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一个朋友,他如果说起谁的运气好,总是说“瓜娃睡冷炕,全凭火气旺。”
他说的话总让我想起另一句谚语“人有三年旺,鬼神不敢当。”运气这事,个人只能无奈,有人跌一跤摔个仰八叉;有人跌一跤拾个牛头金。你跟谁说理去?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感慨命运不济,是从古至今大多数人的状态。
怎么看命运呢?乐观的人看什么都是好运,悲观的人,看什么都是厄运。
有一个朋友,近几年生活中遇到一点小不顺,她豁达地说,“我的好运已经用完了。”她所说的好运就是生下了儿子。她常心怀感恩,感谢老天给了她一个儿子。她结婚后一直怀不住孩子,到处看病,吃的中药能用车拉,打的针能把一张塑料布扎成窗纱。后来她终于有了儿子。当遇到不顺的时候,她坦然了许多,说,“老天够厚爱我了。这一辈子的好运气都被我用完了。”
我也有过特别的好运。那就是考进了师范。
那年参加中考,照我的成绩,考上初中专是一件很难的事。与我一年参加中考的还有一个表哥和一个表姐。
初中专复试是在县里,我就住在小姑家,与表姐一同参加考试。表姐订了一本杂志,我记得很清楚,那本书叫作《金色少年》。课外书对于当时农村的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晚上我没事就翻了一本,第二天考试结果考到一篇作文,至今我还记得作文题目《街头见闻》。想起晚上看过的一篇文章,题目我忘记了,大意是,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家商店有人吵架,一个人买了东西要求换货,可售货人不承认是在他家买的,后来来了另一个售货的,说是在他家买的,他积极主动的给顾客换了货。(那是89年,质量三包还是热门话题。)作文我非常顺手的就写完了。在那个年代,背作文还很少有老师提到,因为老师手头也没有作文书。
考数学我也是好运连连。当时,数学课本上有一个章节,叫二次函数。老师说不在考试范围,那一章就没有讲。我家离镇中很近,当时有一个表哥就住在我家,和我同住。他是上了一年高中,又折回来上初中想考初中专的。他在高中那一年学了二次函数。有一次,他去问老师题目,老师一边说着不考,一边给他讲了那个题。那是二次函数非常基础的一到题目,我在旁边旁听也听明白了。结果那年的中考就考了二次函数,全县90%的学生都不会,而我就做了出来,8分呢。
后来,我以高出录分线0.8分的成绩进了中师,我还是倒数第二名,还有一个比录分线高出0.5分的。我的运气是不是特别好?
当时和我一起参加中考的表姐和表哥都没能考上中专。第二年,表姐考进了电力技校,那时技校是只有城镇户口的子女才能考的。她后来的工作单位要比我的好的多,到处修建火力发电厂。不足之处就是到单位到处流动 ,没有一个安定的家。
表哥后来就不上学了,开始打工。后来找了一个媳妇,做了上门女婿,他的丈人是个包大工程的。表哥就开始包活,接着考了证,现在做了工程监理,生活滋润的不要不要。而且,人家成家早,要孩子也早,孩子成家也早,现在表哥做爷爷已有三年。
说到这,我忽然打住了,是我的运气好呢?还是人家的运气好?
看来运气这东西是转变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是农村的土话,用毛泽东的话说那就是“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所有的事情到最后都是好的,之所以现在感觉不好,是因为没到最后。
我相信这话是对的,所以,我在等待下一个好运的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