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和玛格丽特》是一本由(俄) 布尔加科夫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488图书,本书定价:65,页数:2019-1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大师和玛格丽特》读后感(一):谁也不是生活永恒的主人,勇敢才是
1930年的苏联,肃反、骚乱、饥荒……空气中弥漫着不安。被视为国家英雄的诗人马雅可夫斯基,在莫斯科寓所开枪自杀。一个文学的肃杀时代已然到来。
同年的3月28日,小说家布尔加科夫给斯大林写信,希望得到莫斯科艺术剧院助理导演职位,“如果不能任命我为助理导演,我请求当个在编的普通配角演员;如果当普通配角也不行,我就请求当个管剧务的工人;如果连工人也不能当,那就请求苏联政府以它认为必要的任何方式尽快处置我,只要处置就行……”
彼时,他已经开始创作《大师和玛格丽特》——一部压根儿就不可能被发表的作品。两年写就的15个章节就这样一把火全部销毁。
沉寂,并不代表放弃;尊严,未必是搏命的抗争。布尔加科夫重新投入生活,与一位美丽的女子结为夫妻。继而又开始重新创作《大师和玛格丽特》。历时六年写成,四年修改,但未发表布尔加科夫就因病去世了。
经年以后,几经波折,当我们重遇《大师和玛格丽特》,感叹于作品的伟大,更感叹于作家的命途多舛。在故事里,我们倾听彼此的心声。
魔鬼在人间
魔幻与现实交替,两条主线交叉进行,是整个故事的主旋律。
魔鬼撒旦大闹莫斯科的部分采用蒙太奇手法,夸张又逼真,诡异又幽默,这种跳越式的镜头拼接手法的运用,使人在魔幻与现实中若即若离,亦真亦幻。魔鬼沃兰德的故事从现实的时间维度开始,他大闹莫斯科,将其搅得天翻地覆。从湖畔平静而冗长的闲聊到死亡的降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独具匠心。
由对上帝存在与否的讨论引出“如果没有上帝,那么,请问,人生由谁来主宰,大地上万物的章法由谁来掌管呢?”的诘问。命运由谁主宰?死亡无可回避。苦难和死亡,人类永恒的主题。魔鬼用一场已经预言的惨烈死亡来完成自己的回答。流浪诗人理性的崩溃是对魔鬼最好的回应。
魔鬼的出现,将善恶的大议题重新丢给世人。就像故事开篇引用的歌德的《浮士德》里面的那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物?”“有一种力量,它总是想作恶,又永远在造福,我就是它的一股。”
善恶如同剪刀的两端,看似水火不容,实则彼此成就互相依赖而生。有暗的存在,才能辨别光;有恶的存在,才能认识善。作品大量引用《圣经》里的话也即证明上帝的旨意在魔鬼之上,人类世界永远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驱动世界的运行轨迹不断发生改变。
大师和玛格丽特
作品共分上下两卷,作为故事的主角却在故事过半才姗姗来迟。即便出现后,主角的行迹也若隐若现,若有若无。第一卷第十三章“主人公出现”,大师单薄的身影匆匆登了个场,而玛格丽特仅仅存在于情人的口述之中。到了第二卷,从第十九章“玛格丽特”开始,这对情侣走到前台,整座莫斯科城退至背景。
玛格丽特作为大师生命中爱与美的化身,是大师绝望生活最后的保护色,她是漩涡中央微弱却坚定的力量,将大师从毁灭边缘拯救过来。有什么能够抵挡绝对的黑暗?唯有爱。爱乃生命之光。
大师就是布尔加科夫,玛格丽特就是他的妻子,在虚构与现实之间,有一股名为爱的力量将其牢牢地系在一起。小说的后半部分与其说是大师和玛格丽特的爱情故事,不如说是布尔加科夫真实的生活写照以及他大段的内心独白。与怯懦搏斗,不断拷问自己写作的意义,生命的意义。
如果生活不堪重负,谁来拯救我们脆弱的肉体,怯懦的人格?唯有勇气。
玛格丽特可以为爱变身魔女,主持撒旦的舞会,她凶残冷酷又迷人,唯独没有怯懦,这是一个多么令人神往的角色!“隐形!自由!”化身女巫的她,高喊着自由,没有自由就没有永恒的安宁……
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死亡可以毁灭一个人的肉体,却不能剥夺他生而为人的尊严与骄傲。怯懦才是一个人最可怕的精神软骨病。谁也不是生活永恒的主角,勇敢才是。
在《大师和玛格丽特》中,布尔加科夫用他精妙的笔法和奇幻的想象将荒诞的现实和残酷的生活交织一体,将生而为人的价值和尊严娓娓道来。撒旦的胜利其实是怯懦的胜利。
命运总是迎着强有力的人物和不可一世者走去。多少年来,命运总是使自己屈从于这样的个人:凯撒、亚历山大帝、拿破仑,因为命运喜欢这些像自己那样不可捉摸的强权人物。
以死殉道和以不死殉道,皆是一种勇敢。
《大师和玛格丽特》读后感(二):这部书写出了人性最根深蒂固的两个毛病:贪婪与怯懦
01 魔王考察人间,发现人性永远贪婪
暮春的一天傍晚,莫斯科市内牧首塘公园里,本市主要文艺工作者联合会之一“莫作协”的主席兼某大型文学刊物的主编柏辽兹,正在和他的同伴笔名“流浪者”的青年诗人伊万·波内列夫探讨是否有上帝的问题。柏辽兹是唯物论者,认为世上的一切都由人主宰。就在他们谈得起劲的时候,阴暗世界的主宰魔王沃兰德带着几个随从(科罗维夫、大公猫、法戈特、阿扎泽洛等)出现在他们面前。由于柏辽兹坚持无神,魔王便预言,柏辽兹即将死于轮下,身首异处。果然,不一会儿预言就实现了:柏辽兹被电车轧死了,人头沿街滚去。流浪者吓呆了,急忙回去报告,却因情节离奇、语无伦次、衣衫不整而被当作疯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沃兰德到莫斯科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十月革命十年之后,“莫斯科居民的内心是否发生了变化”。他考察的结果是:“人毕竟是人嘛……人类是爱钱财的,不管它是什么造的……他们太轻浮……”
于是,在他考察期间,莫斯科接连发生了一系列怪事:下卢布雨使贪婪的人们丑态毕露,贪污受贿者自投罗网,道德堕落者自行暴露……凡是撞到魔王手中的坏人都受到了应得的惩罚。
考察的目的达到了,沃兰德率领随从飞回虚空。
魔王沃兰德并不是“恶”的象征或化身,他既不保护恶,更不诱人作恶。他仅限于观察和考验,随人们去各行其是。当然,也要求人们各负其责,像《圣经》里所说的那样“死了的人都凭着这些案卷所记载的、照他们所行的受审”。
他其实是《圣经·约伯记》中所说的撒旦,其职司就是在上帝同意下到人间观察世人,对人们进行种种考验,考验那些只图眼前功利而不承认任何道德准则的、心中没有上帝的人。
在作者看来,不相信上帝和撒旦的存在这本身并不重要,最可恶而又可怕的是那些由于不相信有上帝和魔鬼,便认为人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任意作恶的人。
02 “怯懦是人类最大的毛病之一”
诗人流浪者在精神病院里,认识了一位自称“大师”的人。大师原是一位在博物馆工作的历史学者,因中彩得了一大笔钱,便辞去工作,专门从事写作。他写了一部关于耶稣的小说,还没发表,就被作协的官老爷们被斥为毒害人民的宗教宣传,受到严厉批判。
大师在恐惧之下,逃进疯人院,放弃自己的姓名,只自称“大师”。其实,大师这称号原本是他的情人玛格丽特送给他的,因为在她心目中他确实是位天才艺术大师。
玛格丽特本来生活得很好,偶然结识大师后,她爱上了他,鼓励他写完那部小说。但大师受到批判,然后失踪(她不知道他已逃进疯人院)。
为了能再见到他,她与沃兰德的随从订立了契约,涂了阿扎泽洛给她的回春脂,变成了女妖,为魔王主持了晚会,付出了艰苦的劳动,终于在魔王那里见到了大师。但他们在这个荒诞的世界上终究无法生存,于是耶稣派马太来同魔王商量,让他收留他们。魔王找了个美丽的地方,给了他们永久的安宁。
大师本来富有才华,本想以他创作的耶稣故事为题材的小说对人世有所贡献,但是在恐怖面前,他表现了人类最大的缺陷——怯懦。他抛弃一切逃进疯人院,而且认为这里“并不那么糟”,因为“一切听安排,无须自己思考”。
他当然不可能赢得安宁。他只能在沃兰德那里得到永久的安宁。而他的伴侣玛格丽特,身上凝集着俄罗斯女性的优秀品质:善良的心、炽烈的爱、对美好事物的执着追求和勇敢的献身精神,都具有强烈的感染力。
03 明知生前不可能发表,他写给未来
在一定程度上,大师的命运来自布尔加科夫本人的遭际。布尔加科夫(1891-1940),苏联作家,出生于乌克兰基辅市一个教授家庭,自幼喜爱文学、音乐、戏剧,深受果戈理、歌德等的影响。1916年从基辅大学医疗系毕业后被派往农村医院,后转至县城,在维亚济马市迎接了十月革命。1918 年他回基辅开业行医,经历了多次政权更迭,后被邓尼金分子裹胁到北高加索。
1920 年,他弃医从文,开始写作生涯,在《汽笛报》上发表一系列短篇、特写、小品文,揭露不良社会现象,以幽默和辛辣的文风著称。就在他走上作家之路的时候,作协当局有些人反对他。到1927 年,他的作品已被禁止发表。他直接求助于斯大林,才在1930 年被莫斯科艺术剧院录用为助理演。他业余坚持文学创作,并重新开始写他一生最重要的长篇小说《大师和玛格丽特》直到1940年逝世。
这部中译本只有35万字的作品,布尔加科夫前后写了12 年(1929 -1940),而且在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相当艰苦的情况下八易其稿,还有一次焚稿(1930),直到逝世前十天还在妻子的协助下修改它。
这是布氏倾毕生精力的呕心沥血之作,也是面向未来的杰作,因为他写作时是明知生前不可能发表的,但同时也坚信将来必定能发表。
历史证实了他的预见:此书在作者逝世26 年后(1966年)终于与苏联读者见面了,而且一问世便掀起一股“布尔加科夫热”,至今不衰。
《大师和玛格丽特》读后感(三):布尔加科夫:主宰我命之人非耶稣
中国作家弘一法师曾说:有出格见地,方有千古品格;有千古品格,方有超凡学问;有超凡学问,方有盖世文章。由此可见,好作品非一蹴而就可得,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学子几被埋没于市井小巷不为人知,待到魂归尘土,其作品方见天日。
生时默默无闻,逝后光耀门楣已是常态,而于如今知识付费时代,无论高低贵贱三六九等都可揭竿而起,时事造化给予无限可能,但恰如俄国著名作家列夫·托尔斯泰所言:把写作当成谋生的手段,这是可怕的错误,这意味着高尚的原则屈从低下的东西。于我而言,万物世事无高低贵贱之分,但平心而论,写文之路如若浮于表面,心思躁动,急功近利,往往会如流水般湍急而下。
作家是唯一耐得住寂寞的物种,此点恐怕无人质疑,屡次提名诺贝尔文学奖屡次落榜的村上春树即为先锋。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较之更为落寞,其作品《大师和玛格丽特》因巧妙的构思、离奇的情节、深刻的哲理和完美的艺术形式,吸引了无数后代读者,其在西方和俄罗斯被誉为“讽刺文学、幻想文学和严谨的现实主义文学的高峰”。无与伦比褒扬的作品,却是俄国著名作家布尔加科夫逝世近三十年后才得以公开发表,落入读者手中,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大师和玛格丽特》以及其作者布尔加科夫将此真理演绎的何其淋漓尽致,后世人于此作品中进行缅怀,更能体悟出“胆怯是人类最可怕的缺陷”之真理。
一:呕心沥血,多次易稿,不为发家致富,而为惩恶扬善
20世纪二三十年代,苏联处于风云际会间隙,诚然此间段世界都在变与不变中纠缠,无论政治理念还是文化思想都多少有些波动,于鄙薄骄奢、追求理想、崇尚平和、喜爱独立思考的典型知识分子家庭长大的布尔加科夫更是在现实与理想间不断挣扎。
只言片语即可招致飞来横祸,理想抱负更是难以成就,伪造和玩弄历史唯物主义的无产阶级文化与实际践行马克思理念的社会主义文化相互抵触,而曾欲望用一杆笔平定天下的布尔加科夫只能被多次迫害,生活潦倒,经历万般磨难方于文学世界中寻觅一席安宁,还好一路有真心爱人支持着,才可从卑劣俗世中脱身,于真情文学中沉溺。
《大师和玛格丽特》经过魔王沃兰德及其随从在莫斯科考察人心变化,用极具魔幻性手法明写剧院里下起的卢布雨,公寓里开起的撒旦舞会,凡人涂上魔油后变成的会飞女妖,实写品质恶劣的文联主席、贪污受贿的房管主任、贪图钱财的小市民,这些恶俗事件怎可能被追求至高无上理念的布尔加科夫忍受,于是在小说中代入了他自我讽刺意蕴,明写不敢,暗写何妨,若非如此,《大师和玛格丽特》又怎会有20世纪魔幻现实主义代表作品之说。
现实本就纷繁复杂,加以时局混乱,民众更是苦不堪言,但布尔加科夫又岂会甘心忍受,魔王不是残害俗世就是将俗世祸人引入深渊,而他不愿将命运交付他人,断言主宰我命之人非耶稣。恰如并未因文字作品发家致富的他,相反深受其害,但对《大师和玛格丽特》却是全心灌注于此,呕心沥血,多次易稿,生前深受压制,逝后多年重见天日时散发闪耀光彩。前苏联作家高尔基说:当一个作家深切地感到自己和人民的血肉联系的时候,这就会给他以美和力量。布尔加科夫心怀天下人民,又关爱自我,否则难以想象在未来岁月其能于泥潭中再次脱颖而出。
二:和谐内心,自由空间和平静生活,这是小说主角和作者两人共同期望的理想境界
现实无尽烦恼,布尔加科夫只能将毕生理念寄托于大师躯体中,塑造别样美好的人与事。小说中那个无名无姓的大师为人真诚,有才华,孜孜不倦地追求艺术真谛,现实中的布尔加科夫虽然颇受时局限制,理想抱负难以实现,政治理念冲突迫使其时常委曲求全,但他始终微笑的接受厄运的挑战;小说中大师因害怕遭迫害而躲进了疯人院,现实中布尔加科夫多次易稿焚稿,逃避布尔什维克党有心的揣意;小说中大师的女友玛格丽特无比勇敢,她不屈不挠地寻觅她的理想,并最终和大师一起获得了他们所期待的和谐的内心、自由的空间和平静的生活,现实中布尔加科夫在舆论和生活的双重压力下,其妻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始终坚定不移理解支持着,大师和作者两人完美融合,说《大师和玛格丽特》是一部魔幻现实小说,倒不如说其为作者的自传体。
作家的一生不仅要落寞的只与文字相伴,更要接受现实的考验,正因为坚定可于文字中自强且救赎自己,无数作家坚持着绝不被风暴打垮。巴尔扎克说作家,艺术家,甚至于面对断头台时,也依然会忠实于他们的天赋。布尔加科夫即使遭受诸多不幸,仍未放弃写文之旅,反之观看当今时代写作者,心气浮躁,急功近利,没有回报就不愿多思多想,于我本人而言,也时常有挫败之感,但心底小人时常教育我要不断提升自我写文能力,而不要只着眼于文字的变现能力。
自媒体时代,人人都可凭借心中那缕情思续写出万般愁思乱想,稿费赚取似乎也不似以往难于上青天,正是心想可投机取巧,诸多人士(包含本人在内)期许文字能快速变现,实现借助自媒体风潮成为大拿美梦,利益的驱使化最不能令人安心写文,前有咪蒙前车之鉴,后有大亨抄袭洗稿之嫌,如能都向布尔加科夫韬光养晦多年,我想人人皆可成为真正的作家。写文初始,思量自我写文始末缘由与目标。
《大师和玛格丽特》小说充分显示了布尔加科夫寄真实于魔幻、寓庄严于谐谑的深刻和机智,他让读者在他营造的独特的艺术氛围中品味人生的哲理,而我更体悟到写文之旅的信念,期许我亦能永久坚持着,不论是否有金钱回报还是他人回应。
《大师和玛格丽特》读后感(四):布尔加科夫:主宰我命之人非耶稣
中国作家弘一法师曾说:有出格见地,方有千古品格;有千古品格,方有超凡学问;有超凡学问,方有盖世文章。由此可见,好作品非一蹴而就可得,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学子几被埋没于市井小巷不为人知,待到魂归尘土,其作品方见天日。
生时默默无闻,逝后光耀门楣已是常态,而于如今知识付费时代,无论高低贵贱三六九等都可揭竿而起,时事造化给予无限可能,但恰如俄国著名作家列夫·托尔斯泰所言:把写作当成谋生的手段,这是可怕的错误,这意味着高尚的原则屈从低下的东西。于我而言,万物世事无高低贵贱之分,但平心而论,写文之路如若浮于表面,心思躁动,急功近利,往往会如流水般湍急而下。
作家是唯一耐得住寂寞的物种,此点恐怕无人质疑,屡次提名诺贝尔文学奖屡次落榜的村上春树即为先锋。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较之更为落寞,其作品《大师和玛格丽特》因巧妙的构思、离奇的情节、深刻的哲理和完美的艺术形式,吸引了无数后代读者,其在西方和俄罗斯被誉为“讽刺文学、幻想文学和严谨的现实主义文学的高峰”。无与伦比褒扬的作品,却是俄国著名作家布尔加科夫逝世近三十年后才得以公开发表,落入读者手中,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大师和玛格丽特》以及其作者布尔加科夫将此真理演绎的何其淋漓尽致,后世人于此作品中进行缅怀,更能体悟出“胆怯是人类最可怕的缺陷”之真理。
一:呕心沥血,多次易稿,不为发家致富,而为惩恶扬善
20世纪二三十年代,苏联处于风云际会间隙,诚然此间段世界都在变与不变中纠缠,无论政治理念还是文化思想都多少有些波动,于鄙薄骄奢、追求理想、崇尚平和、喜爱独立思考的典型知识分子家庭长大的布尔加科夫更是在现实与理想间不断挣扎。
只言片语即可招致飞来横祸,理想抱负更是难以成就,伪造和玩弄历史唯物主义的无产阶级文化与实际践行马克思理念的社会主义文化相互抵触,而曾欲望用一杆笔平定天下的布尔加科夫只能被多次迫害,生活潦倒,经历万般磨难方于文学世界中寻觅一席安宁,还好一路有真心爱人支持着,才可从卑劣俗世中脱身,于真情文学中沉溺。
《大师和玛格丽特》经过魔王沃兰德及其随从在莫斯科考察人心变化,用极具魔幻性手法明写剧院里下起的卢布雨,公寓里开起的撒旦舞会,凡人涂上魔油后变成的会飞女妖,实写品质恶劣的文联主席、贪污受贿的房管主任、贪图钱财的小市民,这些恶俗事件怎可能被追求至高无上理念的布尔加科夫忍受,于是在小说中代入了他自我讽刺意蕴,明写不敢,暗写何妨,若非如此,《大师和玛格丽特》又怎会有20世纪魔幻现实主义代表作品之说。
现实本就纷繁复杂,加以时局混乱,民众更是苦不堪言,但布尔加科夫又岂会甘心忍受,魔王不是残害俗世就是将俗世祸人引入深渊,而他不愿将命运交付他人,断言主宰我命之人非耶稣。恰如并未因文字作品发家致富的他,相反深受其害,但对《大师和玛格丽特》却是全心灌注于此,呕心沥血,多次易稿,生前深受压制,逝后多年重见天日时散发闪耀光彩。前苏联作家高尔基说:当一个作家深切地感到自己和人民的血肉联系的时候,这就会给他以美和力量。布尔加科夫心怀天下人民,又关爱自我,否则难以想象在未来岁月其能于泥潭中再次脱颖而出。
二:和谐内心,自由空间和平静生活,这是小说主角和作者两人共同期望的理想境界
现实无尽烦恼,布尔加科夫只能将毕生理念寄托于大师躯体中,塑造别样美好的人与事。小说中那个无名无姓的大师为人真诚,有才华,孜孜不倦地追求艺术真谛,现实中的布尔加科夫虽然颇受时局限制,理想抱负难以实现,政治理念冲突迫使其时常委曲求全,但他始终微笑的接受厄运的挑战;小说中大师因害怕遭迫害而躲进了疯人院,现实中布尔加科夫多次易稿焚稿,逃避布尔什维克党有心的揣意;小说中大师的女友玛格丽特无比勇敢,她不屈不挠地寻觅她的理想,并最终和大师一起获得了他们所期待的和谐的内心、自由的空间和平静的生活,现实中布尔加科夫在舆论和生活的双重压力下,其妻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始终坚定不移理解支持着,大师和作者两人完美融合,说《大师和玛格丽特》是一部魔幻现实小说,倒不如说其为作者的自传体。
作家的一生不仅要落寞的只与文字相伴,更要接受现实的考验,正因为坚定可于文字中自强且救赎自己,无数作家坚持着绝不被风暴打垮。巴尔扎克说作家,艺术家,甚至于面对断头台时,也依然会忠实于他们的天赋。布尔加科夫即使遭受诸多不幸,仍未放弃写文之旅,反之观看当今时代写作者,心气浮躁,急功近利,没有回报就不愿多思多想,于我本人而言,也时常有挫败之感,但心底小人时常教育我要不断提升自我写文能力,而不要只着眼于文字的变现能力。
自媒体时代,人人都可凭借心中那缕情思续写出万般愁思乱想,稿费赚取似乎也不似以往难于上青天,正是心想可投机取巧,诸多人士(包含本人在内)期许文字能快速变现,实现借助自媒体风潮成为大拿美梦,利益的驱使化最不能令人安心写文,前有咪蒙前车之鉴,后有大亨抄袭洗稿之嫌,如能都向布尔加科夫韬光养晦多年,我想人人皆可成为真正的作家。写文初始,思量自我写文始末缘由与目标。
《大师和玛格丽特》小说充分显示了布尔加科夫寄真实于魔幻、寓庄严于谐谑的深刻和机智,他让读者在他营造的独特的艺术氛围中品味人生的哲理,而我更体悟到写文之旅的信念,期许我亦能永久坚持着,不论是否有金钱回报还是他人回应。
《大师和玛格丽特》读后感(五):《大师和玛格丽特》:在战斗民族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烈酒
01
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出生于乌克兰基辅的一个神学教授家庭,今天,他已然被世人公认为20 世纪俄罗斯最杰出的作家之一。在布尔加科夫的作品当中,真实与虚幻互相交织,梦幻与现实融为一体,因此,他也被认为是“魔幻现实主义”的鼻祖。
余华在一次接受访谈的时候,曾经感慨地说:“我原以为苏联文学到这两位已经见底了,想不到还有一位真正伟大的作家——布尔加科夫,他是索尔仁尼琴和帕斯捷尔纳克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堪称俄罗斯国宝级的作家,在其生前,大部分作品都受到前苏联政府的严厉抨击,甚至被禁止出版或公演。直到20世纪70年代,这位被冷落多年的伟大作家,才渐渐地回到人们的视野。
1991年是布尔加科夫诞辰100周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将这一年定为“布尔加科夫年”。俄罗斯的克里米亚天体物理实验室也宣布,将他们发现的三颗新星命名为“陀斯妥耶夫基”星、“帕斯捷尔纳克”星和“布尔加科夫”星。法国《读书》杂志的主编皮埃尔·蓬塞纳在其编撰的《理想藏书》中,更是把布尔加科夫的代表作《大师与玛格丽特》排在了俄罗斯文学中的第一位。
虽然这位伟大的前苏联作家生前受尽苦难,但终究名垂青史,而那些曾侮辱和损害他的跳梁小丑们,却连名字都无法被我们想起,这不由让我们想起杜甫那两句著名的诗:“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02
1926年,布尔加科夫所写的长篇小说《白卫军》,被改编为话剧《图尔宾一家的命运》,并在莫斯科艺术剧院上演。正是这部话剧,将布尔加科夫一生的命运打入深不见底的暗谷。
在此后漫长的岁月中,布尔加科夫都处于被批判和封杀的状态。他所创作和改编的所有剧本,都被当局禁止上演。在去世前的十五年里,布尔加科夫甚至“从未看到自己作品的校样”。
1930年3月28日,布尔加科夫直接给斯大林写了一封诚挚而坦率的信,向斯大林直率地说明了自己现在面临的绝望处境:
“对我来说,不能写作不啻于被活埋。我目前的生活极端贫困,面临的只有流落街头,死于沟壑……如果政府不能任命我为助理导演,那我就请求当一个在编的普通配角演员;如果连当个普通配角也不行,我就请求当个管剧务的工人;如果连工人也不能当,那就请求苏联政府以它认为必要的任何方式尽快处置我,只要处置就行……”
1930年4月18日,苏联领袖斯大林拨通了布尔加科夫家的电话,并与布尔加科夫进行了一番简短的交谈。再后来,布尔加科夫就被莫斯科艺术剧院录用,成为了一名助理导演,得以靠这份微薄的薪水养家糊口。
在找到工作之后,布尔加科夫就将全部心力用在写作《大师与玛格丽特》这部书稿上,一部在那个时代绝无可能被发表的作品。
布尔加科夫也深知这一点,他的写作实际上已经与发表、收入、名誉都毫无关系了,只是纯粹的自我表达。换句话说,他只为他的内心而写作。正如布尔加科夫自己所说的那样:“一个作家不论处境何等困难,都应忠于自己的原则……如果把文学用于满足自己过上更舒适、更富有的生活的需要,那么这种文学是可鄙的。”
可以说,在布尔加科夫失去一切之后,创作《大师和玛格丽特》这部书稿的过程又使他重新得到了一切:这是一部让他实现灵魂救赎的伟大作品,在书中,他不仅虚构了撒旦对莫斯科的访问,也虚构了自己的救赎和重生!
正如余华所说的那样:“在卡夫卡之后,布尔加科夫成为20世纪又一位现实的敌人,不同的是卡夫卡对现实的仇恨来源于自己的内心,而布尔加科夫则有切肤之痛,并且伤痕累累。因此,当他开始发出一生中最后的声音时,《大师与玛格丽特》就成为道路,把他带到了现实面前,让他的遗嘱得到了发言的机会。”
这一次,果麦文化特意请来国内著名的俄语翻译家高惠群,用“信、雅、达”的语言风格,将俄文版原著原汁原味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同时,在高水平译注这部俄国文学的基础上,本书还全彩收录了10幅俄罗斯国宝级艺术家安德烈·卡沙克的金奖插画。可以说,如果你想要选择一部最值得收藏的版本,那么,这部果麦版《大师和玛格丽特》,正是你所需要的!
03
作为他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作品,布尔加科夫在《大师和玛格丽特》这本书中用神秘莫测的文字,为我们构建了一座开放性的叙述迷宫,在宗教故事的巧妙架构之下,在魔幻场景的光怪陆离之内,人性的本质和历史的真实,就这样渐渐显露出来。
一段如月光般凄美的爱情,命中注定一般在莫斯科上演。上帝、魔鬼、焚毁书稿的大师、为爱疯狂的姑娘,一一登场。刽子手、告密者、通奸犯、自私自利者们,接踵而至。光怪陆离的环境之中,一场跨越时空的狂欢就此展开……
既然被称作“魔幻现实主义”作品,可见这部《大师与玛格丽特》比起一般的小说,是比较晦涩难懂的。但实际上,只要你在阅读的过程中,能够层层剥茧,把故事的内核像剥洋葱一样拆解出来,那么,布尔加科夫在故事中想要隐喻的东西,自然就会摆在你面前了。
在这部书中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时间线:
一个是物质的现实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魔王撒旦化身为魔术师沃兰德,带着一直会说话的黑猫,造访二十世纪30年代的莫斯科,检视莫斯科居民的内心世界,凭借魔力“为非作歹”——爱慕虚荣的市民出尽了洋相,贪婪成性的官员莫名其妙葬送了性命,一座信奉无神论的城市,被超自然的力量搅得天翻地覆。
而在现实世界之外,则是精神的虚幻世界。在这个虚幻的时空当中,两千多年前的耶路撒冷,一场影响深远的判决正在进行当中:究竟该不该处死圣洁而无罪的年轻人耶稣?这个问题让罗马总督彼拉多陷入了千年的纠结和悔恨!
在布尔加科夫笔下,这两个不同层面的世界,竟然渐渐水乳交融,形成了一个危险的平衡态。而布尔加科夫就以强悍的掌控力,驾驭着这部复杂多变的作品,不断推动情节发展,直至全书走向最深远的艺术之境。
04
书中的沃兰德是魔王撒旦的化身,然而,比起魔王,这位撒旦反倒更像是一个真实的上帝——他既不保护恶,也不诱导人作恶;他不惩罚善,甚至还帮助向善的人;他不干涉人间的任何事务,听任凡人们在众多的道路当中自由选择——可以说,在他身上体现着最朴素的辩证法:他自身包含着一切矛盾,同时却又超然于这些矛盾之上。
沃兰德的所作所为,实际上就暗合着老子在《道德经》当中所说的那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直到全书过半,作品的主人公“大师”才姗姗来迟地正式登场。他是一个不知姓名的人,由于中奖得了十万卢布,他便辞掉了原先的工作,专心创作一部小说,以耶稣和罗马总督彼拉多作为题材。
然而,他的小说刚发表了一部分,便遭到一个别有用心的批评家,莫加雷奇的猛烈抨击,随后,不明真相的公众也跟着抨击大师的作品。这一切都让大师渐渐害怕黑暗,并对这个疯狂的世界感到恐惧。
最后,大师不堪恐惧的折磨,只好将所有书稿付之一炬,逃进精神病院。从此,他放弃了包括姓氏在内的一切,只以“大师”自称。
玛格丽特,一位美丽的女孩,因为倾慕大师的才华,自愿成为他的秘密情人。大师进入精神病院之后,为了能够与心爱的人重逢,玛格丽特虽然害怕,但还是下定决心,与魔王的随从阿扎泽勒签订了一份契约:替魔王主持一次晚会,以换取她和大师的重逢。
于是,玛格丽特涂上阿扎泽勒给她的“回春脂”,摇身变成了能够疾飞和隐身的女妖。靠着这特异的能力,她不仅报复了那些对“大师”进行迫害的批评家,还以坚韧不拔的毅力,主持了魔王的晚会。
在全书的结尾,玛格丽特终于如愿以偿:
房间里蓦地刮进一阵风来,刮低了枝形烛台上的烛焰。沉重的窗帘拉开了,窗户随之敞开,露出了遥远高天上一轮午夜的、而非早晨的圆月。月光铺在窗台与地板之间,就像一块幽绿的方巾,这光巾中出现了一个人,他就是自称大师的那个人。
刚刚出现的大师,眼神依然古怪和惊惶不安,于是,沃兰德给大师喝了一点东西,这让大师的神智得以恢复。随后,沃兰德还对大师说:“手稿是烧不掉的!”
随着沃兰德的吩咐,那份曾被大师亲手烧毁的小说手稿,又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沃兰德为大师和玛格丽特将所有毁掉的一切都重新安排妥当,然后送他们回到了两人曾经赖以安身的、那间小小的地下室里:
桌上仍旧铺着天鹅绒台布,罩灯旁的小花瓶里插着一束铃兰。玛格丽特面前的桌上放着高高一摞完好无缺的手稿本。整座房子悄然无声。大师躺在里间的小沙发上,盖着医院的长袍酣然睡去。她的呼吸很平稳,听不到一点声音。
玛格丽特心里充满恐惧,生怕眼前这一切都是魔法:文稿会从眼前消失,大师会回到精神病院,她自己也唯有投河自尽——就像大师那部手稿中所写的文字一样:
“地中海上涌来的黑暗笼罩了总督憎恶的这座城市……是啊,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