。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

　　到了她描述的那座农舍前，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婆婆凶狠的斥责声：“要不是看在你怀了咱黄家的血脉，非赶你回娘家不可……”我打消了看阿娇一眼的念头，并非怕那恶婆婆，而是不想再给阿娇添乱。

　　几年后，我已经不跑长差了，可我还是会常常想起那晚窗外的一弯残月，还有月亮下面柔情似水的阿娇……

　　于是，在一个周末我又专门坐了一天的长途班车来到了阿娇屋前。山村的夜晚总是那么的静悄悄，屋里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大黄，咱们还是离了吧！我觉得我们再这样下去对不起孩子。”

　　“这有什么，小黄长得多像我，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俺娘和小黄永远不会知道。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若离了，我还能再找到像你一样善解人意的好媳妇吗？”可以听出这是阿娇丈夫的声音。

　　“爸爸，干嘛站门外？”身后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

　　我转身发现一个少年的我就站在面前，吓了一跳。

　　“叔叔，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你真的长得很像我爸爸。你是来找我爸爸的吗？”

　　“不，我是来还钱给你妈妈的。”我一边小声说着，一边从口袋掏出一沓钱放在小孩手中，然后匆匆忙忙离去。这时，只听到身后传来阿娇关切的声音：“小黄，你在跟谁说话？快回屋里来，外面凉呢……”

　　当我回到家，儿子欢快地投入我怀中，妻子看我的目光似有躲闪游离不定之意。这时，我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推开儿子，定定的望着他，这孩子咋长得一点都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