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是一部由罗伯特·艾格斯执导,罗伯特·帕丁森 / 威廉·达福 / Valeriia Karaman主演的一部剧情 / 奇幻 / 恐怖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灯塔》观后感(一):COMING SOON 美国10月18日上映 中国什么时候定档啊[泪]
#豆狸推荐# 灯塔 | 奇幻/恐怖/惊悚/加拿大 COMING SOON 美国10月18日上映 中国什么时候定档啊[泪] 黑白大幕拉开 回到十九世纪九十年代 遥远而神秘的新英格兰小岛 航海世界背后的秘密 是否能由灯塔看守人解开 推荐指数:⭐⭐⭐⭐⭐ 《女巫》导演️罗伯特·艾格斯执导 罗伯特·帕丁森、威廉·达福主演
《灯塔》观后感(二):《灯塔》:视觉很不愉悦,但表演很突出
这部前20分钟几乎没对白,就展示罗伯帕汀森出演的男主角苦命干活儿,的确是不容易让人入戏。 直到他开始。。。打飞机。。。随着这个角色在孤独与辛苦的生活中开始变疯,影片才开始变得有趣起来,到最后就成为了一部直观展示精神病患者发疯的电影,彻底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到最后你走出影院都要冷静一下,确定自己没跟着变疯。
一个小岛,两个男人,一群该死的海鸟,会有什么事发生呢?如果《海王》里的灯塔是一个美好童话的开始,而本片则讲述了一个黑暗又冰冷的悲剧。这并非是一部魔幻电影,它展示了两个精神病患者如何发疯,并利用他们脑中的幻象制造恐怖气氛。
影片最恐怖的内容其实都来自于丑化和黑化所有生活中美好的事物,营造出一个像地狱般的生存环境,制造让你反胃的幻象。监狱肯定是比这里强多了。比如,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电影,桌上的饭菜就算是黑白色调呈现,也依然可以诱人,气氛也可以温馨,但本片中,煮个大龙虾看上去都像一坨屎,连喝的水都难以下咽。每次以为要出现一些光明和希望的内容时,就会立刻从美好的事物转变成冰冷又扭曲的内容。
有时我实在难以判断,一些本来就恶心的事物变成黑白后是更恶心更恐怖了,还是减弱了视觉冲击力。你可能会觉得原本血浆四溅的画面如果变成黑白会容易接受点儿?其实看本片时真不是这样,恐怖感一点没有减弱,反而更为黑暗、冰冷。
虽然视觉上折磨人,但比不上两位主角所遭受的一切。观看时脑中只会觉得两位演员真的为本片付出了很多,难以想象一些镜头他们都经历了什么。整个将自己扔进一个shit hole ,生生被逼成了疯子。觉得罗伯帕汀森 #robert pattinson# 的演出非常投入,收起了他羞涩的笑容,无论外形和声音都脱离了本人,保证让你从头到尾感受到他的悲伤与痛苦。
我确实认同两位男主角都值得奥斯卡演技上的肯定,但这个电影绝对不想看第二遍。甚至我觉得可能不适合每个人,它的实验性质很强,似乎过于抽风,在观看时你会一直问自己:“我为什么要看一部这样疯狂又令人反胃的电影来折磨我自己?!”
所以最后,影片到底在表达什么呢?也许是,即使有灯塔,也没有办法给一些已经沉没的人光明与希望?
我倒是满想看到他与杰昆菲尼克斯一起入围奥斯卡最佳男主的,这样就是蝙蝠侠与小丑之间的对决了
《灯塔》观后感(三):人性,在压抑中扭曲,在扭曲中变态
影评第504话《灯塔》——人性,在压抑中扭曲,在扭曲中变态
黑白片《灯塔》于10月25日在美首映。
本片由艾格斯兄弟自编自导。
黑白胶片增加了本片的恐怖气氛。
正方形一比一的视框给观众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两位男一号生活在这座灯塔孤岛上,就像两只井中之蛙。
缩窄的视框犹如两只井中之蛙的视野,生活在灯光不灭的灯塔之岛,却永远看不见人世间的繁华。
如果是一男一女生活在灯塔之岛,本片无疑将是彩色的超宽屏幕浪漫爱情喜剧。
但两位直男生活在此孤岛,只能是一出昏暗且压抑的悲剧。
每个男一号都有自己的性苦闷。
年老的男一号喜欢趴在床上自娱自乐;而年轻的男一号则喜欢面对木制人鱼打一把手枪。
时间长了,男一号在自己的性苦闷中也能幻想出真正的美人鱼。
从每日喝得酩酊大醉,到相互欢快地挽臂起舞,到相互猜忌与怨恨,到相互大打出手,再到致对方于死地。
孤岛的压抑使得人性在不断地扭曲。
老年男一号执掌灯塔的钥匙,视为权力的象征。
窥探欲的膨胀使得年轻的男一号一步步走向杀人的歧途。
然而,在看到别无二致的灯光之后,年轻的男一号也只能跌入深渊,堕向死亡。
人性在压抑中不断扭曲,直至最终的变态。
人性的阴暗一面,令人不寒而栗。
一部别具风格的黑白奇幻恐怖片。
祝大家周末愉快。
《灯塔》观后感(四):《灯塔》:一次返祖式的神秘体验
如果说今年戛纳有什么电影的风头,可以和夺得金棕榈的《寄生虫》相提并论的话,那很可能是罗伯特·艾格斯的《灯塔》。这部质感和层次都超乎想象丰富与粘稠的恐怖片,呈现了电影某种最原初的魔力,即用黑白画面和视听语言,创造出既源自人性但又间离自人间的“异界”。罗伯特·艾格斯用细密的文本、极致的影像、持续不断且设计考究的声效和几近疯魔的演员表演,把《灯塔》塑造成了一个拥有上古阴暗神话气质的神秘意象,强烈得似乎能把每一个观众,都吸入幻象的深渊。
新英格兰民俗恐怖志
首部长片《女巫》惊艳四座之后,罗伯特·艾格斯继续他用影像构造的恐怖诗学。和《女巫》一样,《灯塔》在结尾处,也以字幕的形式,道出了影片故事的文本来源:那些口耳相传的歌谣和传说。罗伯特·艾格斯仔细研究了19世纪灯塔看守人和船员的各种手记,并把他们真实传唱过的句子化为电影中角色的台词。正如《女巫》的台词也大量借用了猎巫时代的各种各种文献、日记和庭审记录。
于是通过《灯塔》这部电影,我们看到了一个以影像为媒介的吟游者,咏唱神秘的阴暗传说。这些故事从来没有被完整讲述,而是通过只言片语,存留在历史的间隙之中。而罗伯特·艾格斯用他特有的影像美学,将这些阴暗传说,变成了他自己的“新英格兰民俗恐怖志”。
这个系列的第一部作品《女巫》,讲述的是被放逐的一家人,在与人世隔绝的荒野中自我吞噬的故事,《灯塔》继承了这一内核。在1.19:1的黑白色画幅中,沉闷回响如巨兽吼叫但来处不明的声音不断回响,罗伯特·帕丁森饰演的Ephraim Winslow,和威廉·达福饰演的Thomas Wake,在一片浓雾之中,来到了孤岛中的灯塔。压迫性的视听语言在影片的最最开始就已经宣告了让人窒息的氛围,观众完全无法预测这会是怎样的一个故事,但不祥的预感已然滋生。这个开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看作一段放逐的开始。
权力结构的建构与崩塌
《灯塔》的人物构设非常简单,一老一少两名灯塔看守人便是全片仅有的出场角色。电影的前半部分,看似日常的不断重复中,是越来越紧绷的情绪。白天,帕丁森饰演的Winslow,在达福饰演的Wake的压迫之下,每天干着最苦最累的工作。晚上,他们就一起吃饭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仿佛明天就是末日般狂欢。Wake用古英语不断吟诵奇怪的歌谣,时间和空间的疏离感通过这些陌生的语言得以营造。与此同时,在Winslow看似永无止境的日常中,与海妖有关的幻象开始出现。
总是在灯塔最底层干着挖煤倒粪等苦活的Winslow,被Wake严令禁止登上灯塔的顶部。那上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在日复一日的焦躁之中,那个地方成为了Winslow内心不断膨胀的欲望渴求之地,与那些幻象结合在一起,成为了这部电影里最禁忌但也最诱惑的存在。
但Wake独享着灯塔顶部的秘密。和《女巫》一样,在恐怖的外壳之下,《灯塔》的内在肌理依然是关于权力结构的建构与崩塌。而Wake这个角色所扮演的,正是一个父权式的形象:还能有什么建筑能比灯塔这种形状,更适合隐喻男性的性欲和权力欲望呢?
像伯格曼一样,直面黑暗
罗伯特·艾格斯在这部电影中所置放的,当然不只有“灯塔”一个符号,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是鸟。和希区柯克的《群鸟》一样,鸟在《灯塔》中代表了某种恐怖的意象。Wake不断训诫Winslow千万不要杀害任何海鸥,否则会引来恐怖的报复。但Winslow在承受压迫的极限之后,以难以置信的激狂状态将一只海鸥残杀(这可能是罗伯特·帕丁森最淋漓尽致的表演之一。实际上两位演员都奉献了可能是各自职业生涯中最极致的表演。帕丁森甚至在某次访谈中直言,拍摄这部电影的过程是“一场完全的折磨”,乃至于这是他“生平中最想殴打导演的一次”)。以此为节点,电影的气氛急转直下,(自然意义上同时也是心理意义上的)暴风雨,终于来临了。
可以说,电影的后半部分,是名副其实的噩梦降临,但又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噩梦”。“理想的恐怖应当直面黑暗,而不是打着手电飞快地划过黑暗、然后咯咯偷笑着跑开”,罗伯特·艾格斯认为“伯格曼是最棒的恐怖片导演,因为他真正做到了直面黑暗”,在《灯塔》里,他想做的并非感官层面的惊吓,而更像是从民俗学和心理学角度进行回溯的恐怖源头再现。
将观众带回蒙昧时刻
在暴风雨的孤岛上,这个绝对窒息的封闭空间中,人性的脆弱与黑暗被无限放大。以前半部分营造的激狂和混乱为基底,后半部分真实与幻象交错的背后,是海妖的故事,以及圣艾尔摩之火的传说。这种在暴风雨中出现的电晕放电现象,在成对出现时,被古希腊人称为卡斯托耳与波吕丢刻斯(希腊神话中的一对双胞胎,双子座的由来)。
——以下涉及关键剧透——
于是你能看到在电影临近结尾处,当Winslow终于打倒Wake,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希腊神祇出现在他眼前。这两位神祇在互相争斗,正如Winslow和Wake之间的关系。但是那熟悉面孔,分明都是Winslow自己的模样!一个心理暗示在此以隐晦的方式被植入:达福饰演的Thomas Wake这个人物,由始至终,真的存在吗?
一切皆幻象,这种笛卡尔式的恐惧,在结尾被推到无限大。Winslow登上塔顶,亲眼目睹了那顶端的“圣艾尔摩之火”(或者应该说某种终极神性/魔性的具现),在影像构造的视觉迷狂之后,赫然再现的,是赤身裸体的、濒死的Winslow,其模样,与圣艾尔摩(圣艾尔摩之火的名字正来自这位基督教传说中的圣人)的殉道方式,竟有异曲同工之妙。而灯塔、Thomas Wake、海妖……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不断啄食着Winslow露出内脏的海鸥,在这最后一刻,显露出了终极的恶意。
哪些是幻象,哪些是妄想,哪些是真实?罗伯特·艾格斯的电影总是展现出神秘主义式的暧昧,他的影像魔力正在于此:将观众带回被非理性之黑暗笼罩的蒙昧时刻。在那个由虚妄臆想统治的过去,会把对女性的恶意和不明灾厄的恐惧诉诸于“女巫”,把对圣艾尔摩之火等自然现象的不解诉诸于神话,但也因为如此,当理性被遮蔽,感官被放大时,人们得以进入言语难以形容的精神境域。
这种超越性的体验,如今我们已几乎无法感受到。因为科学与文明将神魔的空间挤压出了人类的感官。但罗伯特·艾格斯尝试用他的影像,把观众带回这种曾经的蒙昧状态。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想把《灯塔》定义为一部“恐怖电影”。观众于此间能够得到的并非恐怖,而是一种返祖式的神秘体验。
TIPS
罗伯特·艾格斯:Robert Eggers,美国电影导演、编剧。早年从事戏剧的设计和导演工作,执导第一部剧情长片《女巫》后声名鹊起。《灯塔》为他执导并编剧的第二部剧情长片。
《女巫》:《The Witch》(官方海报上拼写为“The VVitch”),讲述17世纪30年代的新英格兰,一家人被教会驱逐到荒野,遭遇一连串可怕事件后分崩离析的故事。此片入围第31届圣丹斯电影节,并获得第32届独立精神奖最佳电影处女作奖和最佳剧本处女作奖。
新英格兰:New England,位于美国东北角的区域。17世纪初,英格兰的清教徒们为了逃避欧洲的宗教迫害而到此定居,包括的六个州分别为:缅因州、新罕布什尔州、佛蒙特州、马萨诸塞州、罗德岛州、康涅狄格州。《灯塔》的故事,正发生在缅因州。
圣艾尔摩之火:中国古时称马祖火,是一种自古以来就常在航海时被海员观察到的自然现象,经常发生于雷雨中,在如船只桅杆顶端之类的尖状物上,产生如火焰般的蓝白色闪光。
圣艾尔摩:Saint Elmo,也被称作Saint Erasmus of Formia,公元3世纪的一位基督教圣人。传统上一直被视为海员的守护圣人。他的殉教方式异常残忍痛苦: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开膛破肚,挖去五脏六腑,肠子还被缠在一个大辘轳上。
本文首发于《环球银幕》2019年10月刊
《灯塔》观后感(五):《灯塔》:海妖亲吻的盗火者
《灯塔》或许是《闪灵》后第二部可以用disturbing形容的电影。
在同一类型的框架下,《灯塔》与《闪灵》有不少相似之处:两部电影的主角们都在一纸合约下主动进入与世隔绝的无人之境,酒店管理员被困在大雪封山的瞭望酒店,两位灯塔管理员被隔离于汪洋正中的孤岛,又都进一步被严酷的风暴雨雪切断与外界的联系;随着两组主角逐渐在孤独中陷入疯狂,《灯塔》和《闪灵》都伴着渗骨的音效展现了对日常的构建和打破,同伴之间关系的变化与权力的更迭,甚至两部电影都用到了斧头作为重要的凶器符号。
但除开这些较为浅显的要素,《灯塔》是一部非常不同寻常的电影。它身上“恐怖片”的标签是不够贴切的,《灯塔》是一部心理恐怖片的同时也是一部人物剧情片,甚至可能是一部寓言故事,一则神话新编。在它简单的叙事线之外,是一系列混沌而多义,模糊时间又缺乏解释的场景和符号,到最后我们和两位主角一样,在海浪,聒噪的海鸟和从不停止的雾笛声中,满身污泥地走入灯塔的光,再也分不清虚实。
左Winslow(罗伯特·帕丁森),右Wake(威廉·达福)《灯塔》的故事很简单:在1890年代新英格兰的一座小岛上,两位灯塔管理员,年轻的Ephraim Winslow(罗伯特·帕丁森),和年老的Thomas Wake(威廉·达福),开始了他们为期四周的守塔工作。
Wake禁止Winslow登上灯塔,安排他做更为辛苦的地面工作:烧锅炉,运煤炭,擦洗灯塔,倒夜壶。每晚他们在一起用餐交谈,加深了解的同时又互相猜疑,各人讲着无法证实的背景故事。Wake最终说服Winslow一起喝酒,在酒精的作用下混乱升级,每天的日常又增加了宿醉和醉酒后的舞蹈。Wake告诉Winslow自己之前的同事因为被灯塔的神秘力量迷住最后发疯死掉,而Winslow在床铺间摸到了前任管理员留下的人鱼雕像,每日在对灯塔的好奇和对人鱼的性幻想间反反复复。
四周的时间到了,本该来接Winslow的船却没来。之前铺陈好的混乱在这之后不断升级。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场景会出现什么,一切都是混沌无序的,两人的床铺位置不断调换着,雷电和暴雨来了又去,上一秒还在拥抱的两个男人下一秒就暴怒,亲密的舞蹈之后就是厮杀,海浪冲进房间,美人鱼冲上礁石,补海鲜的笼子里出现一颗人头。
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解释,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岛上究竟过了多久,两天,五周,或是永恒。《闪灵》中Danny用闪灵看见酒店血腥过去的片段,都用明显的配乐进行区分,而《闪灵》也用规整的标题卡提示着时间。但《灯塔》的导演Roger Eggers无意提供任何解释,他无意加入时间的秩序,无意赋予事件前因后果,更无意区分虚实:Winslow看到的人鱼,章鱼,一切超自然的现象,都不知是他的梦中场景,他崩溃精神下出现的幻象,是发生在他眼前的确确实实的真实,抑或是这三种形式的交织。
或许Winslow自己都不清楚,所以我们跟着他一起陷入千头万绪的谜题之中。《灯塔》究竟发生了什么,没发生什么?而这发生的一切,又意味着什么?
(以下涉及剧透)
权力关系:守护与操纵,敌人或同伴,你相信谁?
《灯塔》这样一个丰富多义的故事,给足了观众解读和再创作的空间。但或许每一种解读方式都绕不开回答下面这个关键问题:拿斧头想砍人的究竟是谁?
当Winslow想通过小木船离开小岛,Wake举着斧头砍碎了小船,拎着武器一路追杀Winslow回到屋内。但当Winslow进屋,坐在椅子上的Wake却声称是Winslow拎着斧头企图杀死自己。这两种相悖的说法是一道给观众的选择题,也是交到观众手上一把理解全文的钥匙。
如果观众选择相信Wake,在这种解读下,Wake就成为了灯塔守护者的角色,而不尊重海上信仰不听从指令的Winslow没抵住灯塔的诱惑,逐渐失去心智,精神错乱,最终成为海洋系统的活祭品。
虽然屁声连天,粗鄙又嗜酒,Wake作为曾经的水手,对海洋的规则无比尊敬:每餐饭前例行祝词,坚持要求碰杯,不断提醒同伴注意人鱼,警告他杀死海鸥会带来厄运。而Winslow曾经是伐木工人(所以似乎他拿着斧头更为合理),对前同事意外见死不救之后还顺势偷了他的身份,他在灯塔的世界中似乎是一个不能被信任的外来人。
左Wake,右Winslow然而,因我们是跟随Winslow的视角进入故事中,似乎大多数的观众会倾向于相信Winslow。在这种解读下,Wake变成了操纵者,自居前辈对Winslow百般刁难和羞辱,将所有的神秘故事植入Winslow的脑中,用酒精,怪谈,和关于灯塔的传说扰乱他的心智。
按计划会来的小船没来当然可能是因为天气原因,但也有可能是Wake故意混淆Winslow的时间概念让他错过了那班船。而Wake砍坏小船,拎着斧头追赶,也是因为他不想一个人留在灯塔。
学者莱斯利·费德勒曾总结:“美国哥特最恰当的主题,就是奴隶制”。此种解读下,Wake代表的极端权力对Winslow进行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奴役,而在这过程中虽然Winslow用暴力获取了权力地位的反转,最终他还是被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执念引到了灯塔前。但灯塔的所有故事,或许都是Winslow为了自己处于权力高位编织的谎言,所以Winslow才会在看到灯塔中心后意味深长地笑了,因为那里面什么也没有。
除开以上的两种解读,还有第三种:谁也不信。在讲述了自己偷取前同事身份的故事后,Winslow向Wake坦白,自己的真名和Wake一样,都叫Thomas。这样的重名,以及Winslow在灯塔上看到另一个自己的场景,似乎预示了第三种可能:是否Wake本身并不存在,是Winslow在孤独的疯癫中创造出来的同伴?
人鱼,海鸟,灯塔与希腊神话
灯塔是织起整个故事的终极麦格芬,但直到最后,灯塔里究竟有什么,依然没有答案。《灯塔》中的灯塔作为一个符号始终伫立着,但它不是在黑暗中为迷途海员指引方向的明灯,反而是诱惑而危险的存在,它深沉的雾笛声是塞壬的歌声,它整夜点亮的光成为Winslow心智迷失的诱因。然而灯塔不仅仅是一个美丽而神秘的诱饵,高耸的它也是雄性性欲的象征,剔透的光映照着体液和章鱼的触角。
塞壬本身也以人鱼的形式反复出现在《灯塔》中,与灯塔构成了有趣的互文。Winslow与人鱼的接触解决了“被困孤岛时要鱼人还是人鱼”的终极问题,人鱼既是瓷白的纯洁圣母又是赤裸的妖冶动物,但不管是哪种形态,人鱼都是直白的性符号,是被压抑的雄性性欲的汹涌出口。但这种原始性感背后,在英国传说中被视为不详的人鱼也是海妖塞壬的化身,水中的她与岸上的灯塔一样,是性欲的具象,又是海洋传说中最致命的诱惑。
如同《女巫》中那只黑山羊,《灯塔》中也有一只带象征性的动物:一只与Winslow缠斗的独眼海鸥。Winslow摔死海鸥的片段,在黑白画面中都血腥得无法直视,而这海洋的化身,宿命般的敌人最终也给了Winslow生不如死的惩罚。当一窥灯塔的Winslow摔下螺旋梯,不知过了多久,他裸身躺在海滩上,内脏被一群海鸥啄食。
这禽类啄食内脏的一幕,似乎是对普罗米修斯的致敬。普罗米修斯在奥林匹斯山上盗得的圣火,是Winslow的灯塔,而他伸手触摸光源后,和普罗米修斯一样陷入永恒的惩罚之中。
导演在访谈中确认了《灯塔》对希腊神话的化用,并表示《灯塔》可以解读为是一个普罗米修斯遇上海神的故事。Wake在片中的形象与波塞冬的经典造型有相似之处,而他作为海洋的守护者,也称职地成为了普罗米修斯盗取圣火的阻力。
《灯塔》与其说是一个故事,不如说是一种体验。锐利的黑白摄影将两位演员脸上的一切细节都突出,海浪拍打的声音,海鸥的鸣叫和雾笛增添混乱的不安感。在杂草礁岩间,在昏暗的走廊和潮湿的卧房,灯塔的光时不时扫过肮脏的角落。
跟随两位演员职业生涯最佳级别的表演,《灯塔》奉献了一种特别的既兴奋又害怕的观影体验,紧张与黑色幽默交替,疑惑与畅快并存,深深陷入疯狂与非理性之中。而灯塔里究竟有什么,或许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