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心看着一脸愁容的常凤,不禁失笑:“你好歹也是蝴蝶谷的掌门人,为了一个小白脸,这么魂不守舍,若是传出去,还不成了江湖笑柄。”
常凤狠狠剜了他一眼,忿忿道:“他不是小白脸。”
封心一副不可救药的表情看着常凤,摇摇头,颇为无奈,“没救了,没救了,肯定没救了。”
一、
常凤第一次见到傅聪的时候,便被他的俊朗所迷住。玄门大会上,傅聪身形颀长,刚毅冷峻,一袭白衣,潇洒自如,十指如葱,拨弄着泠泠七弦,深厚的内力让挑战者们纷纷退场,这小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傅聪一举夺魁,可他并没有多高兴,一张俊颜依旧冷若冰霜,一丝不苟的向在座前辈行完礼,便负琴而去。可那绝美的背影却深深刻在常凤的心里,“世间竟有如此绝妙男子……”
旁边的风寻阁阁主封心耳朵尖,常凤的微叹一字不落的落入了他耳中,“噗嗤”一笑,“哦?难道冷心冷情的玄门第一美女蝴蝶谷谷主,被这小子撩了心?”
常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多事!”
封心一直以为常凤只是短暂性发花痴,她的冷心冷情可是出了名的,可他没想到,自己这次却错了,这丫头,玩真的了。
以前的常凤,从不出席玄门派别的邀请宴会,可现在,她会参加天子阁的宴请,宴会上,她会小心翼翼的瞟向傅聪,有一次,看的久了,竟然失了神,要不是自己私下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会出糗,真的成为玄门笑柄。
以前的常凤,对任何事情都非常冷静,处理起来也雷厉风行,绝不留后患,可现在,只要牵涉到天子阁的事情,她就犹豫不决,畏首畏尾,这令封心很苦恼。
“我说凤谷主,咱们可是同盟,你这样,会害了本尊的。”
常凤凤眼一眯,不以为然,“此话怎讲?”
“呵~本尊不信你看不出来,天子阁的野心,他们想吞并我们,一派独大!”
“子虚乌有!天子阁极重礼仪,以德善教化世人,哪有什么野心。”
封心气的脑袋冒烟,扔出怀中的竹简,上面是天子阁灭门尚品轩的证据,“尚品轩的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常凤捡起竹简看了看,神色终有变化,“该杀!”
“什么?”
“天子阁,该杀!”
“你能如此想便好。”
“可他,不能动!”
“……为何?傅聪可是剿灭尚品轩的头功。”
“许是有苦衷的吧。”
“你……”
封心这一刻,真的很想掐死她。她完了,彻底完了,自己要不要跟她划清界限呢……
二、
不知从何时起,封心跟常凤走近了,也许是那次比试吧,封心虽然修为极高,可性格吊儿郎当,喜欢游戏江湖,拈花捏草撩美人,再加上自己一副好皮囊,很多妹子都为之疯狂,“年少轻狂,风流倜傥”便是玄门各派赐予他的中肯评价。
常凤第一次出手,便引起了封心的兴趣,呵~玄门多剑术,这小女子,却修幻术,以精神之力控制他人再击杀之,这等偏门左道,亦正亦邪,有趣,有趣……
“呵呵,本尊可不信她能迷惑本尊。”
封心披风一扬,御剑飞行,翩然而至。
“丫头,咱俩过过招。本尊若赢了,你便任由本尊摆布,如何?”
此等暧昧话语令常凤粉颊一红,暗骂一声不要脸,“你若输了呢?”
“输了?”封心捏捏下巴,呵呵一笑,“本尊还没输过。”
“凡事总有第一次。”
“好好好,本尊若输了……本尊的风寻阁任由你摆布。”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封阁主,真真不把风寻阁当回事儿啊,拿自己的地盘做赌注,太儿戏了吧。
“一言为定!”
常凤冷冷一笑,开始运气,周围人都替封心捏了把汗。
封心却无所谓,甚至连剑都懒得拔了,如游玩般在常凤制造的一个又一个幻境里穿梭。
一个时辰后,比试结束,封心毫发无损,常凤伤了三分修为。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封心走近常凤,看着常凤一双嗜血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不觉好笑,玩心大起,此时不逗她,更待何时。
“啧啧啧,常谷主,你的幻境,就像一个万花筒,美妙无比,跟你一样…”
“闭嘴!登徒子!”
“谷主,别忘了愿赌服输噢……”
“你想怎么样?”
封心耸耸肩,双手一摊,“本尊觉得谷主的幻术玄妙无比,想要讨教讨教,今晚子时,必定到蝴蝶谷登门拜访,还请谷主莫要拒绝。”
“你!混蛋!”
这一半挑衅一半挑逗的话,气的常凤一口瘀血喷了出来。
聂锋见状,微微舒了一口气,笑笑,御剑而去,
“愿赌服输噢~”
………
当晚子时,封心并没去蝴蝶谷。
可他却没忘了常凤输给他的事情,借着这个由头,三天两头便跑去蝴蝶谷撩常凤,一开始,常凤一见他,便动刀动枪的驱赶他,奈何修为没他高,往往没伤到他,还被他不正经的话气到吐血,后来常凤渐渐习惯了,不再赶他,由着他吧,因为她知道封心虽然嘴贱,为人却很正派,只不过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修仙资源有限,玄门各派都喜欢结盟,封心觉得好玩,硬拉着常凤也要结盟,常凤不胜其烦,
“风寻阁乃玄门三大门派之一,封阁主的修为早已入化神,飞升指日可待,谁敢动你?”
“这不是还有之二、之三吗,结一个以备后患嘛。”
“那也不用找我这等小门小派吧,我只会拖累你。”
“诶,我也没指望你会帮我啊,大不了临近危险,你舍身替我断后,就不拖累了。”
“你……”
“要不然…你减减肥,我到时候抱着你跑也能轻松点。”
“你……没正经。”
常凤磨不过封心,只能无奈答应。
三、
常凤不是不知道天子阁的野心,毕竟证据摆在面前,可她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傅聪首当其冲,做了挡箭牌。
十月初五,天子阁宴请玄门各派,常凤也在其中。
常凤不胜酒力,半途便出了宴庭,凉风习习,月色正好,她沿着花径散散步。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如涓涓细流,又如碎碎低语,常凤从未听过如此悦耳的琴声,不知不觉便寻着琴声走去。
西厢茶亭,疏影斑驳,翩翩少年,白衣胜雪,弹琴者,正是傅聪!
常凤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默默的聆听,静静的观看,一双秋波,款款深情。
一曲毕,少年方看到常凤,有些许的慌乱,整整衣衫,作礼:“常谷主!”
常凤那颗千年寒潭的心,居然起了丝丝波澜,眼神有一刹那的凌乱,“傅公子,是你啊,弹的真好。”
“多谢!”
傅聪也是个冷心冷情不善交际的主,一时间,两人站在一起,有些尴尬。
“是什么琴?弦音虽和谐悦耳,却铮铮刺骨,太冷了。”
“焦尾。”
“好琴!”
又是一阵尴尬。
“尚品轩,是你吗?”
“是!”
“为何?”
“遵师命!”
“………是报仇吗?”
“不是!”
“………”
“修仙者,本是逆天而行,与天相博一线生机,如果人太多,永远到不了九重天阙。”
常凤一愣,傅聪的话是每个修仙人都懂得的道理,可为何此时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会那么冷,那么……残忍……
傅聪不再言语,告辞离去。常凤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看着心上人冷冷的背影,常凤忽感好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常凤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十日后。
“你醒了。”
常凤一转头,惊讶的发现,守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傅聪。
“怎会是你?”
“谷主,傅公子一直守在你床边呢。”侍女红裳继续道:“那日你醉酒,被人送回,却发现你中了毒,可你修的是幻术,旁人无法用灵力为你解毒,只能依靠傅公子的琴音在梦中为你解毒,傅公子这才来到蝴蝶谷,不休不眠为你弹了整整十日,上天保佑,你终于醒了。”
常凤脸上一红,原来傅聪陪了自己这么多天。
“常谷主既已苏醒,傅聪告辞。”
“等等,”常凤赶紧叫住傅聪,“匆匆离去,是我蝴蝶谷失礼,来人,备上酒席,本谷主亲自感谢救命恩人。”
“傅公子,还望莫要推辞。”
“不用…”
还未说完,傅聪一口血吐了出来,常凤大惊,“你怎么了?”
傅聪没能回答她,晕了过去。
医师诊断的结果是,傅聪并无大碍,只是灵力耗费过度,修养修养便会好,常凤立刻叫人收拾厢房,送傅聪去静养。
可常凤却不好了,她的金丹不知何时被人破碎,灵力涣散,已经无缘仙途。
常凤居然没有哭,不,应该说哭也没用,她颓废的坐在凉亭里,任由秋风凌乱自己的发丝,她想了一万种可能,但能在不知不觉中便破坏了她的金丹的,她实在想不到是谁,即便想到了,又能怎样?报仇吗?没了金丹的自己,如同废人,拿什么报仇……
封心来过了,依旧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连安慰,都是开玩笑的:“一个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你看,你有丹,那些妖兽,个个都有丹,说明这丹并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再说,有我护着你,有丹没丹不一样么。”
常凤苦涩一笑,竟然有点感动的想哭。
“对了,听说傅聪在你这里,那小子,你离他远点。”
“为何?”
“额?什么为何?他又不会娶你,你不离他远点,难道还倒贴着凑上去再被他一脚踢开?”
积攒在常凤心中的郁闷,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爆发,“滚!越远越好!”
刚刚还有点感动呢,呵,本性难移!
有了傅聪的琴音,常凤也没觉得日子有多难熬,有时候,她竟然想就这样和傅聪一辈子算了,他弹琴,她作画,神仙眷侣,不羡鸳鸯不羡仙……
偶尔常凤回头,朝着傅聪会心一笑,傅聪面色轻敛,琴音微乱……
五、
封心匆匆赶到的时候,常凤正饮下新出的桂花酿。
“呵~凤儿,这桂花酿,本尊可是求了好久,你都没松口,这小子一来,你便拿出来了,你倒是舍得。”
说完,也不顾常凤反对,坐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好酒,果然好酒!”
常凤脸色一沉,有些愠怒道:“封阁主好兴致,真把我这儿当家了,还有,别叫我凤儿,我们没那么熟!”
“傅公子救了我,我区区薄酒一杯,有何不可,倒是封阁主,无功不受禄,不知封阁主为我蝴蝶谷做过什么?”
封心嘿嘿一笑,也不在意,继续饮酒,
“凤儿,你可知,琴音既可救人,也能杀人……”
“你说什么?”
“上华尊者是怎么死的?还有,天子阁当晚宴请的门派,为何都金丹破碎,灵力散失?”封心转头瞟向傅聪,傅聪依然面色如常,可他隐在袖中的手,微微冒汗。
“什么?你说什么?”常凤大惊,大家都金丹破碎,上华尊者还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天子阁阁主傅含笑,就凭他的修为,凭什么能击杀上华尊者,那可是不日就要飞升的人呐……”
常凤呆呆的看着封心,又看了看傅聪,痛苦的闭上眼,不过,她终是将傅聪护到自己身后,“可这些,又关傅公子什么事?”
“你!”封心心中一痛,“哼,多行不义必自毙,本尊奉劝天子阁好自为之,否则,本尊不介意天子阁一片血海!”
常凤“豁”的一下跑到封心前面,颤抖的说:“封阁主,那晚的事情如今还没证据,你怎可将责任全部推到傅公子身上,再说,大家金丹都没了,为何你的金丹还完好无损……”
……这一刻,封心感到剜心的疼痛。
“证据?”封心冷冷的看了一眼傅聪,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常凤,常凤从没见过聂锋如此眼神,那眼神,太冷、太酸、太痛……
“本尊杀人,从不需要证据!”
“对了,若不想牵连蝴蝶谷,本尊劝你立刻解散,否则,杀无赦!”
“你……说什么……”
“不要怪本尊,要怪,就怪蝴蝶谷非要跟天子阁有牵连。”
语罢,封心一掌击开面前的常凤,绝尘而去。
常凤一口血喷出来,看着离去的封心,心下涌起阵阵疼痛,可又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在慢慢充盈着。
常凤有点呆,她不知怎么了,此刻心里无比失落,又无比愤怒,更多的是烦躁,封心,可从未在她面前如此严肃的称过“本尊”,记忆中,他一直是个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从未对她发过火,从未对她严厉过,从未………
什么时候变了的呢?细细回想,大概是傅聪出现后就变了吧……
常凤转头看着傅聪,他依然一副冷冷冰冰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事与他无关,常凤忽然想,若是他害怕一下,该多好啊,至少能证明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欲的人,而不是只会修炼的机器。
常凤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什么琴能杀人,那是屁话,是封心那小子蛊惑了自己,常凤歉意的看了眼傅聪,逃似的跑开了。
六、
天子阁阁主:傅含笑。
“封阁主,本尊真没想到你会只身前来,听说你解散了风寻阁,这么做,她知道吗?”
“什么解散了风寻阁,本尊还解散了蝴蝶谷,怎么,不服啊?不服你也解散个天子阁给本尊瞧瞧。”
天子阁最高峰:天南水北之巅。封心和傅含笑、傅聪等人正针锋相对,剑拔张弩。
“哼,虽然你修为高,但仅凭你一人,又在我的地盘上,怕是有来无回了。”
“无回就无回吧,本尊也没打算回。别废话了,开打吧。”
拔剑…扬琴…一场巅峰级的厮杀开始,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当封心重伤倒地时,终于大笑起来。
“啧啧啧,你这修为,可跟传言不太一样。”傅含笑擦拭着手中的剑,纳闷着,封心的修为何时变得如此脆弱?他可是要飞升的人啊。
“哈哈哈,吓着了?是不是比传言厉害的多?”
“确实是吓着了,如此不堪一击!那日,本尊可没能化去你的金丹。”
“哈哈哈……”
“你笑什么?”
封心不语,鄙视了他一眼,继续大笑。
“师尊,应该是常谷主已经安然无恙。”一旁的傅聪答到。
“哦?一个废人而已,值得那么高兴?”
“哈哈哈哈,当然,当然值得,傅含笑,我笑你们呐,为了修仙,罔顾人伦亲情,只知道一味夺取他人资源,踩着他人的尸体往上爬,早已失掉修炼者的初心,入了魔道仍不自知,想要飞升?做梦!会被天雷劈死的…哈哈哈哈。”
“你!哼,你能张狂到何时?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常凤安全吗?你别忘了,她没了灵力,在这个修仙者的世界,能安全吗?”
“切,谁说她没灵力的?我的不就给她了吗?你们以为碎了她的金丹,散了她的灵力,她就彻底被毁了吗?呵呵,爷爷我可是会修补金丹,重聚灵力的。”
“你说什么?呵~都说封阁主修为颇广,没想到还涉及医道,可惜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满心满眼可都是聪儿。”
“是啊,那个蠢女人,早提醒过她小心傅聪,可她就是一头栽进去,害的本尊赔上了整个风寻阁和蝴蝶谷,罢了罢了,随她吧,万般皆是命,本尊能做的都做了,以后也护不了她了。”
说罢,封心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坛酒,大口大口喝起来,“这坛桂花酿,还是上次从她那儿偷的,呵呵,这个小气的女人,宁愿把好东西留给要害她的人,也不给我。”
“哈哈哈,封阁主啊封阁主,果然一代枭雄,可惜被情之一字所困,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我的阶下囚。”
“呵~修仙之路,本就枯燥乏味,若没个可心的人,岂不是要被憋死?是吧,傅聪。”
还记得初见她时,明明一个明艳的小丫头,非要装老成,不言不语不笑,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自己就忍不住去逗她,没想到,一来二去,自己却栽了进去,第一次比试,常凤年轻气盛,输给了自己,以至于气血淤积,有伤修为,自己一眼便看出来了,所以故意说些暧昧的话气她,看到她把瘀血吐了出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当初拉着她结盟,说的是结盟,实际上是明里护着她,自己一个大门派何须跟一个小门派结盟,可不这样做,她那个蝴蝶谷,早就被坏人夷为平地了。
其实在天子阁宴请的那一天,自己就察觉到酒中有毒,幸好自己眼疾手快,动了点手脚,才没让她中招,傅聪那个琴音,实际上是加速毒发,让人金丹碎裂,灵力散失。
虽然她的金丹保住了,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她跑去了天子阁的醉香园,不错,傅聪弹琴的地方正是醉乡园,这院子,到处都是毒草毒花,她不知不觉中便中了百毒,昏迷不醒。
此刻的自己也负了伤,等赶到时,常凤已不知去向,自己逃了出来,回到风寻阁,第一件事便是解散风寻阁,保存实力,所以当天子阁的人杀到时,风寻阁早已人去楼空。
傅聪遵师命,把常凤送回蝴蝶谷,装着救命恩人的样子日日弹琴待她苏醒,实际上,他是在慢慢化去她的金丹,只可惜没了药物配合,单靠琴音,要慢很多。
几日后,终究还是化掉了,傅聪也算完成了任务,可是灵力用的太猛,傅聪积劳成疾,吐了血。
常凤居然以为傅聪是为了救她才吐的血,还感激不已,留下来好吃好喝的供着他,那小子也狡猾,趁此机会日日弹琴疗伤。
本来万事具备,却不想那日自己来了,跟常凤大吵一架,还打了她一掌,对,就是这一掌,常凤的金丹重新凝聚,也就是那一日,常凤被迫解散了蝴蝶谷。
“可我仍有一事不明,金丹化后再无凝聚可能,那她的金丹?”傅含笑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是本尊的咯。”
“什么?你的?”
剥离金丹,需剃骨断筋,生生剥离,其中痛苦自不必说,金丹于修仙之人而言,就是命根子,给了别人,就是断了自己成仙之路,特别是对于封心这样的已到化神期的大能,剥离金丹,相当于自杀。
“哼,痴人!受死吧。”傅含笑举剑,朝封心劈下。
封心缓缓闭上眼,生命最后关头,他居然想的是,若是能再逗一逗那丫头,该多好啊~
七、
“喂,再来一碗,记得多加点糖啊。”
常凤狠狠的瞪了封心一眼,无奈的接过碗,“腻死你!”可她依旧拿着碗,去盛粥了。
常凤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的封心,鼻子一酸,回想那晚的事情,依旧心有余悸。常凤不敢想,如果自己晚到一步,傅含笑的剑便已砍下,世间,再无封心。
真相往往更残忍,原来傅聪于自己,从头到尾都是骗局,自己却傻傻的认为自己于他是个例外,而讨厌的封心,才是至始至终真心对待自己的痴情人。
常凤几乎失控,她用尽全部力气诛杀天子阁,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凭什么,凭什么让别人付出代价,凭什么打着名门正派的幌子,做尽丧尽天良之事,凭什么让高傲的封心如丧家之犬一样,伏地待诛!
她要报仇,她要杀,她要将这些人踩在脚下,一点一点将封心的尊严夺回来。
当最后只剩下傅聪时,常凤强忍着仇恨拉回了一丝理智,
“你对我,可有一丝真心?”
“没有!”
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好!好!好!”
常凤没有杀他,她生剥了他的金丹,换给了封心。
“这是你欠我们的!”
三月后。
“封心,你行了啊,你早已无大碍,功力也已恢复,还不走,怎么着,赖上我了?”
“是啊是啊,既然你都知道,干嘛还问我啊,多此一举嘛~”
“你!恬不知耻……”
“哈哈哈,你说恬不知耻就恬不知耻吧,跟自己媳妇还要什么脸。”
“谁是你媳妇?”
“你啊,凤儿~”
“你……你……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啊?别犹豫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下午拜天地,晚上洞房。”
“你……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不儿戏啊,拜了天地的嘛………”
“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