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期待已久的《奇葩说》第六季一开播,书单君就被刷屏了。
有人说大王进步了,那句“21世纪,谁不孤独”太扎心;有人被肖骁说哭了,一段满是彩蛋的发言,让怀念老奇葩的观众瞬间泪奔;还有人被逻辑严谨、妙语连珠的新奇葩快速圈粉,不禁感叹“有文化的人,真可怕”!
在看完这期神仙打架的节目后,书单君也是感慨良多,能够让人豁然开朗的同时,还开心一笑的节目不多,《奇葩说》算一个。
现在这个节目已经进行到了第六季,书单君真心把它推荐给你,希望能给你带来一些思考和欢乐。
遗忘是终点
《奇葩说》的辩题一直紧贴时下生活,每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背后,都对应着我们生活中的某种困境。
比如“正确的废话还要说吗”讨论的是表达方式和说话的权利;
“室友是异性,异地恋对象让我搬家”探讨的是爱情中的安全感与信任问题。
但在第一期节目中,书单君印象最深的还是最后那道题——每个人都可以按键复活一个自己最爱的人,你支持吗?
作为第四季的“奇葩之王”,肖骁这次的表现依旧让人惊艳,他一句话就点出了辩题的关键——这道题问的,是我能否接受别人的离开。
离开这件事有两个维度:空间和时间。
空间上来讲,就像每一季的奇葩说,都会有人离开。
犀利剽悍的马薇薇在创业之路上越走越远, “不愿压抑自己天性”的范湉湉终于重启了自己喜欢的演艺之路,“完美男人”陈铭换个地方,依旧“在宇宙中心呼唤爱”。
“他们不在这个舞台,所以你们觉得他们走了,但实际上他们在心里,所以从未离开。”
至于时间上的离开,我很喜欢肖骁举的这个例子:
《海贼王》里收养乔巴的医生希鲁鲁克觉得,粉红色的樱花雪会带来奇迹,拯救自己的国家,所以他用了一生的时间去研究。身边的人说他疯了、傻了,但他最后成功了。他用一场粉红色的樱花雪为乔巴送别,教会他一生不舍爱与善良。
临死前,他说,子弹射穿胸膛不会死,得了绝症不会死,只有被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就像大卫·伊格曼在《生命的清单》中说的那样:“死亡有三重。第一重死亡,是在你身体的机能停止运转之时。第二重死亡,是在你的身体被运送到坟墓中的时候。第三重死亡,是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你的名字最后一次被人们提及。”
只要还被人记得,就不算死亡。
所以,“那些你们深爱的人啊,他们不会死,因为他们都曾经在你心里,下过一场粉红色的雪。”
惜别不如惜聚我们中国人没有告别的文化,忌讳说生死,也许是害怕或者“不吉利”,我们对于这个话题总是避之不及。但《奇葩说》偏偏就是让我们重新思考,那些平时避而不谈的话题:选择爱你的还是你爱的人?要牺牲贾玲救大家吗?催婚是爱还是变态?这些重要的话题,都被阐释出了新的含义。至于生死这件事,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们的亲人、朋友,乃至自己,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走到生命的尽头,逃避和否定并不能让我们更好地面对这件事。
《孔雀东南飞》里,焦仲卿和妻子被迫分开时,用“死别”来形容“生离”——“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
然而,在作家止庵看来,这只是形容而已,二者不能混为一谈。他在众多生死论说中上下求索,在著作《惜别》中,呈现出从死看生的独特角度:
“父亲去世给我的真实感觉并不是我送走了他,而是我们一起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他送我到一个地方——那也就是他在这世界上的最后时刻——然后他站住了,而我越走越远,渐渐看不见他了。”
“父亲去世,我的人生第一幕结束了;母亲去世,我的人生第二幕结束了;那么现在是第三幕,也就是最后一幕了。”
就好像父母健在的时候,生命这首曲子是三重奏,父亲离开后,是两重奏,母亲也离开后,就只剩下了自己的独奏。
从这个角度来说,“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在众多“不幸”的情绪中,有一种最为常见,也本可避免,那就是遗憾。
止庵的母亲在信中说,自己有一次在无锡买了蜜汁的豆制品,舍不得吃,想带回北京给孩子。旁边的八十老太看到劝她“你自己吃了吧,孩子都年轻,有的是机会吃,你应该多考虑自己。”那时候她还不理解,是的,做母亲的只要能享受一点就想到孩子。
在她身后读到这番话,止庵备感心酸。他一样接一样地想着母亲生前没做过的事,心中多有遗憾,由此又接着想到,这些事差不多都是那时可以做的。
假如做了,也就不再是遗憾。没做,就没有再做的机会了。
生死之间,与其说是界限,不如说是隔绝。无论“给予”,还是“接受”,都不再可能。
母亲对自己的爱是无条件的,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无条件,经常让人忘了它的存在。就好像是平常走路的大地,走路的时候,谁也意识不到大地的存在,等这地塌了不在的时候,你走不了路了才发现,哦,原来还有一个大地。
止庵的母亲是一个热爱生活的普通人,晚年的生活过得很有意味。她会养花、做饭、编织、集邮、读书、看电影、聚会,生活过得很丰富。但是这样的生活,一旦终止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止庵有一点记忆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普通人的生命,名人可以活在自己的作品里,但普通人只能活一次。
参加过《奇葩说》的朋友史航看过这本书后说,应该有一个跟惜别相对应的词,叫做“惜聚”。
惜别,是惋惜的惜;惜聚,是珍惜的惜。
与其惜别,不如惜聚。
学会告别
关于离别的话题,其实《奇葩说》第三季中做过更深刻地讨论:痛苦的绝症病人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我该不该鼓励他撑下去?
当我们把自己带入这个问题的语境中时,对方要不然是自己的挚友,要不然就是自己的至亲,所以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要鼓励。但仔细看一下辩题——“痛苦”、“绝症病人”,他已经被疾病折磨了很久,从医学上来讲基本没有治愈的可能,我知道大家会说坚持也许会有奇迹,是的,“奇迹”,这个词本身就是一种希望飘渺的代表。一个无望的“奇迹”和当下体验到的痛苦相比,哪一个对病人来讲更真切呢?换句话说,病人自己这个时候最想听到的是什么呢?当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他最想听到的一定不是鼓励——从患病以来,他听到的已经够多了。就像黄执中说的那样:
“不要告诉我,没有我你们都不行,告诉我,就算我走了,你们依然会好好过……请让我安心,人都会死,不在今天,也在某一天,没事的。”“我们父女一场,夫妻一场,我有话想说,可是你只要安慰我,给我鼓励打气,我们双方都说不出口。
鼓励的话是关闭真正沟通的话语,当你走的时候,当你离开这个病房,我会希望你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面,请你把它当成我们最后一面对我说话,趁我还能听,趁我还能回应。”
止庵在母亲病情加重时,不知道应该和她说些什么,甚至故意待在自己家中,晚点去她那里。就算在一起,也是东拉西扯,尽量回避敷衍。直到母亲去世,他也未曾就关于他,关于母亲,关于两人曾经共同度过的岁月,认真交谈一次。
好像只要不聊这些,母亲就会渐渐康复过来,但母亲最终还是无可挽救地离开。而他,也浪费了和母亲度过的最后一段时光。
“我总觉得,母亲当初哪怕多活一天也好;但回想起来,母亲活着时,其实我并未真正感到她的一天如何重要,如何值得珍惜。”我们总觉得要给病人鼓励,给他们活下去的勇气。但是对于绝症病人来说,他们去的地方不需要勇气,我们才需要勇气。✎✎✎
作为一个老粉,《奇葩说》的每期节目我都看过。
还记得第一季的时候,蔡康永老师说“思想就是武器,能说就是火力。”
那是我第一次直观感受到——有智慧的人,真性感啊!
《奇葩说》的每个选手都很有个性,当我以为大人都是被磨平棱角的孩子时,他们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不是的——人生有无数种活法,思想有千百种角度。
范湉湉说:“Men always gone , but the girl still here.”
杨奇函说:“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不随意误解是聆听者的本分。”
柏邦妮说:“善良是很珍贵的,但善良没有长出牙齿来,那就是软弱。”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光,让我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
马东说,《奇葩说》传达的并不是一种非黑即白的绝对正确答案,而是一种混沌的概念,让双方的发言引起你的思考。
现在这个节目已经播到第六季了,规则又发生了改变。导师带队比拼,前几季的BBking和老奇葩都将重新经历海选,接受新奇葩们的挑战,可以说“舞台上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
但《奇葩说》最大的特点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包容与思考。这个节目不是在比谁更巧言如簧,而是真的能引起,我们对生活中一些问题的思考和审视。这也是书单君爱看奇葩说,推荐大家也看奇葩说的原因。我可能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问题没有唯一的答案,只有不同角度地探讨和碰撞,才能看到更多的可能。主笔 | 燕妮 编辑 | 黑羊图源 | 《奇葩说》《海贼王剧场版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