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新区丽人制衣厂,前身是一所私立学校,很幽静,园内林荫成片。
晚上,这里常有猫头鹰的叫声,很恐怖。
传说这学校是因为常闹鬼才散伙的。
两年前,一个很会做生意的男人王明,不知怎么就相中了这个地方,买下来,就坡下驴,并不做多大改建。
车间就用原来的教室,宿舍还是原来的宿舍,这就成了厂,王明就成了王厂长。
女工宿舍是原来的老师房,一个小院,两排平房面对面,一间房住四个女工,人少房多时,也有单独住的,王厂长也在这里住了一间。
因为这里很偏僻,又有闹鬼的传说,需要招的又大多是女工,很多人都不敢来工作,所以工资就很高。
这两年,女工来来去去,跟走马灯似的,而且听说走的全是被鬼吓跑的。
说也奇怪,自从学校变成厂子后,鬼也变了,从前是杂鬼,现在只有一种鬼,专门侵犯女工的色鬼。
吓跑了的女工,许多都是被鬼侵犯过的,只要被鬼看上的,绝对逃不掉。
前不久的一个晚上,新来的女工刘平平,才16岁,就吊死在操场边的那棵老槐树上,死相甚惨。
早上才有人发现,尖叫声一片,王厂长知道后,亲自去派出所报了案,警察很快就来查案,几番排查,虽有可疑,但没有任何证据,一直未有进展。
有人说,刘平平也是被鬼强奸了,是被鬼叫走了。
女工一下子又走了不少,小院里只剩下5人。
这天晚上,约莫十点左右,一间女工宿舍还亮着灯,只有家在乡下刘花和小丽留宿。
对面王厂长的卧室也亮着灯,还有一个生病的马云霞,是个会计,晚饭后就早早熄了灯。
两排平房中间夹着一条过道,西边的围墙内有公厕,东边通向小操场。
半夜了,月明风静,刘花和小丽牵着手出了宿舍,要去厕所,刚走出门,二人同时尖叫了起来:“鬼!鬼啊!”一起吓坐在了地上。
对面王厂长的门开了,王厂长走出来,未及问也愣住了:“那棵鬼似的老槐树就在操场边上,刘平平从那树下朝这边飘!最后飘进了马会计的房间里!”
王厂长走过去找刘花和小丽,让她俩去敲马会计的门,他在后面跟着。
到马会计门前,刘花和小丽轮番叫了几回,马会计才应声,听声音,分明还病着。
拉亮灯,开了门,马会计还穿着睡衣,小小房间里,根本就藏不下人。
王厂长进屋看了看,退出来说没事没事,被打扰到的马会计有点生气,大力关上了门。
王厂长提醒刘花和小丽:“这事不许对任何人说!”
刘花和小丽早吓坏了,瞪大着眼睛只点头,不敢说话了。
刘花和小丽回宿舍后,王厂长立即开车回家了。
王厂长进家,看见老婆那边灯黑人静,女儿的房里还亮着灯,便走了过去。
女儿才13岁,是他的心肝宝贝儿。
他正要敲门,女儿自己开了门,扮鬼脸叫他:“嘻!真巧,有个姐姐要和你说话呢!”
他赶紧进屋,走近电脑便又吓呆了,是刘平平!正在屏幕上咧着嘴冲他笑,一下子又不见了,再闪现时,是一副骷髅脸。
王厂长哇呀一声,就瘫坐在地上了,女儿大笑一通,拉起他说:“人家是换了表情,逗你玩呢!”
他问女儿到底怎么回事?女儿说她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刘平平的女孩,很玩得来,刘平平还说她在爸爸的厂里干过,爸爸对她很好呢,还说过几天,要带她去别的地方玩。
王厂长扑过去看那“刘平平”资料,备注刘平平,昵称“老槐树”……
王厂长失控地大叫起来:“快删了,全删了!”说着就挥包砸起电脑来,女儿也惊呆了。
这时,王厂长的妻子走了过来,幽幽地说:“心里没鬼,不怕鬼敲门!”
他好像没听见,慢慢转身,出了家门。
王厂长想去找一个神婆求张符,这鬼事,他不信也得信了。
时已半夜,他刚走进一条胡同,就看见一个女孩在他前面走着,一身白裙,走得很慢很慢,两只脚就好像在地上搓似的,两只胳膊一动也不动。
他越看那背影,越觉得像刘平平,尤其是那条白裙子,分明是她上吊时穿的那条,他停下来,那女孩也停下了,还是一动不动。
他想跑,但腿软了,动不了,想求救,但这条胡同平日里,白天走的人就少,更何况是在这深更半夜里。
这时,女孩慢慢地后退,他准备转身跑,却一下子摔倒了,女孩猛地转过身来,正是刘平平,惨白的一张脸,正是吊死时的模样。
“鬼呀……”王厂长惨叫一声,吓晕了过去。
王厂长是被清晨路过的路人叫醒的,他猛然坐起来,看看已经渐白的天色,对路人道谢后,就去找了神婆。
神婆听他说了遭遇之后,说他就是鬼缠身了,如果他心里也有鬼,那就很难办的了,最好是离开这个城市。
他说他正有此意,不过总要处理好一切后才能走。
神婆就给了他几张符,让他贴身带好,还给了他一串佛珠,让他挂在脖子上。
他拿出一百元给神婆,然后去办理转让广告一事。
晚上,王厂长决定回家睡,老婆回娘家了,女儿也赌气不理他。
半夜,有人敲窗,嘻嘻笑。
王厂长醒来,听见外面一种很低沉的鬼声:“王厂长……王厂长……”
是刘平平的声音,他哆嗦着取出一张符,拍在窗上,只听“噫呀”一声怪叫,鬼影飞也似地逃远了。
他没再睡,去了女儿的屋,也贴了符,在女儿床边坐了一夜。
看来符还是有用的,王厂长有了点胆。
王厂长第二天到工厂的办公室内,一进去,就见有一封信放在他的桌上!
看着就是刘平平的字迹,是用血写的,还新鲜着呢。
正在这时,刘花和小丽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结结巴巴地汇报着:“马会计被鬼附身了!”
王厂长一听头又大了,直奔马会计的屋,刘花和小丽在后面小跑地跟着。
王厂长一进屋就傻眼了,只见马会计穿着睡衣盘坐在床上,披散着头发嘻笑着脸,手脚乱动,真的是刘平平的习惯动作,一说话就更是刘平平的怯态尖声了:“王厂长,你不回信我去找你女儿!”
王厂长急了,回头让刘花和小丽回宿舍去,不要再管这里的事。
刘花和小丽看这情景,也不敢多说话,听到王厂长下令后,一溜烟地跑了。
王厂长关了门,取了张符往马会计身上贴,马会计大笑起来:“我已经吸了你女儿的血,不怕你的符了!”
王厂长扑嗵一声,跪在地上。
床上的马会计就和从前受惊吓的刘平平一样,往墙角里躲。
一只手捂着嘴,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两只脚还习惯性地一蹬一蹬的,好象要把逼近她的人蹬开!
马会计五十多了,如果不是刘平平的鬼魂附身,这些动作和腔调断然做不出来。
王厂长吓得直求饶:“平平,放过我吧……你想怎样你说,我一定照办。”
被刘平平附身的马会计说:“你只要回个信就可以了,如果不回信,我就去你家,我要她和我做个伴儿!嘻嘻!”
“别别别……”
说罢,马会计猛地打了个冷颤,一下子扑趴在床上,呼噜呼噜睡着了。
王厂长赶紧退身,底盘不稳,摇摇晃晃地回他的屋。
王厂长这才认真地看起刘平平的信:
写出我遇害的详细经过,并把害我的人所做的坏事都写出来,所牵连的坏人也全部都写出来,并忏悔自己的罪过,写后在大槐树底下烧掉,告慰冤魂。
为了女儿,更为了自己安生,王厂长不得不写,他写道:
刘平平是被鬼侵犯后自杀的。
那天晚上,刘平平一个人在宿舍,其他人都被我安排加班了,刘平平刚睡下,门开了,一个没有头的鬼,一身白衣,直伸着两臂一蹦一蹦地到了床前。
刘平平惨叫了一声就晕过去了,就这样,16岁的刘平平被鬼侵犯了。
第二天她就像傻子一样,找到了我,哭着说了她遭遇,想要回家。
我说不能回家,被鬼睡了,一定会怀鬼孕,会钻破肚皮出来的。
刘平平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我还说要消除鬼孕就只能和男人同房,阳气会冲走鬼气。
说着我就抱住了刘平平,她大叫起来,死活不从,挣开就跑了。
也就在那天晚上,刘平平上吊了。
王厂长还写道:我错了,我已经意识到我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不该在平平被鬼睡后还起邪念。
到了晚上,王厂长半夜悄悄起身去那颗槐树下,烧了那张纸。
刚做完一切回到屋,王厂长就接到电话,是女儿打来的,说:“刘平平来找过我了!你怎么她了,她哭得好伤心?”
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了,女儿还在叫:“她说,她只让你回一封什么信,可你没说真话,也没说全部,她说再等你一次,你还不老实她就……”
“她要怎样?”
“她没说完就跑了。”
王厂长挂断电话后,半天手都是抖的。
第二天晚上,工厂里哑悄无声,迷晃晃的月光下,树影乱动着,像极了鬼影。
操场边那棵老槐树上,时不时的就有猫头鹰在叫,枯而未死的树身,如巨大的一只骷髅手在夜空中招摇着。
马会计又早早地睡了。
刘花和小丽白天都不敢出宿舍了,王厂长几次来叫她俩去他房里,她俩都是哭哭涕涕的说不去。
晚上,刘花和小丽也早早地关了灯,门窗紧闭,挤在一张床上。
只有王厂长房里一直亮着灯,门从落黑就闭上了,一点声响都没有,那模模糊糊的人影儿,也是颤颤抖抖的。
就在深夜零时许,王厂长轻轻地打开了房门,走出来朝对面看了看,又朝马会计那边看了看,尔后,关上门,朝那棵老槐树走去。
快几步慢几步,还停了停,分明是害怕又不得已,那六神无主的样儿,也像是鬼附身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树下,头顶突然一声鸟叫,王厂长“妈呀”的叫了一声,就跪在地上。
王厂长吓哭了,手抖地举着重新写好的信,拿出打火机,打火之前,哭着说:“平平,这次我都写了,现在就给你,你一定要放过我呀!”
说罢,王厂长就要烧那封信。
就在这时,树后突然一声怪笑,王厂长猛得一哆嗦,火灭了,信也掉地上了,人想跑,却爬不起来了!
从树后飘出来了白影,慢慢地飘向王厂长!
王厂长想逃,但怎么也爬不起来,挣扎了半天还在原地,就像狗似地在原地磨着圈儿。
还是刘平平,披发,白裙,飘到王厂长跟前,还俯下身来,把脸伸给王厂长看。
王厂长已吓得半死不活了,睁眼看看,这回几乎是脸贴脸地照面了,睫毛鼻孔都看清了,一点不假的刘平平!
“啊……”
王厂长惨叫一声,瘫软成一堆,被吓死过去了。
就在王厂长被吓死过去后,从树后面又走出几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马会计、刘花和小丽。
“刘平平”拿起那封信,马会计过来打开小手电,几个人都凑头看。
看罢,马会计笑说:“好了,这下有证据了!”说罢就打手机报案。
“刘平平”抹泪对着老槐树说:“姐姐!你可以安心走了!”
刘花和小丽一边一个拉着“刘平平”的手,安抚着她。
这个“刘平平”叫安安,是平平的孪生妹妹,小学时,父母离婚,安安跟了父亲。
王厂长人醒来,警察也到了,在他自己写的“供词”中,就有二十多个同样被他侵犯过的女工,做恶至此到头了。
他长叹一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自已抬起两手,手铐喀嚓一响,报应照单全收。
原来,刘平平在自杀前,曾把她的遭遇给好朋友刘花和小丽讲过,她说她被鬼侵犯后,找到了王厂长想请假,谁知道王厂长竟然想要侵犯她。
刘花和小丽抱着刘平平安抚了好一会,等平平睡着后,两人才出去商量帮刘平平解决问题的对策。
谁知对策没商量出来,刘平平竟然自杀了。
刘花和小丽找到了马会计,说了平平的遭遇,马会计跟王厂长时间久了,隐约猜到侵犯刘平平的“鬼”是王厂长。
三人一起去了刘平平的家,将猜想告诉了平平的妈妈,但苦于没有证据,只好设计了这么一出戏。
刘平平的妈妈告诉安安后,安安立马决定和马会计三人一起去厂里,扮鬼逼供,为姐姐讨还公道。
王厂长住在女工区,装神弄鬼睡女工,很多女工都被遭到了他的魔手。
如果被侵犯的第一个女工就报案的话,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女工被性侵,更不会有刘平平的死了。
人间本无鬼,鬼在人心里,一种是恶鬼,一种是蠢鬼。
王厂长装鬼做恶,最后还是被鬼拿住,终被正义审判,恶人罪行严重,被判死刑。
那些被性侵过的女工可以安心了,刘平平也能安息了。
PS:你们好,我是胖胖最喜欢用文字解读人性,用荒诞的故事窥视人间鬼,走进故事,你会发现到处都是“鬼”的世界而现实中的“鬼”却比故事更可怕,但“鬼”最怕的也是人,是正义,别信“鬼”,别怕“鬼”,更别放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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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