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哥们儿,叫童辉,算得上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吧,记得上小学那会儿,我们可以说成是形影不离,你有好吃的给我吃一口,我有好玩的带上你一起玩,像小时候的方便面就是经常一包两人相互倒在手心吃,甚至连佐料包都倒在各自手心一边舔一边有说有笑,那时候哪管什么干净不干净,开心就好,俗话说得好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玩游戏时也都是经常组队一起,例如斗鸡,跳房子等等,那时学校操场不像现在这样钢筋混泥土的结合体,而是一片泥土广场,广场上长满了嫩绿的青草,一到下课那片场地就成为了我们游戏的战场。吵闹声尖叫声四面八方传来,很是热闹。
映像最深还是一次老师检查作业时,当时我算是玩的过头了没写,结果第二天很紧张担心被发现了,受处罚,毕竟在我之前没写的人都被整得很惨,一时间慌了神,坐在那里动都不敢动,手心全是汗,童辉转眼看到我的空白,直接把他的作业给递了过来,最后我过了这艰难的一关,但他就不一样了,受了处罚,被叫了家长,而他在那之后在家自然是被父母给教训了一顿,第二天来到学校可以看见手臂上的棍棒的印记。
童辉:“靠,没想到老师那天跑的挺快的,不然不会出事。”
我:“你没事吧,也都怪我,这惩罚应该在我身上。”
童辉:“诶,都是好哥们说那多干嘛,这个鬼老师是真的狠。不过虽然是这样,但你下课得给我买点吃的,补补。”
我:“嗯嗯,那是一定的。”
梁上好汉的英雄气概大约就是这样吧,一起喝酒一起吃肉,那天有钱了再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出了事有好兄弟给你扛着,真好。
放学回家的路上,尿憋急了,按照当时我们的做法可不是私下解决,直接是在路边,解开裤子,一曲大河向东流啊。
童辉:“看,怎么样,哟,你的不行,没有我尿的远,哈哈。”
我:“呵,我不信。看看我的时空大炮。”
攒足一股劲,直接哗啦哗啦超过了他。
一路上欢声笑语,讨论着我们眼中的未来,讨论着星期放假该怎么玩,作业明天早上该找谁抄抄,无忧无虑,唯一的忧虑就是老师检查作业太认真发现问题就完了。有时候回家路上也经常去抓一些青蛙或者昆虫放到女生书包里面,又或者是直接拿去吓唬她们,结果是把那群女生吓得直接哭了。
那个时候我们俩加上其他朋友经常聚在一起看动画片,经常去田野间调皮去破坏人家菜园的蔬菜去偷黄瓜,结果可想而知,我当时被抓住了被拎回了家被父母严厉的一顿棍棒教育的服服帖帖,身为男子汉出卖是不可能的我并没有将他们供出来,所以我们的友情真的就像那梁山好汉一样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上了初中后,我们虽然不是在同一个班级,但是在同一个学校,童辉和我也渐渐接触到网络游戏这块,那么与之而来就是网吧通宵,因为我们都是住宿的,当时学校在晚上也不是很严,基本上班主任检查完后就走了,我和童辉也就是趁着那个时间段,在黑夜里行走着,而同时寝室那时也关灯了,大门肯定是关闭的,翻墙便成了我们的一个出路,墙不是很高,而且在食堂那里一堵墙还坏掉了,用一些草给掩盖了,墙的那边有有一些草垛,安全这块是不用担心的。
漆黑的夜,冷冷的微风吹在脸上,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狗叫,我们被黑夜笼罩,内心深处有些胆怯,只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远方发光的标牌上网吧二字。
到了网吧,直接开始通宵,当时网吧通宵10钱,可以从晚上9点玩到第二天早上6点,时间还是很划得来的,当然这10块钱也是攒了很久的,住宿情况下一个星期的零花钱也就是10块左右,而对于网吧通宵我和童辉也基本上都核对一下各自的课程安排规划好时间才进行的,所以说这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行动。
当时的我们玩的游戏也都是以cf,dnf为主,网吧也异常热闹,各种人群都有,非主流的葬爱,甚至还有比我们还小的小学生,一起的同行自然也占了一定份额,烟味也很重,衬托着网吧环境的恶劣,同时网吧的吵闹也体现我们在虚拟世界的欢快。其实最吸引我们的点是游戏的活动,发现游戏活动设计的很巧妙,基本上都星期六星期天,还有一些安排在周一到周五的就是需要游戏在线或者签到的,总之一句话活动很吸引人,给我们一种错过了这次下次就没有的感觉。
最后初中三年过去,我们上了高中,去了不同的高中,自然在新的环境下,联系这个方面也很少了,有时放假可以见个面,之间可以相互聊一聊。谈谈高中生活,当然那个时候我们都懂了一些,以前那些调皮的行为自然也就少了。
所处的城镇在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下,她开始变化了,变得繁华,琳琅满目灯红酒绿的生活惹人陶醉,令人身陷其中无法自拔,嘈杂黑暗的街道散发着人心的贪婪和欲望,让人发呕。
好景不长,童辉突然从高中辍学了,出去工作了,之间我也联系过童辉问了一些原因,但是理由却很简单,读不进去了。
而这之间我由于学校原因,不可能一直和童辉联系,当然也不可能一直联系的上,一方面他在上班,我在上学,两者时间上难免会有些差距,但是逢年过节见面也还是有的,只是不过见的少,聊天的话题变得很浅淡,我们成长了,我们走上了不同的路,在话题方面渐渐不在像以前那样畅所欲言。
上了大学后,只是知道童辉在那个行业学了三年自己也出师了,虽然也跟着师傅,但跟多的还是靠自己,记得前段时间去他家玩,我和他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随口说几句,就没有然后了,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当时我感觉好陌生,感觉我和他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每当话到嘴边都会被一种漠然的表情所掩埋,难道这就是成长带来的间距吗。
鲁迅曾写过一篇文章叫少年闰土,是关于鲁迅和他的好朋友闰土之间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开头很美好,很棒的一个童年,一起去守护瓜田,去扎猹,办事时在堂前屋后奔跑着,无话不谈,甚至在最后离开的时候依旧是依依不舍,就像两个即将分别的恋人一样。
多年以后鲁迅回到曾经的故乡,想去找闰土想和他再聊一聊儿时的乐趣,想在多谈谈生活上的感情,可是最后却发现曾经的闰土已经死了,那个项带银圈的少年勇敢的少年已经不在,留在眼前的是一个势利,爱贪便宜且怯懦的一个下人形象。
现在想想我和童辉之间的关系就像鲁迅和闰土一样,最后我们都成为了各自的那个他,也都成长了,不管这个成长后的人是不是自己想要成为的,但是都活出了一个最真实的样子。
那晚回去,街道上的灯比往常要亮了很多,冷冷的微风吹在脸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一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变了也成长了,他选择了社会,我选择鲁迅中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