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起源的故事》是一本由[美]大卫·赖克著作,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99.90元,页数:364,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人类起源的故事》读后感(一):我一直想读这本书
我一直想读这本书!书中看到了人类迁徙演化,原来我们都是混血儿。讲欧洲的比较多,关于亚洲的不是很多。与传统的考古学不太一样~刷新认知。需要继续研读才行,可以学到很多新的认知,人类如何起源,迁移转化,无不密切关联,无不血脉相连,这本书以新的角度审视人类起源,纵观人类起源历程,总能发现很多新的认知和新的感悟
《人类起源的故事》读后感(二):最新,最专业,最硬核
说这本书最新是因为英文版2018年出版,今年中文版就面世了,在古人类DNA全基因分析这个领域,进展一日千里,近几年发掘出的信息,超过之前几百年古人类研究得到信息的总和,也就是说如果你对这方面有些兴趣,担又有几年没认真关注,那么你的认识就可能已经全面落伍了,需要最新的知识来补充。
最专业是因为本书作者 大卫·赖克 是该领域的大牛,很多古人类基因的重要发现都是他主导参与的,以专家和当事人的角度撰写的著作不是一般科普作家可比的。
最硬核,这本书不太好啃,需要用脑子来读,它不仅仅是把研究的结论摆出来给你看,而是把论据和推导过程都摆出来一步步引导你来思考,随着一页页的阅读得到一个个让人吃惊的发现。
《人类起源的故事》读后感(三):强悍理性中的一点激情最动人心
书中内容摘选:
到了2015年底,我在哈佛的古DNA实验室已经发布了全世界一半以上的古人类全基因组。
历史并不必然走向现代。人类历史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死胡同。
社会地位高的人群的男性,往往会迎娶社会地位低的人群的女性。很有意思吧,遗传学的数据能够如此鞭辟入里地揭示过去历史事件中的社会学含义。
印度历史的这一特征不由得让我百感交集。我是作为一个阿什肯纳兹犹太人开始这项研究工作的,我自己也是一个欧亚西部的古老种姓的成员。而我对这种身份感到不自在,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自在。正是这些针对印度的研究让我明白了。我是个犹太人,这点我无法回避。我的父母抚养了我,在他们的生活中,最高的优先级是向世俗社会开放,但实际上他们自己是欧洲受迫害的难民的孩子,成长的环境宗教氛围浓郁,这使得他们身上还留着浓郁的民族特色。在我长大过程中,家里还遵循着犹太教的饮食规则——我相信父母们或多或少地都希望他们自己将来能在我们家里照样吃得舒服。我在犹太学校了待了九年,在耶路撒冷度过了好几个夏天。从我周遭的人身上——父母、祖父母、堂亲们——我都时刻浸润在一种强烈的独特感中。我知道,如果我娶了一个非犹太人,他们都会感到失望、尴尬,而我的行为会对兄弟姐妹们产生极大的冲击。当然,我这种怕家人会失望的感受,跟身处印度、从族外领回一个人回来所导致的羞愧、孤立、甚至还有暴力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然而,正是犹太人的背景,使我对印度历史上几千年来的、跨越种姓、衷心相爱却又被无情碾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们感同身受。也正是因为我是一个犹太人,我打心底里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种姓制度可以保持这么久的历史。
至少,在陆地上迁徙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时覆盖加拿大的、上千米厚的冰盖形成了一道冰川的长城,阻挡了南下的道路。
基因组革命已经告诉我们,分久必合,历史上已经多次出现高度分化的种群再次融合在一起的现象了。树不是一个好的比喻,或许用爬藤架子来打比方更为恰当:从古老的时代开始,各种不同的人群就不停地分叉,又不停地重新交织在一起。
除了保证每一个个体都得到平等的尊重以外,我们还需要时常记得,人类的性状存在着巨大的多样性,不仅仅是与认知和行为相关的性状,还包括我们的运动能力、手部的操作能力,还有社会交往和共情的能力。对于绝大多数这些性状,个体之间的差异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任何群体里的任何个体都可以在任何一个性状上出类拔萃,这无关于他或者她的群体来源。就算是某个人群,由于遗传和文化上的综合影响,有着不同的平均值,这也无法剥夺某个个体成功的可能性。对于大多数性状,或许有一些个体从遗传学预测的角度来讲能力偏低,但是勤劳和合适的环境就可以让这些个体改善自己的能力,最终甚至超过那些遗传学预测的能力高的个体。考虑到人类性状的多维度、个体之间的巨大差异、以及勤劳和教育对遗传能力的补充程度,我们唯一合理的做法就是:欣赏每一个个体、每一个人群,把他们看作是我们人类共同天分的各种具体呈现,不管每个个体随机遗传得到的天分如何,我们都应该为每一个个体提供成功的机会。
种族主义对一个人的真正冒犯,说到底就是用一个人群的刻板印象来判断它的个体。它忽视了一个事实,当应用到具体个体的时候,人群的刻板印象从来都是误导人的。那些“你是黑人,那你肯定很有音乐天赋吧”,或者“你是犹太人,你肯定很聪明吧”的说法,毫无疑问,都是很伤人的。每一个人都是他或者她独一无二的自己,都有着独特的优点和缺点,因此每一个人都应该得到相应的独一无二的对待。假设你是一个田径队的教练,有一个年轻人想要尝试一下百米赛跑——这是一项西非人占据统治地位的项目,有可能有着遗传基础的影响。对于一个好教练来说,该年轻人来自哪个种族是无关紧要的。想要知道这位年轻人的短跑速度?很简单,把他或者她带到跑道上计时跑一下就知道了。大多数的情况也都可以类似地解决。的角度来讲能力偏低,但是勤劳和合适的环境就可以让这些个体改善自己的能力,最终甚至超过那些遗传学预测的能力高的个体。考虑到人类性状的多维度、个体之间的巨大差异、以及勤劳和教育对遗传能力的补充程度,我们唯一合理的做法就是:欣赏每一个个体、每一个人群,把他们看作是我们人类共同天分的各种具体呈现,不管每个个体随机遗传得到的天分如何,我们都应该为每一个个体提供成功的机会。
社会不平等不仅存在于男女之间,也存在于权力不同的同性个体之间——这件事情自古就存在的遗传学证据让人警醒,尤其是想到我们当今的社会里依然不可否认地存在着不平等的时候。可能有人会回应说,社会不平等本来就是人性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应该接受它。但是我觉得恰恰相反。不屈不挠地与人性中的“恶”展开斗争,反抗那些写进了我们天性里的社会风俗和行为习惯,正是我们人之所以为人、彰显我们人性光辉的行为之一。
《人类起源的故事》读后感(四):《人类起源的故事》:我们从何而来,我们将去向何方
很多时候,人类对世界某个领域的认知,往往会因为一些底层认知的改变而发生重大变化,有时候是从错误到正确,如“地心说”到“日心说”,有时候是进化和完善,如从“经典物理”到“量子物理”。有时候,甚至一些昔日看起来不是“一路人”的学科发展也会相互影响,产生更大的认知革命。
书名看起来平平的《人类起源的故事》就是反映这类认知连锁反应的著作,曾经,对人类历史的追溯让我们想起的还是考古学家们拿着刷子清理遗迹的场面,接着物理学的放射研究来了个碳14年代测定法跨学科对考古学产生巨大影响,而在本书中,看起来属于生命科学的基因学研究也进入考古领域,一场古DNA学的突进对我们对人类起源和早期发展的认知也正产生颠覆性的影响,这是我喜欢的阅读体验,宛若一场冒险,整个过程跌宕起伏,有惊喜,有不解,也有对我们传统认知挑战下的抗拒和思辨。
关于人类的起源,在全球各地都渐次有所发现,长期以来的基本依据还是遗迹和遗骸,在中国也有我们熟悉元谋人、山顶洞人、北京人,等等。而围绕人类起源是一个全球各地各自兴起的过程,还是由一个中心扩散的过程,也有所争议,不过长期主流的说法还是现代人来源于非洲,当然全球各地也有相应的早期人类出现,如尼安德特人,只是从文明角度将他们与现代人区隔开,甚至成为在现代人走出非洲的过程中逐步灭绝的早期人类之一。基本上,这形成了现代人类起源理论,其中有实证,也有逻辑,但是与论证一些人类历史事件不同,人类的起源毕竟带有很强的生物学特征,也因此必然会伴随生命科学的进步而让其既有的逻辑链条受到挑战,或者说得到完善的机会。
而这本《人类起源的故事》正是对DNA技术在人类起源研究上的影响和最新成果的总结,作者大卫·赖克教授被学界认为是古DNA 领域的顶尖学者,甚至有“古DNA 领域正是有了大卫才少走了至少30 年的弯路”之说。对于古DNA技术,在我的长期印象中还是《侏罗纪公园》中琥珀提取恐龙DNA复活恐龙的科幻符号,所以在本书中,一大趣味就是伴随不同研究案例,赖克教授也将这一技术的发展过程和操作细节向我们娓娓道来。在我们看来,DNA是一种微观所在,而微观的东西在我们看来常常是脆弱的,短暂的,提取以“万年”为基本时间单位的遗骸DNA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事儿。赖克教授的科普也让我们了解这确实是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我们知道了温带热带地区的古DNA更难保留,也知道了对于遗骸不同位置提取古DNA的技术提升过程,正是这样的技术和经验积累,让我们对人类起源的重新认知具备了技术基础。
在整个人类起源的探索过程中,本书采用的是区域案例分别叙述,又彼此联系的阐述结构,以我们熟悉的尼安德特人首先引出令大部分感到陌生的丹尼索瓦人,先让读者眼前一亮,对本书充满期待。接着,从欧洲到印度,从美洲到东亚,人类起源、演化和融合的历史片断逐步清晰,并追踪构成了整个人类起源的史诗画卷。
随着阅读本书的过程,你才可以体会这样的叙述结构的精妙之处,毕竟哪怕在现代社会,民族国家依然是全球政体的主要体现形式,而民族认同感依然在个体的群体认同中扮演重要位置,进一步的这种认同在大部分时候也是基于以地理区域为中心的基础上。于是,在书中,我们跟着赖克教授的引导,去了解不同地区人类的起源和早期发展,相信不同读者读到自身所在地区的人类起源过程更是会有不同的感受。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一种传统认知也随之被打破,因为通过古DNA技术,我们也发现不同地区种族和民族特性的形成更多基于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以及在此基础之上的经济、文化、政治过程,恰恰所谓的“血统”等我们常常在抒情表达中使用的元素并不见的那么重要。是的,本书通过DNA片断,揭示的真相正是不同地区的人群都含有远古时代缓慢但是坚定的“全球化”过程因子,甚至所谓本土“纯种”祖先留在我们的基因组里的踪迹已经显得缥缈,这也引申出本书提出的“幽灵人群”的概念。人类基于生物意义的融合,让我们的DNA变得更加多样,而在这个融合的过程中,也让人类社会更上层的文化层面的多元化得以形成。
伴随这个看似着眼于区域,实则体现着人类起源全球化和整体性的结构,本书更指向一个深刻的主题,那就是探寻远古人类起源过程的意义是什么?没错,很多时候,人们都有这种困惑,考古学的价值是什么?难道只是一个学术圈子的自嗨?为什么不让已经远去的看起来与我们今天的衣食住行无关的历史“尘归尘,土归土”?阅读本书的过程中,我想答案已经很自然的在我们脑中展现,比如通过古DNA的研究,种族歧视的根本基础随之坍塌,所谓种族纯正与优劣的谬论不攻自破。和大多数优秀的历史研究者一样,赖克教授的研究过程本身充满人文关怀和科学伦理的思考,在书中关于美洲人群DNA研究中伦理争议上,他便很坦率客观的表达了自己的困惑,更体现了自己对这一环节的理解和尊重。
如果我们不知道我们从哪里来,我们便不知道我们将往哪里去,很多时候,人类历史和文化意义的寻根和探究,看似不会马上产生现实的经济价值。但是,它总会影响人们的认知,特别以更加科学客观的视野纠正人们认知的偏差,历史上太多事件已经证明,同样的生产力结合不一样的当时社会的“三观”对社会的影响甚至会是造福和毁灭的区别,正所谓技术的发展打造着人类进步的火车头,而我们不能忽视社会共识形成的轨道将其引向何方。而赖克教授这样的先驱在其所在领域,正是从研究方法这一底层引入不一样的视角,从而对我们对历史和未来的认知输入一些颠覆性的能量。
人类的融合已经在我们的DNA片断中打上烙印,而似乎也正因此,尽管中间常有起伏,但是人类始终会不断的在全球范围交流并产生对人类发展更具正面价值的力量,无论是当年走出非洲的远古人类,或者是大航海时代,又或者是互联网时代,我们总在不断融合和沟通,而这个过程也更少了早期的野蛮和血腥,更多相互的理解和学习。在今天这个全球化似乎遇到一些寒潮的阶段,读完这本《人类起源的故事》,或许能让我们更加平静的面对一些激进的鼓噪,看清更长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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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起源的故事》读后感(五):厦门大学人类学研究所所长王传超: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
作为古DNA革命的领头人,大卫·赖克(David Reich)义不容辞花费3年写出了《人类起源的故事》这本领域奠基之作,以古DNA这个非凡的视角,向读者提供了一幅迄今最清晰、最科学的人类迁徙、演化的历史画卷。
本文作者王传超,厦门大学人类学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人类起源的故事》作者大卫·赖克教授是王传超和付巧妹的博士后导师。大卫·赖克(David Reich)是哈佛医学院遗传学系教授,是古DNA领域的顶尖学者。德国马普人类历史科学研究所的约翰内斯·克劳泽(Johannes Krause)所长曾评价说:古DNA领域正是有了大卫,才少走了至少30年的弯路。而大卫将自己的角色定位为“助产士”,不仅要将古DNA引入遗传学家的领域,还要把古DNA带到考古学家和公众的面前。通过出版这本书,我想他确实是做到了。
湛庐文化简学兄邀请我对大卫·赖克教授这本书的中译本进行校稿并写推荐时,我是非常高兴和激动的,因为这本书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大卫·赖克教授是我博士后的导师,2015年6月,当我们俩在他办公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所讨论的,就是本书中的“南方路线”这一节。大卫的办公室有两面白板墙,我清楚地记得,他当时在墙上画出欧亚人群的分支树形图,来思考澳大利亚土著是放在欧亚人群分支的内部还是外部。白板墙和树形图,这也是本书中大多数故事开始的地方,如果您觉得其中某些表述人群关系的段落晦涩难懂,不妨拿出纸笔随着大卫的所写也画一下分支树,也许能豁然开朗。
大卫是一个极其理性、严谨认真、追求完美的学者,实验室发表的每一份数据、每一个图表最后都经由他反复斟酌,每一个发现都要和不同的人反复讨论、无数次验证。我每次读大卫写的东西,都会非常安心和踏实,因为我知道他写的每一句话的后面都会有一堆的支持证据。
这本书涵盖了大卫及合作者们多年来众多的精彩发现,包括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与我们现代人的混血,印欧语系的起源,印度人群的混合,南岛语系人群的扩张,美洲土著的源流,以及众多新石器时代和历史时期古代人群的迁徙。大卫是其中多数发现的主导者或主要参与者,他总结整理了纷乱繁杂的证据之后,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如讲故事般将数十万年的人类起源、迁徙、演化和混合的历史娓娓道来。其中的许多故事都可能会颠覆您对人类历史和族群源流的认识,而每读完一个故事,您多半会为其严密的逻辑和缜密的论证而拍案叫绝。
[美]大卫·赖克著 《人类起源的故事》“走出非洲”还是“多地区起源”?
书中分“人类的历史深处”、“人类的演化之路”和“颠覆性的基因组”三部分,主要介绍了自2008年有了二代测序技术以来的十多年里,古DNA研究为人类的起源和演化历史提供的非常有价值的参考,比如检验现代人起源的“走出非洲”说和多地区起源说。
2010年,德国马普研究所斯万特·帕博(Svante Pääbo)和哈佛医学院大卫·赖克领导的研究组对已灭绝的尼安德特人(Neanderthal)进行全基因组测序分析,发现非洲现代人中没有发现任何尼安德特人的遗传成分,但是在非洲之外的现代人群中都有1%~4%的尼安德特人基因组成分。
其后,4万年前生活在北亚的丹尼索瓦人(Denisovan)的全基因组也被成功解析。帕博和赖克在亚洲大陆上的现代人群中没有发现丹尼索瓦人的遗传成分,反而在大洋洲的新几内亚土著人群中发现了大约6%的遗传比例,这很有可能是新几内亚土著的祖先在迁徙途经中南半岛时接触到了丹尼索瓦人群体,发生了基因交流。这些研究成果说明,包括中国人在内的现代人类主体起源于非洲,而只有极少的遗传成分来自于已灭绝古人类的杂交混血。
2014年和2016年,德国马普所对在西班牙胡瑟裂谷发现的40多万年前的海德堡人个体的线粒体DNA和全基因组测序,发现他们的线粒体DNA与丹尼索瓦人的关系比与尼安德特人的更近,可全基因组数据却是跟尼安德特人更接近,这说明这些已灭绝的古人类已有遗传结构上的复杂分化。
迁徙与融合是人类演化的核心过程
接下来的几年里,古基因组学研究突飞猛进,大卫·赖克教授致力于推动古DNA的研究工业化——利用欧洲开发的、研究少数已灭绝古人类样本的技术,建立一个美国式的基因组工厂。2014年涌现了总计38个古人的全基因组数据,2015年新发表的3篇论文又分别报道了欧洲和中亚的66个、100个和83个古人全基因组,之后又有数百例欧洲、美洲、大洋洲、非洲古人全基因组陆续发布。
研究人员发现,当代欧洲人是从三个高度分化的古人群在过去的9000年中逐渐混合而来的,这三个古人群分别是:欧洲西部的狩猎采集者(WHG)、7500年前从近东迁徙而来的农业人群(EEF),以及旧石器时代晚期的西伯利亚人(ANE)。
在美洲,古基因组学数据显示,在欧洲人到来之前,美洲原住民的祖先可以追溯到来自亚洲的至少四波移民:一是大概23000年前第一波古美洲人与关系最近的欧亚人群分离;二是与大洋洲土著有近缘关系的Y群体的祖先迁入美洲;三是大约5000年前来自亚洲的古爱斯基摩人;四是大约1000年前最后的一次来自亚洲的人群迁徙形成了新爱斯基摩人,并取代了之前的古爱斯基摩人。
在非洲,古基因组学研究也揭示了4000多年来农业人群的大规模扩张,以及农业人群与原住民采集狩猎人群之间要么此消彼长、要么相互融合的深厚历史。
上述研究显示出,古基因组学革命正在以摧枯拉朽之势,改变着我们对人类历史的看法:原来,迁徙与融合才是人类演化的核心过程,根本就没有什么“纯净的血统”,我们都是混血儿!
东亚人群的起源
但这些研究都是集中于欧洲、美洲和非洲的,关系到东亚人群古基因组研究极少。书中介绍了距今4万年的田园洞人的21号染色体和200万全基因组位点的捕获测序,发现田园洞人在谱系上已与现代欧洲人的祖先分离,而呈现亚洲人遗传特征。距今8000年的俄罗斯远东地区魔鬼门(Devil Gate)遗址古人在遗传上与现今的通古斯语人群非常一致,显示出遗传的连续性。距今3150~1250年的尼泊尔样本也与现代的藏族人群有着高度的遗传连续性。
基于已有的有限研究材料和数据,我们推断,中国平原上的两大古农业文明——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核心农业人群——在新石器时代以来开始往东亚各个方向扩张,跟此前几千年里先到达的当地土著人群发生混血,形成了如今的东亚人群结构。当下汉族人群里观察到的北方和南方遗传上的梯度性差异也是由此而来的。在东南亚的瓦努阿图和汤加等地出土的、距今3100~2300年前的古DNA全基因组中,没有发现东南亚土著巴布亚人有关的祖源成分,这支持南岛语系从台湾扩散的快车模型——巴布亚人群的相关血统是在距今2300年前左右到达瓦努阿图和汤加的,然而尽管远大洋洲人群的遗传结构发生了巨大变化,但作为外来的巴布亚语言并没有取代南岛语言。
亟待弥补的遗憾
大卫虽是遗传学相关方向的科班出身,但他也一直在与语言学、考古学、历史学和人类学专家们沟通交流,非常虚心地向其他领域的专家学者们请教,他所写的故事也是多学科交叉的,既有自然科学的实证,又有人文社科的情怀,既重视知识的传播,又兼具趣味性和可读性,毫不枯燥。
大卫在书中不仅在讲故事,而更像是一个导师在引导我们如何做学问,他通过众多例子不厌其烦地跟我们说要跳出传统观点的樊篱,分辨什么可信而什么不可信,敢于以实验数据说话。大卫还分享了他认为应如何正确理解和对待人群之间存在的差异,希望能够做到让每一个个体都受到尊重,并直言不讳地批评试图将人群间的差异“种族化”的作家和学者。
书中还留有许多遗憾。在我结束博士后研究要离开波士顿的前一天,我陪大卫从哈佛医学院的新研究大楼(New Research Building)一路闲聊走回他家,他说他非常遗憾我们现在对东亚的史前史还几乎一无所知,他重复了多遍,他是多么期望东亚尤其是中国也能像欧洲一样做出数千份的古人全基因组水平的数据,我也回答了他多遍我们会努力去弥补这一缺憾。现在我们在国内也建立了高水平的古DNA实验室,或许在他这本书再版的时候,就能加入更多来自东亚的故事。
最后,郑重向您和您的朋友推荐这本书,希望它可以回答您关于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的疑问,也希望能引发更多的问题与讨论。
《人类起源的故事》读后感(六):哈佛遗传学教授:用DNA检测技术寻根问祖,揭开人类历史发展之谜
达尔文说:人是由猿猴进化而来的。而由猿猴进化成人,是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现在被普遍认同的说法是:人类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经历了猿人、原始人、智人、现代人等4个阶段。人类发展的历史可以通过一些考古去发现去推断,那有没有更可靠的方式,来证明人类的发展历史,帮助我们更清楚地知道人类从哪里来?
寻根问祖,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尽管现代社会的快节奏生活,让我们经常无暇顾及“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这样的话题。因为,现实生活往往逼迫我们把更多的精力放到思考“我们要去向哪里?”的问题上。
然而,历史就是一面镜子,如果找不到自我,不知道从哪里来,又怎么能找到未来的路?
美国《自然》杂志2015年度十大人物之一,哈佛医学院遗传学系教授,古DNA领域的世界级领跑者:大卫·赖克,致力于人类群体混合研究,2007年,受到古遗传学领域的开创者之一,德国人马克斯·帕博的邀请,加入尼安德特人基因组国际分析团队,为证实尼安德特人与部分现代人之间存在混血现象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研究古人类DNA的过程中,大卫·赖克和他的同事们通过一根仅存的指骨,发现了一个新的古老型人类:丹尼索瓦人,并且在当代人的身上发现了丹尼索瓦人的血统。这个发现把大卫·赖克给震撼了,他对古DNA领域的研究有了全新的思考。于是,他于2013年在美国建立起世界顶级的古DNA实验室,号称:“古基因组工厂”。到2018年为止,大卫·赖克的“古基因组工厂”已经发布了7000多份古人类全基因数据,占全世界总量的一半以上。
大卫·赖克还致力于培养古DNA领域的研究人才,并帮助他们在全世界范围内建立实验室,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古DNA实验室主任付巧妹,厦门大学人类学研究所所长王传超教授等,都曾是他的学生,付巧妹已经在中国成立古DNA研究实验室。
图络图片为了共享探索人类起源和发展的最新成果,大卫·赖克把枯燥难懂的研究理论和数据进行故事化处理,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写了一本书《人类起源的故事》,帮助我们更理性地搞清楚:我们是谁?也帮助我们用更科学的方式去搞清楚:我们从哪里来?
人类到底是不是起源于非洲?
不同的人种是否发生混血?如果是,在何时何地?混血的结果如何?
古人类和现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现代人是古人类的延续?或者古人类早已灭绝,和现代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们中国人为什么要称黄河为母亲河?
如果你对这些问题感兴趣,《人类起源的故事》这本书中,用DNA检测出来的数据给出了科学而理性的答案。
原创图片一、线粒体DNA检测结果:人类起源于非洲
什么是线粒体呢?线粒体是专门为细胞提供能量的;而线粒体DNA呢?就是细胞中的遗传物质。不过,线粒体DNA在基因组中只占20万分之一左右的体量。而且,线粒体DNA主要通过母系遗传,也就是说:线粒体DNA主要是通过母亲传给闺女,再由闺女遗传给外孙女,依此类推……
既然线粒体DNA是由母系遗传的,那就代表科学家可以通过线粒体DNA顺藤摸瓜,找到人类的母系谱树。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后,遗传学就找到了探索人类历史研究的突破口。
据《人类起源的故事》这本书中所讲,1987年,有一个艾伦·威尔逊的遗传学专家,和他的同事们一起分析了几百个线粒体DNA,被分析的DNA样本来自于世界各地。那么,分析的结果如何呢?通过对比不同线粒体DNA序列之间的差异,他们重建了人类的母系系谱树,通过这棵谱树,他们发现:现代人的祖先在非洲。
凭什么这样讲呢?因为线粒体检测结果显示,艾伦·威尔逊团队重建的这棵母系系谱树上最深的一个分支,也就是最早离开主干的分支,只有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人身上才拥有相同的DNA。
相反,所有今天非洲以外的人都位于这棵系谱树的分支上。艾伦·威尔逊的发现,和考古学领域的研究相互印证,为“现代人起源于非洲”的说法,提供了非常有力的遗传数据。
有了艾伦·威尔逊提供的DNA检测数据,“人类最近共同祖先”的发现,推翻了“多地区独立起源”的假设。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当代人的祖先就是从180万年前的直立人一脉相承发展至今的。
因为,从解剖学的层面讲,和当代人形状相似的遗骸,也就能追溯到20至30万年前。这种“解剖学意义上的现代人”,只有非洲才有。40万年前就生活在欧洲大陆的尼安德特人,在4万年前左右就从地球上消失了。而且,尼安德特人的骨骼形状与现代人的差异非常大。
由此可见,现代人和尼安德特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种,在4万年前左右,现代人替换了欧洲大陆的尼安德特人。当然,人群替换不仅发生在欧亚大陆,通过不断发现的遗址和对石器时代的文化研究,可以证明,在南非和其它地区,现代人的确在不断扩张,并且替换各地的原住民。
那么,在现代人不断替换原住民的过程中,除了自然淘汰外,一定少不了争斗。我们从影视片中看到了很多伟大的爱情,男人女人为了爱情,冲破种族和贫富差距的藩篱,不只为了两个肉体的碰撞交融,也不只为了两颗心相知相印,更多的是为了两个灵魂能化为一体,永生同在。
憧憬浪漫的人们,一定感兴趣:在面临决定人种延续的生死关头,除了血雨腥风之外,有没有可能发生跨越人种的爱情呢?如果有,会对人类的演进产生什么影响呢?
原创图片二、古人类和现代人混血,产生基因突变,对现代人有何影响
《人类起源的故事》这本书中写道:“一个人的基因组内能记录众多祖先的历史,一个人身上能承载一个人群的过去。”在本文的开头,提到了两种“古老型”人类,他们分别是: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为什么要把这两种人称为“古老型”人类呢?原因是他们的骨骼特征和现代人的差别太大。
那么,古老型人类到底有没有可能和现代人发生过通婚、或者以其它方式发生生理接触,从而生下混血宝宝呢?如果有,那不就说明我们身上流淌着古老型人类的血脉吗?
根据《人类起源的故事》这本书中的描述,今天在非洲以外的人群身上,他们的基因组中有1.5%至2.1%来源于尼安德特人。目前,在欧洲、东亚、新几内亚都发现了尼安德特人和现代人混血的证据。
尽管有了尼安德特人和现代人混血的证据,但科学家们在研究过程中,作为尼安德特人的发源地欧洲,欧洲现代人身上携带的尼安德特人基因,却少于东亚现代人身上携带的尼安德特人基因。而且,欧洲现代人身上的尼安德特人基因,并非原本就生活在欧洲的尼安德特人所遗传下来的。
这是为什么呢?根据考古学家的研究,发现第一批现代人抵达欧洲时,欧洲骨头洞穴里的人群早就已经陷入绝境。也就是说,欧洲现代人身上的尼安德特人基因,并非现代人到欧洲以后和当地的尼安德特人发生了混血,而是第一批去往欧洲的现代人身上,本来就携带了尼安德特人的基因。
既然尼安德特人和现代人发生过混血,那另一种古老型人类:丹尼索瓦人,有没有和现代人发生混血呢?
《人类起源的故事》这本书的作者大卫·赖克和他的同事们,采取全基因组检测方式,进行了相关的研究探索工作,发现丹尼索瓦人和新几内亚人的祖先在4万9千年至4万4千年之间,曾发生过混血,而且预计新几内亚人约有3%至6%的血统来自丹尼索瓦人,而来自尼安德特人的血统却只占2%。由此可见,新几内亚人的血统有5%-8%来自于古老型人类。
那么,古老型人类和现代人发生混血,对现代人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呢?答案是:总体来说,是好的。尽管有证据显示,现代人和尼安德特人的混血,生下的混血儿中雄性的生育能力下降。但是,两种人类混血之后,所产生的基因突变,有利于现代人适应新的环境。
科学家的研究表明,现代人身上携带了一种与“角蛋白”相关的基因,主要来自于尼安德特人,这种“角蛋白”可以帮助现代人抵御寒冷,利于现代人适应非洲以外的环境和寒冷环境。
丹尼索瓦人与现代人混血之后呢?从《人类起源的故事》这本书中得知,作者大卫·赖克和他的同事及同行们,通过对基于基因组数据的研究发现,丹尼索瓦人和现代人混血后,使调节人体红细胞的功能发生了遗传突变,这个遗传突变让现代人适应了高海拔地区的生存环境,比如让中国西藏地区的现代人可以更好地应对并适应缺氧环境。
原创图片三、长江与黄河都是农业起源地之一,为什么中国人称黄河是母亲河
根据《人类起源的故事》这本书的观点,至少在180万年之前,各类人种就从非洲出发,去往欧亚大陆。他们在旅途中,分裂成很多个姐妹群体,而在分裂过程中,他们又以独自演化、相互融合或者与新群体融合的形式,在旅途中繁衍生息。不过,这些群体中的人类大多已经灭绝,至少没有所谓真正的“纯种”,因为人类在迁徙和发展历史长河中,不断融合,又在融合的过程中优胜劣汰。
那么,我们中国人的起源,又有着怎样的历史经历和故事呢?要讲这样一个故事,不得不先简单介绍一下现代东亚人的早期历史。
根据厦门大学人类学研究所所长王传超教授,提供的研究数据表明:绝大多数东亚人的血统可以分为3个群组。
第一个群组主要来自黑龙江流域,也就是当今中国东北部与俄罗斯的国界线区域,这个区域的居民在过去8000多年的历史进程中,在遗传上都保持相似性。
第二个群组来主要自青藏高原,也就是喜马拉雅山以前的区域。
第三个群组主要来自东南亚,而最具代表性的人群,是海南和台湾等中国大陆沿岸岛屿上的原住民。
通过对这三个群组的人群进行分析,相关领域专家建立起一个人群历史模型,这个模型告诉我们一个答案:现如今,绝大多数东亚人的现代人血统,基本上都是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的人类在分离之前的混血。
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都是世界农业起源地之一,早在9000年以前,农民就开始在中国北部的黄河流域种植谷子和其它农作物。在同一时期,在中国南边的长江流域,也开始种植水稻。
虽然长江与黄河均在中国境内,几乎在同一时期发展农业文明。但是,两种文明的发展路线却有所不同。
根据《人类起源的故事》这本书中的说法,长江流域的农业文明沿着两条路线向外扩张:一条是大陆线,另一个是海洋线。大陆线在约5000年前到达了越南和泰国;而海洋线呢?是在约5000年前从大陆到达台湾。因此,目前这些地区的水稻种植文化或许就是从祖先那里继承来的。这时,或许可以提出一个说法:古代中国长江流域的人群为东南亚人提供了绝大多数的血统。
那么,黄河流域的人群又有什么发展呢?根据有关学者的研究表明,汉族人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群体,但汉族人却不是长江流域人群的直接后代。汉族人的血统来自于中国北方黄河流域的血统居多。
在中国古代,汉族人的祖先从北向南扩张,并且沿途和当地人发生了混血。厦门大学人类学研究所所长王传超教授,建立了一个关于东亚久远人群的历史模型,通过这个历史模型,可以发现汉族人和藏族人都有很大一部分血统来自同一个祖先群体,尽管这个群体的纯种已经灭绝,但基于考古学、语言学和遗传学的综合证据,汉族人和藏族人的祖先就是黄河流域的人类群体。
如此说来,中国人把黄河称为母亲河,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历史渊源。当然,由于中国的古DNA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还有很多问题无法证实。所以,上述说法是否准确,还有待于古DNA的进一步探索发现,相信通过古DNA在中国和世界范围内的不断深入发展,当前很多困扰我们的问题都会得到明确的答案,人类起源和发展的更多神秘面纱,也会一层接着一层被揭开。
《人类起源的故事》读后感(七):人类起源,还欠缺中国浓重一笔
考古学、历史学、人类学和语言学等领域,都是有着比较深厚历史,积累了丰富研究成果的学术领域。
在这几个领域里,你能想到的,前人都已经说了,要想真正提出具有原创性,又具备科学基础的见解,几乎比登天还难。
本学科内很难有创新,而来自另一个学科的研究,却会打破这些领域里的平衡,让原本相持不下的局面,有了新的面貌。
这个闯入者就是来自生物学里的遗传研究,并已经悄然形成了一个叫做分子人类学的交叉学科。因此,如若你是这几个领域的一员,厌倦了各个门派之间的争斗,不妨来了解一下DNA带给我们的关于人类起源的故事。
在利用遗传信息探索人类起源的译介著作中,目前看过的有这样四本,而它们恰恰代表了分子人类学研究历程的几个方面以及最新进展。
1、奠基者:斯福扎著《人类的大迁徙》人类的大迁徙8.8[意]L. L. 卡瓦利-斯福扎 [意]F. 卡瓦利-斯福扎 / 1998 / 科学出版社一年前捧起这本书的PDF影印版的时候,简直爱不释手,同时相见很晚的感觉油然而生。
1995年此书出版不久后即被译介为中文(1998年出版),若是早些年读到,恐怕现在也不会钻到故纸堆里去研究历史,而是坐在某个DNA实验室里,通过基因测序来给历史一个准确答复了。
此书是斯福扎那本划时代意义的巨作:《人类基因的历史与地理》(1994年出版)一书的科普版,正如《人类基因的历史与地理》带给此后的研究者们许多灵感和指导一样,这本科普著作给我这个学历史的人同样的启迪。
如《人类起源的故事》作者大卫·赖克(下文介绍)所评价的那样:
1994年,《人类基因的历史和地理》一书出版,这标志着卡瓦利-斯福扎的学术巅峰,它综合了当时考古学、语言学、历史学和遗传学上的发现,讲述了一个人类辗转发展的宏大故事。后面介绍的几个研究者,或多或少都是斯福扎学术领域的徒子徒孙,他们的导师要么是曾跟随斯福扎做过研究,要么是他们自己曾拜入斯福扎门下。
读完这本书的时候,我以为这就是定论了。然而,毕竟斯福扎当年的研究只是基于血液中的蛋白质所做的测量,数据不仅缺乏,而且技术水平有限。因此,导致了斯福扎几个重大结论后来被证实是错误的。
赖克把斯福扎比作带领以色利人出埃及的摩西,同时也如同摩西一样,并没有把人们最终带到应许之地,接下来的重任就交给了他的继任者们。
2、线粒体夏娃:赛克斯著《夏娃的七个女儿》夏娃的七个女儿9.2布莱恩·赛克斯 / 2005 / 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书名虽然听起来像是一本历史小说,但内容确实实打实的科普。
我们都知道,细胞核里的DNA是复制编码、调控遗传信息的核心。然而,位于细胞核之外,还有一段线粒体DNA。这段DNA短小,只占总数的20万分之一左右,它只通过母系遗传,即“传女不传男”,所以它就成了人们用于揭开人类起源的关键。
线粒体DNA短小,比较好测序,因此这也是在斯福扎之后,研究人类起源的遗传学家重点关注的部分。
布莱恩·赛克斯在2001年出版(中文版于2005年出版)的这本《夏娃的七个女儿》,讲述了自己和同行在线粒体DNA研究方面的故事,和当时的最新进展。这本书也指出了斯福扎研究中的一些错误结论。
饶有趣味的是,赛克斯通过此研究追溯了欧洲人的七个母系祖先,并绘声绘色地以小说的方式描写了当时他们所处的时代,以及最后的走向。
具体的内容我在这里不再重复,因为作者的研究结论如同斯福扎一样,很快被后来的最新研究所取代。
3、Y染色体亚当:韦尔斯著《人类前史(出非洲记)》人类前史7.7斯宾塞・韦尔斯 / 2006年10月 / 东方出版社韦尔斯的著作主要通过研究“夏娃”的伴侣:亚当所进行。也就是通过比较“传男不传女”的男性Y染色体,来追踪人类的父系祖先。
韦尔斯的著作仅仅比赛克斯晚一年出版,然而奇怪的是,两人的著作中竟然都没有提到对方的研究。
要说在线粒体夏娃和Y染色体亚当研究中,如果双方的结论能够一致,倒是给史前史研究带来不少成果。争议就在于,有时候线粒体DNA和Y染色体的研究能够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
这不仅给原本就争论不休的史前史研究带来了更多的谜团,也让历史和考古工作者们,对于分子人类学的工作,疑心重重并充满了敌意。
如赖克所说,“古DNA革命一日千里。这项技术发展非常之快,现在发表的许多论文中使用的方法在几年内就会过时。”
幸好,随着技术的进步和成本的下降,全基因组的研究,能够综合两者,并拨开云雾。
4、全基因组:赖克著《人类起源的故事》人类起源的故事9.5[美]大卫·赖克 / 2019 / 浙江人民出版社上面几部著作,也明白了在分子人类学领域里的一波三折,如赖克引用黑格尔辩证法的说法,代表了从正到反,最终至合的统一过程。而赖克这本书就是最终的融合之作,也是学界最新的研究成果。
如上所述,线粒体DNA和Y染色体各自追寻人类起源的时候,经常出现相反的结果。两者都只是针对人类全部60亿对核苷酸序列的一小部分进行的测序,而随着2003年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完成,那么通过全基因组进行分析,变得不但可行而且便宜,也更加可靠。
以前的遗传学只是对于考古和历史研究的证实和证伪,而此后的遗传学将为考古和历史指明道路。如赖克所说:
在2009年之前,这些遗传学的证据都属于无心插柳的产物,在主流考古学中始终处于从属的地位。然而,到了2009年以后,全基因组数据开始大展身手,破天荒地对考古学、历史学、人类学,甚至语言学中某些习以为常的观点提出了挑战,而且还开始解决这些不同领域之间的矛盾之处。仅举一例,研究者们根据全基因组的分析,预测了北欧人与美洲原住民共同拥有一个幽灵人群祖先:古欧亚北部人。而此后2013年在俄罗斯马耳他发现的男孩,正符合这种特征。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幽灵人群”等待考古发掘。
赖克的这本书于2018年出版,随后即于2019年被翻译为中文出版。书中具体的论述我们不再复述,因为件件都让人惊愕不已。
总之,其主题就是混血是人类成为人类的基石,我们不仅跟其他的人族如尼安德特人有过混血,各个人群之间频发混血,至今所形成的“种族”,不过只是人类全部历史的短暂一瞬间而已。
在这方面,中国目前的研究还差一大截,据赖克所说,国土面积是中国近二十分之一的西班牙,已经发表了396个古人类基因组(2019.3),东南亚也有43个,太平洋一个岛国就有26个。
而中国目前仅仅发表了一个古DNA研究(付巧妹等人于2017年关于田园洞人的全基因组),但也已经建立了好几个古DNA、分子人类学的实验室。人类起源的历史上,还等着中国的古DNA研究来涂上浓重的一笔。
最后,根据全基因组的研究,目前已知的是:中国汉族是由南北两个不同的群体所混血而成。所以,今后也就不要再讨论月饼、豆腐脑南北口味上的差异了。
东亚人的遗传形成(摘自《人类起源的故事》)原文发表于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