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吃好饭,忙给孩子化妆,下午带孩子演出去。
接到任务是十一放假前,根本没时间和孩子排练。渐渐发现,现在做官的只要一开口,只需挂个电话,至于你们基层怎么去处理则都是你们自己的事。能力强悍一点的或许可以逞一下,对于我这样身体弱小、能力也很弱小的老师来说,真是羊羔遇上狼——课得继续上,孩子照样得召集,节目也得过下目吧?要不,搁了好久的节目拿出去被人笑话。再说,有些孩子的身体大了一圈,没法跳了。想到这些,我的心又乱又愁。
幸好,我们音乐组三个人还算比较团结,三下五下终于搞定。化妆时,和几位帮手一起打趣说笑着,一个个“小子怡、小冰冰、小汤唯”就这样诞生了。孩子,一个个美得不行!演出对孩子来说是最高兴的事,可对我们老师来说是头疼的事。孩子总是会过于兴奋而忘这忘那,就连坐个车,又有孩子把舞鞋给忘了。带去公共场合,安全也要格外注意,还要引导孩子文明观看。虽然这帮孩子有的已是老演员,但每一次演出对她们来说都是新鲜的。
今天我们是参加第八届中国国际民间艺术节演出,有幸和白俄罗斯国家舞蹈团的演员同台演出,这也是本次民间艺术节三场演出中分量较重的一场。孩子们一见老外又是尖叫,又是拍照,一惊一乍的。到了休息室,我和另一个老师已累得不想说话,可孩子们精力旺盛着呢,跑来跑去,相互追逐,一刻也没停歇过。我们故意吓唬孩子:如果妆掉了,我们就不补了。可没过几分钟,孩子的天性有来了,我俩感叹着自己的衰老,也羡慕着她们的本色。
演出开始,先由白俄罗斯国家舞蹈团演员精彩献演。这些年轻的演员为我们呈现了一段段富有民间特色的舞蹈——瞧,那些俊朗的小伙子风趣幽默,丰富而夸张的表情,时而腾空跳跃,时而伏地而行,时而应声起舞……原来他们正向舞台中间的姑娘献媚呢!姑娘羞答答地看着,不知该和哪位郎君共舞……欢腾的丰收舞后,深沉、略带忧伤的音乐响起,这是典型的俄罗斯音乐——恋人们站在秋收后的田野上,与自己的心上人一一道别:可能是短暂的小别,可能是漫长的远行,可能是再不相见……口风琴伴着姑娘忧伤的歌声,浅唱轻吟,飘在风中,渐行渐远……俄罗斯这个民族是个艺术修养极高的民族,我觉得这些舞者身上散发着无法抗拒的迷人味道——一个眼神、一次抬手、一个转身、一次回望……一段接着一段,我无暇去细看节目单,想起了“喀秋莎”,想起了“天鹅湖”,想起了某位大师,想起了一部和这没多大关系的前苏联电影《布谷鸟》……
来中国江苏苏州枫桥演出,自然要展示我们苏州的文化特色,乃至枫桥的地域特色,《苏州好风光》、《枫桥的夜》,听听名儿你就知道一二。我们师生联袂演出的歌舞《和谐中国》则更大气抒情,唱得不赖,有点小祖英的风范;跳得更不赖,有点小荧星的味道。这节目可成了我们学校的保留节目,演了不下三次,这次是区里重点点名要的——呵呵,自夸了,我们就爱唱大戏、跳大舞。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坐在回校的车上,孩子们一路嚷着:肚子饿,中饭没好好吃。看着她们可怜又可爱的样子,我心又一次软了——请客啦,也不下三次了。自绩效后,我们每次演出连喝瓶水都得申请报告,学校现在一分钱也没有,啥事都得先向校长申请审批,校长审批后再交财务同志,财务同志再去街道财政兑现钱,没准绕了一大圈还可能落空,所以不如咱爽气地自掏腰包,反正今请得起这客哩。到了学校门口的小商店,孩子们每人点了自己爱吃的东西,那满足的劲儿别提啦。孩子就是容易快乐,我请一次小客,她们会高兴半天。
到了学校,咱不忘“咔嚓”一下——2010年的10月9日下午,孩子们参加第八届中国国际民间艺术节演出,留个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