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求施蛰存的散文《梅雨之夜》原文
施蛰存《梅雨之夕》
梅雨又淙淙地降下了。
对于雨,我倒并不觉得嫌厌,所嫌厌的是在雨中疾驰的摩托车的轮,它会得溅起混水猛力地洒上我底在裤,甚至会连嘴里也拜受了美味。我常常在办公室里,当公事空闲的时侯,凝望着窗外淡白的空中的雨丝,对同事们谈起我对于这些自私的车轮的怨苦。下雨天是不必省钱的,你可以坐车,舒服些。他们会这样善意地劝告我。但我并不曾屈就了他们的好心,我不是为了省钱,我喜欢在滴沥的雨声中撑着伞回去。我底寓所离公司是很近的,所以我散工出来,便是电车也不必坐,此外还有一个我所以不喜欢在雨天坐车的理由,那是因为我还不曾有一件雨衣,而普通在雨天的电车里,几乎全是裹着雨衣的先生们,夫人们或小姐们,在这样一间狭窄的车厢里,滚来滚去的人身上全是水,我一定会虽然带着一柄上等的伞,也不免满身淋漓地回到家里。况且尤其是在傍晚时分,街灯初上,沿着人行路用一些暂时安逸的心境去看看都市的雨景,虽然拖泥带水,也不失为一种自己底娱乐。在朦雾中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物,全都消失了清晰的轮廓,广阔的路上倒映着许多黄色的灯光,间或有几条警灯底红色和绿色在闪烁着行人底眼睛。两大的时候,很近的人语声,即使声音很高,也好象在半空中了。
人家时常举出这一端来说我太刻苦了,但他们不知道我会得从这里找出很大的乐趣来,即使偶尔有摩托车底轮溅满泥泞在我身上,我也并不会因此而改了我底习惯。说是习惯,有什么不妥呢,这样的已经有三四年了。有时也偶尔想着总得买一件雨衣来,于是可以在雨天坐车,或者即使步行,也可以免得被泥水溅着了上衣,但到如今这仍然留在心里做一种生活上的希望。
在近来的连日的大雨里,我依然早上撑着伞上公司去,下午撑着伞回家,每天都如此。
昨日下午,公事堆积得很多。到了四点钟,看看外面雨还是很大,便独自留下在公事房里,想索性再办了几桩,一来省得明天要更多地积起来,二来也借此避雨,等它小一些再走。这样地竟逗遛到六点钟,而早已止了。
走出外面,虽然已是满街灯火,但天色却转清朗了。曳着伞,避着檐滴,缓步过去,从江西路走到四川路桥,竟走了差不多有半点钟光景。邮政局的大钟已是六点二十五分了。未走上桥,天色早已重又冥海下来,但我并没有介意,因为晓得是傍晚的时分了,刚走到桥头,急雨骤然从乌云中漏下来,潇潇的起着繁响。看下面北四川路上和苏州河两岸行人的纷纷乱窜乱避,只觉得连自己心里也有些着急。他们在着急些什么呢?他们也一定知道这降下来的是雨,对于他们没有生命上的危险。但何以要这样急迫地躲避呢?说是为了恐怕衣裳给淋湿了,但我分明看见手中持着伞的和身上披了雨衣的人也有些脚步踉跄了。我觉得至少这是一种无意识的纷乱。但要是我不曾感觉到雨中闲行的滋味,我也是会得和这些人一样地急突地奔下桥去的。
何必这样的奔逃呢,前路也是在下着雨,张开我底伞来的时候,我这样漫想着。不觉已走过了天潼路口。大街上浩浩荡荡地降着雨,真是一个伟规,除了间或有几辆摩托车,连续地冲破了雨仍旧钻进了雨中地疾驰过去之外,电车和人力车全不看见。我奇怪它们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至于人,行走着的几乎是没有,但有店铺的檐下或蔽荫下是可以一团一团地看得见,有伞的和无伞的,有雨衣的和无雨衣的,全都聚集着,用嫌厌的眼望着这奈何不得的雨,我不懂他们这些雨具是为了怎样的天气而买的。
至于我,已经走近文监师路了。我并没什么不舒服,我有一柄好的伞,脸上绝不曾给雨水淋湿,脚上虽然觉得有些潮扭扭,但这至多是回家后换一双袜子的事。我且行且看着雨中的北四川路,觉得朦胧的颇有些诗意。但这里所说的“觉得”,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具体的思绪,除了“我该得在这里......余下全文>>
二:求施蛰存的《梅雨之夕》的赏析
婉转的心曲 淡雅的心画
——《梅雨之夕》赏析
《梅雨之夕》是心理分析小说家施蛰存 的代表作之一。该作同作者的其它小说一样 也描写了性心理、揭示了潜意识,但与《鸠 摩罗什》、《石秀》等小说相比较,《梅雨之 夕》显得文笔舒展,格调清新,艳而不俗。 正是这种舒展而周密的心理描写和素雅清丽 的格调使《梅雨之夕》成为吸引众多读者的名作。
《梅雨之夕》几乎没有情节,它仅仅记 叙了一位下班回家的男子在途中邂逅一位少 女之后的一段心灵历程。但在新颖而丰富的 心理分析学理论的指导下,作者以娴熟的文 字表现技巧对人物的心理层层剖析,把读者 带进了主人公那丰富多彩而又微妙曲折的内 心世界。一个已婚的青年男性与一位娇美的 少女萍水相逢,他会有什么心理反应?
首先是怦然心动。
傍晚的上海街头,梅雨蒙蒙,灯光溶 溶,下班后的“我”虽然手中有伞却并不急 着回家,而是揣着慵懒的情怀有意无意地观 望黄昏的街景。这时,“一位姑娘”映入了 “我”的眼帘,——“我”看到她从电车的 “头等车”里走下来,发现她没有带任何雨具。
梅雨“淙淙地”下着,没有雨具的她只 好跑到木器店的房檐下躲雨。“我开始注意 她底美丽了”。青年女性的美包括“许多方 面”,如容颜姣好、风仪温雅、肢体停匀等, “我”觉得面前这位少女“是全适合这几端 的”。她急于寻找人力车坐车回家,“孤寂地 只身呆望着这永远地、永远地垂下来的梅 雨”,“露着烦恼的眼色”,而“我”却暗喜 梅雨的淙淙,——是梅雨为“我”提供了欣 赏美的机会。当然,“我”想到了在家等 “我”回家“一同吃饭的妻”,但这仅仅是 “一闪念”而已。“我”开始为自己晚回家寻 找借口。主人公找出两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首先,“我”对这少女没有什么“依恋的意 识”,“我”仅仅是把她当作“一个美丽的对 象”来欣赏;其次,她在“一重困难之中”, 作为男人的我不能弃之不顾。于是“我”不 仅心安理得地留了下来,而且还“不自觉地 移动了脚步站在她身边了”。
接着,“我”跃跃欲试。
雨继续下,“我”发现斜雨已打湿了女 子的绸衣,薄薄的黑色绸衣已失去了遮盖的 “效用”,“轻薄的雨”已画出了女子的臂膀 的圆润。马路上仍然看不到人力车的踪影,甚至连行人也没有一个,而雨还在下个不 停,晚风把“凉凉的雨丝吹向我们”。“我” 想到了自己手中的伞,渴望能做古代骁勇的 武士用盾牌遮挡流矢一样挡住飞来的雨箭, 用自己的伞护住这位可爱的姑娘。“我”关 切地注视着女子,希望她能觉察到“我”的 好意,并主动上前来寻求保护。然而,他看 到的是少女警惕的目光;他担心女子怀疑他 “没怀着好意”,因而只好自尊地移开了自己 的目光,打消心底刚刚萌发的的艳念。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雨还没有住。也许 少女失去继续等待的耐心,也许是她发现身 边的异性对她并无歹意,少女把求助的目光 投向“我”。“我”正以“怜悯的旁观的心 理”观注着女子,少女主动投来目光使 “我”的脸红了。“用羞赧来对付一个少女底 注目,在结婚以后,我是不常有的”,“我将 由何种理由来譬解我底脸红呢”?——也许 答案只有一个:一种被婚外异性理解和初步 接受后的欣喜与激动。“我”读懂了她的目 光所传递的信息,于是就大着胆子靠近了少 女,“将我底伞分一半荫蔽她”。“我”的尝 试终于取得了成功。
随后,男子开始想人非非。
如愿以偿的“我”十分激动,感到幸 福,血流在周身奔涌,“我”开始诧异我的 奇遇”;因为“近几年……除了和我底妻之 外”,“我”从没与其他异性并肩步行。然 而,在欣喜之际,“我”又有所顾忌:“我 们”的熟人“看见了这样的我们......余下全文>>
三:施蛰存《梅雨之夕》的主要人物有哪些
只有“我”,还有少女。
这篇文章几乎没有情节,主要是靠心理描写以及景物描写来展开。娴熟的文字表现技巧对人物的心理层层剖析,把读者 带进了主人公那丰富多彩而又微妙曲折的内 心世界。一个已婚的青年男性与一位娇美的 少女萍水相逢,他会有什么心理反应 ?
四:如何评价施蛰存的《梅雨之夕》
心理分析,或者说是无限向内脑洞(这篇比较屌丝)。其他短篇也都不错,值得一读。对后人的直接影响,应该很小吧。类似的可以看看穆时英。张天翼有些短篇也有这个倾向。我也喜欢,很多年前,初读便觉得很符合我的胃口。民国时期作家大把,个个不俗,另推荐川端康成,春上村树,渡边淳一等作家。
五:梅雨之夕的作品赏析
《梅雨之夕》令人久读不厌,其奥秘就在于作者描绘了一幅清丽淡雅的心画,演奏了一首婉转细腻的心曲。现代都市男女曲折隐秘内心欲望的深刻揭示——《梅雨之夕》赏析施蛰存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上海新感觉派的代表作家,擅长描写现代人在都市中的孤独感和疏离感,特别注重挖掘都市市民的深层心理世界,这种倾向最终发展为他的心理分析小说的创作。与新感觉派的其他作家相比,施蛰存的小说虽然有着同样鲜明的现代意识,但是叙事的技巧相对传统些,节奏比较平缓,故事性较强,并且有一种怀旧的气息和古典的诗情。他是最早认识到现代派是需要有中国特色的一个作家,并且付诸了实践,他自己评价自己给中国小说带来的影响时说“把心理分析、意识流、蒙太奇等各种新兴的创作方法,纳入了现实主义的轨道”,是比较公允的说法。《梅雨之夕》是他的代表作主题:《梅雨之夕》是新感觉派小说中具有代表性和里程碑意义的作品,也可以说是中国真正的现代主义心理分析小说的开山之作,它所表现出的鲜明特色,都具有心理分析的典型性特点。小说的故事情节虽然很简单(绅士雨中送淑女),但却揭示了都市男女隐秘而曲折的内心流程,描写了写他们卑微的渴望的萌动和这种渴望的无声无息的破灭,展现了现代都市男女特有的情爱方式,这也正是其独特的价值所在。故事中的绅士所有的行为看起来都像是不可理喻,实际上是他的潜意识在作祟,所有的不可理喻都是因为一个理由:对真实的爱情的向往。文章的题目“梅雨之夕”暗示的就是他的情感的现实处境,其中的少女就是他情感的梦寐以求的伴侣,但这所有的一切都绝对不可以诉诸于理性,所以他一回到家,梦立刻醒过来,向妻子撒了一个谎后,自然的真实的情感和性意识又重新被压抑了起来。这种情感的来或去,都不是刻意的,事先没有丝毫的征兆,潜在的意识和力量支配了所有的一切,同时又毁灭了一切。
六:论文想写施蛰存的梅雨之夕中的精神分析,我该看哪些书呢?
施蛰存的梅雨之夕中的精神分析论文有的 很多,是个人原创。
七:梅雨之夕的作者简介
施蛰存(1905-2003年11月19日),三十年代著名小说家,其创作曾被呼之为“新感觉派”,作家也被归入与刘呐鸥、穆时英并列的“海派”。但确实地说,他当时的作品称为“心理分析小说”更为恰当,代表作包括以都市为背景的《梅雨之夕》及以历史为背景的《将军底头》等。他曾评价自己的小说“把心理分析、意识流、蒙太奇等各种新兴的创作方法,纳入了现实主义的创作轨道”,由此对中国小说发展作出了贡献,是有道理的。
八:施蛰存的人物简介
施蛰存(1905—2003),原名施青萍,常用笔名施青萍、安华、薛蕙、李万鹤、陈蔚、舍之、北山等。原籍浙江杭州。8岁时随家迁居江苏松江(现属上海市);1922年考进杭州之江大学,次年入上海大学,开始文学活动和创作。1926年转入震旦大学法文特别班,与同学戴望舒、刘呐鸥等创办《璎珞》旬刊。1927年回松江任中学教员,1928年后任上海第一线书店和水沫书店编辑,参加《无轨列车》、《新文艺》杂志的编辑工作;1929年,施蛰存在中国第一次运用心理分析创作小说《鸠摩罗什》、《将军底头》使其成为中国现代小说的奠基人之一。1930年他主编的《现代》杂志,引进现代主义思潮,推崇现代意识的文学创作,在当时影响广泛;1932年起主编大型文学月刊《现代》,成为专业文艺工作者;1935年应上海杂志公司之聘,与阿英合编《中国文学珍本丛书》。1937年起在云南、福建、江苏、上海等地多所大学任副教授、教授(其间一度旅居香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任教于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1952年)并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因言获罪、因文罹难,上海的老作家施蛰存被打成右派还因为他的一篇文章《才与德》。这篇文章引历史典故说明“乱世”以“才”取人,只要真有能耐,即便是鸡鸣狗盗之徒也可以任用;而“盛世”用人可以注重“德”。那么新中国当然是“盛世”,共产党员都是有“共产主义道德”的有德之人,应该是很好的。但事实上还有品德坏的干部影响党的形象;同时他认为“老子打过游击”,这是“功”,不是“德”,有功可酬以利禄,何必以位?仅有德而不了解业务,恐怕也不顶事。所以文章最后还是归结到呼吁“不拘一格用人才”上面。于是他因“乱世说”、“才与德的谬论”而被打成右派。批判他,还挖出他的历史旧账——他曾被鲁迅命名为妄想在对立的斗争中保持中立的“第三种人”。而如今呢,“历史给他提升了一级”——“第三种人”变成了第二种人:反对共产党、反对社会主义的第二种人。这就是姚文元的大手笔。在反右、文革中,姚文元的大手笔是许多人见识过的。当一干大文人小心翼翼不敢写文章、偷偷用寓言曲折抒发情怀的时候,姚文元出来了,文章写得雷霆万钧、煞有介事、危言耸听,故弄玄虚又生动活泼,看那文章可以感觉到,他写的时候一定非常过瘾。有学者粗略统计,仅在反右运动中、在上海范围内,姚文元批判过的作家就有王若望、徐懋庸、施蛰存、许杰、徐中玉、鲁莽、流沙河等人。姚文元关于施蛰存的奇文两例。其一,开篇横扫一大片式的:“自从右派分子向党发动进攻以来,他们就把最大的仇恨倾注在共产党头上。不论是储安平的党天下,葛佩琦的杀共产党,徐仲年的乌鸦啼,施蛰存的才与德……不管有多少花言巧语,其剑锋都是对准了党的领导。”(《对党领导的态度是辨别右派分子的试金石》)其二,生动泼辣式的:“如果说,施蛰存是用阴险的冷箭射向共产党,徐仲年是用仇恨得发抖的手握着刀砍向共产党,那鲁莽就是在地上大爬大滚披头散发用流氓手段扑向共产党和靠近共产党的民主人士——这是一种向党进攻的新的战术。”(《鲁莽耍的是什么把戏》)曾有人回忆姚文元小时候写作文,被他的国文老师笑评为:为了追求文章效果(感人或惊人),写一篇作文,就要写死一个人。这倒像是一个隐喻或谶语?此时的姚文体煽惑性已不可小觑了。那个原来见到施蜇存总是恭恭敬敬唤一声“施伯伯”的姚篷子的儿子,已是被张春桥赏识的大笔杆子。他定了批施蜇存的调子,后来人或认同,如翻译家王道乾的“正像姚文元同志说的,施已从第三种人转变为第二种人——反社会主义的人”,或者像文艺理论家以群进一步发展姚观点,说施蛰存其实也并没有“做定”第三种人,“他二十余年......余下全文>>